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o are you？

第9章 章節

聞到一絲絲熟悉的香味。像是男士香水的味道，可是又不太像，好像又有點像某種特別的花香，不濃郁，清清淡淡的，似有若無的萦繞在我的鼻尖。

于是，我也不确定那到底是我聞到的，還是我夢中夢到的？

不過我的确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美，卻又很詭異的夢。

整個夢裏都充斥着悅耳的鋼琴聲和一個男生的笑聲。而最詭異的地方就是，那美妙的鋼琴聲出自我的指間。我差點就在夢裏把自己笑醒了。

像我這樣音樂天賦可以說是負值到底的人怎麽可能彈得出那麽動聽的音樂？看來果然是被那個神經病虐慘了，連做夢都是鋼琴。

醒來的時候車已經到站了，所有人都在準備下車，全都擠在了門口。我的身邊依舊沒有人，我不知道是人已經走了？還是說根本從頭到尾就沒有人過？

看着空了一半的車廂，我大驚，瞌睡立馬醒了。拿起包開始随大溜兒往門口擠。

出了車站，外面的太陽有點大。車廂裏開了空調，這一出來，冷熱對比明顯，沒多久衣服就汗濕了。等走到學校的時候，劉海已經開始滴水了。

剛剛走進宿舍樓就看到一個人迎面走來，看身形有幾分熟悉。等到走近一點了我才認出來，這人不是羅彬嗎？

“四兒？你這是掉水裏了啊？”羅彬看我這樣子，忍不住調侃。

我扯了扯嘴角：“我倒寧願掉進水裏。”至少不會有汗臭味。

羅彬笑了。一揚手丢過來一瓶礦泉水。我手忙腳亂地接住，然後發現，居然還是冰的。

“喏，請你喝冰水。”

“會長大人！你簡直是我偶像！”

這水來的也太及時了，簡直就跟專門等我來的一樣。我也不跟他客氣，擰開蓋子就開始猛灌。

“還偶像呢，嘔吐的對象吧？”

“哪能啊！誰敢把會長大人當嘔吐的對象？不想活了吧。”

“我真沒聽出來你這是在肯定我。”羅彬滿臉黑線地看着我，又問，“林鲲在宿舍嗎？”

“老三？應該在吧，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跟我上去看看？”

羅彬想了下，點頭：“也行，走吧。”

一直等快到寝室門口了，我才突然想起來問：“你找老三幹嘛？”

“我跟他約好了出去有事，他一直不下來。”

“哦，那你幹嘛不打個電話問問？”我不解地看向他。

然後就見我們睿智的會長大人突然語塞了，接着在我專注的目光下，詭異的臉紅了。

我震驚地看着他。

好一會兒他才嗫喏道：“我給忘了……”

“……”這都能忘，我還能說什麽呢？

我嚴重懷疑他是怎麽當上會長的？

二十三、

老三看到跟着我一起進入寝室的羅彬顯得很驚訝。

我看着老三的反應，又看看羅彬，怎麽感覺有哪裏不太對勁？

“羅彬，你怎麽……”

“啊，林鲲，你怎麽還沒下去？我等你好久了，不是說好了一起出去的嗎？”

“哈？”老三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羅彬。

羅彬兩三步走上去，背對着我，對着老三說：“我不是給你發短信了嗎？沒看到嗎？”

老三愣了幾秒之後，恍然道：“啊……哦哦……對，我剛剛和我媽打電話來着，沒看到，你等我一下！”

我狐疑地看着這兩個人，怎麽感覺跟不在一個頻道上一樣？

“喂，你們兩……”

“四兒啊，我和羅彬有事要出去，老大跟老二還沒下課，你怎麽說？”老三換好衣服，拿上錢包手機和鑰匙，走到門口，突然回頭問我。

“啊？哦，沒事，我洗個澡打算睡一覺，昨天沒睡好。”

“嗯，那行。有事打電話。”

“嗯，拜拜。”

“拜拜。”

老三和羅彬一起離開了寝室，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兩人看上去有點像是落荒而逃，古古怪怪的。

寝室裏開着空調，突然放松下來，一股困意襲來。懶得想那些有的沒的，拿上衣服進了浴室。直接淋了個冷水澡，出來就爬上了床，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

“這什麽曲子啊？”

“怎麽了？不好聽嗎？”

“不好聽。不如，我來給它改改吧！”

“喂！你別亂來，這可是名曲！真是不懂欣賞的音樂白癡。”

“你說誰是音樂白癡？我還非改不可了！”

是誰？是誰在說話？為什麽那麽熟悉？你到底是誰？

兩雙手你追我逃的淩亂地敲擊出毫無旋律可言的樂聲。伴随着兩道獨屬于少年的清亮笑聲。

漸漸的，那淩亂的樂聲突然變得有規律起來，緩慢而艱澀地變成了熟悉的旋律。

“诶？這個旋律？”

“怎麽樣？好聽吧？我就說了我是音樂天才了！”

“切，還不是亂彈的。”

“那有本事你也亂彈一個出來啊！”

小孩子吵架拌嘴一般的争執在夢裏漸漸遠去，那段不成熟的旋律卻被印在我的腦海裏。

我突然從夢中驚醒，坐起身怔怔地看着自己的雙手。不敢相信夢裏彈出那段旋律的人竟然真的是自己。

可是為什麽會突然做這樣的夢？夢裏的另一個人又是誰？為什麽我總也無法看清他的長相。

我努力回想着夢中那人的模樣，卻只換來頭部一陣陣的刺痛。

“唔——”

“四兒？你怎麽了？做噩夢了？”老大的頭突然出現在我的床邊。

吓了我一大跳，我可是睡上鋪的！

“卧槽！你他媽別突然冒出來，吓死人了！”

“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好心關心你，反倒被你嫌棄！”老大怒目而瞪。

“誰讓你出來都沒個聲音？心髒病都要被你吓出來了！”

“是嗎？”老大不信地看了我一眼，爬了下去。

我這才發現原來外面已經天黑了。老三還沒有回來，老二坐在椅子上玩電腦，聽到我這邊的動靜，看了過來。

二十四、

我坐在音樂教室內，看着面前的鋼琴。腦子裏一直在想着昨天的那個夢。

昨天傍晚醒來後就一直怎麽也睡不着，大概是下午的時候睡多了。後來我就一直在努力地想要回想起夢裏的另外一個人是誰？可是怎麽都沒有用。

就好像有人用鐵鏈将他拴住，綁在鐵門的後面。我能夠聽到他，卻怎麽也看不到他。

我知道他存在，就在那扇門的後面，可是我不知道怎麽打開那扇門？我也不知道怎麽樣才能見到他。

我開始變得焦躁。

再有半個月不到的時間就是校慶了。班主任昨天來班級征集校慶的表演名單和節目。

以往這種時候肯定沒我什麽事，我也不會瞎往裏面參與。但是這次，我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報名了。

“左安？你要彈鋼琴？”班主任驚訝地看着我問。

不止他，所有人都很驚訝，沒有人能想到我居然會彈鋼琴。

“是。”

“呃……好，那你要彈什麽曲目？”

“微光。”我別無選擇。

“微光？誰的曲子？”班主任皺了皺眉，底下也開始竊竊私語。

“原創曲目。”

班主任再次驚訝地看向我。覺得很不可思議吧？我不僅會彈鋼琴，還會自己作曲呢！

醒醒吧！老子寧願自己什麽都不會！

“不是我寫的，是……一個朋友寫的曲子。”我恨不得恁死的“朋友”。

“哦。”班主任恍然大悟，透着一股“我就說怎麽可能嘛”的放松。

尴尬。

不過，多虧了這樣，我才能在別人上自習課的時候申請過來音樂教室練習。

“星期五下午的自習課，報名了的同學跟我去音樂教室，到時候進行篩選，不合格的節目取消。畢竟是校慶，是要在全校面前表演的，所以不要什麽都拿來濫竽充數。你們自己不怕丢人，我們班可丢不起這個人。”

這話估計就是在針對我吧，果然還是對我沒有信心啊。不過也是，要是我我也不會對一個從來沒有這方面天賦的人有信心。

所以當我說要來練習，免得到時候丢人的時候，班主任大方地同意了。這種時候果斷該感謝一下我那不算差的學習成績了。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着鋼琴鍵，腦子裏想着那些毫無頭緒的事情，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彈什麽。

“為什麽我每次都能看到你在□□鋼琴呢？”有些熟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帶着不易察覺的笑意。

我驚訝地回頭看去，是那天那個學長，鋼琴彈得比羅彬還要好的那個男生。

“是你？你怎麽在這裏？”

“最近在這邊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大概會經常過來吧。倒是你，剛剛又是在彈什麽神曲？”顧南忍着笑意問。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剛剛在想事情，沒注意，亂彈的。”

“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