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o are you？

第11章 章節

跟他接吻那個？”老二好奇地問。

“不知道，那照片只拍到了他，另一個男的只有後腦勺，看不出是誰。不過這個顧南也夠重情，到最後都沒說出來那個人是誰，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老大聽了以後唏噓不已：“你說這個顧南是得罪了什麽人？被人這麽報複？”

“誰知道？聽說是某個女生愛而不得，因愛成恨吧。”老三聳肩。

“诶？等等！你怎麽知道的那麽清楚？你當時還是初中吧？”老大突然意識到不對勁，瞪着老三問道。

“我姐這個學校的，當時她跟那個顧南同一屆，你說我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老三斜了一眼老大。

“怪不得！”老大一副“我明白了”的樣子拍了拍大腿。一扭頭看到還呆立在門邊的我，于是問道，“诶？四兒你還沒走啊？”

我回過神，一臉的不明所以，條件反射地回答道：“啊？哦，走了。”然後拉開門走了出去，關上門。

一系列的動作就跟程序安排好的一樣，完全沒經過我的大腦。

“他怎麽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站在門口還能聽到老大的聲音。

我木楞楞地往前走着，直到到了音樂教室門口，聽到裏面傳來的悅耳的鋼琴聲，才回過神來。

我突然覺得手腳有些冰涼，心跳有些加速。可我不知道原因。

二十八、

我從沒有認真地聆聽過他的鋼琴聲。我對他的所有認知也不過是——鋼琴彈的不錯，比羅彬還厲害。

然而此刻，我像一個木頭人一般站在門口聽着他在演奏。是一首很熟悉的曲子，只不過我叫不出來名字——很多時候我能記住旋律卻不知道那是誰的曲子？叫什麽名字？

我不記得以前聽到這首曲子的時候是怎麽樣的心情和感受，但是此刻我卻能清晰地從他的彈奏中感受到悲傷。

有那麽一瞬間我很想沖進去打斷他，問他，你為什麽悲傷？

當鋼琴聲停下的時候，我還站在門口發呆。

“小安？怎麽不進來？”顧南的聲音突然響起，我猛然清醒過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啊？沒……沒什麽。你剛才彈得太好聽了，所以我一不小心聽入迷了。”我勉強地對他笑笑。

顧南的溫柔在于，即便知道你在撒謊，他卻不會拆穿你，依舊微笑着裝作若無其事。

“呵呵……謝謝。那我們繼續練習吧，時間已經不多了。”

“好。”

他沒有問我為什麽遲到？也沒有問我為什麽說謊？他只是一如既往地開始教我練習鋼琴。

那首《微光》其實我已經可以流暢地彈奏出來了。或許用來過周五的篩選已經足夠。

但是顧南說：“小安，鋼琴不是彈奏出來就算完成了，而是要用心彈奏。你為什麽彈奏它？你想用它表達什麽？或者這首曲子想讓大家明白什麽？它不是無意義的音符，它有自己的生命。”

它有自己的生命。而我，暫時還不能賦予它生命。

當我彈奏的越來越熟練的時候，整個寝室都松了一口氣。因為這意味着這次的懲罰終于可以避免了。

正如所有人預料的那樣，周五的篩選我很順利地過了，并且得到了班主任的贊揚。同學們看我的眼神都帶着不可思議，他們從來沒有想到，我竟然真的會彈鋼琴。

但其實我知道，那不過是小醜一般的把戲，糊弄一下這群不懂音樂的人而已。

顧南在那之後就消失了。我找了許多地方，但是都沒有找到他。我想他或許是回學校學習了吧，畢竟在我身上耽誤了太多時間。

這時候我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我竟然從來沒有問過他是什麽學校的。

真是失策。

不過，還會再見的吧。

周日下午三點，短信準時地來了。

這一次整個寝室都表現的很輕松，因為我過關了，所以懲罰必然是沒有了。

可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卻是從未有過的不安和忐忑。

“恭喜通關！我很高興這次你終于完成了任務，如果你沒有通過這一關那麽我會很苦惱下一關該如何進行，不過很幸運，你通過了。下一關的內容是，我要你在校慶上賦予《微光》生命，而不是機械地彈奏出那些音符。我想你會明白我的意思。那麽，當你真的做到了，我在終點等你。不論結果是什麽。”

“我好像有些看不懂這段話。”老二有些茫然地看着我。其他人也是一頭的霧水。

老大點頭：“是啊，要求你必須做到，最後又來一句不論結果是什麽？這什麽意思啊？”

可是此時，我的關注點卻不在這裏。

二十九、

“笨蛋！要叫哥哥知不知道？”

“我才不要叫你哥哥！我媽媽只有我一個兒子，我才沒有什麽哥哥！哼！”

顧南第一次見到左安，那是媽媽決定嫁給左爸爸的時候。

顧南對于左安的印象大概就是，小小的一個人，臉上有點嬰兒肥，看上去很好欺負，但是不可否認也很可愛。

那時候顧南就想，如果有這樣一個弟弟似乎也不錯。

但是左安顯然不是這麽想的。左安對于顧南的到來，就好像看守着自己領地的小獸突然嗅到了來自外界的威脅，剎那間豎起了自己的利爪。

在最初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左安沒有給過顧南一絲好臉色。左安的媽媽在他小的時候死于車禍，左爸爸算是一個好爸爸，雖然平時給左安的關注不夠多，但也因為顧及左安的感受一直沒有再婚。

一直到左安初中以後，才決定和同樣有一個兒子的顧媽媽結婚。他不在乎多養一個孩子，他不缺錢。他只擔心對方對左安不夠好，左安是他唯一的兒子。

後來的後來，左爸爸或許一直都在後悔為左安帶來了這麽一個哥哥。如果沒有顧南，很多事情就都不會發生了。

顧南是個好哥哥。最初或許是出于讨好，又或者其他什麽，總之他待左安比左爸爸這個做父親的還要周到。

小孩子總是容易對對自己好的人産生好感。左安也不例外。漸漸的，左安和顧南的感情越來越好。左爸爸和顧媽媽都很欣慰，顧媽媽對于左安也越發上心起來。

當左安開始改口稱呼顧南為哥哥的時候，他們似乎真的成為了一家人，血脈相連的一家人。

只是好景不長。

在左安初二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對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哥哥産生了不一樣的畸形感情。對于一個感情懵懂的孩子來說，這無疑是巨大的打擊。不安和恐懼充斥着他的身心，那一段時間他甚至不敢回家，不敢面對顧南，不敢看自己父親和顧媽媽的眼睛。

可是有時候，越是逃避一件事，越是不敢面對，它就來得更加澎湃洶湧。

顧南不知道左安對自己的心思，以為左安學習壓力太大導致身體不舒服，于是對左安越發關心。

愛情來的時候，就像是可樂中的氣體。一旦動蕩，越是壓抑，越想要釋放，最後沖破桎梏，噴薄而出。

而那後果也是不可估量的。

左安就這麽一直壓抑着自己的感情，一直壓抑着，壓抑着……

一直到左安上了高一，和顧南依舊是同一所學校，顧南那時候已經高三了。顧南的成績很優異，各方面都很優秀，學校的老師都很看好他。如果沒有發生後來的事，就像老三說的那樣，他會有一個前途坦蕩的未來。

而左安也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永遠把那段不倫的感情埋在心底，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喜歡就好。

可是感情這東西，有時候是根本無法控制的，它就像一頭野獸，看似溫順，只不過是迷惑世人的假象。它一點一點讒食你的內心，直到最後你被它控制，失去理智。

三十、

顧南很有音樂天分，從小就學習各種樂器，他演奏的最好的就是鋼琴。

左安卻是個實實在在的音癡——音樂白癡。在他的耳朵裏只有好聽和不好聽的區別。

左安會跟着顧南學習鋼琴并不是因為他多麽喜歡，僅僅是因為這樣的話他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和顧南在一起。

所以他跟顧南學習了那麽久仍舊是一首曲子都沒有學會。唯一會的，就是那首他自己胡亂彈奏出來的《微光》。

一開始它并不叫《微光》，它甚至不算是一首完整的曲子。是顧南賦予了它完整的生命。

“我的生日禮物呢？”那一年的生日，左安理直氣壯地向顧南讨要生日禮物。他已經習慣了被顧南寵着。

“跟我來。”顧南也不廢話，只是一臉神秘地帶着左安去了他的鋼琴室。

左安不太明白他想幹什麽？于是就一臉疑惑的看着顧南。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