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3)
麽做的。唉,男人心,海底針吶!
器具的突然拔出讓戴納有點疼,但很快,後,穴裏空虛的瘙癢把這微不足道的痛感很掩蓋過去,只想着再有些什麽東西可以進來好好的攪合一番,所以擡頭看向男人。
但還在吃醋的少校先生顯然不想這麽便宜他,壞水咕嘟咕嘟的往外冒,雙手握住他的臀瓣,捏成各種形狀,“想要的話,自己就把它塞進去。”說着,在他屁股上響亮的拍了一巴掌,“快點!”
被身後空虛折磨的戴納,撅着嘴,瞪着眼,“幹嘛這麽麻煩!你直接進來不就行了?”
克勞斯看着他不說話。
擦!這個王八蛋!
再次敗下陣來的某人只能往後挪啊挪,碰到那火熱猙獰的小兄弟時,小,穴裏不禁瘙癢的更厲害。
硬起頭皮扶着粗大的肉,棒,戴納又看了眼克勞斯,希望他可以改變注意,但後者無視他的眼神。并且還催促的挺了挺腰,示意他快點別磨蹭。
戴納在心裏把他罵得狗血淋頭,但抵不住生理的誘惑,還是将這個可以緩解他空虛的家夥塞進後,穴。幸好剛才已經被器具充分的開拓過,所以克勞斯進入的很順利。
這種姿勢本來就可以讓下面的一方進入的更深,戴納又有些心急的坐下,應該說克勞斯是一插到底,并且還準确的摘到花心!
果然還是真貨更舒服。
火熱的溫度和突突直跳的脈動,都讓戴納感到無比的安心。再說這尺寸比那死物的還要大上一點有木有。
被冷落許久的小兄弟突然被絲絨般觸感緊緊包裹,差點激動的流淚,幸好被克勞斯給控制住了,要不,太丢人了!
還不等他出聲催促,戴納已經扭着腰自己動了起來,上下起落,完全掌控着主動權,克勞斯看着自己的肉,棒在充血的小,穴裏快速的進出,帶出嫣紅的嫩肉,也挺着腰,配合他的頻率,狠狠的頂進去,直戳那個肉肉的小凸起。
已經被情,欲燒暈的戴納已經分不清這麽渴望克勞斯,是因為催情藥還是自己的心,
他沒有時間去思考,也不想去思考這個問題,因為他怕最後得出的答案是自己不能接受的。
就這樣放任自己和他一起在欲海中飄蕩……好像也不是件壞事。
他們之間有太多的障礙,能說的不能說的,統統都有。等時間來慢慢沉澱吧,到時候再做選擇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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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好東西吶,是不能多吃滴,吃多了會上火,上火了就會便秘,便秘了菊花就會疼。
所以,适可而止很重要。
施陶芬貝格伯爵有點不知節制了,但對他好象沒有什麽影響,依舊神清氣爽的去了警局,繼續主持工作。
而另一位,我們的戴納先生好像就沒有這麽幸運了……
被翻來覆去覆去翻來,反反覆覆來來去去的做了整整一個晚上,現在只能哼哼唧唧得趴在床上要死要活。
用牙齒狠狠的咬着被角,在心裏把那個混蛋王八蛋狂抽一百遍都不解恨!
現在腰部以下又酸又痛,身上的吻痕多得都不敢讓他照鏡子,好吧,這些都是小cass,最讓戴納氣憤的是,身後那個難以啓齒的地方因為使用過度,而讓自己面臨着暫時不能上廁所的悲劇。
今天一大早,在克勞斯離開之後,凱蒂夫人就好心的來查看他的“傷勢”,并且還給了一些消炎的藥片,囑咐他一定要按時吃,因為晚上那位先生還會再來,可不能讓人家敗了興致。
“昨天真是辛苦你了,但客人對你的評價很高哦!”凱蒂夫人擺弄着自己剛染的指甲,“今晚還要繼續保持,套牢了這個大客戶,對你的将來可是有好處的。”
戴納揉着自己屁股,問,“什麽好處?”
“看你平時挺聰明的,怎麽在關鍵時候就犯了傻呢!”凱蒂坐在床邊低聲道,“別看他們搞這麽大陣勢,其實根本就是瞎折騰。到時候樹倒猴孫散,你攀上了這根高枝還不怕沒出路麽?”
喲!這老女人啥時候這麽關心我了?我們好像不熟吧。
“啧!你這個小崽子!難得好心一次還被當成驢肝肺,不識好歹!”可能是戴納臉上的表情太明顯了,凱蒂老妖婦感到森森的打擊。
這不能怪戴納多心啊,昨天還對他粗暴無禮疾言厲色,今天就上一副知心姐姐的和善面孔,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這實在很詭異。
抱着被子窩在床上,只露出一雙眼睛滴溜溜的亂轉,戴納算計自己身上有什麽地方可以讓她撈到好處。但想來想去,好像沒有吧。
既然不是在自己身上,那就是沖着克勞斯來的。
“夫人,高枝哪能是這麽容易就攀上的,只不過是睡了一晚,沒什麽大不了的吧。”
凱蒂夫人嗤笑,“一晚?哼哼,你想得也太簡單了。人家可是花了大價錢包了你整整一個月啊!這不,剛才臨走的時候把後面的費用也一起給了。”
……這個敗家玩意兒!
“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把他給迷住了,讓他這麽心甘情願的為你掏錢。”凱蒂撇撇嘴,“不過就是皮相好看點。現在的男人都是這樣,長得漂亮又會伺候人的才會更得歡心。”
“得了,您就說您的目的是什麽吧。”戴納扶着腰艱難的坐了起來,“別說是為我好,沒那麽便宜的事。”
凱蒂被戳穿心思也不尴尬,很淡定的挑了挑眉,“就說你是聰明人了。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讓你在客人耳邊吹吹枕邊風,別只顧着你一個,也讓其他人沾沾光,趁現在施倫堡還沒打算撤人,能賺一點是一點。”
這老妖婆心心念念的只有錢,連人性道義都不要了,
“這不是我能左右的,很抱歉幫不上你的忙。”戴納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絕,那些都是好人家幹幹淨淨的孩子,這種損陰德的事他可幹不來。
凱蒂無所謂的站起身,“我也不會強迫你,可還是希望你能好好的考慮一下,畢竟他對你的将來的确有好處。”
戴納把自己蒙在被子裏,不理她。
去你媽的好處!老子就是不讓他嫖,那王八蛋也得善待我!
凱蒂被他的态度弄得有點惱火,但看在他能給自己賺來大把的鈔票,也就不和他一般見識,不再廢話直接開門走人。
終于安靜了。
令人作嘔的母蝗蟲!
戴納哼唧的在床上滾來滾去,嘴角露出的一絲淺笑可以看得出來此時他心情很好。房間裏暖烘烘的,很容易讓人昏昏欲睡,戴納在跟自己玩了一會之後,抱着被子睡着了。
因為太過勞累,這一覺醒來,就看見一個人坐在床邊,低頭在看着什麽。
“唔……”戴納打着哈欠揉了揉困頓的眼睛,房間裏沒有開燈,只是床頭櫃上的小臺燈開着,顯然,來人是不想打擾他的睡眠。
能這樣做的還有誰?
當然是“罪魁禍首”啦
“醒了?”克勞斯俯身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餓不餓,讓他們送食物上來?”
看看窗外已經擦黑的天色,竟然睡了一下午。
戴納感覺自己渾身不舒服,骨頭就像是被人拆開之後又拼回去的,一動就好像能聽見“喀喀喀”的響聲。
“不餓,不想動……”臺燈昏黃的光亮讓他看起來有些朦胧感,克勞斯起身将水晶燈打開,強烈的燈光照滿整間屋子,床上的戴納也變得真實。
戴納用手擋了擋刺眼的光,嘟囔,“幹嘛開這個啊,怪難受的。”
克勞斯抱住他,用鼻尖蹭着他的頸窩,“吃點東西吧,我讓他們準備黑森林蛋糕,你上次不是很喜歡的嗎?”
嗯……肚子不是很餓,但素……想吃蛋糕……
“好!”只用了一秒鐘的考慮時間,戴納就爽快的答應了,餘光瞄到櫃子上的文件,“那是什麽?”
“我的調令。”
“啥?”
克勞斯将文件拿過來,遞給他,“我被調回第六裝甲旅。”
戴拿接過來看了一下,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符讓他有些頭疼,“這很好啊,不用再呆在警察局去管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哎?裝甲旅在什麽地方?”
講完送餐電話的克勞斯去酒櫃裏挑選了一瓶葡萄酒,“就在柏林。不然你以為我怎麽會有大把的時間來這裏。”
“哦。”
“要不要來一杯?”克勞斯問道。
戴納吧唧吧唧嘴,想到自己被第一次爆菊的慘痛經歷,猶豫了一下,還是搖搖頭。
就這麽一會的功夫,送餐小弟就把新鮮出爐的黑森林送了過來。
克勞斯把蛋糕切成幾分,親自給他端到床上,跟伺候大爺似的。戴納艱難的做起來,被拉扯到的傷口疼得一個勁兒的吸氣,但在蛋糕被拿到面前時,就什麽都顧不得了。
巧克力的香味刺激着他的嗅覺,櫻桃的水靈刺激着他的視覺,原本沒感覺到餓的肚子現在越來越癟,口水也不忍住的泛濫。
用銀勺挖下一塊快速的塞進嘴裏,香甜濃郁的味道讓戴納滿足的眯起眼,嗯,果然還是正宗的最好吃了。
“你要回軍隊,那赫爾道夫局長是不是就快回來了?”
“是的,現在最頭痛的就是這個。”克勞斯幫他擦掉嘴邊的碎屑,“你現在被困在這裏不能脫身,局長先生沒法對你的叔叔做出交代,恐怕兩人又要出是非了。”
當初說好的是只要等到赫爾道夫局長從慕尼黑回來,就會把戴納放出去,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誰知中間出了這麽大的簍子,要如何向泰勒交代,看來是件麻煩事。
可能赫爾道夫局長已經懊惱得在揪自己的頭發了。
戴納聽到他這麽說,看着手裏的蛋糕忽然就有些膩味,這麽多天過去,不知道泰勒叔叔怎麽樣了呢。
他生活的那麽不如意,還要為自己擔心,。
見他突然沉默,克勞斯有些奇怪,“你在想什麽?”
戴納用手指摩挲着盤子上的金邊,”能不能幫我個小忙如果有時間的話,代我去看看泰勒叔叔現在怎麽樣了,我……很挂念他。”
克勞斯點點頭,“當然可以,等我有空的時候會去的,畢竟他是你的朋友。”
“不,他不是我的朋友。”戴納擡眼看向他的目光很鄭重,“他是我的親人,唯一的親人。”
“好。”
兩人在房間裏正深情款款(?)的凝望,而房間外卻開始熱鬧起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透過牆壁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被打擾的克勞斯皺眉,這個夜總會怎麽回事?花大價錢重新裝修,怎麽也不把牆壁的隔音做得好一點!
“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愛湊熱鬧的戴納先生把盤子放下,不顧自己身體的傷痛,奮力掙紮不畏艱難得想要去看一看究竟。
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吵,好像還有凱蒂夫人的聲音夾在裏面。
能聽得這麽清楚,應該就是在隔壁房間。
“你不要動,我去看看。”克勞斯把他按回床上,自己打開門走了出去,但不一會就回來了,只是臉色更僵硬了些。
戴納看着他緊抿的嘴角,知道這是他生氣的表現,“怎麽了?是很嚴重的事嗎?還是施倫堡那個混蛋發現了你?”
克勞斯看了他一眼,眉頭都擰成了疙瘩,“有人在打罵一個男孩,應該是和你一起被送進來的那群人裏面的。”
戴納心裏一跳,忙問,“知道是誰嗎?”
“聽圍觀人議論,還像是叫比爾。”
“!”
克勞斯臉色陰沉的坐在床邊,“而那個男人是我認識的,他是副局長的助手,只是沒想到平日裏看起來衣冠楚楚的紳士,竟然會做出這麽下流龌龊的事來。被打男孩渾身都是傷痕,并且……”
戴納的心跳的得更快了,“并且什麽?”
“并且他的後面血流不止。”
在聽到這句話後,戴納瞬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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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男人一直罵罵咧咧的,
戴納可坐不住了,雖然不是很喜歡那個傲慢的男孩,但總歸在一起有段日子,自己還知道他的秘密,要袖手旁觀肯定是不可能的。
掀開被子就往身上套衣服,克勞斯還以為他是要去看熱鬧,“那個孩子挺慘的,你還是別去看了。”
戴納白了他一眼,“想什麽呢你,我這是要去救他。”說着,在床下找鞋子,“好歹認識一場,再說他也有苦衷。”
克勞斯一聽就更不可能讓他去了,把他手裏的鞋子奪過來,扔到一邊,戴納急得直瞪眼。
“哎!你幹什麽啊!”
“凱蒂夫人已經在那裏調解了,你去也幫不上什麽忙。還有,如果你冒失的出去,反而會暴露我們。讓施倫堡知道你已經接了客卻沒有告訴他,以他的秉性絕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也會給凱蒂夫人帶來麻煩”
克勞斯的一番說的不無道理,如果他們露了面,後果可想而知,肯定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尤其是還有安全局那幫狗崽子在暗中盯着呢。
“那就這樣看着嗎?”戴納有點洩氣.
克勞斯安慰他,“別着急,凱蒂夫人一定會把這件事平息的。”
戴納聽着外面的嘈雜,“但願如此。”
兩人再沒有談情說愛的心思,戴納拿着叉子在蛋糕上戳出一個又一個洞,克勞斯則是在想怎麽樣讓他平安離開的辦法。
當初在“凱蒂沙龍”無緣無故休業搞裝修,營業之後又大肆推廣自己的“新業務”時,一些人就已經嗅到了危險,私下裏也打聽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消息有點模糊,但可以認定,沙龍裏新來的那群男妓,不可靠。
色是刮骨鋼刀,一不小心就性命不保,還是不要去冒那個險。
所以即使有客人來點名,也是些小魚小蝦,在他們身上根本得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只是施倫堡還不知道這其中的內情,依然抱着僥幸心理在浪費時間。
如果戴納想要脫身,就必須讓施倫堡絕望,讓希姆萊失望。不過照現在的情形來看,這一天已經不遠了。
戴納煩躁的戳着蛋糕,外面的聲音讓他坐立不安,好在這種情況沒有維持多久。
“外面安靜了,是不是凱蒂夫人把事情給解決了?”戴納豎着耳朵聽,他讓克勞斯再出去瞧瞧,但也要小心自己不要被熟人看見。
一會,克勞斯進來,“那個男人已經離開了,男孩也被扶回房間,這樣你可以放心了。”
凱蒂沙龍後面畢竟有不少高官後臺,随便拿出來一個都可以把小小的局長助手壓下去,戴納想着到了明天再去看望比爾,問問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一晚,克勞斯只是單純的抱着戴納,并沒有再做這樣那樣的事,如果他再敢亂來,毫無疑問,戴納絕對把他踹下床。
他可不想與沙發為伴。
就這樣相擁的睡到拂曉,克拉斯要在天亮之前趕回部隊,所以早早的起床,放輕動作盡量不驚醒戴納。
就在他要開門的時候,戴納醒了。
“你要走了嗎?”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在發現身邊沒人時,下意識得就往門口看去,然後果然看見打算離開的男人。
聽見他有些沙啞的聲音,克勞斯又有些舍不得了,回到床邊,親親他的臉頰,柔聲道,“嗯,等下天亮了就會被人看見的,你好好休息,晚上我會再來陪你。”
可戴納卻拒絕了他,“今晚你還是不要來了,總是來這裏你妻子會不高興的。你應該多陪陪她才對,還有孩子。”
其實說這話,戴納的想法很簡單,再有教養的妻子在受到冷落的時候,心裏也會不平衡,到時候鬧起來可就不好收場,兩個人也會因為這個而丢面子。
“可是,我不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怕施倫堡突然會想起你來。”克勞斯想說服他。
“不會的,起碼在最近一段時間裏是沒有可能的,那只小狐貍根本就是在防着我呢,起碼還要再觀察幾天,所以你就放心吧。”戴納不以為然,還催促他趕緊離開,“再不走,天就要亮了。”
克勞斯沒有辦法,只能聽從他的話,晚上回家。
又成為一個人的戴納也沒有了睡意,在床上滾了幾圈之後,就把勳章找出來繼續騷擾。
有時候,戴納就會感到很奇怪,只要伸進口袋,勳章君總是會在那裏,就連他被凱蒂夫人押去洗澡,衣服被翻了個遍,它依然堅挺的在裏面呆着。
實在是太神奇了。
這次的結果依然令戴納很失望,勳章君此刻就像是一枚普通的勳章,聽不懂人話了,氣憤之餘,仍舊是小心翼翼的藏好,以免被人發現。
無聊的仰躺在床上,腦子裏亂哄哄的就像是過電影畫面一樣,從穿過來到現在,兩個月的生活經歷,絕對比他在現代兩年的生活還要精彩。
最主要的,還是意外收獲的愛情。
雖然還在猶豫,但不可否認,他有了那麽一點點的心動。這可真是糟糕的事情!
再想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樹葉的離去,已經不可能。
看着漸漸變亮的天空發呆,戴納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該選擇哪條路才是正确的。他只想平平安安的熬到勳章所規定的期限,然後回到屬于自己的二十一世紀,而這裏,他不想有任何過深的糾纏。
但……事情的發現總是超出人們的預料。更何況是愛情這種本來就沒有定性的家夥。
唉,真是麻煩啊!
戴納把頭發揉的亂糟糟,在床上唉聲嘆氣的等待清晨的到來。
白天是夜總會休息的時間,夜裏瘋狂過頭的男男女女們都裹着被子睡得正香,凱蒂夫人也和情人度過了一個浪漫的晚上,現在也在自己的房間裏補眠。
偌大的沙龍裏靜悄悄的,偶爾有幾個保镖走過,他們是在換班。
戴納偷偷摸摸的來到比爾住的房間,也就是他隔壁的屋子,也不敲門,直接轉動把手推門進去了。
沙龍的房間其實都是不允許在裏面上鎖的,據說是為随時接待客人做準備。
比爾陷在床褥裏,臉色有點蒼白,連嘴唇也褪了血色,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虛弱。
看見門被打開,他微微擡起頭看向門邊,然後就頹然的倒了回去,“你來幹什麽?”
雖然嗓子有些啞,可還是能聽得出來,語氣不善。
戴納端着盤子走到床邊,“我來給你送蛋糕,雖然是昨天晚上做的,不過請放心,它依然會很可口。”
這可不是被他戳得千瘡百孔的黑森林,而是特意讓廚房重新做了一份,并且還大言不慚的聲明是給自己預備的宵夜,搞得服務生拿暧昧到死的眼神把他上下掃射了一遍。
面對他的笑容,比爾搖搖頭,只是說了句,“謝謝,我不餓。”說完,就把頭一歪,沒了下文。
戴納發現他原本明亮的藍眼睛此時變得暗淡無光,木然的看着某一處,就像是被抽去靈魂的軀殼,了無生趣。
這樣脆弱的他相比之前傲慢的他,更加令人傷心。
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戴納坐在他身邊,故作輕松的說,“別這樣夥計!這沒什麽大不了的,就當是被野狗咬了一口,過兩天就會好的。”
比爾嘴唇動了動,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不知道是不屑于說還是……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戴納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麽,無非是一個“情”字。
“要怎麽樣你才肯振作起來?難道非要把他找來?”戴納無奈的攤手,“如果他來到這裏,看見你現在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肯定會二話不說,直接走人!”
說着,就把窗臺上的鏡子拿過來,擺在他的面前,“你看看你自己,還有以前的風采嗎?這樣的你拿什麽去抓住他的心?他沒有被吓得尿褲子就謝天謝地了!”
比爾聲音顫抖的厲害,“我和他根本沒可能……他說得對,這裏會毀了我,最後連渣滓都不剩。”
戴納将他的臉扳過來,看見兩行清淚割裂了秀麗的臉龐。輕嘆一聲,“那個畜牲有沒有把你……怎麽樣?”
有些隐私的話實在不好問出口,但依照他的看法,那個男人應該沒有做到最後,否則他不會那麽氣急敗壞。
果然,比爾擦掉眼淚,咬着嘴唇搖了搖頭,“沒有,就是因為我在最後一刻極力的反抗,他才會那樣打我。”
“那你後面的傷……”
“是他之前用東西捅的。”說到這,比爾就感覺自己身上的傷疼得厲害,眼淚流得更多了,“戴納,你知不知那種被其他人觸碰的惡心,我真的是一刻也忍受不了,除了埃裏希,任何人都不可能的。”
心裏的思念被隐藏的再深,可身體卻是誠實的,它有自己的記憶,知道哪個才是自己最想要的。
比爾有些絕望,這才第三天啊,他就認清了這個事實,那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麽過?完成不了任務,施倫堡處長是不會放過他的。
戴納能理解他的痛苦,卻不知道要做什麽才能幫到他。
從比爾那裏出來,竟然意外的碰到施瓦茨,這個男人在看見戴納的時候,眼珠子都快成綠色的了,不過這次來他是辦正經事兒的,不能浪費太多的時間。
戴納連看都沒看他,直着脖子迅速離開,等回到自己房裏關上門還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色大叔什麽的太危險了!
克勞斯晚上不會來,無所事事的戴納只能靠睡覺打發時間,凱蒂夫人也沒有再來和他說昨天那些話,落得耳根清淨。
比爾的事一直壓在心裏,有些賭,連帶着他一整天裏也有些提不起精神。
俗話不是說的好麽【俗話君又搶戲咧】: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這不,機會就來了。
克勞斯回到自己隸屬的第六坦克旅,警察局那邊的事已經不歸他管,赫爾局長今天打來電話說,自己已經回到柏林。
局長先生對戴納的處境表示各種擔憂,但一時半會想不到好的辦法,只能先讓他在裏面呆着,等到時機成熟再做打算。至于泰勒那邊……唔!走一步看一步吧……
剛放下電話,就被士兵告知門口有人找。
“少校,他說自己是第2空戰學校的學員,找您是有很重要的事。”
空戰學校?
“叫什麽名字?”
“埃裏希·哈夫頓,長官”
克勞斯來到營地大門,看見一個身着空軍軍裝的年輕人正在原地來回轉圈,看得出來他心裏肯定有麻煩事。
只是這個人,自己不認識啊。
走上前,說道,“你好,我是施陶芬貝格少校,請問是你找我?”
埃裏希站直身體,做了個标準的軍禮,“是的,少校閣下,我的名字是埃裏希·哈夫頓,第2空戰學校的學員。冒昧打擾您真是過意不去,但實在是不得已為之。”
克勞斯打量着他,“什麽事?”
話到嘴邊,埃裏希又有點不好意思了,剛才醞釀的勇氣在長官的嚴肅注視下,化為烏有。
畢竟看到長官的隐私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克勞斯耐心的等他開口,從他糾結的表情來看,或許真的是很重要的事?
暗暗給自己加把勁,埃裏希直視他的眼睛,同樣嚴肅的說,“我希望長官能帶我進入凱蒂沙龍!”
年輕人語出驚人,克勞斯愣住了。
“長官,我并沒有冒犯您的意思!”埃裏希發現男人臉色不善,趕緊說明,“是因為我的一位朋友在裏面,而我自己卻進不去,所以,所以想讓您帶着我一起去……”
“你是怎麽知道的?”自己進出沙龍的時間一般都會和人群錯開,也沒有被熟人認出,莫非是自己大意了?
“我……我這兩天一直在沙龍門口轉悠,但我又沒錢沒勢的,人家根本不讓我進去。”埃裏希有些窘迫,說話也吞吞吐吐,“昨天下午也是偶然看見您的,前些天我去參觀柏林軍事學院的畢業典禮,您在上面發言,所以……所以我就記住您了……”
原來是這樣。
克勞斯放下心,年輕人的腼腆贏得了他的好感,同時也很好奇,“你那位朋友怎麽會在那種地方?她是做什麽的?”
一般人都會認為,能讓小夥子這麽癡情的肯定是位漂亮的女士。而在沙龍裏的女性,不一定都是妓,女,或許是服務生呢。
埃裏希臉紅的撓頭,“很抱歉,我暫時不能訴您,因為這關系到他的名譽。但我保證,只是見一面而已,不會給您帶來任何麻煩的!”
他的語氣很誠懇,帶着請求,眼巴巴的看着克勞斯,好像眼前的男人就是他唯一的稻草。
人家都說到這份兒上,如果拒絕,那就有點不近人情了吧。
“我可以答應你的請求,但今天不行,晚上我要回家。明天吧,下午五點,在沙龍旁邊的小巷子裏等我。”
埃裏希沒想到他竟然會答應得這麽幹脆,驚喜道,“是!謝謝您,長官!”
“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克勞斯眼神閃爍的看着他,話,只說一半,剩下的就要他來說了。
埃裏希是個一點就透的聰明人,即使是傻子在這個時候也會變得思維敏捷,“長官請放心,您的事我一概不知,今天造訪,只是仰慕您的威名,并無他想!”
克勞斯拍拍他的肩膀,滿意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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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中,尼娜并沒有對他這些天的行蹤表示疑問,和往常一樣,談話的主題總是圍着孩子打轉。
戴納為了開解比爾,在征得凱蒂夫人的同意之後,抱着自己的枕頭睡在了他的房間。
比爾的情緒雖然還是不高,但相比白天,已經好了很多,起碼想吃東西了。戴納看他一點點的吃着晚餐,心中感慨萬千……囧……
剛接觸的時候感覺他非常令人讨厭,驕傲自大,盲目熱血,讓自己輕易得落在安全局那幫人的掌控之中。
如果不是巧遇埃裏希,并深陷其中,愛情的力量讓他懸崖勒馬,及時回頭,恐怕還不知道會落得怎麽樣的結局呢。
雖然外表看起來很高傲,但心裏實在太脆弱,沒經歷過風雨的小孩子啊!
戴納一臉慈母得嘆氣,搞的自己跟多深沉似的,其實兩人都是差不多的貨,一個就知道躲避,另一個只知道炸毛。
只是有些人不願意承認罷了。
第二天下午,埃裏希向學院請了假,早早的來到沙龍旁邊的小巷子裏等着,他還特意換上了只在過節時才穿的衣服,這樣看起來不會太寒酸,
克勞斯将車停在便利店門口,還給了老板一些錢,在道謝之後才去找可能已經提前來到的埃裏希
現在離五點還有十分鐘,離凱蒂沙龍開門還有一個小時,他們趁着現在還沒人來到時候,從後門進去,因為那裏的保镖們都收了他的好處。
埃裏希亦趨亦步的跟在克勞斯的後面,馬上就要見到比爾的喜悅讓他看起來很興奮,左右張望着沙龍裏面的格局,鎏金的壁紙和精美的瓷器都讓他大開眼界。
但還沒有走到戴納的房間,就被突然冒出來的凱蒂夫人給攔住了。
她看了看克勞斯身後的埃裏希,好奇的問:“先生的助手換人了?還是……您的朋友?”
眼前穿着吊帶樓背長裙,看起來風韻猶存的女人。讓埃裏希的眼睛都不知道看哪裏。
他的窘迫自然都被凱蒂看在眼裏,好笑道,“又是個來找新鮮的好孩子,就不知道喜歡什麽口味的?”
克勞斯也在好奇這個問題,但也只能說,“這就要看他自己的選擇了。”
“不過這個時間不行,姑娘們還都在休息。”
埃裏希趕緊擺手,“不是姑娘也可以
!”可說完就後悔了,因為克勞斯和凱蒂都用一種很微妙的眼神看着他、
三人一起來到安靜的大廳,凱蒂拿出相冊放在他們面前,“先生的選擇很專一呢,那就讓年輕人來吧。”
既然“烏騰堡”的客人不見蹤影,那夥水嫩可口的少年也不能白白浪費了,現在客人這個意思,只要能拿出錢來,沙龍就要為他做到最好,反正施倫堡對這麽個小家夥是不感興趣的。
雖然對于讓男孩們接這種低檔次的客人,施倫堡很不滿意,但凱蒂夫人畢竟是生意人,所以也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随她便了。
埃裏希翻看着相冊,一直翻到倒數第二頁才激動得指着上面的人說,“就是他了!”
這是比爾的照片,考慮他現在情況特殊不能見客,特意把照片家在後面,沒想到還是讓人給指了。
“年輕人,這個恐怕要掃你的興了,因為他昨天生了病,今天不能接待。”凱蒂拿過相冊往前翻,“你看,這些男孩都很不錯的,還是換一個吧。”
聽到比爾生病,埃裏希的心都揪起來了,但他也知道要隐藏好自己的表情,所以表現出一副很苦惱的樣子說,“可是我就是看上他了,只要不是什麽傳染病就行。”
“但是……”
凱蒂還在試圖阻止,卻被埃裏希強硬的打斷,“就是他了!”可能也發覺到自己的語氣不太好,就轉頭征詢着克勞斯的意見,“您看怎麽樣?”
克勞斯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很好。”
就這麽定了!
凱蒂無奈得掐滅煙頭,“好吧,既然你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