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禛情凝黛

第102章 姐妹重逢

刑部大牢裏，賈家的人被單獨關押在一家牢房裏。當然，關押的只是賈家的主子，那些丫頭奴才早就登記造冊，瞪着重新賣掉了。賈家的人只要等着上面判了刑，該去什麽地方的就去什麽地方了。曾經的繁華恍然一夢，夢醒時才發現夢裏的一切皆是虛幻。

寶玉坐在王夫人和賈母身後，恐懼的望着這陰冷的大牢，還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從榮國府的寶二爺變成天牢裏的階下囚，“老祖宗，咱們什麽時候能出去？寶玉好冷啊。”賈母憐愛的拍拍最疼愛的孫兒道：“寶玉不怕，咱們一定可以出去的。”寶玉道：“可是咱們都進來好久了，還有雲妹妹，雲妹妹到哪裏去了？襲人晴雯他們呢？林妹妹為什麽不來就咱們？她不是皇後嗎？”

王夫人恨道：“你還提那個林丫頭！要不是她咱們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

賈母狠狠地瞪了王夫人一眼道：“住口！皇後娘娘是一國之母，豈是你可以随意诽謗的？”看到王夫人賈母就後悔不已，若不是去了這個媳婦，若不是招了那個薛寶釵入門，他們賈家怎麽會如此？玉兒...你真的忍心不管外祖母了嗎？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她為了賈家的興榮努力了一輩子難道也錯了嗎？為什麽臨老了還要受這監獄之苦？

惜春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牢房的一個角落裏，等待着屬于自己的命運到來。坐在她身邊的是趙姨娘還有李纨和賈蘭。已經九歲多的賈蘭已經懂事了，一言不發的坐在母親身邊母子兩個相依偎着取暖。

寶玉早就被這陰冷的牢房凍得受不了了，低聲抱怨着，“我們為什麽要在這裏？為什麽環弟弟不在這裏？”

賈母幾個的眼光立刻都集中到了趙姨娘身上。趙姨娘素來在賈家都是受氣的，哪裏經得住這些人這樣看着，連忙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環兒在哪裏。”此刻她唯一慶幸的就是兒子也許并沒有手賈家牽連。女兒已經不明不白的失蹤了，雖然環兒說她是罪有因得，但是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哪裏有不心疼的？如果環兒再出了什麽事，她也活不下去了。

賈赦哼哼了兩聲道：“她能知道什麽？環哥兒要是個有本事的，她怎麽會被關在這裏？鳳姐和賈琏坐在另一邊，心裏只是暗暗地慶幸自己早一年就将巧兒送走了。不然的話一個小小的女兒家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這牢獄之苦。賈琏握着鳳姐的手，這些年一直荒唐，到最後也是樹倒猢狲散，卻只有自己的妻子才是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人，“這些年...我對不住你。”

鳳姐搖搖頭道：“只要巧兒沒事，我也就沒什麽好求的了。只怕...這輩子是見不到巧兒了。”她怎麽不記得，她身上還背着一條人命。早年的時候為了給賈家斂財，手段着實狠了一些，等到想明白了想要給自己和女兒積些陰德，可惜打錯已經鑄成了。賈琏道：“只要咱們活着，一定可以一家人團聚的。”賈琏是什麽人？賈家這一代最會鑽營的人，無論做什麽是都會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當年為了放貸逼出人命的事他一早就抹得幹幹淨淨，能推的都推到王夫人身上，不能推的擔下來好歹也還能留下一條性命在。

鳳姐點頭道：“若是還有命出去，咱們就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吧。”

大牢的門被人打開，有人恭恭敬敬的被迎了進來。衆人連忙起身趴到邊上去看。就看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子被人抱着進來，身後跟着好幾個人都是見過但叫不出名字的，其中有一個卻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認識的——賈環。

弘晖被柳湘蓮抱在手裏，嫌棄的皺了皺眉頭，“天牢就是這個樣子啊？”跟在他身邊的蔣玉菡笑道：“大阿哥，天牢是關犯人的地方，不是讓人養老的，你還想要什麽樣子？”弘晖道：“那...那個破釵子呢？”

“小阿哥下了話說要将他們兩家關在一起，刑部的人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違背。那不就是？”蔣玉菡指指對面的一個牢房。亂草推理隐隐約約只能看到一個卧倒在地上的身影，“她怎麽了？”

“眼瞎耳聾，手腳俱殘，嗓子也啞了。連刑部侍郎大人也拿他沒轍。只好關在這裏了。”

弘晖忍不住咂舌，“九叔好手段！”蔣玉菡暗暗在心中腹诽：這不就是你害的嗎？

薛王氏聽到他們的話，猛的撲到牢房邊上想要看看那邊的人，“寶兒！那是我的寶兒......你們...你們好狠的心！你們不是人！”弘晖眨眨眼睛道：“這個破釵子變成這個樣子不是你們一直合作的九皇叔害的麽？我們可是什麽都沒做。人送過來就是這個樣子了，連上刑都免了啊。”柳湘蓮冷笑道：“主子仁慈，有些人就會得寸進尺。當朝皇子也是你們能罵的嗎？掌嘴！”立刻又獄卒打開牢房門，哔哔啪啪十幾個耳光下去，薛王氏的牙也掉了好幾顆，臉腫的像包子，唔唔啊啊的說不出話來。蔣玉菡微笑道：“她既然這麽疼女兒，就将他們關在一起好了。”

兩個獄卒将薛王氏拉出牢房關進了另一邊。薛王氏也顧不得其他，連忙撲到寶釵跟前，扶她起來，“寶兒!寶兒！”早就被弄得全身殘廢的寶釵哪裏能聽到她的話，只是直覺的偎進她吸取身上的一點點溫暖。

“小阿哥，求求你放我們出去。我是你大舅公啊。”賈赦舔着臉望着弘晖讨好的笑着。弘晖偏着頭看着他再看看柳湘蓮，“大舅公？”柳湘蓮淡淡道：“大阿哥別聽他胡說。承安郡王福晉出身佟佳氏，早就和賈家沒什麽關系了。他怎麽會跟你有什麽關系。”弘晖瞪着賈赦道：“就是！你這個壞老頭，死騙子！”賈母上前道：“小阿哥，他說的是真的。我是你皇額娘的親外祖母啊。請你給你額娘帶個話兒。老身想見見了外祖母可好？”弘晖眨眨眼睛，“他們想要求情，玉函叔叔怎麽辦？”蔣玉菡微笑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弘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點頭道：“嗯，皇額娘和皇阿瑪肯定也是這樣說。好啦，本阿哥回去就給你傳話，不過外祖母好像和外公游覽名山大川去了，可不知道會不會回來見你。辦正事吧，本阿哥還要回去陪惠惠呢。”弘晖十分無奈，他的寶貝妹妹寧願要十七叔那個老頭子陪着玩，也不肯跟他來天牢玩。（晖兒啊，你十七叔才十六歲啊）

賈環站在一邊看着母親在牢中憔悴的模樣早就忍不住了。得到弘晖的命令立刻命令人打開牢門快步走到趙姨娘跟前扶起她道：“姨娘，咱們回家吧。”趙姨娘看到兒子早就熱淚盈眶，“環兒，姨娘沒事，姨娘很好。”賈環點頭道：“我已經向十六爺求了恩典，姨娘身上也沒什麽罪責。咱們可以走了。”趙姨娘有些猶豫的看了看賈母和賈政等人。賈環在她耳邊低聲道：“姨娘，咱們走吧。”看看兒子，趙姨娘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她兒子能做到如今這樣已經很不容易，絕對不能在為了這些曾經薄待過他的人讓他為難。

“老爺，你保重。”趙姨娘走到賈政面前道。

賈政面上也看不出來是什麽表情，只是看了看賈環又看了看縮在王夫人懷裏的寶玉點點頭道：“去吧，你生了個好兒子。”

王夫人張了張口還想說什麽，卻被柳湘蓮冰冷的眼光吓得什麽也不敢說了。只是緊緊地摟着寶玉。賈環向蔣玉菡等人點點頭，跟弘晖告辭扶着趙姨娘走了。弘晖這才道：“宣皇額娘的懿旨吧。”

蔣玉菡道：“皇後娘娘有旨，李纨貞靜自守，賈蘭年紀尚小并不罪責在身。憐其孤苦，特赦無罪開釋，發還所有梯己。”

李纨被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吓得愣住了，直到蔣玉菡的聲音傳入耳中，“李纨，賈蘭。你們還不謝恩。”李纨這才回過神來，拉着賈蘭跪下叩謝皇後娘娘恩典。很快，李纨母子也被放了出去，弘晖偏着頭看着坐在角落裏面無表情的惜春道：“賈惜春，你出來跟本阿哥走吧。”

惜春擡起頭，冷冷的看着弘晖。弘晖扯出一個可愛無比的笑容，“本阿哥說過，會幫你一次的哦。快點出來吧。”惜春看看四周，搖搖頭道：“多謝大阿哥恩典。惜春也是吃賈家的米糧長大了，原就該與賈家同罪。”弘晖鼓着腮幫子道：“本阿哥不管，你出來也得出來不出來還得出來！為了救你本阿哥再十七叔那裏得來的寶貝全部還給十六叔了，你們...把她拉出來！”紫蘿進了牢房，一把拉起惜春，在她耳邊低聲道：“四姑娘還是出去吧。這牢裏以後的滋味可不好受。原本沒有你們姑娘家什麽事，何苦如此？”也不管惜春想要說什麽，紫蘿拉着她就要拽出去。

“等一等。”鳳姐道，“四妹妹，你過來我跟你說句話。”

惜春走過去蹲下，鳳姐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惜春眼中閃過一絲光彩，看着鳳姐重重的點頭，才起身跟着紫蘿出去。

其他人眼巴巴的看着弘晖，弘晖卻打了個呵欠，窩回了柳湘蓮懷裏道：“事情辦完了，咱們走吧。裏面臭死了。”然後再衆人的目光中悠閑地晃出了牢房。

出了牢房，刺眼的陽光讓惜春有些睜不開眼睛。等到适應了外面的強光，惜春才道：“民女多謝大阿哥救命之恩。”弘晖笑眯眯的揮手道：“不用謝，咱們兩不相欠了哦。還有，這是我皇額娘要給你的。”旁邊紫蘿地上了一個看着沒什麽出奇的袋子，一點也不像是宮裏出來的東西。弘晖也不管她了，道：“你自己好自為之，以後不見了哦。”

等到他們走遠了，惜春才打開袋子，裏面裝着一張自己的賣身契，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和一些碎銀子。惜春望着手裏的東西，清冷的眼中終于流出了一滴淚珠。其實她們和黛玉并不是很熟悉，也沒有怎麽想出過，卻沒想到黛玉還會替她想到這些。收好了錢袋，惜春随手抹去了眼淚，往前面的路口走了過去。

外城的某處不起眼的借口，開着一家不起眼的小鋪子。鋪子裏買的是姑娘家喜歡用的胭脂花粉還有一些價格适中的堆紗花之類的小飾品，賺錢不多但是勉強還夠一家幾口糊口的。惜春踏進小店，櫃臺上的人立刻就擡起頭來招呼，“姑娘想要買些......四妹妹？”惜春望着櫃臺裏站着一身少婦打扮的女子，一時間說不出什麽話來。那女子倒是熱情的多，自己出來拉着惜春進了裏面道：“四妹妹，你怎麽來了？”

“二姐姐？”

這女子正是失蹤已有三年多的迎春。惜春看着小店裏簡單樸素的摸樣，還有迎春臉上淡淡的笑容，知道迎春在外面的日子或許不是錦衣玉食但是至少還是衣食無缺的，“二姐姐怎麽會在這裏？我們還以為你......”迎春笑道：“是二嫂子告訴你我在這裏的？”惜春點點頭。迎春道：“當初我想要離開賈家，被二嫂子發現了。我便求她讓我離開。幸好她沒有攔我，還給了我一些銀兩。這樣我才沒有在剛出來那段時間餓死。後來...我就在這裏開了一個小鋪子。”

惜春道：“二姐姐成親了？”

迎春點點頭道：“前年就成親了。還有一個孩子。是個男孩，我現在過得很好。四妹妹來了就安心的住下吧。不用擔心，巧兒也在這裏。”惜春點點頭，低聲道：“謝謝二姐姐。”

賈家衆人的結局自然不是兩個弱女子可以左右的。所以賈赦賈珍賈琏還有賈家的一些男子被發配流放了，賈政寶玉被判為奴籍，王夫人薛王氏同樣的流放寧古塔。賈母念其年邁，又是榮國公的遺孀，免其刑法貶為庶民，最後還是被賈環接走了。鳳姐被判為奴籍，被東哥格格買走。整個賈家從此再也不複存在。唯一稱得上還好的，就是所有的人都還活着，至于能活多久卻是不得而知了。

兩個月後，惜春留下了黛玉給她五百兩銀子給迎春。自己到京城外的尼姑庵出家為尼。消息傳到黛玉耳中也只能淡淡的一聲嘆息。賈家四個女兒，除了一個早走了的迎春過着平凡的生活，其他三個竟沒有得了好下場的。原本都是些清淩淩的女兒家啊。胤禛可不高興看到黛玉為了別的不相幹的人嘆息，擁着她道：“你若是不喜歡，朕下令不許給她梯度就行了。”黛玉搖搖頭道：“哪裏能這樣？這既然是她的選擇就由她去吧。倒是有一件事我才想起來該辦了。”

“什麽事？”

黛玉道：“東哥已經有二十一歲了，早該指婚了。”前幾年東哥不願提這事兒，如今年齡也大了，再不辦只怕就真的要孤獨終身了，“東哥一直想見見他阿瑪，理親王現在能見外人嗎？”登基不久，胤禛就下旨封賞兄弟，被圈禁的廢太子封了理親王，依舊圈禁在鹹安宮裏。胤禛點頭道：“我正想着把二哥放出宮去圈禁。一直留在宮裏畢竟不是個事兒。回頭你叫東哥去見他吧。”黛玉微笑點頭道：“謝謝四哥。”胤禛含笑在她唇邊一吻，輕聲道：“小傻瓜，不用謝我。你要做什麽四哥沒有答應的？”

“四哥會把黛兒寵壞的。”

胤禛笑道：“爺樂意。”

東哥幾年已經二十一歲了，皇室中二十一二歲才出嫁的格格公主也并不是沒有，但畢竟是少數。黛玉召見東哥的時候東哥看起來比平時憔悴了一些，精神也不是很好。這些黛玉自然也都看在眼裏，卻沒有去點明，只是微笑道：“聽說鳳姐現在在你那裏？”東哥一怔，沒想到臉這點小事黛玉也知道。點點頭道：“從前也就是她和我關系最好，我買下她總比到別人家去受苦要好得多。”鳳姐年紀已經不小了，被賣為奴的話自然是做不了丫頭的，只能當個粗使婆子什麽的，一輩子也沒有脫身的機會。

黛玉點點頭并沒有再多問，牽着她的手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昨兒我還跟四哥商量也該給你指婚了。”東哥勉強笑了笑道：“我這個樣子還指什麽婚？就這樣過一輩子便是了。”黛玉不贊同的看着她道：“胡說八道，你一個人能過一輩子？以後老了怎麽辦？”策淩人不在京城，東哥也沒有再蒙古待過。何況借用了人家的身份可不表示你就真的是人家的親人。人的感情都是相處出來的。東哥可是從來沒有和博爾濟吉特家的人相處過。看着東哥沉默不語，黛玉輕輕拍拍她的手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就想先問問你，若是自己有中意的人就跟我說一聲，免得到時候指的婚事不順心。”

東哥默然的點點頭。過了許久，東哥才有些猶豫的看着她道：“娘娘，賈家的人...會怎麽樣？”黛玉道：“沒有罪過的自然沒有事，但是單憑當初他們加害你這一條就足夠他們死上好幾次了。”要不是因為東哥的身份不能為外人道，謀害皇室血脈的罪名就足夠賈家滿門抄斬了。四哥恐怕不會那麽容易放過他們。秀眉微微皺起，黛玉看着她道：“你還是放不下嗎？”黛玉對東哥對賈珍的感情無法理解，但是她會尊重她。只是她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麽東哥會對一個為了自己的家族地位參與殺害她的人念念不忘。

“你...可想見見你阿瑪？”

東哥驚訝的擡頭，“我可以見他嗎？”胤礽被圈禁在鹹安宮，他的其他子女也随他一起圈禁了，只除了無法記入玉牒的東哥。所以這麽些年來東哥是從來沒有見過胤礽的，“四哥想要将理親王送到宮外圈禁，你若是想見他不妨現在去看看。”

“送出宮？”東哥有些驚慌的望着她，黛玉搖頭道：“四哥絕不會對理親王不利的。”廢太子和他們之間其實也并沒有什麽仇恨，就憑這他曾經是皇阿瑪最重視的兒子這一點，他們也不會動他分好。東哥這才松了一口氣道：“娘娘，謝謝你。我...想見見他。”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父親。也許他不會喜歡自己，也許根本就不會認自己，但是她還是想知道自己的父親是長什麽樣子的。黛玉點頭道：“那好，你一會就随我回宮吧。”

“娘娘，蔣公子求見。”

黛玉挑眉道：“他怎麽會來這裏？叫他進來吧。”

不一會，蔣玉菡走了進來，“蔣玉菡見過皇後娘娘。”黛玉笑道：“起來吧，不用這麽多禮，玉函可是有要事？”蔣玉菡淡淡的看了東哥一眼。東哥也曾經跟着蔣玉菡一年多，自然明白他有事情要跟黛玉單獨談，立刻起身福了福身告辭出去了。

黛玉挑眉看着蔣玉菡道：“東哥出去了，玉函有什麽事不妨直說。”蔣玉菡道：“老爺曾經承諾過玉函，姑娘不再需要玉函輔佐的時候，玉函可以退出暗閣。”黛玉淺笑道：“所以玉函是來向我告別的嗎？”蔣玉菡點頭，平靜的看着黛玉道：“這幾年聽候姑娘差遣，蔣玉菡明白姑娘已經完全可以掌握暗閣了。何況如今又四爺在，老爺也不用擔心。玉函不願卷入皇室紛争之中。請姑娘見諒。”

黛玉起身笑道：“這事兒爹爹早就跟我說過了。玉函離開之前可還有什麽要求？能辦大的我絕不會拒絕。”蔣玉菡劍眉微皺，有些猶豫，似乎有有些矛盾。黛玉耐心的等着，過了許久，才聽見蔣玉菡低聲道：“玉函想要見一個人。請娘娘和皇上開恩。”黛玉唇邊泛起一絲微笑，也不問他到底要見誰，輕聲道：“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