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o are you？

第8章 章節

誰的呢？那個神經病到底是誰？他似乎知道很多關于我的事情，我知道的，不知道的。

這樣的自我否定和懷疑來的這樣的莫名其妙，卻又那麽讓人無法放下。我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遺漏了什麽？

究竟是什麽呢？

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嘈雜，好像有人回來了。接着一陣呼喊打斷了我的深思。

“左安！小安！”是爸爸的聲音。

我微微皺眉，然後起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就看到爸爸已經處現在二樓的樓梯口處。看到我顯得很高興。

走過來扶着我的肩膀，一臉關切地問：“小安，怎麽今天回家來了？今天不上課嗎？”

“回來有點事，我請假了。”

大概是我的态度太過冷淡，他有些尴尬地放開我，然後又有些讨好地看着我笑着說：“既然回來了就多呆幾天吧，爸爸好久沒見你了，你媽媽也很想你。”

“不了，我就請了一天假，明天就回學校。”

爸爸臉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臉色微微拉了下來，似乎想要發火，最後還是壓制住了。我就這麽冷漠地看着他，臉上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覺察到我們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媽媽趕緊上前打圓場：“哎喲，好了好了，小安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一會兒讓周阿姨多做點小安喜歡的菜，咱們一家人好好聚聚，啊？”

爸爸聞言，臉色稍微緩和了些。我看了媽媽一眼，沒有說話。

二十、

我曾經休學過一年，那一年我在療養院裏度過的。

以為我是生病了嗎？不，只是他們想找個借口軟禁我而已。而原因，是因為我喜歡同性。

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據我從別人口中了解到的是，他們某一次不小心看到了我的日記本，所以才會知道。爸爸覺得這是一種病，于是帶我去看醫生，帶我去進行心理治療。

可是我知道，這不是病，所以不管看多少的心裏醫生，結果都是一樣。

而事情最搞笑的地方并不在這裏，看心理醫生就看心裏醫生吧，我知道這世界上很多人無法接受同性戀，他們覺得這是病，所以爸爸這麽認為我并不怪他，我只是難過，難過他為什麽不願意聽我說說。

事情最搞笑的是，媽媽對爸爸提議，我這樣的病需要長期治療，而爸爸居然信了。可是由于工作問題，他們不可能經常陪我去看醫生，于是就把我直接扔進了封閉式療養院，我在裏面呆了整整一年。

我該慶幸的，他們沒有把我扔進精神病院。

那一年的事情我已經記不大清了，總歸不是什麽好的記憶，忘了也就忘了吧，反正也沒有什麽好值得留戀的。

只是有時候會突然疑神疑鬼，總感覺自己的記憶有些混亂。我真的是因為那種原因才被扔進療養院的嗎？可是僅僅只是因為這樣，爸爸媽媽的反應是不是有些太大了？記憶裏我并沒有對于他們帶我看醫生的事情産生多大的抵觸，我也沒有和哪個男的在一起亂搞，他們為什麽反應那麽大？

我完全無法理解。我總覺得這中間有人對我隐瞞了什麽。

我曾經懷疑我是不是失憶了？可是事實證明并沒有，從出生到現在的記憶我都記得，每一年發生了什麽，我都有印象，只是偶爾對于某些不太重要的小事記得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我沒有失憶。

有時候覺得一切都那麽的匪夷所思，可是卻無從下手，因為根本沒有所謂的被遺失的真相。

但是最近，我突然越來越懷疑，事情并沒有我想的那麽簡單。或許我真的遺失了什麽很重要的記憶。

就好像在這清晰連貫的記憶之下，隐藏着另一段記憶。

“咚咚咚”敲門聲再一次打斷我的沉思，媽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帶着不易察覺的讨好：“小安，吃飯了。”

我起身，打開房門，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擦過她的肩膀走向樓梯。

“小安！”

我停住腳步，背對着她，聲音很平靜：“你不用刻意讨好我，有些傷害造成了就是造成了。我不會故意針對你，也不會阻礙你兒子的路，但是請你不要再來管我，我不想恨你，恨一個人太累了。”

我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麽表情，但我想，這大概是我能給她的最溫柔的對待。一個從一開始就帶着欺騙對你好的人，哪怕她曾經給了你全世界最多的溫暖，可真相被揭開的時候，那痛，那傷也是無法承受的。

我曾經把她當做世上最親的人，我曾經把她當做親生母親。但結果卻是，她所有給予我的溫暖都只是為了讓她的兒子得到爸爸的認可，只是為了有一天看我痛苦。

其實她真笨，爸爸既然娶了她，又怎麽可能會對她的兒子置之不理呢？讨好我，實在是沒必要。

二十一、

吃飯的時候只有我們三個人。其實我有些好奇，為什麽我總是看不到我那個名義上的哥哥，似乎只比我大幾個月而已。

按理說媽媽嫁過來這麽多年，那個所謂的哥哥應該也跟着一起過來才對。但是很神奇的是，我真的一次也沒有見過他，只是偶爾幾次聽見媽媽和他通電話。不過看起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也不是很親昵，說話的語氣客套的很，還不如以前我和媽媽說話時候來的親密。

我記得早先還沒和媽媽疏遠的時候，我問過她，為什麽那個哥哥沒有過來？她當時的回答是，他跟着爸爸住在一起。

這到也是，再婚的話，女方帶着這麽大個兒子的确是要比男方困難的多。只是看媽媽那樣子，對于自己的親生兒子顯然很是牽挂。哪怕後來知道她對我好并非完全出自真心的時候，我也還是能夠表示理解，畢竟我不是她親生的。

又有幾個母親能夠做到不偏心自己的孩子呢？要是我媽還在肯定也是偏心我的。

只是終究還是覺得有些難過，總覺得自己的滿腔真心被辜負了。

飯桌上安靜的有些詭異，我不說話，他們兩個也不說話。我倒是不清楚我不在的時候他們是不是也這麽安靜，我就當他們一直都是食不言寝不語吧，免得自己覺得難受。

吃完飯我直接放下碗筷起身回了房間。至于他們接下來會不會有交談，或者會不會因為我的種種行為感到憤怒還是難過，這些都不是我想知道的。

睡前我又翻了一遍我的房間，仍舊一無所獲。

躺在床上，把玩着從房間裏找出來的那個水晶球，眼神開始放空。我一直不明白那個人為什麽偏偏選擇我來玩這個游戲？其實從一開始我就忽略了這個問題。

學校裏那麽多的人，為什麽誰都不選，偏偏是我？就我們寝室也有四個人，為什麽是我？老二說過，這個人必然是十分了解我的人，甚至知道很多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事情。

當時我只是覺得這個人極有可能是認識我的人，而做這一切只是為了無聊的惡作劇。可是現在，當那封情書出現之後，我突然不這麽想了。我開始懷疑對方的目的，真的僅僅是一出惡作劇嗎？

那封情書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對方怎麽會有？

不對，也有可能是僞造的！為什麽我當時沒有想到？

對啊，我當時為什麽沒有在第一時間想到這可能是那個神經病僞造的，而是心虛地把信藏了起來？

心髒突然越跳越快，這說明什麽？

我猛地從床上爬起來，翻出書包裏的那封信，再次認真地看起來。

信紙有些磨損，折疊過的痕跡非常明顯，顯然被人收藏起來，并且有段時間了，可能已經有些年頭了也說不準。信紙是那種很樸素的傳統信紙，這倒是的确很符合我的品位。信紙的角落有些破損，也不知道是本來就損壞了，還是當時被我們幾個不小心破壞的。

老實說，這信上面的話我真的有些看不下去，忒矯情。可是我反反複複翻了好幾遍，這上面的字跡還真的是我的。難道那個神經病會模仿字跡這項絕學？還是他認識這樣的神人？

好吧，我很想這麽說服自己，但是莫名地就是覺得心虛。

二十二、

坦白講，前一天晚上睡得并不是很好。大概是太久沒有回家睡覺了，我竟然對自己的床産生了陌生的情緒。一整夜都在翻來覆去，一直到淩晨了才睡着。

結果沒一會兒天就亮了，生物鐘又準時的把我叫醒了。

坐上車後沒多久，我就在這搖搖晃晃的感覺中睡了過去。

朦胧中感覺似乎有什麽人在自己身邊坐下了。由于實在太困了，我沒有睜開眼睛去看。想着大概是中間路過的站點上車的人吧。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