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4)
已決,等會兒要是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我可不負責啊。”
雖然昨晚的事被她壓了下來,施倫堡也沒有在意,但比爾的精神遭受到巨大創傷,下午竟然有點發燒了。
現在這個愣小子又來找虐……凱蒂在心中畫起十字架,上帝保佑。
戴納将冷毛巾扶在比爾的額頭上,看看房門,然後湊到他的耳邊悄聲道,“怎麽樣?難受麽?”
比爾搖搖頭,“沒什麽感覺,就是有點暈。”
“那就好。”戴納擦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有些心虛。
昨天他心裏憋悶又沒有人陪,就把勳章君拿出來,對着它叽裏咕嚕說了一大堆,話題的中心思想主要是圍繞比爾的遭
遇展開,什麽可憐啊,想幫他啊,自己朝不保夕之類的。
沒想到!已經裝死挺屍N久的勳章君竟然有反映了!
一道光閃過,戴納先生,不見了……
然後又一道光閃過,戴納先生,粗現了……
這個在鬧哪樣?!
戴納看着手裏的小藥片,嘴角眼角一起抽搐。勳章君說了,要想幫助比爾渡過難關,把這藥片給他塞進去就行。
擦!這根本就是抗生素嘛,怎麽能亂吃!
不過……勳章君說可以那就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吧……或許是改良版的呢?
今天吃完午餐,戴納趁比爾不注意的時候,将一小點的藥片放進水杯裏,等到溶解之後端給他喝,不到一個小時,比爾的身體就開始發熱。
具體來說也不是很難受,就是身上熱乎乎的,像發燒的症狀,戴納沒想到這藥的效力竟然這麽厲害,幸好只是放了一點,如果都放進去,人還不得直接暈了?
不知道藥效能維持多久啊。
比爾以為自己是生病了,也沒多想,還謝謝戴納留下來照顧他,搞得本來就有點心虛的某人更加過意不去。
下午六點,天色慢慢暗下來,凱蒂沙龍門口上的霓虹燈亮起,告訴過往的人們,精彩的夜生活馬上就要開始了
克勞斯和埃裏希被準時的送上二樓,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們陸陸續續的在他們身邊走過,有些還大膽的上來要和克勞斯接吻。
被逼無路的少校先生霸氣測漏,把狂蜂浪蝶們全給崩回了老家。
走到戴納房間前,克勞斯把服務生打發走了,打開門發現戴納并不在,就招呼埃裏希進來。
“請進吧,裏面沒人。”
埃裏希剛進入房間,頓時被那一牆的鏡子給驚呆了。
“這裏房間的格局和裝修都是一樣的,比爾的房間也是這樣。”克勞斯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致的看着他,“現在可以說說了嗎?你要找的朋友就是比爾?”
埃裏希站在門邊,點點頭,“是的,給您帶來困擾我感到很抱歉。”
克勞斯輕笑,“沒什麽可抱歉的,因為我來這裏也是為了一個男人,不過他可不是自願的。”
“您?!”埃裏希這回真的是驚呆了,“您也知道那個計劃?也是為
了他們其中的一員?”
“是的,你馬上就能見到他。我想他現在應該是和比爾在一起,那個可憐的少年。”
克勞斯好像知道比爾為什麽會有那樣的遭遇了……
敲開隔壁的房門,還沒等戴納看槍眼前的人就被一雙手用力的把拉到一邊,然後就被另一雙手拉了出來。
“克勞斯?剛才進去的那個野蠻人是誰?!”瞪着面前被“哐當”關上的門,戴納很氣憤!
“比爾的小相好。”
“……”
真是太粗俗了……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戴納疑惑的看着他。
男人笑的神秘,“秘密。”
“……”
換男豬腳吧……
門外的兩個人在“打情罵俏”,門裏面的兩個人卻是“無語凝咽”。
比爾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以為這是發燒的幻覺。埃裏希難過的看着明顯憔悴許多的人,懊惱自己還是來遲了。
“埃裏希?”比爾問得小心翼翼,怕自己真的實在做夢。
埃裏希坐在床邊,執起他細瘦的手腕,低聲道,“是我。對不起,都怪我沒本事就你出去。”
愛人突然出現的喜悅讓比爾在心中壓抑許久的委屈和恐懼,在這一瞬間都爆發出來,他撲進埃裏希的懷裏嚎啕大哭,因為只有這個懷抱才是最安全。
埃裏希也是眼圈發紅的抽鼻子,使勁眨眨眼,把眼淚逼了回去,撫摸着他銷售的脊背,無言的安慰着。
幸好,這樣的日子馬上就要結素了。埃裏希在心裏發誓,把比爾帶出去後,一定要加倍的對他好。
隔壁房間的克勞斯也意識到,事情的發展會朝着對他們有利的方向進行。
争執已久的蘇德臺問題現在有了眉目,路德維希·貝克上将的辭呈已經被希特勒批準,月底希特勒就要去慕尼黑與英國首相張伯倫、法國總理達拉第,意大利首相墨索裏尼,舉行關于捷克斯洛伐克割讓蘇臺德地區給德國的四國首腦會議。
而希姆萊也會陪同前往。躊躇滿志的“間諜計劃”毫無進展,這讓他非常惱火,勒令施倫堡盡快想出辦法解決這個令人難堪的問題,但施倫堡表示自己也是束手無策。
不過照現在的形勢看來
,能堅持到月底就不錯了。。
看埃裏希的态度,他可能也聽到了蛛絲馬跡,只要平安度過這半個月,光明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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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青年情緒穩定下來之後,便有說不完的話要和對方講,說着說着就滾到床上用身體表達了。
埃裏希撫摸着他身上的傷痕和後面的傷口,有些擔心,但比爾很堅持,他太渴望埃裏希,簡直迫不及待的想要他。
做的時候,埃裏希小心動作,盡量不增加他的痛苦,可他後面的傷還沒消腫所以還是痛的眉頭緊皺。
中途好幾次都想停下來,都被比爾拒絕,甚至還主動挑逗,惹得埃裏希數度失控。
按照一般的模式來看,這樣的發展是很正确的,但放在另一間屋子裏,可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克勞斯被戴納正色告知,以後沒有他的允許不準擅自這樣那樣的,搞的他屁股現在還疼呢。
面對這一無理的要求,克勞斯表示拒絕。
戴納一個白眼翻過去,拒絕無效。
“都已經兩天了,你那裏還在疼嗎?”
“如果你肯貢獻出屁股讓我幹一回,那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少校先生識時務的閉上了嘴。
一室春風,一室清風,克勞斯抱着已經睡熟的戴納,隔壁隐約傳過來的呻,吟聲,讓他不禁感嘆,同樣都是攻,這待遇咋就這麽大捏!
天還沒亮,滿身怨氣的少校閣下就去敲隔壁的門,等了半天才有人回答,“我們要在天亮之前回去,不然被發現了,會有麻煩的。”
話音剛落,就聽見裏面傳來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和說話的聲音,好像是小兩口依依惜別,甜言蜜語的說個沒完。
被打入冷宮的克勞斯心裏嫉妒不平衡,暗自咒罵這垃圾質量的牆壁和門板。
其實吧,如果您不把耳朵貼在門上,應該或許可能大概……是聽不到的……
當埃裏希精神煥發的站在他面前時,少校感到森森的妒忌,語氣泛酸,“年輕人,早睡早起對身體有好處,睡得太晚會影響第二天工作的。”
聽着長官“意味深長”的教導,埃裏希沒有察覺到絲毫異樣,端正站姿,“是,長官!”
兩人從後門出去,克勞斯要求把他送回學校,反正自己現在也很空閑,埃裏希有些不好意的答應了。
在路上,埃裏希将他和比爾的事告訴了克勞斯,“我和他都是彼此的唯一,只要能把他救出那個泥潭
,我會不惜任何代價的。”
青年堅定的語氣讓克勞斯有些走神,是啊,只要能護他周全,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你是不是也聽到了什麽風聲?”
埃裏希聽他這樣問,就知道他們想的是同一件事,點點頭,“是的,雖然在學校裏知道的不是很全面,但我想這或許是就是終點。”
“沒錯,現在事情都趕在一起。就這次計劃,希姆萊總監對元首的承諾一樣都沒有達到,月底又要去慕尼黑參加重要會議,可能也沒什麽心思放在這上面了。”
“他們搞這麽大的動作,應該花費不少錢了吧。”
“誰知道呢,或許他們是從那些妓,女的絲襪裏面偷出來的呢。”克勞斯嗤笑,
戴納起床後,第一件時就是跑去看望比爾,想着他還在發燒。不過見了面之後,卻發現他的起色明顯轉好,雖然臉色還是紅紅的,但戴納敢保證,那絕不是因為生病。
還有他從敞開的領口露出的點點紅印就可以看出,昨晚一定過的非常美好。,
比爾靠在床頭,微笑的看着戴納,“瞧,只要有他在,我的病已經好了一半了。”
其實你根本就沒有生病……但這句話某人是絕對不會說的!
“他沒有發現你生病了嗎?”
“沒有,當時光線很暗,他沒有看清我的臉色,雖然後面感覺我的體溫有些高,但那時候我們正在……所以也沒有懷疑。後來連我自己都忘了這回事呢。”比爾笑的很甜,戴納聽的囧。
兩個粗線條能到這個地步人,也算是難得一見了。
中午,凱蒂夫人來過一趟,昨天可沒聽見比爾的房間裏再傳出什麽不好的聲音,今天又看到他氣色很好,心裏嘀咕,難道想開了?
往後的日子,凱蒂沙龍的生意依然很好,少年們的點名率依然低的驚人。
希姆萊聽着錄像帶裏面的尖叫和調笑滿臉陰沉,計劃已經開始十五天了,還有一個星期就要月底,這些毫無用處的的東西怎麽能拿給元首檢閱。
看向對面的施倫堡,“這就是花費大價錢,折騰了半個月給我弄出來的東西?”
施倫堡不敢擡頭,“總監,我感到很抱歉,可是那些客人就像提前商量好了一樣,對這些男孩根本無動于衷,就連我們掌握的那幾個喜歡男人的
官員,他們也是只是在那喝酒和看舞臺戲。”
希姆萊收回犀利的目光,“你是懷疑這個計劃已經被洩露了出去?”
“這……我不敢妄言。”
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除了安全局的就是他自己,而元首總不能對旁人說這些吧,他也只是對施陶芬貝格少校談起過……
難道是他?!
但很快,希姆萊就否認了這個想法,施陶芬貝格當時在警察局裏代管事務,如果是他捅了出去,那前些日子不是有一位副局長的秘書去了嗎?所以他的可能性很小,但不排除。
現在再來說這些已經沒什麽用了,希姆萊告訴施倫堡,“再嘗試三天,如果還是一無所獲,那就把人全部撤回來吧。”
“是。”其實他早就想撤了,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呆在陰冷潮濕的地下室裏,這是人過的日子麽!
回去将這個消息傳達給自己的手下,如他所想,大家都是一副如釋重擔的表情。
路德維希·貝克上将的辭職信已經被批準,但希特勒按下不發,可能是為了避免暴露德軍內部的分歧吧。
克勞斯抽空去拜見了這位參謀長,年過半百的他看起來很失落。
“如果今日的領袖們違背了自己的政治常識和良知而輕舉妄動,歷史就将為他們記下一筆血債”老将軍的話讓克勞斯陷入沉思,“當你們的知識、你們的良知和責任禁止你們執行一項命令的時候,那你們就應該意識到:軍人服從到此為止。”
如此強硬的講話雖然得到了大部分軍官們的同意,但可惜的是,并沒有人做出決斷。
貝克将軍呆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看着外面陰霾的天空,“等着吧,在未來的一場戰争中,全世界都要起來對抗德國。”
克勞斯從陸軍參謀部出來的時候,感到從腳底竄上來一股涼意,他不禁打了個冷戰,快速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坦克旅。
這幾天比爾都在看埃裏希帶來的書,是關于空軍作戰方面的,也是他正在學習的。
由于學習時間和規章制度的限制,埃裏希不能經常來這,但只要一有時間肯定就會搭上克勞斯的順風車,和比爾見面。
最近突然冒出一個想法,等比爾回家之後可以去參軍啊,現在他的年紀正好符合要求。
兩人經過商量,最後比爾同
意可以去試試,畢竟參軍這件事不是自己想去就能去的,還要看人家部隊願不願意收呢。再者說,自己曾經做過男妓的污點,不知道會不會被寫到檔案裏面去。
看着他們都這麽積極,戴納也開始在為自己的出路做打算,不過他想來想去,什麽都沒打算出來。
最後只能郁悶的睡覺了。
施瓦茨剛剛接到施倫堡的電話,說是人員會在明天淩晨過後全部撤出,設備也會在夜色的掩護下被裝上卡車。希望那時他能多找些人手幫忙。
“那些少年呢?他們該怎麽辦?”其實施瓦茨最關心的是戴納的去向,
“全部放回家,事前已經簽下了保證書,我想他們應該不會把事情洩漏出去。”施倫堡說完這句,就匆匆挂了電話。
但這句話已經讓施瓦茨欣喜若狂,既然人都要被放走,那他的機會是不是就來了呢?
戴納在柏林無依無靠,如果把他關進自己的住所,也不會有人來找麻煩。施瓦茨心裏暗喜,這真是個好主意。
他以為凱蒂夫人沒有讓戴納接客,也不知道克勞斯的存在,還在想着自己可以一嘗所願,吃到幹淨的貓肉。
只是,大叔啊,你以為貓肉就是那麽容易吃到嘴的嗎?一大把大年紀了咋還這麽天真捏。這十拿九穩,不是還有一拿不穩麽。
凱蒂夫人也接到了通知,放下電話的她倒是長舒一口氣,終于和這群狼崽子沒有交集了。至于少年們那邊,也派人去說了。
克勞斯這幾天一直都沒來,因為尼娜懷孕了,戴納讓他回家陪老婆別總是呆在這裏。接到可以離開的消息時,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回自己已經居住了一個月的貧民窟,他要去看望泰勒叔叔。
那次讓克勞斯待去,結果什麽話都沒捎回來,只說他現在還是那樣,過得不是很好。
現在自己終于可以親自去了!想想都興奮!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施瓦茨讓沖鋒隊的隊員幫忙擡東西,看施倫堡并沒有在現場,自己就悄悄摸上了二樓,找到戴納的房間,敲了敲門。
他知道少年們要在早晨天亮之後才能離開,所以戴納肯定還在。
正在琢磨要帶點紀念品離開的戴納聽見敲門聲,問了聲。“誰啊?”就過去開門了。
只是沒想到,門外站着的是心水自己很久的施瓦茨大叔
,想都沒想的要立即把門關上,而施瓦茨也是想都沒想的就用手抓住門框,然後……
悲劇了……
只聽“嗷”的一聲慘叫,施瓦茨的手被快速關上的們狠狠的擠住了。
施瓦茨疼得臉色臉色通紅,使勁的踹着門,大喊“快!快把門打開,我的手要斷了!”
而戴納可沒有要松勁兒的想法,反而更用力的推着門,打算着把這個混蛋的手夾斷了得了!唔!果然是最毒美人心麽!
只是走廊上并沒有什麽人,因為大家都在自己房間裏收拾東西,而妓,女們的房間和少年們是沒有住在一起的。
所以,可憐的大叔,不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麽……就認倒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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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施瓦茨的嚎叫太過凄厲,其他房間的人都引出來查看,但想不通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出手相救。
施瓦茨用另一只手使勁的當着門板,一只穿着皮靴的腳卡在門縫裏,阻止戴納把門合上,嘴裏還沖着看熱鬧的男孩們罵罵咧咧的,“你們眼睛都瞎了嗎?還不趕快過來幫我!”
就沖這态度,男孩們也不會上前幫忙。施瓦茨平時為人嚣張跋扈,又喜歡對男孩們動手動腳,但礙于他和施倫堡有聯系,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今天戴納的行為也算是為他們出了一口氣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很有默契的轉身回屋關門上鎖。反正天亮之後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以後要是再想見到施瓦茨可能還見不到了呢。
少年們心安理得。
戴納也是怕他日後打擊報複,最先開口,“你先答應我立刻離開,我就開門。”
施瓦茨連聲答應,“好好好!我會馬上離開的!你快點松開!”
戴納當然不會蠢到全信他的,但這麽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把門縫稍微了打開了一點,這點空隙足夠他把爪子縮回去了。如果他還敢耍心眼……哼哼……
施瓦茨果然沒有讓戴納失望,剛才之所以會答應當然是在用緩兵之策,趁着門縫敞開,把手猛地回抽,繼而拿身體大力的撞門,打算來個趁其不備,攻其不易。
只是,戴納一直防着他,怎麽可能讓他得逞,在他把手抽出去之後,迅速關上門!所以施瓦茨的結局就是,卯足了勁,狠狠的摔在門板上,而他一直引以為豪的鼻梁,也和門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嗚!”可想而知,這一下是有多麽的疼啊~堂堂七尺男兒痛苦的捂着鼻子,淚眼汪汪的蹲在地上,直不起腰來。
“活該!”戴納利索的上了鎖,拍拍手,對着門外的男人喊道,“趕緊去找醫生包紮一下吧,別再落個終身殘疾啥的,我可不負責啊!”
施瓦茨已經痛得沒力氣反駁他了。
戴納繼續搜羅房裏的東西,看有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不過這個房間裝修的是挺華麗,但真正有價值的卻一樣沒有,除了情趣內衣就是情趣用品,總不能帶着這些玩意走吧,多丢人。
摸着下巴轉圈,在看到牆角高櫃子的時候,眼前一亮。踩着椅子用水果刀在上面镂空花紋中間的地方刮了刮,一些金粉掉了下來。
找出克勞斯放在這裏的打火機,把金粉燒了燒,很快顏色有點發黑。
為了确保是真貨,戴納又把金粉拿手指搓了搓,果然,又露出金黃的本色,就是沒有之前那麽亮了。
“哇哦!”戴納低呼,“這可是金子啊,真金啊!”
把那個放得最高的花瓶小心翼翼的拿下來,原來中間花紋處并不是鍍了一層金粉,而是鑲了一小塊金塊,只有拇指指甲蓋那麽大,但對于身無分五的戴納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要把它摳下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戴納用水果刀從各個角度都是試過了,可金塊動都不帶動的,依然牢固的黏在上面,輕蔑的看着滿頭大汗的某人。
跟勳章君一個德行的!
“!”怎麽把它給忘了呢。戴納拿出勳章君,對着它吹了口氣,喃喃道,“以後能不能過好日子就看你的了,爆發吧,勳章君!”
嘿!沒想到這次勳章君非常給他面子,戴納只是輕輕的一用力,金塊就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戴納看着金質勳章多邊形的邊角,撇嘴,這玩意關鍵時候挺好使的麽。又看了眼那個花瓶,怪不得要放那麽高,還那麽不起眼,原來最值錢的東西要擺在不令人注意的地方才行。
意外收獲金塊而有些洋洋得意的戴納,早就把施瓦茨這個危險因素給忘到腦後了,他以為施瓦茨應該離開去包紮傷口,但是,他想錯了。
施瓦茨的确已經離開了,但他可不是立即去看醫生,而是快速返回自己所在沖鋒隊的辦公室,打了個電話。
以他的秉性,在戴納那裏吃了這麽大的虧在,怎麽可能會善罷甘休,他要給這只不聽話的波斯貓一點教訓。
“請接威利中尉。”
“請稍等。”接線員走到一間辦公室前,瞧了瞧門,很快一個二十出頭睡眼惺忪的年輕人打開了門,“中尉先生,有您的電話,”
威利中尉接過電話,打了個哈欠,“喂……”
“嘿活計,擾了你的美夢真是過意不去。”瓦爾茨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讓人絕對想不到他正在龇牙咧嘴的給自己的手指塗藥。
威利中尉有些不滿的嘟囔,“既然知道那還打來幹什麽?有什麽事不能早上說嗎?”
施瓦茨用肩膀夾着話筒,“早上可就來不及了。我說,去薩克森豪森的貨車裝滿了嗎?”
“沒有,只有幾個人而已。”威利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揉揉眼睛,“你問這幹嘛?”
“早上我這有一些人也要送到那裏去,不如直接搭你的順風車,一起走得了。”
“多少人?他們犯了什麽事?”
施瓦茨吹吹手上未幹是藥膏,“一共是十一個。至于原因,這你就別問了,到時候自然會知道的,”
威利有些好奇,這幾天上面并沒有發什麽指令,怎麽會有這麽多人要被送走?但施瓦茨已經這樣說了,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好吧。沒什麽事的話,我就挂了。”
“等一下!”施瓦茨喊道,“早上八點,去凱蒂沙龍接人,知道嗎?”
“為什麽要去那裏?”
“因為施倫堡處長或許也在那裏。”
這樣一說,威利的問題果然少了,只草草的的應了一聲,就把電話挂斷了。
施瓦茨笑容陰冷的把話筒放下,看着自己腫的跟蘿蔔似的手指,笑的更加陰狠。
早上七點,克勞斯一家人在等候早餐。
尼娜的起色看起來還不錯,現在只有兩個月而已,但小肚子已經可以看出形狀來了,這讓克勞斯感到很疑惑。
他摸着尼娜微微突起的小腹,皺眉問道,“真的是兩個月嗎?怎麽會這麽明顯?”
尼娜有點不高興,“你是在懷疑這孩子不是你的嗎?”
“當然不是!”克勞斯連忙否認,“你怎麽會這樣想?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當初有伯特霍爾德和漢斯的時候,也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聽他的解釋,尼娜也搖了搖頭,她自己也很想不通。
在一旁擺弄花盆的亨利卻不以為然,“先生您真是少見多怪,夫人現在的情況很有可能是懷了雙胞胎呢,不然怎麽可能會如此反常?再說,哈德醫生檢查的很仔細,确定是而兩個月沒錯。”
克勞斯點點頭,“如果是雙胞胎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伯特霍爾德坐在餐桌前認真的寫着昨天的作業,漢斯則是抱着自己的玩具好奇的問。“爸爸。什麽是雙胞胎?”
伯特霍爾德用筆敲了他的大腦門一下,“笨!雙胞胎就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孩子!”
漢斯摸摸自己有些紅的的額頭,“我們長得也一樣,那我們是不是雙胞胎?”
年長他兩歲的哥哥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當然不是。瞧你那肥樣兒。我怎麽可能和你長得一樣,哼!”
說完,繼續作業。
被打擊到的小漢斯踮起腳,毫不猶豫的将自己手中的玩具砸到哥哥的頭上,氣呼呼的來了一句,“你一天不損我會死啊!”
“……”
克勞斯和尼娜都被自家小兒子的這句話給震住了。
吃完早餐之後,克勞斯吻別妻子和兩個兒子,回了軍隊。只是他心裏有些擔心戴納那邊的情況,今天他們就可以解脫,戴納也說過要回泰勒家,所以他沒有拒絕的餘地
而泰勒……已經沒有在家了。
其實戴納拜托他去泰勒家的時候,周圍的鄰居告訴他,泰勒在一個星期前已經被一夥人抓走了,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而赫爾道夫局長對此竟然一無所知,因為自從慕尼黑開會回來,他就被大大小小各種繁瑣的事纏住手腳,家裏的事需要他處理,而希特勒在半個月之內召見他六會,內容是關于29號和30號的慕尼黑會議。
對于泰勒為什麽沒來找他要人,赫爾道夫以為是他在等自己親自去找他吧。
所以,當克勞斯在半個月之後将這件事告訴他之後,局長暴躁了!
這也是克勞斯沒有在一開始就告訴他的原因,因為他覺得泰勒的被抓與局長應該有很大的關系,如果局長情緒失常,那很有可能就會被某些人抓住把柄,趁機誣告。
就在他想着要怎麽跟戴納解釋的時候,最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早上八點,凱蒂沙龍的地下室裏,那些用來竊聽的大家夥們已經被清走,現在只剩才那些男孩們了。
施倫堡并沒有在現場監督,他已經随着運着機器的卡車一起走了,把剩下的事交給施瓦茨處理。
而讓他處理的結果就是,戴納和男孩們被塞進了一輛貨車,目的地竟然是薩克森豪森——集中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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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納一夥人帶着自己的行禮站在沙龍門口的後門,施瓦茨則是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氣壓很低。
男孩們總覺得心裏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看着施瓦茨陰沉的臉色,只盼着接他們的車快點到來。
凱蒂夫人并沒有出現,因為在她看來,這些男孩別少給她惹麻煩,走了倒是件好事。
比爾一直在翻找着自己的箱子,他和埃裏希的定情信物,也就是一個藍寶石吊墜不見了,昨天他找了好久呢,可是一直都沒有找到,這時,從沙龍裏出來的一個服務生對他說,“夫人在你的房間裏找到了一樣東西,她讓你過去确認一下,看是不是你丢失的。”
比爾直覺那就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連忙點頭,“好的,我這就去!”随後對施瓦茨說道,“先生,能不能稍等一下,我要去拿些東西回來。”
施瓦茨不耐煩的揮揮手,讓他快去快回。
比爾拎着箱子快速跑開。
施瓦茨在他們面前挨個走過,男孩們都不由自主的別開眼,最後在戴納面前站定,冷哼一聲,然後轉身走到街口
戴納雙手插兜,一手摸着勳章君,一手摩挲着那小塊金子,耷拉着眼皮,做無視狀。
很快,一輛深藍色的貨車停在了施瓦茨的面前,從駕駛室裏跳下一名士官,對他行了軍禮,詢問,“是那些人嗎?”
“是的。”施瓦茨回頭看了男孩們一眼,“一定确保他們全部被送進薩克森豪森,不能有任何纰漏,否則我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是,長官!”
施瓦茨滿意的點點頭,對男孩們喊道,“接你們的車已經來了,還在磨蹭什麽?快上車!”
看着眼前的貨車,男孩們心裏的不安好像是被得到了證實,這哪裏是裝人?是根本就是在裝貨。
戴納盯着施瓦茨的表情,想找出哪怕一絲的破綻,可惜他僞裝的很好,看起來很坦然。
一個年紀比較小的少年問道,“我們來的時候乘坐的是汽車,為什麽走的時候要坐這種貨車?”
“因為你們沒有出色的完成任務,讓施倫堡處長非常的失望和惱火,他肯把你們放回家,就已經是上帝保佑了。”施瓦茨毫不客氣的點明的他們的處境,“一群無用的廢物,哪裏還能做汽車?有貨車坐就很不錯了!”
男孩被他狂妄的語氣氣的臉色通紅,還想和他争辯,就被施瓦希打斷,“別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問題上,車子馬上就要開了,你們也可以選擇步行回家。”
說完,就走到一邊,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們。
一群年輕人都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提着皮箱爬上貨車的貨箱裏,但令他們大吃一驚的是,車廂裏竟然已經有人了!
那些人都抱着自己的東西蜷縮在一起,臉色蒼白,在男孩們進來的時候也只是擡了擡眼皮,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這實在太詭異了。
戴納也發現了不對勁,反射性的就想跳下車,但施瓦茨怎麽可能給他們機會,指揮着士官立即關上車廂的門,動作利索的在外面上了鎖。
這些戴納和男孩們徹底的慌了神,放下手中的行禮使勁拍打着厚實的鐵門,嘴裏也激動的喊着,“嘿!混蛋,放我們出去!”可沒有人回答他們。
無視貨箱裏面的裏面的動靜,開車的士官向施瓦茨致敬之後,回到駕駛室,發動汽車,帶着一車的人駛向柏林城外。
施瓦茨目送汽車離開,潇灑的飛了個吻,事情圓滿結束,該是回辦公室享受葡萄酒和香煙了。
本以為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的計劃,卻被二樓某個房間裏的兩人看了個清楚。
凱蒂夫人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幸好她一直有用望遠鏡觀賞夜景的習慣,拿起手邊的望遠鏡仔細看清了車廂後面的标致,她驚呆了。
比爾則是站在一邊幹着急,因為車子走了,這就代表他要步行回家?“夫人,您到底在看什麽?汽車已經開出很遠了、”
凱蒂夫人放下手裏的望遠鏡,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施瓦茨這個無賴,他的心裏究竟還有沒有上帝!”說着,就快步走向茶幾,拿起話筒按下一串號碼,緊張的等着電話接通。
“嘟嘟嘟。”忙音過後,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好。”
凱蒂夫人急忙說道,“你好,請問是第六裝甲旅的辦公室嗎?”
“是的,女士,請問有什麽能為您效勞?”
“非常感謝,請您幫我轉施陶芬貝格少校,我是……我是他的家屬!”凱蒂沒敢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因為這并不光彩,也是為了不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