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三選一
軍方生擒馬蜂，一鼓作氣殺到白虎的區域，殺死白虎。豈料将軍的第三小分隊突然殺到，與破舟的基地呼應，對軍方形成包圍之勢。軍方随即陷入窘境。好在進入巨蟒基地的只是一部分特殊部隊力量，還有另一部分一直駐紮在基地五公裏以外的地方。
“丫頭。”破舟的聲音把陸淼從睡夢中喚醒，
“越亭，你醒了。”陸淼大喜，一時激動直呼破舟的本名，破舟伸出手摸了摸陸淼的臉頰，
“我在做夢嗎。”破舟摟住陸淼的脖頸，喃喃自語道。
“什麽做夢，你的傷口不痛嗎。”破舟趴在床上，陸淼指了指他的後背。
破舟感受到背部湧來的痛感，和陸淼身上的體溫，立即緊張起來，“你怎麽沒走。”
“我說了，我不會走。我欠了你兩條命，不可能這樣離開。”
“已經過了幾天了。”破舟撐了撐身子，陸淼把他扶起來。
“四天，我想餓狼已經在回來的途中，我們已經和将軍把軍方的人包圍起來了。白虎已死，馬蜂被捕。”
“什麽。”破舟未曾想到他昏迷的幾日，形勢竟發生了如此變化。
“小六爺，你可算醒了。這幾日裏全仗陸淼，我才能毫發無損。”金雀看上去似乎已經認可了陸淼的地位，與之前提起陸淼時的神情都完全不同了。
“你受傷昏迷的時候，我就是這兒的老大。”陸淼在破舟耳邊輕輕說。破舟一愣，但他并不意外，陸淼絕對有這個實力。
“讓金雀給你彙報情況，和眼下的局勢。我去給你弄點東西吃。”陸淼推門走了出去。前一日，因為軍方抵達白虎的區域，陸淼擔心之前進攻第一小分隊的地道被發現，于是先一步炸毀了地道，和全體人員轉移到了埋屍區的石板房裏。
“小六爺，你這幾日昏迷的實在不是時候。陸淼把你照顧得可仔細。”金雀偷偷笑着說。
“看來你現在不敢小看于她了。”破舟抿着嘴角，
“自然不敢。我們這幾日傷亡并不慘重，保留了絕對實力，即使再與将軍拼殺，也仍有餘力。小六爺的眼睛确實毒，依我看，陸淼對您也并不是全無心思，這幾日轉移的時候，可都是她背的您。”金雀擠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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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回軍方那邊的好，我雖然想把她留在身邊，但終究會害了她。”破舟眼神閃爍，
“不說這個，眼下的危機才是要緊。”
陸淼熬粥回來，金雀已經離去。
“你怎可瞞着我，聯系将軍。”破舟坐在床沿，背部傷痛，他難以下床，
“你昏迷之中，我告訴你也沒有用，更何況，我們再經不起軍方的進攻。軍方吃掉我們，将軍也難以活命，他當然要救我們。”陸淼捧着粥走到破舟的面前，
“将軍陰險，我擔心你被他所欺。”破舟拿起勺子，但身上疼痛，他皺了一下眉頭，被陸淼看了出來。
“算了，我喂你。”陸淼攪了一勺粥，放在破舟唇前，破舟盯着陸淼，把粥喝了下去。
“軍方吃掉我們，你便可以和他們回去了，你不是一直都想離開巨蟒嗎。”
“我想離開，但前提是你活着。”陸淼繼續喂破舟，而破舟在看陸淼，
“丫頭。”破舟忍住疼痛，摟住陸淼的肩膀，
“诶，我只是不想欠你的命。”
“好吧。”破舟垂下手臂。
“我在這裏看書，有事叫我。”陸淼把空了的碗放在一旁的桌上，取了一本英文手稿在燈下看。雇傭兵基地有許多搶來的書籍，很大一部分都是外文的武器手稿和日記。
破舟看着陸淼的背影，彎了彎嘴角。
後半夜陸淼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有人給她蓋上了大衣，然後柔柔地在她的後頸貼上一個濕潤的吻。
餓狼以破竹之勢進入軍方和将軍的混戰區域，很快幫助将軍清剿了軍方人員，并進入破舟的區域，與其彙合。在此之前，将軍以為破舟已經身亡。軍方方面，徹底消滅巨蟒的行動失敗，在仙羅國駐紮區商讨下一步計劃。
“現在巨蟒成三足鼎立，不知道他們三人是否還會再起內鬥。”楓林正在轉筆，
“昨天對馬蜂的集中審訊，他透露此番他進攻破舟的基地，是受将軍慫恿。既然如此，相比将軍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誰會贏得這場勝利，不得而知。”白葉聳了一下肩膀。
馬佳杭在一旁沉默不語，昨天對馬蜂的審訊，他在外旁聽，并沒有得知關于陸淼的任何信息。難道破舟根本沒有帶陸淼返回基地，陸淼早已身故。馬佳杭不敢想。
“青禾，袁總到了。”
“他怎麽會來。”馬佳杭怔住。袁振強。軍方特殊部隊行動總指揮官。
“具體不清楚，人已經到了，一會開集體會議，估計會問我們下一步行動計劃。”和馬佳杭說話的是另一行動小組的小組成員。
袁振強出現，他即是行動的總指揮，他聽完彙報會議後下令全體原地待命。雖然不知道總指揮官的想法，但作為軍人他們只能服從。
＊
“不知将軍今日約我有何要事相商。”破舟坐于椅子上，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青狐和金雀各站在他的一邊。
“先要恭喜小六你大難不死，看來是必有後福。”将軍擡了擡手中的酒杯。
“我這傷重還未複原，便以茶代酒了，哥哥不要在意。”破舟接過青狐遞來的茶碗，
“如今的形勢，想必小六也很清楚。此番三哥哥是想同你來商議，”将軍頓了一下，“聯手鏟除餓狼。經與軍方開火，我們兩方都有所傷殘損失，餓狼的第五小分隊卻尚無重大傷亡，我們弱勢于他，何不先聯合起來。”
“不必。”破舟合上了茶蓋兒，就在這時，餓狼的刀在将軍的心髒處穿過。餓狼的第五小分隊和破舟的第六小分隊，已解決第三小分隊在此的全部成員。
“破舟！今日之事，你一定會後悔，我已知你弱點，必叫你痛不欲生。”将軍吐出一口鮮血。
破舟早在遣青狐與餓狼支援時，便向餓狼傳達，二人彙合後聯手對抗将軍。
破舟手中的茶碗突然掉落。
“青狐，你！”金雀揮掌向青狐砍去，餓狼則執刀奔向破舟，長刀卻在中途卡入一人的肋骨之間。陸淼握住刀的中間，生生将其掰斷。
“你就是陸淼。”餓狼微笑，伸手抓向陸淼的頸間。忽然冰冷的槍口對準了餓狼的腦門。破舟從座位上站起來，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只聽一聲槍響，餓狼直直地倒了下去。
“丫頭！”破舟摟住陸淼，這傷雖不至死，但破舟依舊心疼不已，“青狐，別打了。”
破舟懷抱陸淼走到青狐面前。
“小六爺，你倆诓我。我真以為青狐叛了變。”金雀眼見破舟無事，馬上知道這是破舟和青狐的計策。
“你對我太不信任，你若不出手阻我，陸淼怎麽會被餓狼所傷。走開，走開。”青狐閃開金雀，到陸淼身前。
“小六爺，陸淼無礙，小傷而已。”青狐連忙取出止血藥，
“六爺，我可是，還了你一條命。”陸淼抓着破舟的衣領說，“眼下要緊的是重編巨蟒的勢力，否則軍方來襲，就是一盤散沙。”
“是了，我知道，你安心休息吧。”破舟一把抱起陸淼，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
“青狐，按照之前我們的規劃，重編巨蟒。”
“是，小六爺。”青狐笑着說。
破舟重編巨蟒，将目前的五個小分隊重新編為十組，每組各選出一個組長，負責一條走私線路。讓他們分別做自己的走私貿易，之後每季度劃分一定數額交給自己。破舟自己手握兩條重點走私線路。由于主動性增強，又有破舟原本的聲望加持，衆人對破舟心悅誠服。立即團結一體，聽從青狐的安排，重新鎮守基地六大區域。随時迎接軍方進攻。
巨蟒易主改制，軍方在兩日之後得到消息。而破舟、将軍、餓狼三人的內鬥也傳出了不同的版本。馬佳杭預感，陸淼沒有死，而且一直在破舟的身邊。
“青禾，準備出發，一日之後到巨蟒基地談判。”這是袁振強給馬佳杭的命令。
＊
陸淼是袁振強的親生女兒，陸晨只是她名義上的父親。
“所以我終于知道了我的，利用價值。”陸淼擡頭看了看破舟，
“這件事原本只有我們六人知道，将軍與我談判破裂，他的人便把消息散了出去。我不會讓你死的。”破舟摟住陸淼的後頸，巨蟒因此前軍方進攻，損失加劇，巨蟒之中欲殺她向軍方洩憤和示威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所以，這是我的利用價值嗎。”陸淼的眼神讓破舟心頭裂開了一條口子，他把人摟在懷裏，
“不是。在淮揚，我想過。但我很清楚，你父親那時候已經放棄你了，你是完全依靠自己活下來的。你一人根本威脅不了軍方，我沒有那麽天真。回到基地以後，我更加知道，我喜歡了你，我愛你。這個世界上，誰都不能傷害你。”誰都不能傷害你，破舟摟緊了陸淼。
“小六爺。”青狐在門外敲門，“軍方的人來了，要談判。”
“丫頭，你可以離開這裏了。”破舟摸了摸陸淼的短發，遞給她一個微笑，陸淼沉默不語。
“青狐，你和金雀跟我們走一趟吧。”破舟帶青狐、金雀，和一小隊雇傭兵到最外圍的區域與軍方談判。
陸淼見到袁振強才知道，他不僅是自己的父親，而且就是自己的師父。
“師父。”
“今年見面的時間晚了一些，不過沒關系，我很開心，你還活着。”袁振強笑了。
馬佳杭終于明白陸淼打架的本領是和誰學的。破舟跟在陸淼的身後，他并沒有脅迫陸淼，相反，他似乎在保護陸淼。
“陸淼，你要在軍方和巨蟒之間做出一個決定，你和誰走。爸爸不會強迫你做決定。”袁振強的話問得很奇怪，至少在馬佳杭看來是的。難道陸淼不和他走嗎？
“我不會離開這裏。”陸淼在破舟和馬佳杭之間選擇了破舟。她知道自己選擇軍方，巨蟒的人也會追殺她；而選擇巨蟒，破舟會保護她，軍方也不會針對她。破舟先是詫異再是驚喜，陸淼一直想離開基地，為何如今卻不想了。
“丫頭，巨蟒是黑，軍方是白。選擇黑，意味着一輩子都要逃亡，永遠無法安定。你要想清楚。”破舟摸着陸淼的後頸，雙眸定然看着她。這個溫柔的動作，在場的人都能看出破舟的愛意和深情。馬佳杭握緊了拳頭。
“那就逃亡吧。”陸淼說。
袁振強和破舟談判，破舟答應減少設置在C國的軍火走私線路，僅餘一條，軍方付出的代價是不再追捕巨蟒的人，并删除與巨蟒有關的一切信息庫，永不提供給其他國家。如果兩方一方違規，另一方可以随時發動進攻。
“陸淼，希望你對自己的決定不後悔。我走了。”袁振強看了一眼破舟之後，對陸淼說，
“師父，再抱我一下吧，想以前一樣，以後，我們大概不會見面了。”陸淼走到袁振強的面前，袁振強展開雙臂，把她抱在懷裏。
“真的就這樣走嗎。”馬佳杭心有不甘，
“走，這是我的承諾，我們和巨蟒之間的約定。至少我在任期間。”袁振強又回頭看了破舟一眼。
“丫頭，你真不後悔嗎。你之前不是一直想離開這裏。”破舟眼見袁振強離開巨蟒的基地，
“我是師父的女兒，如果我真的和師父走了，軍方一定會進攻這裏，以捍衛他們的尊嚴。而我得知了太多軍方和巨蟒的秘密，恐怕也很難活下去。但是，我留在這裏，只要師父在任一天，巨蟒與C國軍方沒有重大利益沖突，我能保護你。你，也會保護我的，對吧。”陸淼微微低下頭。
“我當然保護你，”破舟一手擡起陸淼的下巴，一手摟住她的腰，“謝謝你保護我。”
“我還欠你一條命，這一次一并還了。”陸淼轉過頭去。
“只是因為這樣啊。”破舟有點失望，
“這樣兩清了。”
“那你走吧。”破舟放開陸淼，轉過身去，
“我不會走的。”陸淼深吸了一口氣，“是，我喜歡了你，我愛你。兩清之後，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和感激是沒有關系，我愛你，只因為我心動了。”
“你說什麽？”破舟回過頭來，嘴角彎彎的，“再說一次好嗎。”
“越亭，我愛你。”
破舟一把将陸淼摟在懷裏，銜住了那兩片薄唇，激烈的親吻，讓破舟的臉頰染上了一層紅暈。“小六爺總算革命成功了，青狐，快回去開一杯。”遠處的金雀搭着青狐的肩膀說。
“想想一年以前你還傷了陸淼，啧啧，我有點替你擔心呢。”青狐搖了搖頭，金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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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傷口疼嗎。”破舟帶着繭子的手指擦過陸淼腹部的刀口。
“還好，我當時有點害怕。”破舟從背後摟住她，帶着胡渣下巴摩擦着女人頸部的皮膚，有點癢。
“這個疼嗎。”破舟的大手撫過陸淼後腰的槍傷。只留下一個圓形的印子。
“疼。是馬佳杭幫我把子彈夾出來的，沒有麻藥。我很疼，但是我忍住了。”
“你為了救他。”破舟的聲音一沉。
“是。我很感激他。”陸淼拉住破舟的手臂，把身體在他懷裏翻了個身。
破舟淺嘗辄止地親吻着她，忽然問，“馬佳杭吻過你嗎。”
陸淼揚起頭說，看着破舟的眼睛，“我們接過吻。”
破舟捏着她的下巴，給了她一個長吻，帶着懲罰性和強烈的掠奪性。直到陸淼咬了他一口，他才從其中退了出來。
“我嫉妒。”破舟的手掌摩擦着陸淼的後頸，
“我不知道，我的餘生有多長，但是，都是你的。”陸淼撫摸着破舟的眼角，吻了他的嘴唇，
“從此以後，我們都在一起。無論多麽危險，你在哪裏我在哪裏，我在哪裏你在哪裏。”破舟将陸淼摟在懷裏。他知道，直到生命的最後他也不會放手。
愛人，就是永遠在一起，相互熱愛，相互保護，永不分離。
作者有話要說： 最美好的愛情就是沒有隐瞞，沒有我覺得我這樣對你更好，而是任何事情都一起承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