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PUA大師 略略略,不吃這一套
灼華心內悲憤不已。
可她很清楚,自己這個狀态,就算是被逼【】奸了都沒地方說理去,只好沒骨氣的繼續服軟:“不過就是出門在外,偶遇微服出游的大公主,就多攀談了幾句而已。當時我也不知是誰,就覺着是個挺談得來的姑娘嘛,哪知道後來一道旨意就把我弄進宮來呢!”
她強行裝着不介意姜慕白強大而扭曲的存在感:“天地良心,我可沒報名去要求參選伴讀!”
姜慕白冷哼:“哦?可本王聽說,姜照月出宮去的時候,都是女扮男裝。”
“嗨呀,男女的骨架、聲音、走路姿勢都不同,也許長公主的裝扮能騙過一些人,但肯定騙不過我!”
其實是能騙過的,按着原文,大公主再成了長公主之後,女扮男裝出外游歷,從沒露出過馬腳。
可誰讓沐灼華在九王爺心內,是個理科全能的高材生呢,就當她醫學也同樣精通吧!
這一番說辭無懈可擊,姜慕白這才消了氣嗎,放開了因為倒仰着被按在桌子上,腰椎都要斷了的沐灼華。
而方才猶如消失了似的宮人開始冒頭,很快就端了涼茶過來。
姜慕白方才的戾氣如同日照霜雪,瞬間消散,親自舉了碗,要喂給灼華。
“我這麽緊張,你要理解。你的言論時常驚世駭俗,旁人聽了,會對你生出惡意,也只有我才能認識到你的好,所以你可要乖乖的跟在我身邊,不可生出二心,明白嗎?”
灼華抿了抿唇。
打一棒子給一甜棗的PUA可還行!
你看我信嗎?
平行位面中,最後和九王爺終成眷屬的那位穿書者,她心志很堅定,就算被pua了好多年,也沒罹患斯德哥爾摩綜合征,自尊自愛,反而治好了這個病态男配,成為他打心底敬之愛之的伴侶。
灼華确定自己可以做到不被pua,畢竟她對姜慕白半點好感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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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是因此,她不想跟姜慕白玩救贖病态偏執狂的那一套。
她只希望這人能放過她!
于是,灼華大着膽子忽略了姜慕白遞過來的涼茶,而是直接從桌上将茶壺拿過去,昂頭“噸噸噸”喝了大半壺。
喝完之後,還用袖子一抹嘴。
姜慕白很讨厭這種粗魯的行為。
如今二人還談不上有感情基礎,她這舉止,必會令姜慕白厭惡,從而降低好感度!
她等着姜慕白陰陽怪氣的嫌棄,可等了半天,期盼的貶損并沒有來。
姜慕白只是不錯眼的盯着她,若有所思。
灼華心內犯嘀咕,這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您老倒是給句準話!要是不生氣,我以後也就不多此一舉演豪放女漢子了,怪累的,還差點嗆着!
打破沉默的是個通傳說陛下有急事召見的小黃門。
姜慕白沒讓灼華回避,只道:“但說無妨。”
似乎是要表現對她的信任。
小太監這才禀報說,這次國師突然進宮,找陛下說要興建一座祈福國祚用的廟宇,結果好巧不巧,這廟宇的地點很有講究。
正好是在九王爺的一處私宅上。
是陛下正要找九王爺去商量這事。
國師寂緣在原文裏,可沒這麽早就開始挑撥離間。
他一定是在幻夢中得到啓發,才知這對天下最尊貴的兄弟,關系遠沒有看上去那麽和諧。
被聖上召請,姜慕白不能不去。
灼華機緣巧合得以脫身,在心內默默給寂緣小同學點了個贊。
等出了玉芙宮,灼華腳步虛浮。
跟姜慕白相處,真是太累了。
正垂頭喪氣,突然随後就被一個高大的身影全部籠罩。
灼華吓了一跳。
是真的一跳,如同一只身後被放了根黃瓜的貓似的,飛快拉開了距離。
看到來人是姜濯川,灼華這才将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的心塞回肚子裏。
“殿下怎麽在這兒?”
灼華的面色很不好,與其說是中暑,不如說仿佛很疲倦似的。好在衣衫還算整齊,也不似有傷或者哭過的模樣,姜濯川放了一半的心。
“我是自中陽殿過來,聽說皇叔無緣無故将你扣下,擔心他為難你,就過來看看。”
确實是為難了,可各種緣由,不好細說,灼華強打精神表示自己沒事。
“誤會一場,王爺他應該不會要了我的小命。”
最多監【】禁起來這樣那樣……
姜濯川眉頭深鎖。
他明顯看出來,沐灼華的狀态很不好,身心俱疲的模樣,偏偏還為昭王開脫?
不,與其說是開脫,不如說是在大事化小,似乎不希望他和昭王起沖突的樣子。
真是個為大局着想的好姑娘啊!
如此端莊得體的性格,當真是太子妃乃至皇後的不二人選,他看人的眼光果然不差。
這樣想着,姜濯川眼看着自己對沐姑娘的好感度,又漲了兩個點。
他假做淡定的點頭,遞給灼華一個極小的令牌:“沒事就好,今後若真有人為難你,可以憑東宮的信物脫身。”
這也,太貴重了!
灼華受寵若驚,随後毫不猶豫的收下。
保命重要。
姜濯川見她爽快不推脫,另一半的心也能放下了。
有他的令牌,就算沐姑娘被人觊觎,也應當安全了。
金陵城裏沒人會明知會得罪他也要亂來。
除了他的皇帝爹。
但他爹偏愛妖豔風情型的女子,就算見了沐姑娘也不懂欣賞,不用擔心。
放心了,也就可以告辭離開了,宮內風言風語流傳的快,這樣孤男寡女共處……一片花園的,不太好。
姜濯川走的衣擺帶風,速度飛快。只留下灼華在大太陽底下納悶。
太子,果然是個好人。
就是有點兒奇怪。
逃這麽快是怕二人獨處,傳出風言風語?
比她這個大姑娘還在乎名節!
灼華徑自轉身,要回儲秀宮好好宅段日子養一養。還未等她走遠,貴妃娘娘的步辇就回來了。
風韻猶存的美人懶懶斜倚在軟墊上,不複先前接見伴讀們時的端莊穩重。
她身邊的宮人,包括新得寵的小闫公公,對這種反差都見怪不怪。
能在當今聖上身邊蒙恩寵這許多年,必不是那種端莊而無味的大家閨秀。縱然從前是,也早就脫胎換骨了。
“哎,到底年歲不饒人,就算看小宮女們玩的有趣,曬久了也頭暈,真是羨慕年輕姑娘們吶。”
小闫公公卻應道:“娘娘這是哪裏話,花都是越開越豔,青澀的花骨朵,有什麽好看的。”
貴妃這人,是很服老的。
她年輕時因着太過端莊,始終不得寵,縱然身居高位,不過是因着娘家身份尊貴罷了,反倒是過了三十歲,破罐子破摔不再矜持,反而得寵。
所以聽闫道蘊這樣說,她并不生氣,眉梢甚至有幾分喜色。很是受用的輕哼一聲:“你倒好似很懂,明明就是個太監。”
闫道蘊嘴角噙着笑意,似乎還要想幾句湊趣的話讨主子開心,突然看到遠處一抹窈窕的背影時。
他眼光卻陡然一凜。
那身影,他決計不會弄錯,定然就是在先前悠長好似過完了一輩子的夢境中,讓人銷魂蝕骨的女子!
只不過……她此刻穿着也好,步态也罷,都與夢境中截然不同,唯有身形別無二致。
若非幻夢之中,他跟在那女子背後走過不知多少路,對這身形太過熟悉,差點都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