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是譚澤堯跳起來了:“我什麽意思?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孩子都有了,還跑出去私會奸夫!老子允許奸夫登堂入室已經夠寬宏大量了,怎麽你還想左擁右抱不成?”
淩方平聽了也火了:“別一口一個奸夫那麽難聽!老子跟錢明清清白白!再說你是老子什麽人?憑什麽管老子?”暗戀了錢明這麽多年,聽到他吐露心聲的那一刻,他不是不感慨的。但也僅僅是感慨,類似于“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那種感慨。他和錢明已經錯過了,再不可能了。退一步說,就算當年表明了心意又怎麽樣?部隊裏對這事兒什麽态度,他再清楚不過,為了錢明的前途,他一樣會選擇放棄。
“我是你肚裏孩子他爹!”譚澤堯說到這裏撫了下額頭,“就算不是親的……不,老子說是親的就是親的!鬼才相信你跟那個姓錢的沒關系,人可是喜歡你喜歡到死!多偉大的暗戀啊,要不掐滅在搖籃裏早晚有一天會變成明戀!你他媽是不是想不聲不響給老子整一堆綠帽子出來啊?”
淩方平聽他在那裏胡攪蠻纏,也是氣急了口不擇言:“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戴了,多一個不嫌多,少一個不嫌少!多多益善越多越好!”
“是是是,你說得不錯,”譚澤堯笑得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齒,“現在物價越來越貴了,多存點兒說不定還能賣個好價錢!不過,就算你給老子整幾百幾千頂綠帽子,你他媽也是老子的!老子他媽的就是愛你,你他媽就算不愛老子,也他媽別想跑!”
淩方平拍桌而起:“你他媽簡直不可理喻!你就等着靠綠帽子發家致富吧!老子不奉陪了!”
吳子成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倆人神展開地大吵,無力地左顧右盼,終于在沙發上發現了一雙眼睛,驚喜不已:“嗨,夥計!他倆吵,咱倆聊!”
錢明:“……”
吳子成:“啥時候醒的?”
“……剛剛。”
正在大吵的倆人聽到動靜齊齊停嘴看過來,淩方平:“你醒了?”
錢明看到吵架這倆人的真容,瞬間一臉黑線:“鬧半天今兒下午你倆是耍我來着?唱雙簧?覺得我很好玩?”
淩方平:“……我沒有那麽無聊。”
譚澤堯:“對啊就是耍你的,不耍你耍誰?”
淩方平:“……”
錢明:“……”
譚澤堯:“醒了就滾吧!”
淩方平:“醒了吃點兒東西吧。”
譚澤堯瞪着淩方平:“你他媽想把他留到什麽時候?嫌一個便宜孩子不夠,還想當着老子的面再整一個出來?”
淩方平撫着額頭幾乎暈去,這家夥平常人五人六一副精英模樣,一吃醋就他媽重度腦殘!
眼看第二場大吵即将爆發,吳子成悄悄扯扯錢明的袖子:“他們吵他們的,咱先走!哪天他們不吵了咱再來串門。”
錢明雖然一肚子的問號,但也知道現在不是問的時候,于是踉跄着站起來走了。關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竟然覺得挺羨慕的。
22生死抉擇(二)
彙源大廈,十七樓。
譚淵吸了口煙,把煙灰彈在顯示器旁邊的水晶煙灰缸裏:“買家都聯系好了?”
“聯系好了。”旁邊一人躬身回答。狹長的丹鳳眼低垂下來,掩住了目中的銳光。竟然是聶承鈞。
譚淵掃了一眼顯示器,上面是恒通物流剛剛做好的賬目明細。恒通物流創立不到七年,就一躍而成為業界的龍頭,資金充足是必不可少的優勢。單靠物流本身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積累大量資本的,恒通物流真正的資金來源是軍火、毒品和翡翠走私。将這些非法得來的高額利潤投入物流業,一來可以促進企業迅速壯大,二來也可以将“黑錢”迅速洗白。
這種高風險高收益的營生做久了,總會露出些蛛絲馬跡。恒通物流已經被當地警方列為頭號關注對象,所以目下的生意必須要小心再小心,一點兒漏子都不能出。
譚淵說:“承鈞,你們爺倆一向忠心耿耿,若非你父親支持,我也不可能卷土重來。這麽多年我們已經跟一家人一樣,譚叔說話直,你別在意。現在是非常時期,咱千萬不能掉以輕心。這批貨很重要,拿到之後立刻分散轉手,務必保證萬無一失。注意別讓警察盯上了。”
“是。”聶承鈞低頭答應。譚淵啰嗦這麽多的目的無非是警告他,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老狐貍!
正在這時,譚淵聽到門外有微小的動靜,蹙眉吼道:“什麽人在外面?”
只聽“噗通”一聲,門突然被撞開,一個人以十分誇張的姿勢摔了個五體投地。
譚淵道:“來人!”
一個保镖模樣的人立刻出現在門口:“譚先生。”
譚淵指了指地上,厲聲道:“你們是幹什麽吃的?”
保镖遲疑了一下:“她說是聶少爺帶她來的,拿着聶少爺的身份證……”
聶承鈞皺了皺眉頭,拿腳踢踢趴在地上裝死的人:“姚晴,起來!”
姚晴哆嗦着站起來,把手裏的提包狠狠甩在聶承鈞身上:“你在做什麽……啊?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上回那個小孩兒失蹤也是你搞的鬼對不對?虧我一直當你是好人,你騙我!你騙我!嗚嗚,你還我的……唔。”
譚淵一個眼色,保镖立刻捂住了姚晴的嘴,把人往外拖。
聶承鈞說:“譚叔,把她交給我處置吧。”
譚淵把煙摁滅在煙灰缸裏:“給個理由。”
“這女人我喜歡,”聶承鈞道,“這回是我疏忽了。我會好好調.教她,不會再讓她出來丢人現眼。”
譚淵笑道:“原來是未來的侄媳婦啊?是得好好調.教調.教。你忙你的,這些雜事先交給我吧。”
聶承鈞極力壓下心中的不滿:“……謝謝譚叔。”
***
譚澤堯和淩方平吵着吵着就動起了手,淩方平氣得狠了,摸到什麽随手就丢,鍋碗瓢盆桌椅板凳再一次紛紛遭殃,碎的碎翻的翻倒的倒乒呤乓啷十分熱鬧。
譚澤堯一面打一面叫苦不疊,淩方平砸得是很痛快,可是這一地狼藉最後還不都要他收拾啊。在譚澤堯第N次從淩方平手裏把暖瓶搶出來,外加挨了淩方平幾記拳腳之後,貝貝在卧室的搖籃裏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哭聲。
小包子拯救了譚澤堯。
等手忙腳亂換完尿布喂完奶把小包子哄睡了,兩人終于想起吳子成和錢明來,不由面面相觑:“人呢?”
“大概走了吧……”
“咱繼續打?”
“……不打了。”
于是淩方平迅速洗洗先躺下了,譚澤堯在旁邊一面冷敷一面抱怨:“下手這麽狠,謀殺親夫嗎?”
“滾!”一個枕頭咣當一聲落進臉盆裏,水濺了譚澤堯一身。
“嘿,你還來勁兒了!”譚澤堯把抹布一丢,在床頭櫃裏摸了半天,拈出一物來,“還記得你的承諾嗎寶貝兒?”
淩方平瞥了一眼,臉立馬就黑了:“我失憶了。”
“失憶了?”譚澤堯撲過去壓倒他的小孩兒,“沒關系,我記性好得很。你承諾過要好好撫慰它,次數大于等于10000。”
淩方平:“……”他掙紮了兩下沒掙開,咬着牙心想譚澤堯你等着瞧,老子早晚有一天要拿你當橡皮泥捏!跳蛋在他眼前晃蕩了兩下,發出清脆悅耳的磕碰聲,淩方平緊緊閉上了眼。
看着那小孩兒緊閉雙眼,睫毛微微顫動,雙頰緋紅的樣子,譚澤堯喜歡得不知如何是好,忍不住用食指描摹他的唇形,頂開他的牙齒,逗弄他的小舌。
淩方平氣得渾身發抖,攢足了力氣上下牙狠狠一合——臼齒和臼齒激烈碰撞發出清脆刺耳的咔嚓聲,酸痛從牙根一路直沖到後腦。淩方平捶床大罵一聲:“靠!”
譚澤堯趴在床邊拿着手機,兩條長腿仍然霸道地壓在他身上:“媽你聽錯了,小俞戴耳機聽評書激動了,正捶床叫好呢。”
淩方平:“……”
“對對他就是少年老成,別看他一副弱智兒童樣兒,愛好跟行将就木的老頭子差不多。”
你他媽才是弱智兒童!你奶奶才跟行将就木的老頭子差不多!淩方平在譚澤堯後腰上猛錘一記。譚澤堯左手背過來摁住他的手:“嗯嗯,媽我知道了,我哪兒敢欺負他呀,小孩兒兇得很喲,今天差點把房子叉……啊!”
淩方平趁譚澤堯不備把他兩條腿一掀,于是譚澤堯“撲通”滾下了床,額頭撞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手機在床頭櫃上狠磕了一記:“沒……沒事。媽你聽錯了,是重金屬搖滾,小俞耳機剛剛漏音了……就漏了兩秒鐘。嗯嗯,沒事,我身體好得很,沒犯。媽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