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失控)
沈熹幾乎是再次呆在了原地——封宸不止一次做過這樣的動作,可每一次,都會在沈熹心底掀起驚濤駭浪。
他能聽到自己的胸腔在劇烈得震,心跳仿佛要随着封宸幽.深的目光一同被攫取,教他可恥地沉溺于這一晌貪歡,心神不知歸處。
許久,沈熹才狼狽地躲開封宸的視線,食不知味地吃完了這頓早餐。
吃完藥,封宸又逼着沈熹喝了一大杯蜂蜜水,沒讓他下床,不由分說把沈熹裹成了一個蠶寶寶,摸摸他額頭:“睡一個小時,再量一次體溫。”
沈熹不困,只好閉上眼假寐,等聽到封宸離開的聲音,這才輕輕地側過身面對着牆,從枕頭下摸出之前帶上來的書,藏被窩裏開始學習。
宿舍安靜,封宸大概是怕影響到他休息,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響,沈熹在這般無人打擾的氛圍下,緩慢地感覺到一陣困意朝自己襲來,他合上書,想揉揉太陽穴清醒一下,但沒想到藥效的作用遠比他以為的還要強,頭微微一歪,埋在書上睡着了。
許久,封宸輕手輕腳踩上沈熹床鋪的臺階,伸長胳膊,從沈熹枕頭邊拿走蓋着他臉的書——小結巴以為自己翻書的動作很隐蔽,殊不知都被封宸聽了個一清二楚。
封宸站在臺階上,一只手攥着護欄,另只手輕輕給沈熹掖好被角,微垂的目光盯着沈熹棱角分明的下颔線,忍不住低下頭,又很輕很輕地落下一個吻。
偷親是會上瘾的,真的。
他像守護着全世界最美好又脆弱的瓷器,不敢觸碰沈熹的唇,只能飲鸩止渴地,在他的臉頰和額頭,烙下虔誠的印記。
屋外走廊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喧嚣,驚醒了還在目不轉睛觊觎美色的封宸,他不由蹙了下眉,怕沈熹被吵醒,擡手掩住了沈熹耳朵。
沈熹睡得很沉,許是因為昨晚上沒睡好,亦或者是感冒藥的藥勁兒在發揮作用,睡夢中的沈熹總能聞到一股清冽的檀木香,這股熟悉又好聞的香味令他無比心安,做了一個悠久綿長的美夢。
一覺醒來,天光大亮,宿舍裏卻依舊是昏暗的。
暗色的窗簾遮蓋了屋外濃郁的日光,宿舍沒開燈,一直倚着沈熹床邊的封宸看到沈熹睜着一雙迷蒙的眼睛,低低地笑了起來,湊近沈熹,捏了捏他還有些怔愣的臉:“醒了?”
沈熹這才清醒過來:“幾,幾點了?”
“該吃午飯了。”封宸長腿一邁,踩着臺階輕松上到沈熹床鋪,把準備起來的沈熹又按回被窩,“先量體溫,飯已經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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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熹乖乖地張開嘴。
封宸忍不住笑了,沒拿溫度計,反而低下頭,呼吸輕輕撩過沈熹嘴角:“我用嘴給你量?”
他眼睛深深地看着沈熹與他只有咫尺距離的嘴角,腦海裏已經開始在想吻上去能有多軟了。
這個瞬間,沈熹清楚讀懂了封宸近在眼前的Yu.望,他慌亂地閉了閉眼,怕面對這樣的封宸,自己也情難自拔。
封宸看到沈熹微顫的睫毛,以為他被自己吓到了,懊惱地咬了下舌尖直起身,在心底不斷告誡自己一定要循序漸進。
“36度5。”這次量完體溫,沈熹的燒明顯退了,但封宸依然不放心,見沈熹要下來吃飯,按住他,打開折疊書桌。
本來用于學習的桌子現在徹底成了床上餐桌,整整一天,除了上廁所這件事封宸沒法替沈熹做,其他諸如吃飯喝水拿東西等一系列的事,全被封宸包攬了。
活動範圍從宿舍縮減為床鋪的沈熹拿封宸沒法,只能乖乖地躺床上,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只被圈養的豬,吃了睡睡了吃。
窗外太陽西沉,當月亮躍上枝頭,暮霭被滿天繁星替代,封宸又抱着他的毛毯,極其自然地滾到了沈熹床上。見沈熹睜着一雙清亮的眼遲疑地看着他,封宸摸摸鼻子,一本正經說:“低燒容易反複,我晚上和你一起睡,照顧你。”
沈熹:“......”
恐怕不是照顧,而是破壞。
沈熹不好和封宸直說他感冒有一大半的原因都是因為封宸,猶豫了一瞬,輕聲婉拒:“不,不用。”
“你不喜歡和我一起睡?”封宸掰過沈熹微垂的臉,語氣有些失落。
沈熹瞬間紅了耳朵——這讓他怎麽說。
“沒,沒有。”沈熹一看到封宸的眼睛就腦子一團亂麻,他指指自己因為感冒而呼吸不暢的鼻子,又指指封宸,認真地說,“會,傳染給你。”
“傳染就傳染。”封宸直接攥着沈熹的指尖,放嘴邊輕輕吻了下,語氣無賴,“正好你好了可以照顧我。”
柔ruan的觸碰在沈熹皮膚上激起一層看不見的顫.栗,沿着血液,一直滲透到他的每一寸骨髓,沈熹倏地收回手,臉頰發燙,深呼吸努力保持着往常冷靜,然後輕輕往裏挪了挪,算是默許。
被恩準上床的封宸這次學乖了,收起狼爪,老老實實地蓋着毛毯躺在沈熹身邊,只用一雙眼肆無忌憚地看着沈熹,俨然一毫無殺傷力的小狼狗。
沈熹閉着眼努力入睡,但不知道是因為白天睡得太多,還是封宸的目光實在是太有存在感,沈熹在腦海裏默默數了一千只羊,還是沒睡着。
沒睡着的還有封宸。
封少爺有情能飲水飽,也能自己顱內高chao嗨上一夜,見沈熹許久都保持着一個姿.勢沒動,捏捏他耳朵,低聲問:“不困?”
沈熹裝睡失敗,只好睜開眼,輕輕“嗯”了一聲。
因為感冒的緣故,沈熹聲音帶了些許鼻音,不似往常那般清冷,低低啞啞的,像小鈎子,輕撓過封宸心尖。
封宸心裏被他撩得發癢,忍不住朝沈熹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逗他:“那我們做點有意思的事兒?”
沈熹半邊身子都被吹得酥.麻,只好偏過頭避開封宸,抿了抿有些發幹的嘴角:“什,什麽事兒?”
封宸重新湊近他,暧mei地低語:“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只能在黑暗裏才能玩的游戲?”
沈熹茫然:“狼,狼人殺?”
封宸低低地笑了起來,不置可否:“差不多——你玩過嗎?”
沈熹搖搖頭。
封宸模模糊糊地看到沈熹搖頭的動作,一揚眉,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另只手則按在沈熹肩上:“狼人月圓之夜要殺人,今天十五,正好是吃人的日子。”
說着,低下頭,在沈熹鎖骨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下。
他動作來得突然卻溫柔,等沈熹意識到封宸做了什麽時,他已經松開手,一雙在夜色裏也能攫取人心神的眼睛笑着看着沈熹,似是在等他回應。
沈熹心跳随着加速的血液一起湧進腦海,呼.吸有一瞬間的失措,他很怕自己在封宸面前失.控,暴露他深埋在心底的秘密,緊緊攥着指尖,強行壓下。
“害羞了?”見沈熹久久沒說話,封宸湊近沈熹,指尖攥着自己的衣領往下一扯,将鎖骨和胸膛完完整整地暴露在沈熹身前,慢條斯理地說,“你可以咬回來。”
月光從沒拉嚴實的窗簾縫隙漏入,映出封宸欺shen壓.在沈熹身上的動作,像準備嗜血的孤狼。
沈熹閉上眼,喉結隐忍地上下滾動,在靜谧的夜死死壓下開始淩亂的呼吸,許久,他偏過頭,微啞着嗓子說:“我,我困了。”
封宸聽出沈熹聲音裏的輕.顫,自知自己撩得過火,直起身乖乖躺好,給沈熹掖好被子:“睡吧。”
宿舍随着倆人同時沉默下來的呼吸陷入長久的安靜,沒人睜開眼,也沒人再去觸碰那幾乎星火燎原的私欲。
黑暗是最好的掩護,無人知道他們的心髒是何時重新貼上彼此的,也無人知道最後到底誰先入了對方的夢,當月光悄無聲息地充溢整間宿舍,倆人的頭無意識地緊緊靠着對方,呼吸糾纏。
沈熹醒得很早。
他一向淺眠,又因為懷揣着惴惴不安的秘密一直不敢放松,和所有人都保持距離是他能保護自己的最好方式,可就在昨晚上,他差點兒因為自己的大意整個人在封宸面前無所遁形——如果不是他和七水約定好的時間,七水只會在他受到突然驚吓時出現,他知道。
而現在的沈熹,以往冷靜自持的性格在封宸撩而不自知的攻勢下,早已潰不成軍。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帶着面具在刀尖上生活多久,他此刻唯一能做的,是在假期間盡快離開宿舍,和封宸減少獨處。
沈熹深呼吸緊抿着嘴,許久,睜開眼,小心翼翼地分開封宸和他十指交纏的手指,坐起身,從封宸身前跨過。
下床時,沈熹看到封宸乖乖保持着一個睡姿,似是很怕影響到他,心底瞬間猶如臺風過境,一片狼籍,他用力咬了下嘴,逼着自己別再看,輕聲又迅速地開始收拾書包。
封宸睡得很沉,等習慣性地想要攬沈熹入懷,結果摸了一片空時,陡然驚醒。
沈熹已經準備離開,許是因為不舍,他站在門口,遲遲沒有按下門把,一雙墨玉般的眼睛怔怔地看着熟睡的封宸,也正因為這半刻鐘的耽擱,封宸醒了。
“你去哪兒?”封宸立刻跳下床,一只手攥着沈熹手腕,另只手就要去接他手裏的書包,“去上自習?你感冒還沒好,不能吹風,想學習我在宿舍陪你一起學。”
沈熹指尖緊緊拽着書包帶子,微垂着眸避開封宸:“有,有家教課。”
封宸信以為真,追問:“去哪兒?幾點回來?回來時和我說,我去接你。”
求你,別再對我這麽好了,沈熹剛下定的決心幾乎快要被自己的感情吞.噬,他狠狠咬了下舌尖,強逼自己恢複冷靜,狠下心撒謊:“一,一個星期。”
“這麽久?”直到此時封宸才意識到沈熹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像是在躲他,他以為是因為自己昨晚太過火的舉動,懊惱不已,腦海裏飛快組織語言和沈熹道歉,“昨晚上是我不對,我保證,今晚上就和你單純地睡覺,什麽都不幹。”
沈熹心裏酸楚,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緊抿着嘴躲着封宸,理智和情感在他腦海裏攪了個天翻地覆。
“對了,之前你幫我整理的資料,對方已經把預付款轉給我了。”封宸攥着沈熹返回床邊,從枕頭下找出手機,單手飛快地解鎖點開微信給沈熹轉賬,“我和這家公司很熟,他們老板說以後這類文件都會交給我來做,以後你都可以不用再去給別人上家教課了。”
轉賬成功的微信提示聲驚醒了沈熹,适才剛被理智拽入谷底的情感又重新占據上風,教他差點兒脫口而出答應封宸,但很快,理智又将他死死拉回。
這場只有沈熹一人知道的拉鋸戰猶如在鋼絲上游走,稍有不慎,就是萬丈深淵。
封宸以為這樣說了後沈熹就會留下,但沈熹依然拽着書包,微垂的睫毛顫如蝶翼。
“必須得去?”封宸詫異地蹙了下眉,掰過沈熹的下巴,對上他的眼睛。
沈熹心裏是茫然失措的痛苦和彷徨,此刻根本不想直視封宸,他不得不再次用力咬了下嘴唇,強逼着自己對上封宸的目光,違心地“嗯”了一聲。
封宸眨也不眨地盯着沈熹的眼,見他眼底一如既往的清澈,以為他是真的有必須得走的理由,一聳肩松開手:“那行,你回來時和我說,我去接你。”
那根一直在承受着理智和感情瘋狂打架的鋼絲在這個瞬間徹底崩斷,沈熹眼底霎時蒙上了一層薄霧,再沒吭聲,轉身疾步離開宿舍。
一個小時後,沈熹沉默地坐在七水的出租屋,怔怔出神。
他桌子上攤開了一本專業書,從進門翻開的那頁開始,一直到時鐘嘀嗒嘀嗒地轉了數格刻度,依舊沒動。
過了不知多久,沈熹打開手機,開始打字:我能照顧好自己,你不用再擔心我。
數小時後,七水醒來,看到沈熹的留言,蹙了下眉,回複:你怎麽了?我們一直相處得好好的,為什麽突然這樣說?
他放下手機,走到衣櫃前開始選晚上演出的衣服,無意中擡眸,透過穿衣鏡看到自己平平無奇的長相,苦惱地自言自語:“這麽醜,怎麽能追上D神。”
說着戴上面具,這才像卸去重擔似的輕舒口氣。
此刻獨守宿舍的封宸剛剛過了兩天幸福的同居生活,一秒打回原形,接到郝俊的電話時,封宸剛到家。
“宸哥,我聽到你回家啦,晚上出來嗨啊。”郝俊長了雙順風耳,每次都能準确抓到回家的封宸。
封宸冷聲說:“沒心情。”
“怎麽了宸哥?誰惹你不高興啦?”郝俊幽幽嘆聲氣,“我也心情不好,我失戀了。”
封宸把車鑰匙丢桌上,懶洋洋說:“你不是早都失戀了。”
“哪有,這次是還沒開始就結束,嘤。”郝俊一想到七水拒絕他的理由都難受——打死他都想不到,有一天他會和自己的好哥們成情敵。
哦,他還不配當宸哥的情敵,這就一“我喜歡你你喜歡他”的三角虐戀,真他媽的狗血,艹。
郝俊哀怨地戳戳耳機,一邊和封宸打電話,一邊找衣服出門:“宸哥,今天又是那什麽的日子,我現在去接你?”
“那什麽?”封宸已經再次把之前的事忘了個一幹二淨。
“那什麽,就是那什麽啊。”郝俊隐晦地提醒封宸,“酒吧。”
艹。
封宸記起來,冷着臉“嗯”了一聲,挂斷電話。
酒吧裏人不算多,許是因為假期,很多人都外出旅游,倒顯得地方空曠了不少,郝俊別提多喜歡這種自己包場的感覺了,有一種七水只為他一個人表演的錯覺。
“啊啊啊我耳朵懷孕了!”郝俊心裏住了一個小公舉,每次一聽七水唱歌就自動把自己代入嬌柔的那一方,興奮地從包裏拿出一張噴了香水的卡片和畫筆,和封宸商量,“宸哥,我字太醜,你能不能幫我寫一句話,很簡單,就我愛你仨字。”
封宸正在盯着沈熹和他的微信對話框發呆,從小結巴走的那一刻算起,這都過去十五小時三十二分零七秒了,小結巴依舊沒有任何回信,連以前還能看到的微信步數都沒找到他。
他是給人當老師,還是去大山裏支教沒信號了?
“宸哥?”見封宸一直心不在焉的樣子,郝俊小聲喊道。
封宸這才将眼睛從手機上移開,沒說話,但冷淡的表情一望便知——“我愛你”這三個字,怎麽能随随便便找人代寫。
“嘤。”郝俊就知道封宸不可能幫自己,委屈巴巴地拔掉筆蓋,在香噴噴的卡片上留下狗爬式的表白,怕七水看不懂,在旁邊又畫了一顆歪歪扭扭的愛心。
最後一首歌唱完,七水疾步下臺徑直走向封宸所在的位置,怕再像上次一樣沒能見到封宸。
郝俊忙把寫好的卡片遞給七水,一臉期待地看着他:“我這次聽你的,啥也沒帶,但我帶了一顆心,特別真誠。”
光線昏暗,但并不妨礙七水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狗爬式的字體,嘴角抽了抽——這字長得比他還難看,真讓人想拿個塗改液也遮蓋一下。
七水把卡片推回給郝俊,說了聲“謝謝”,緊接端過一杯飲料,借着感謝的名義想和封宸多待一會兒:“我就是想謝謝你們上次的幫忙,沒別的意思。”說完一口将品不出什麽味道的飲料幹了,一雙藏在面具後的眼,愛戀又期冀地看着封宸。
他瘦長的身體被斑斓的光映着模糊不清的輪廓,人雖然站着,清瘦的脊背卻微躬,是那種在喜歡的人不自覺放低姿态的卑微。
封宸坐着沒動,身前的那杯蘇打水來的時候什麽樣,現在還是什麽樣,郝俊連忙端起自己的酒杯和七水一碰,笑着緩解氣氛:“哎呀客氣什麽嘛,都說了是舉手之勞,你聲音怎麽了?感冒了嗎?啊那你快別喝飲料了,喝點溫水。”
在郝俊喊服務員的間隙,七水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離開過封宸,但令他難過的,是封宸一直都在低頭看手機,連眼皮都沒擡過,明顯對他的一切行為都無動于衷——你看,愛情的世界就是這般殘酷,喜歡你的人會緊張着你的每一絲風吹草動,而不喜歡你的,連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會給。
七水苦笑,沒接郝俊遞給他的水杯,見封宸已經站起身準備走,連忙跟上,鼓足勇氣問他:“你前幾天去過紫荊路嗎?”
紫荊路正是江大新校區所在的街區,零零散散地坐落着江城的三四所高校,其中尤以江大最為出名,不少江大學生都會戲稱自己是綠葉從中的紫荊花,幾乎約定俗成地把紫荊路變成了江大的代稱——所以,當提到紫荊路,很多人第一反應都會是這人在江大上學。
封宸臉色倏地一冷,正要說話,旁邊郝俊嘴快地說了句:“你怎麽知道——”
他沒能說完,因為封宸已經收回腳步,一雙冰冷的眼居高臨下地看着七水,語氣冷冽如厲風:“你調查我?”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給布丁投雷的“白白的貓頭鷹·幽萬”,給文文澆水的“夜栩Y”以及所有支持布丁的小可愛呀,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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