第5章 賴上你
鄭意然聲音如蚊吶般:“少爺。”
宋锵玉微微偏頭,眸光驀然變得淩厲,緊盯着鄭意然的手骨不放,“誰讓你碰我的?”
鄭意然“蹭”的一下站起來,把手藏在身後,一步一步往後退,原來剛剛是她會錯意了,她就說,宋锵玉怎麽可能那麽好說話,原來一切都是誤會,不行,她總不能第一天就把少爺得罪了,鄭意然定了定神,“少爺,小的剛剛冒犯了少爺,理應千刀萬剮,死不足惜,但若是少爺這次饒了小的,小的日後定鞍前馬後的為少爺效勞,有危險我定會在少爺面前擋着,為少爺出生入死。”
宋锵玉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似乎是在思考她剛剛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實性,轉而粲然一笑,“好了,剛剛就是吓唬你的,你手藝還不錯,過來繼續幫我揉揉。”
他一笑她就怕,不怕反派壞,就怕反派笑,鄭意然心裏打鼓,他這是什麽意思?要将她慢慢折磨?鄭意然不情不願的挪過去,手骨還是背在身後不放。
宋锵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小動作,在她離床榻還有一尺多的時候就伸手一把把她提溜上去,還很自然的枕在她的大腿骨上,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一絲猶豫和停頓,仿佛剛剛呵責她的人不是他。
過分的是他居然在她身上揉揉蹭蹭,鄭意然真的很想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狗男人,毀我清白,小心我滅了你。
宋锵玉的手逐漸下移到她的小腿骨,手握虛拳敲了敲,鄭意然不習慣異物的觸碰,更害怕他會把她的腿骨打斷,下意識的往後一縮,宋锵玉不悅的把她的腿拽回來,“腿不是麻了嗎?”
鄭意然一怔,剛剛他是想幫她揉揉小腿嗎?他為什麽要對她那麽好?必有妖,鄭意然只顧着把雙腿收在身後,卻忘記現在自己俨然就是雙膝跪地的狀态。
宋锵玉掐着她的下颌骨,眸光掃過她跪着的雙膝,陰恻恻的反問:“你這是在詛咒我死?”
呵呵,借她再多的膽子她也不敢,她慌亂的改變體位,卻沒想到宋锵玉這禽獸居然出其不意撚了撚她的手指,鄭意然重心一歪,整個身子趴在了宋锵玉的身上。
宋锵玉悶哼一聲,繼而低低的笑起來,“沒想到你還挺主動了,只可惜我對你這種投懷送報,平平無奇的女人不感興趣。”宋锵玉說是那麽說,但卻沒有把她推開。
變态,不感興趣還笑的那麽開心?不過躺在他懷裏真的很舒服,還可以感覺到源源不絕的熱源往她身體湧,把她連日來的疲憊都消除了,她幹脆躺在他懷中裝死,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
鄭意然一覺醒來就看到一只通體雪白的狼蹲在床塌邊眼冒寒光的盯着她,她無措的像抓浮木般把懷中的宋锵玉抱得緊緊的,“少爺,您屋中有狼跑進來了,快把它給趕出去。”
誰知她的動作更引起雪狼的不滿,剛剛還蹲在床榻邊的雪狼,現在開始用爪子扒拉床沿,發現“嘎叽、嘎叽”刺耳的抓劃聲,以此表示它的不滿,可惜懷中的宋锵玉遲遲沒有醒來的征象,為了避免在他醒來之前被吞掉,鄭意然只得試着好聲好氣的跟這只不知道聽不聽的懂骷髅話的狼溝通,“狼大哥,你應該是走錯地方了,這裏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大自然才是你最後的歸屬。”
雪狼還是繼續它爪中的動作,還躍躍欲試的往她身上扒拉,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了,“不知道你聽說了沒有,我身邊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大魔頭,你還不快跑,等他醒來你可就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小心他把你扔進熔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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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她的話,雪狼終于停下了爪中的動作,對着天上“嗷嗚”一聲,一剎那間,鄭意然便可聽到室外傳來此起彼伏的狼嚎聲,聲音悲怆凄厲,細辨還可聽出一絲警告的意味。
眼看着它的爪子就要要往她的面骨上抓來了,傷了哪裏就是不能傷了臉鄭意然別過臉當機立斷抓起宋锵玉的手擋在臉上。
臉上遲遲沒有疼痛傳來,更沒有聽到宋锵玉疼痛的悶哼聲,回過臉一看,剛剛還兇的要吃人的雪狼趴在地上滿眼柔情的看着宋锵玉,真是應了那句話“眼裏心裏都是你”。
“你你你,你們認識?”怪不得剛剛她說宋锵玉壞話時它那麽激動,敢情是被氣的。
他們一人一狼正忙着你侬我侬,根本沒空理她這個外來者,鄭意然心中暗暗思岑,剛剛聽到的狼嚎聲,絕對不止幾只那麽簡單,但她來宋府那麽久,也沒聽到風聲說宋府養有狼,而且還是一大群,又忍不住感嘆,宋锵玉不愧是站在權勢頂峰的人,與惡狼相處起來都那麽鎮定自然。
宋锵玉半是誘哄半是威脅的摸着雪狼的腦袋,“乖,待會福伯就帶你出去玩,不過你要是再像剛剛那樣亂吼亂叫,我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不出意外,鄭意然看到雪狼的身子輕顫了一下,這府中的人果然是變态,動不動就擰腦袋,連對他忠心耿耿的雪狼也不放過,她不禁為自己以後擔憂起來,別說變成人,腦袋能不能保得住還是未知數。
轉眼間,那邊的話題已經從雪狼轉移到她身上了,“這是我為你新找的獵物,待我把她□□□□就送給你,乖,沒有我的允許,你可不許碰她。”
雪狼小聲的“嗷”了一聲,算是應下了,雪狼撒的了嬌,賣的了萌,還護的了院,她也要讓宋锵玉看到她的價值才行,鄭意然挪了挪屁股,在宋锵玉的腿上捏了捏,有樣學樣,窩在他的懷中蹭了蹭,聲音略帶嬌媚,還故意拉長尾音,“少爺,人家就要跟着你,鄭骷髅不想跟着那頭狼。”
宋锵玉不帶一絲猶豫的把她推開,緊了緊身上被她蹭得滑落至肩膀的寝衣,嫌棄之情表露無遺,“讓開,咯的慌。”
主人被咯到了,雪狼當然要為主人報一箭之仇,但主人又交代過不能傷害這骷髅,就這樣,雪狼用她那龐大的身軀一點一點的把她給推下床了。
被人嫌棄,還被狼推下床,鄭意然表示自己受的打擊有些大,還沒從剛剛的打擊中回過神來,只是無意識的摸着被撞疼的髋骨。
床榻上的人對雪狼的惡劣行徑視而不見,反而撸着它的毛輕聲細語安慰:“是不是被吓到了?她是有點醜,沒事的,看習慣就好,你先去外邊自己玩一會,待我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就過去陪你。”
居然□□裸的嘲諷她長的醜,好吧,她承認,她确實沒有宋锵玉和雪狼長的好看,但就不能委婉一些嘛?鄭意然腦袋焉得都快垂到地上了,賭氣般扣着自己的手指骨,一下又一下,力道毫不含糊,看她那勁,就像是要把指骨摳出一個洞才甘心。
雪狼走後,宋锵玉才有空理她,慢悠悠的從榻上下來,蹲在她的面前,一手擡起她的下颌,略帶薄繭的指腹在上邊摩挲,“怎麽?你這是在跟我使小性子?”
鄭意然一擡眼就對上了宋锵玉似笑非笑而似嘲諷的鳳眸,心裏更加氣結難平,真想直接上手扣掉,鄭意然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把指骨當成宋锵玉的眼睛摳。
宋锵玉捉住她的手,制止了她手中的動作,輕輕一扯,把她帶入懷中,傾身在她的耳畔輕喚,“阿意,你是打算把自己的手摳爛了然後理直氣壯的賴上我嗎?”
美色惑人,鄭意然一時失了神,“那你會讓我賴上嗎?”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厚顏無恥吓到了,宋锵玉當即把她放倒在地,“咚”的一聲,鄭意然被撞得七葷八素,心裏那點旖念被撞得無影無蹤,鄭意然恨恨的看着某人,憤憤出聲:“不賴就不賴,你不稀罕,那我去賴別人,福伯就挺不錯的。”
宋锵玉毫不留情的打破她的希望,“福伯未必看的上你。”
說曹操曹操就到,福伯邁着他的小碎步來了,鄭意然激動的迎了上去,“福伯,您老怎麽來了?”
福伯無視她的谄媚,直接越過她走到宋锵玉的面前,恭敬的叫了一聲:“少爺,北邊的事情已經有消息了。”
宋锵玉美眸微動,眉梢輕挑:“等了那麽久,終于有點進展了。”
福伯欲言又止,宋锵玉看出了他的顧慮,徑直往離間走去了,只是離去之前還對着她嗤笑一聲,似在嘲諷她的異想天開。
鄭意然對着他離去的背影舞弄拳腳,平靜過後,她就開始為自己的剛剛的尴尬找理由,這福伯也不大好,年紀大不說,關鍵耳朵還不好,一個瞎一個聾,實在不行,實在不行,她就将就将就,雪狼也不錯,好歹是少爺身邊的得意狼君。
不一會,裏間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傳到她的耳中,鄭意然依稀聽到了“骷髅”兩個字,為了聽得更清楚些,鄭意然走近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