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4)
”柏子玉道。
“是,子玉,你現在只有我了。”沈沅微笑道。
“好吧!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反正我現在空有一身計謀,卻無執行之人,只能認命。”柏子玉聳聳肩。
沈沅心中又湧起那股說不出的怪異,他認識的柏玉公子,從來都是文質彬彬,從不會做出類似于這樣的舉動。
但是,柏子玉就是柏子玉啊!自己到底在懷疑什麽?身上的傷疤印記都已經由伺候的太監确認,還專門找了易容高手潛伏盯了柏子玉好幾天,人,絕對是那個人啊!
“太後娘娘病的怎麽樣了?聽說你要娶我為後,她有什麽反應?你的嫡子對天書上,被我收養親身教育長大的才是新君,有什麽看法?”
“無妨,我會解決。”沈沅輕聲道。
“是啊!你當然會解決,早知你如此厲害,真不明白柏玉公子為什麽還要硬生生的挺在前面,不肯讓步,非要将這天下責任一肩抗,明明你自己就可以的。”
沈沅沒有說話。
“沈沅。”柏子玉又道:“人太無情,是會成為孤家寡人的,你可是傷了你一衆後宮和孩子的心吶!”
沈沅沒有說話,表情卻很明白,為了得到你,他什麽都可以做。
“沈沅,你真的信,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了?”
沈沅目光閃了閃。
“皇上,太後吐血了,您快去看看吧!”突然有宮人沖進來大喊道。
沈沅連忙站起身來,表情陰晴不定的看着柏子玉,突然道:“子玉,告訴我,太後知曉的那些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是!”
“她身體不好,又是我的母後,你就不能……”
“不能!除了她,誰還能救我?皇上,你放我歸隐山林,我保證太後不會再聽到任何讓她心煩的消息。”
“妄想!”沈沅拂袖而去。
“那就別怪我……”柏子玉喃喃道。其實蕭宇回來了,他對太後和钰王的殺心也沒有了那麽強烈,但是,是沈沅逼的,現在,他只能用這兩人的血,給自己自由,也困住沈沅。
一個穿着大內服飾的高手悄然落在柏子玉面前,仿佛一陣青煙,連一點風聲都沒有。
“師兄問您,什麽時候離開皇宮?”
“快了,回去告訴他,加大給太後的劑量,讓她,在我的婚禮上死吧!”
“是。”
太後太喜歡暮煙花了,喜歡到,連太醫都容易無視掉常年積累在太後體內的微微毒素,只是定時的給她一點解毒的食物調理一下,并按時按點監督花匠勤加注意花期,勤加打理。于是,當所有人都以為太後是被皇帝氣的吐血重病的時候,誰還在意那些早就在太後體內的毒素呢?
畢竟,最近太後宮裏的暮煙花。是越來越多了呢!
柏子玉微笑的看着窗外,钰王的遺書,姑且算是遺書吧!他已經讓人印下去,争取在婚禮到來之前,能印出個百千萬份,分發到各地,到時候,一定會很精彩。
柏子玉露出一絲笑意。
朝堂之上,衆大臣雖然質疑所謂天書的真實性,但是,卻也沒有多少人敢在朝堂之上就發表反對意見,特別是皇上一反往常,直接宣布要大婚,并直接下令誅殺進言的言官之後,就更是沒有誰敢有反對意見了。
下朝之後,高明遠走在人群中突然晃了晃,幾乎就要摔倒。
“高大人,你怎麽了?”身邊的一個文臣扶住高明遠。
“沒事。”高明遠擺擺手,臉色蒼白。
“可是長途跋涉過于疲累?大人還是要好好休息啊!”扶着他的同僚關切的道。
高明遠沒有說話,只是硬硬的點點頭,朝着宮門外走去。
“那是高大人?他怎麽了?”身邊有年輕文臣走過來,低聲道。
“看起來是過于勞累,所以病了吧!”
“勞累?我看是心虛吧!柏相待他如心腹,曾多次舉薦,我可聽聞柏相對這位說過,願與高大人共同進退,結果,這位就是這麽報答柏相的?!還親自去把石牌運回來?”這位大人沒有說什麽天書,而是開口便是石牌,足見他的心思。
“慎言!”另一人低聲道,“你我明白即可。”
“哼,什麽爬牆頭的東西!虧得我還等着他大無畏的進言呢?!”
“他若進言,說不準下一個死的就是他了,皇上心意堅決,輕易不可動搖。”
“高大人如今可是位高權重,皇上難道還能當成言官說殺就殺?!”
“那可未必。”那人瞟了一眼年輕的文臣,看起來是剛剛進入朝堂,雖然有些小聰明,卻也過于激進,若不改變,誰知道會怎麽樣。
搖搖頭,這人也快步幾步,從小年輕的身邊離開,少年得志,固然好,可是,卻也容易沖動,招來禍事。
高明遠一路飛奔出皇宮,整個人踉跄一步,差點撞到自己的馬車。
“大人?”小厮緊張的道。
“不該啊!皇上不該啊!”高明遠說着說着,竟掉下一滴淚來。
他要怎麽救柏相?!原以為石牌運到,柏相也一定有辦法自救,可是沒想到皇上竟然如此堅決,次日便宣布大婚,而皇後娘娘也剛好病重,不堪後位!
對待結發妻子尚且如此,殺一兩個言官确實也不算是什麽大事了,柏相只怕也無能為力了吧!皇上他怎麽敢?怎麽敢如此僞造天意,欺辱柏相?!
☆、第 59 章
太後寝宮之內,原本雍容華貴的婦人,此刻仿佛一下子老了幾十歲,臉上的皺紋越發明顯,臉色慘白,仿佛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實際上,太後才不過五十左右。
“母後,你為何不肯好好休息呢?”沈沅皺着眉頭。
太後惡狠狠的看着他,“钰王呢?怎麽還不來看我?!”
“母後,您明明知道,钰王已經不在了。”
“是你殺了他!你連你親弟弟都殺!他可是和你一起長大的弟弟啊!”太後厲聲道。
“母後,是您一手教我,為了皇位,必須無所不用其極,是您,拉着我的手,一點點教會我怎麽殺死自己的兄弟,怎麽一步步的掃清障礙,您怎麽又能來怪我?!”
“但你已經是九五至尊!他已經不能成為你的絆腳石!”太後看起來越發的中氣十足。
“他是,他謀逆!他都殺到宮裏來了!”
“皇帝,若不是你逼迫,給他多少膽子他敢這樣做?!”太後眯起雙眼,越發顯得狠毒淩厲。“皇上也不要當哀家是傻子,若非為了柏子玉……”
“若沒有柏子玉,他早就死了!母後不要什麽都怪罪到他的身上好嗎?若沒他,兒臣連皇位都登不上啊!只怕你我母子,早就黃泉相見了。”
“好!你們好啊!一個個的為了他忤逆哀家,钰王如此,你也是如此!好好!”太後猛地又吐了一口血。
“母後,還請千萬保重身體。”沈沅眉頭皺的死緊。
“你現在下令誅殺柏子玉,哀家立刻就能好起來!”
“母後,朕是皇帝,當萬人之上,母後就不能好好的頤養天年嗎?!”
“沈!沅!你若敢娶男後,哀家立刻死在你面前,你信不信!”
“母後,這話,皇後也說過,她說她不堪受屈,願意一死了之,母後,為何?你們都要逼迫我至此?她是泉兒的母親,即使不是皇後,我總不會虧待她,您是我的母後,萬人之上的太後,您兒孫滿堂,還有什麽不滿意,非要對兒臣唯一所求如此苛刻?!”沈沅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為什麽所有人都要這麽逼他?!
“母後,您好好休息!您不會死的。”沈沅堅決道。
“你敢!”太後語氣中透着一點虛弱。
沈沅回頭深深的看了太後一眼,轉身離去,為了防止變故,他已經将婚期極盡可能的往前安排,半個月後,就是他的好日子了,他就要娶到柏子玉了,天下無人再敢提出異議,自此之後,世人皆知柏子玉是他明媒正娶的皇後,他們之間也将再無隔閡,他會有更便利的身份,去和柏子玉內心的不願抗衡。
再不濟,等到他忍不下去,柏子玉還固執頑抗的時候,潛移默化的下一點讓人保持長久敏感動情的藥物,也不是不可。
身體這種東西,最不受感情影響,作為男人,他更是了解這一點。等到有了名分,得到了人,心,自然而然的會跟着來,即使,也許,那不是和他一樣的摯愛。
但是只要作為他的皇後,作為他的人,還肯不反抗他,可以聊天,可以讨論國事,可以一起出游,而不會想着反抗,他大概……就會知足不敢奢求了吧!
可即使是這樣的卑微所求,所有人還是逼他放棄啊!
沈沅慢慢的頓下腳步,站在禦花園中,原本常年會在禦花園裏嬉笑演奏百花争豔的嫔妃了然無蹤,全被他關到了後宮深處,不可出入,甚至,連皇子皇女也不例外,只怕碰到了柏子玉,讓他多想。
所以,無論是婚前還是婚後,他都不會讓柏子玉看到任何一個妃嫔,誰敢出現在柏子玉面前,即使是皇後,他也照殺不誤。
如此,禦花園才會這麽的安靜,整個皇宮,沒有了那些女人的勾心鬥角,争豔奪芳,竟頗有了幾分寂寞冷清的味道,母後說過,冷宮是最荒涼的地方,如今,他的皇宮,竟也有了冷宮的味道。
沒關系,他有柏子玉,一人足以。
柏子玉坐在輪椅上修剪花枝,他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有反派的架勢了,一般反派不就是一邊擺弄着什麽小寵物或者擺弄着什麽花啊草啊的,搞點害人的詭計嗎?!
“太後撐不住了了。”一個宮女打扮的人靠近低聲道:“需要幫她先續命嗎?”
“天命如此,不可強求,罷了罷了,計劃都變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再變一次又有何妨?反正我計劃的最後都會被打亂,需要我調整步驟重新把一切扳回正軌。”柏子玉撇撇嘴,顯得有些不滿。
“讓她順其自然,你們都走吧!”免得太後真的撐不住了,沈沅抓人洩憤。
“對了,走之前,幫太後解解毒。”萬一日後有什麽變故,查出太後死在毒物之下就不好了。
宮女略頓了頓,太後身體損傷至此,即使是解毒也不過是多撐幾天而已,總不會撐過主人大婚,這麽一想,也就同意,然後慢騰騰的退出去。
幾日後,太後突然吐血不止,沈沅在太醫院發了好大一頓火,嚴令必須治好,可是,太醫院的人又不能與天争命,太後再次暈了過去,朝中有大臣進言,太後重病,是不是婚事有什麽不妥,可否推遲?!
沈沅直接發火,那是因為婚事遲遲沒有辦的原因,上天發怒了。
衆大臣:……
他們想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
皇帝任性,衆人拿他沒招,只能看着他甩袖離去。
蕭宇出現在柏子玉寝宮裏,看着柏子玉:“你要的東西,我都弄好了,什麽時候分發給各位大臣,和貼到大街上去?”
“不急。你先把宮裏你的師兄弟妹們帶出去,別被人發現了。”
“你放心,不會,他們易容術高超,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而他們替換身份的人,會因為各種原因,依次死去。”
“嗯,需要我幫忙弄出點什麽事故嗎?”這樣可以名正言順的直接賜死一批。
“不必!你說過,太後之事極其危險,絕不能被沈沅知道,我不想你出手。”蕭宇道:“安心,我會讓他們悄無聲息的消失,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目。”
柏子玉最終還是點點頭。
次日,太後宮中的一個女子,在沈沅到來之際,塗脂抹粉的往沈沅身上微微靠攏,眉目含情,沈沅直接暴怒,一腳毫不留情的踹了出去,讓人拉下去,死活不知。
一般這種情況,上面有人的話,還能留條命,進苦役的地方,但聽聞,這位姑娘卻沒有。
又次日,某宮殿裏的一個太監失足落水而亡,無聲無息。
某某侍衛因為老母重病,離開大內,與人鬥毆,死在了酒樓裏。
如此,在幾乎全部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柏子玉和皇上太後身上的時候,竟沒有人發覺,最近宮中傷亡的人數有點多了。
等到蕭宇的師兄弟姐妹都離開撤退之後,蕭宇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便一人進宮,藏在了大內,貼身保護柏子玉,并揚言道:“如今主人身邊只剩下他一個了,他必須護着主人。”
柏子玉瞪了他許久,終究敗下陣來。“那先說好了,沈沅來的時候,你必須藏起來,不能因為我被欺負就出來壞了我的計劃。”
“哦?被欺負嗎?”蕭宇目光一閃,柏子玉莫名的有些心虛。
“關你什麽事情?!我這叫做……嗚嗚嗚……”
柏子玉感受到唇上的溫熱,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是我的。”
“我靠!誰他媽是你的?!”
“你說過,你想和我在一起,我承認了我喜歡你,那麽,該你同意了。”蕭宇低聲道。
一般這種時候,基本算是獵物上鈎了,柏子玉一慣擅長在這種時候嘻嘻哈哈的跟人含糊過去,還會讓對方以為自己真的愛他,可是蕭宇,那麽嚴肅認真的看着他,柏子玉莫名的有種招惹錯人的感覺。
雖然他以前都是招惹那些玩得起的,可是,也有些玩得起的最後為了他玩不起,他也照蹬不誤,但是蕭宇……蹬不掉了吧!
兔子不吃窩邊草,古人誠不欺我……
柏子玉頭一次感受到後悔兩個字怎麽寫。
“為什麽不說話?”蕭宇眯着眼睛。
“我還沒想好怎麽說,你讓我靜靜。”柏子玉頭疼的揉着額頭。不造現在拒絕說只是玩玩還來不來的及。
蕭宇直起腰來,低聲道:“我知道,你之前果然只是在耍我,你只是想玩而已。”
“對啊!我太愛玩了,怎麽辦呢?即使沒有你,我還會去招惹別人,我就是這樣的人啊!”柏子玉攤手道。
蕭宇沒有說話了,他本來就是不擅言談之人,跟柏子玉打口戰,太難為他了,所以只是縱身躍上房梁,消失無蹤,柏子玉知道,他藏起來了。
“喂,你到底什麽意思啊!我太愛玩了,然後呢?你想說什麽?!”柏子玉大聲道,卻沒有太大聲。他知道蕭宇就在這屋子裏。
“我說,我知道了,不會纏着你了。”蕭宇的聲音飄飄渺渺的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傳來,柏子玉差點吐一口血給他看!
你……妹!
這就是你的真心嗎?怎麽可以兩三句話就被打回?死纏不放呢?!強迫威脅呢?!痛哭流涕呢?!生不如死呢?!!
柏子玉默默的豎了豎中指。
五日後,太後,崩,舉朝皆哀,皇帝大婚推遲百日。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快創造一個記錄了,一本書讀者評論裏,求開第一章就謝幕原主的文,評論比例最高的書!七成可能達不到,但五成絕對有了……
一臉蒙蔽加憂桑臉,另外說一下,我不開原主文的,那樣感覺很像抄襲琅琊榜或者什麽公子晉陽啊!雖然靈感來源确實是之類的書。
☆、第 60 章
沈沅一身孝服白袍站在柏子玉面前,“子玉,母後去了。”
“皇上,人都是會走的,你會扛過去的。”柏子玉微笑道。
“你也會走嗎?”
“百年之後,我自然會走。”柏子玉點點頭。
沈沅點點頭,“那時候,我也會走,咱們一起。”
“不!皇上,咱們不一起。”
沈沅擡起頭來,目光中閃過一絲恨意,“因為蕭宇?!說起來倒是有件事情很奇怪,聽聞,京城之中印刷書籍的器具突然丢失了很多,連工匠都因為各種原因離開了他們工作的地方,這事情原本挺小的,可是,當那些工匠的家人去報案,說他們的家人失蹤了,才有人覺得不妥,子玉,你說說,為什麽有人要偷器具,關押印書的工匠?!”
“為了……印春宮圖?!”柏子玉疑惑的問道。
沈沅噎了一下,許久沒有說話,似乎沒有緩過神來,過了片刻,沈沅才道:“朕也覺得此事甚是奇怪,就派人去查,你可知道,還查出了什麽?”
“該不是查出紙張也丢失了不少吧!”柏子玉笑了。
“那倒是沒有,只是有過往客商,突然購買了很多印刷用的紙張,又突然消失了,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畢竟,紙張不是特色的地方物件,每個地方都有,而印刷又是在當地直接采買就可以的工作,有人千裏迢迢的買紙帶回家鄉印刷,這說不通啊!”
“所以呢?”柏子玉不适的動了動。
“朕原以為,你手上在沒了紀閣以後,已經沒什麽勢力了,卻原來,我小瞧了你。又或者,這是你和紀閣一起演的戲,只是為了瞞天過海。”
“皇上确定是我做的了?!”
“子玉,我現在無法信你。”沈沅低聲道。
柏子玉點點頭,“好,那皇上到底要跟我說什麽?”
“朕不管蕭宇是否活着,你都是朕的皇後,百日之後,你都是朕的。”沈沅靠近一點,伸手按住柏子玉的肩膀,狠狠的吻了上去。“你是朕的……”
柏子玉目光下意識的瞟了一眼房梁,沒有動靜,嗯……他媽的居然沒有動靜!蕭宇你是死的嘛!!!有人親你心上人了你有沒有看到?!!!
蕭宇不動如山,連呼吸似乎都沒有亂,否則,沈沅也許會發現。
該說他隐蔽的實在是好,還是……
柏子玉整個人怒氣升騰。
沈沅後退兩步,低聲笑道:“我原以為,你永遠不會因為我親你發怒,原來,你還是會生氣的。”
柏子玉目光轉向沈沅,想多了,親……
“子玉,等我娶你。”
呵呵……
沈沅離開了,柏子玉有些莫名其妙,所以,沈沅只是來接個吻順便宣誓一下主權?!這麽有閑情雅致還記不記得自己還在孝期?!
蕭宇從房梁上跳下來,面無表情的一張臉。
呵呵……現在不想看到他。
“走了。”蕭宇低聲道。
“對啊!走了!蕭宇,你就是這麽喜歡我的?旁人親我你一點反應都沒有啊!”柏子玉抱胸。
蕭宇轉過頭看着柏子玉,“你不讓我打斷,還提醒我早做準備。”
柏子玉想到剛剛自己提醒蕭宇不能沖動神馬滴……默默的咽了一口血,但這跟感情根本就不一樣,感情這種東西,就是要沖動,沒有理智的,怎麽可以這麽冷靜?!像是他以前勾搭的那種,為了他要死要活,瘋癫痛苦的才對!
蕭宇繼續不動如山,和他們初相識的樣子一樣的……冷漠。
呵呵……
所以,喜歡什麽的,只是幻覺吧!柏子玉眯着眼。
“喂!你還喜歡我不?”
“喜歡。”蕭宇點點頭。
“那好,我回應你,從今天起,我們就在一起了,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夫。”柏子玉莫名的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快了下,連忙甩掉這種莫名的情緒,繼續道:“以後,我們就算是在一起了,要彼此……”
要彼此如何?柏子玉默默的卡住了,他好像……一條也做不到。
蕭宇目光動了動,“夫夫是什麽意思?”
柏子玉:……
“就是夫妻,一男一女叫夫妻,兩個男的叫夫夫。”
蕭宇目光略亮了一下,冰冷的面容緩緩化開,嘴角微揚,帶着絲溫潤的笑意,如雪山融化,露出下面的一抹綠意,明媚如□□。
柏子玉看的一呆。
“但是我們還沒有拜堂。”蕭宇又補充道。
柏子玉:……
“沒關系,我們可以先定親,等安全了,咱們再成親。”
柏子玉:……
其實不用這麽鄭重也可以,夫夫什麽的,只是一種說法,通俗點來說,在他的眼裏,就跟男朋友一樣,和老公是不一樣的。
老公……萬年總受的柏子玉想到這個詞默默的咽了咽口水,莫名的覺得這個稱呼有點讓他淡淡的心動。
“老公?”
柏子玉試探着念叨一聲,目光瞟向蕭宇。
“你是想要叫公公來伺候嗎?但是我不可以幫你叫人,我先躲起來。”蕭宇默默的道。
靠!!!!!!
柏子玉面沉如水。
夜晚,柏子玉一個人躺在床上,蕭宇躺在房梁上,柏子玉擡頭看向蕭宇,“喂,要不要下來一起睡?”
蕭宇默默的睜開雙眼,低聲嘆息道:“不行,現在是在皇宮大內,你我還是注意點好,等出去了我們在睡在一起。”蕭宇頓了頓,“到時候你想怎麽樣都可以。”
我擦,我能怎麽樣?!身為一只萬年總受,柏子玉覺得自己的心髒受到了小傷害。
柏子玉捂着胸口,“蕭宇,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房梁睡起來不舒服。”
“而且……”柏子玉默默磨牙,“老子對你的菊花一點都不感興趣!老子感興趣的是你的黃瓜!”
蕭宇眨眨眼,“你說的菊花是花嗎?黃瓜是可以吃的那個嗎?我身上沒帶。”
柏子玉默默的噴了一口血,翻身睡了過去,他拒絕再和這個傻瓜交談。
話說他們這就算在一起了嗎?總感覺自己哪裏不太對的樣子,居然就這麽答應了,感覺早晚有一天會後悔。柏子玉默默地想到,已經開始有那麽一丢丢的後悔了。
次日天明,柏子玉翻身起床,蕭宇已經不在了。
這幾日太後的葬禮經結束,頭七已過,剩下的就是按照品級各自安生守孝,皇帝也要開始正常上朝。
蕭宇精心準備的大字報也終于派上用場,這日,大臣們起床上朝,還沒來得及走出門,就聽到下人驚惶的禀報:“大人不好了!門口插着一支羽箭,上面還帶着信封,小的不敢打開,趕緊呈了上來。”
仆人恭敬的舉着信封,呈了上去。
這一幕發生在很多大臣的家裏,衆人幾乎也如出一轍的打開信封,多年官場練就的沉穩,這一刻蕩然無存。
信封上是以钰王的口氣寫的,大致意思是:各位收到此封信的時候也許我已經浪跡天涯或者出了什麽事情,我不求大家為我報仇,或者洗清冤情,寫着這封信只是為了證明自身,我并非亂臣賊子,而是天子不仁,不得不為。
信中詳細的列舉了沈沅是怎麽逼迫柏子玉的,從最開始的‘得柏玉公子者得天下’的流言将柏子玉困于京城,再到後來的各種陰謀逼迫下毒,使得柏子玉耗盡心血,重病纏身,沈沅才終于放心,柏子玉所有的功夫都用在了治國安邦,平定天下上,也就沒有功夫和心力去拒絕他的心意了。
是的,沈沅是個喜歡男人的變态,和他一樣,他也喜歡柏子玉,朝中其實很多人都知道這個事情。
只是他和沈沅不同,沈沅無所不用其極,隐藏的極深,他則做的比較明白,讓很多人都看了出來,柏子玉自然也知道,但是柏子玉還是願意和他做好友,對此,他一向很感激。
暫且不論這些話大臣們信不信,真正讓這些官場老油條震撼的還是後面的話。
沈钰說,他之所以起兵謀反,是因為收到好友的求救,柏子玉說他身邊的侍衛被殺,生死不知,皇帝給他下了毒,此刻雙腿殘廢,被困于皇宮之中,幾乎要淪為男寵,逼不得已之下,只能向他求助,沈钰得到消息沒有多久,結果就被皇帝下了大牢,罪名竟然是殺了柏子玉的侍衛。
而後,沈沅放他出監牢,卻剝奪兵權,也只是為了以後殺他滅口做準備,柏子玉費勁千辛萬苦傳了消息出來,告訴他皇帝要殺他,奪兵權只是第一步。
沈钰想到自己和好友的處境,一個是皇帝要殺的人,一個人皇帝立志要得到的人,為此,連親兄弟都可以不要,沈钰沒有辦法,無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想要強行闖宮,帶柏子玉離開,一起躲到深山老林之中去,結果,卻中了皇帝的計謀,沈沅當然不會随便找個理由殺死自己的弟弟,唯有謀逆!才能讓他理所當然的大義滅親,還占據大義,可惜,他寫這封信的時候才明白這個道理。
如今,他兵敗如山倒,在逃亡的路上,前途未蔔,想一想好友,覺得自己應該留下一封信,交給好友,走投無路之際,把這封信傳看給朝廷百官,尚且有一線生機,也希望諸位同僚能夠鼎力相助,柏相為國為民,不該淪為天下笑柄。
諸位大臣看完這封信之後,九成的人都想兩眼一翻,裝死。
病了,想請假!可惜,今天想要請假的人太多,上司不批。
作者有話要說: 去考試了,帶了手機,商量好了小夥伴場外支援,手機下載了很多單詞庫,然後……進門人臉識別,進考場交手機包包,連草紙都不讓帶,班級一排就四個人,老師還不讓擠一擠,非要兩邊貼牆坐,教室的桌子……不說了,長得就不像是正經桌子,你倒是長的能擋擋東西啊!你讓那些還帶了小抄,卻沒法藏的人的情何以堪?!
心好累……喵喵明年再戰!3333……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做一個有實力的學霸是多麽重要,于是喵喵全程看着前面的學霸妹子奮筆疾書…下考場喵喵居然還能記得發布文章,心理素質正好啊!
☆、第 61 章
高明遠在看到這封信之後,整個人都驚的跳起來,幾乎要直奔皇宮,與此同時,不同于大多數老臣的,也有很多新入朝堂的年輕官員,顯得十分的義憤填膺。
因為他們年輕,所以,都并不是和柏子玉一起共同奮鬥或者鬥争過的,所以對柏子玉看的有那麽一點神化,他們很多人都是一邊聽着柏子玉的事跡,一邊寒窗苦讀的,很多人心裏,都藏着淡淡的入朝之後,要和柏子玉同朝為官,說不定還能說上話的興奮感,可是,還沒等他們期待完,美好的未來還在飛舞着翅膀在向他們招手,竟然就看到了這樣的消息!
要是讓皇帝如願,他們這些輔助皇帝的臣子,豈不是要眼睜睜的看着皇帝做一個昏君!那他們日後在青史上,又要怎麽留名?!昏君弑弟,氣死生母,而大臣們竟然毫無作為?!
最最重要的是,柏子玉啊!那可是柏子玉!皇上怎麽敢下手?!
什麽柏子玉的名聲都是皇帝傳出來的,都只是為了用名聲困住柏子玉,他們才不管!從幾年前就一直聽聞的傳奇,眼睛裏看到的天下變化,都是真實存在的,即使流言有誇張的地方,柏相也沒有通天徹地逆天改命之能,但到底是為國為民死而後已的國之棟梁,淪落到如此地步,豈不讓人心寒?!
于是,年輕的官員們默默的收拾東西直奔皇宮上朝,有理智一點的,則是快馬加鞭的趕去自己好友/同僚/親朋的府衙,想要搞清楚是怎麽一回事,上朝還有一點點時間,還來得及再商議一下。
于是,當沈沅幾乎立刻收到消息,也來不及做什麽了,滿朝文武,基本上數得上號的,都已經被蕭宇通知過了。
“皇上?”小折子弓着身,低聲詢問。
“今日不朝。”沈沅低聲道,“全城搜捕亂臣賊子!”
小折子嘴略抖了抖,似乎想說什麽,卻又沒敢說。
不朝,在大臣眼裏,豈不就是心虛?!而且,不朝,不就是給了那些大臣商議聯合的機會?不趁着現在一舉攻破這些還在動搖的大臣心理防線,壓制住這件事,等過一天,說不定什麽都晚了,連奏折估計都已經寫好了。
可是,現在沈沅威壓越來越重,也越發的喜怒無常,小折子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每次面對沈沅,他都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其實,他也有些明白,為什麽皇上會繼續用他,畢竟,除了被吓破膽子的他,可以永遠不敢再背叛之外,皇帝,高高在上的皇上,還能再信誰呢?!
小折子領命而去,連皇宮內都戒嚴了不少。
沈沅直奔了柏子玉的所在,柏子玉已經睡了。沈沅很想闖進去,可是,擡腳還沒有踹開殿門,就自己默默的放了下來,至少,知道柏子玉是怎麽反擊的了,對嗎?
他會讓他明白,他所有想要離開他的努力,都是毫無意義的,他會一點一點的,打壓下去所有的反對,讓他明白,他只能是屬于他的。
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而此刻,蕭宇正騎着馬兒後面帶着柏子玉,飛奔在城外的路上,在計劃開始之初,柏子玉就已經和蕭宇一起離開了京城,而京城中執行送信命令的,其實是紀閣。
柏子玉不在了,但是只要蕭宇還在,紀閣就是蕭宇的。
連沈沅都沒有想到,如今因為閣主之争亂成一團亂麻的紀閣,竟然還有工夫管柏子玉的事情,因為,他也不确定蕭宇是否還活着。
真正知曉蕭宇到底傷的如何的人已經死了,鳳七下了毒,他死了,沈钰傷了他,他也死了,所以,蕭宇當初的傷勢,也成了秘密,如今沈沅想搞清楚也難了。
“我們就這麽走了,沈沅一定會追我們的。”
“管他!不是給他留了一個假貨玩了嗎?等他先解決了那些破事再說吧!”柏子玉笑道,一身勁裝,衣決翻飛,明豔無比。
蕭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