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 晉江文學城首發 竟然是她的前公公……
竟然是她的前公公?
“那徐謹兮可還活着?”總覺得, 他沒那麽容易死。
飛月搖頭:“如今是鎮國公在鎮守北境,那征北将軍,據說是死在了鞑靼人手中。”
“嗯。”寧初莞淡淡點頭。
飛月見她如此關心, 問道:“郡主可是忘不掉前塵?”她常跟在寧初莞身旁, 自然也清楚寧初莞的事情。
寧初莞搖頭:“算不上吧。”只是心底或多或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感覺。
畢竟那樣一個人。
“什麽前塵?”清點好銀兩的孟卓錦意氣風發地過來了, 眉眼皆是喜悅:“出乎我的意料, 有些甚至給了上萬銀兩, 不錯,倒是省了我們去雲州還要壓榨一番那些人。”
模樣是極為開心的。
寧初莞眉頭跟着揚了揚:“這自然好。”
“可這些人,為何如此。”孟卓錦極為不解。
寧初莞跟他解釋:“被隔壁大瑞的征北将軍吓的。”
孟卓錦也聽聞過那人的許多惡事, 道:“那人手段的确是狠辣,不過據說死在鞑靼人手中了。算是一報還一報吧, 畢竟惡事做多了, 遲早會有報應的。”
他說話時, 唇邊含着清淺的笑,溫潤君子的模樣,頗為風雅, 只是随口一評價罷了。
寧初莞笑了笑,點了下頭:“嗯。”
這個話題很快別忽略了過去,孟卓錦見寧初莞今日模樣甚美, 望着她的嬌顏, 輕垂眼眸後,邀請道:“裴兒妹妹, 聽說汨州的夜景也極為美好,裴兒妹妹今晚要不要随我一道去看一看?接下來一路北上,日子恐怕不會這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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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帶着亮光, 顯然極為期待。
寧初莞略略猶豫,而後答應下來:“好。”
二人便一道相約出去。
孟卓錦是極為體貼溫柔的,怕她冷着,夜晚在長街之上逛着時,貼心地讓人為她攏了攏衣領,又帶她去很多吃這汨州的小吃。
不得不說,這一日,寧初莞過得是極為開心的。不過孟卓錦生怕被拒絕,也沒有再跟她表白,寧初莞也順其自然。
接着,一行人北上,往東北方繞,一路到橫州。
丞相蟄伏多年,一遭造反,自然是早有預謀,實力也是強勁,光在在橫州,便僵持了半月左右。想要過江,更是困難。
瘋子張并沒有武功,只會研制草藥,自然是不敢瞎跑。寧初莞他們去哪裏,他就跟着去哪裏,偶爾當個接個骨治個傷解個毒,也算是為他們做貢獻了。
這夜,他正在房裏把拿着掃把打掃,門外就來了一個穿着黑色衣袍的年輕男子,男子很年輕,面上帶着黑色面具,聲音也是沙啞難聽:“您可是張神醫,我家公子有請。”
瘋子張醫術雖高,但是鮮少恨正業,因此很多人知道他喜歡研制各種奇毒,卻并不知道,他治病救人的本事也高,至于喊他神醫,他更是聞所未聞。
連忙擺手道:“老夫可不是什麽神醫,不過既然你這麽誇老夫了。那就讓你們公子來,我給他看看。”
年輕的男子略微沉默後,道:“我們家公子,行動不便。”
瘋子張心情好,想了想,便道:“行。”平日裏,他可是不大願意出去的,可是誰讓這年輕男子嘴實在夠甜,喊了他一聲張神醫呢。
提着藥箱,一邊哼着歌,瘋子張一邊從裏邊出來,便跟那男子出去,沒多大一會兒,便到了如今鎮北王府所在的附近的一家院子中。
裏頭燈光晦暗。
瘋子張走進去,便覺得涼嗖嗖的。他抱了抱手臂,喃喃自語道:“這院子,怎麽覺得有點陰森呢。”
後邊的黑衣男子抿唇不語。
進了裏屋之後,瘋子張走進去,這才明白為什麽。
屋裏頭,燭光旁邊,一名同樣帶着黑面具的男子,正拿着刀,在燈下靜靜磨挲着手中的劍,垂着眉時,周圍的燭光,仿佛都陰暗了下來。
瘋子張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劍上。
那劍,冷光森森,極為鋒利,看起來比尋常的劍,都顯得要可怕一些。
而那人,也仿佛比尋常人要可怕一些。帶着死氣沉沉的感覺。
見到他進來了,那人望了過來,而後,把手中的劍擦回到刀鞘之中。
他拿劍的手,是左手,是個左撇子。
瘋子張走過去,同時提高警惕,準備随時逃跑,雖然覺得這人不會殺他,但是還是有一種這人随時可能會傷害他的感覺。
燭火靜靜地燃燒着,安靜的屋子裏,靜得落針可聞。
還是身後的人出聲,才打破了如今這沉默:“大夫,快些給我們家公子診治吧。”
瘋子張這才想起來,要給這人診脈。
手指觸上此人蒼白得透明的皮膚,瘋子張略略擡眸,看了一下他遮掩的面容後,又繼續給他診,沉吟良久,他撫着胡子,道:“這位公子身重劇毒,這劇毒,雖然目前不傷及性命,但是日後說不準。”
“可有解決之發?”問話的,還是身後那人。
瘋子張徐徐回頭,又扶了一下胡須,搖頭:“沒有,這毒,實在太過猛烈,無藥可治。”
“聽聞神醫平日裏最喜歡鑽研各種藥物,這,難道真的無解嗎?”
瘋子張斜觑他一眼,聲音拔高:“無解,這毒就算是我師父來,也幫不了你。”
“您的師父是?”
“靜慈高僧。”只不過,他是讓他最為失望的弟子。
“靜慈高僧已經圓寂。”若不是如此,他們也不會來找這個一個專門研究毒藥的。
洛遲并不相信瘋子張無法解毒,擺出了誘人的條件:“若是神醫能夠想辦法治我家公子,必然重金酬謝。”
瘋子張掀起一邊眼皮,有些不屑道:“多重的金。”
“黃金千兩。”
瘋子張伸出手指算了算黃金千兩有多少。別說,還真的算不出來,只知道是很多。
他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那麽多的錢財,這人随口就允諾,讓瘋子張不敢相信他的話:“你這……說的是真是假。”
洛遲連忙出去抱出一個箱子,而後把箱子打開,裏邊,當真躺着金燦燦的黃金。實在是耀眼得很。
瘋子張滿眼垂涎,口水險些都要掉下來了。
這也,太大氣了一些。
有了這些銀兩,日後他就再也不愁沒有銀兩來買他想要的藥了。
瘋子張愉悅應下,立馬改口:“雖然這毒劇烈,但是老夫倒是可以一試。”
黑衣人立馬沖他抱拳:“那就多謝大夫。”言辭客氣,禮遇有加。
瘋子張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們幾眼。問道:“你們應不是什麽普通人吧?”
黑衣人“嗯”了一聲,并不多言。
當然,瘋子張也不是什麽多話地人,知道對方可能并不想告訴他太多,便也不問了:“行了,老夫回去想想怎麽處理。”
說完,轉頭看了一眼那一箱金子,跑過去抱了起來,又用手摸了摸,嘿嘿一笑:“這金子,我可以抱走嗎。”
黑衣人點頭。
瘋子張抱着那放着黃金的箱子就跑了。
再也聽不到他的腳步聲後,黑衣人回頭,看向那桌旁的銀袍人,道:“世子,這下子,應該有辦法了。”
徐謹兮輕勾了勾唇,唇邊帶着諷刺的笑:“你每一次都這麽說。”
洛遲稍微沉默,而後道:“這個瘋子張,雖說是個毒醫,但是據說醫術十分了得,世子還是莫要喪氣。”
回應他的,只有一聲冷淡的:“知道了。”
洛遲看着徐謹兮冷淡的側臉,撓撓頭,有些無奈。想到他們,他連忙去裏頭床底的藥箱拿出一盒東西,而後打開,提醒道:“世子,該抹藥了。”
面上的面具落下,徐謹兮本來玉白的臉,這會兒斑斑駁駁,看起來頗為可怖。
洛遲拿着雪白的膏藥,給他塗抹起來。
三個月前,他在山谷之中,身上劇痛發作,周圍火焰都往他身上燒了,天上突然降起了大雨,而後,山谷裏邊,大火熄滅。而他的父親,也帶着他的人過來,營救他。
但徐謹兮身上還是燒傷了不少,腿上,手上。他的右臂,已經廢了,此生不能提劍。
而身上的劇毒,被他父親用內力相逼,逼到了腿上,以至于暫時沒辦法再威脅他的生命。但同時,也讓他無法行走。
這幾個月,洛遲帶他四處行醫,為了讓他不至于路上出現各種危險,父親便對外稱,他已經死了。至于北境的軍隊,也全部由父親執掌。
其實父親接手他們挺好的,他也不用擔那麽大的責任了。
至于身上的毒與傷,徐謹兮也不抱太大希望。對于他來說,好與壞,都一樣的。
但是洛遲一直在執着,在堅持讓他好起來。
當時在山谷之中,洛遲被他們擊暈帶走,大雨傾盆之後,他醒來便立馬找自己。他是徐謹兮從小帶在身旁的,這一世他都效忠于自己。雖然知道,這是洛遲的責任,但徐謹兮仍然被他感動些許。
便也随他折騰。
哪怕這所謂的毒醫,如那些庸醫一般,不但沒有讓他的毒好起來,反而讓他身上的毒,越變越奇怪,他也無所謂。
反正,他也算是一個廢人了。
瘋子張剛回到隔壁,寧初莞就來了,見到他,他連忙捂住自己懷裏的黃金。
打仗并不順利,如今軍資匮乏,遠遠超過了預算。他生怕這小丫頭惦記他的銀兩,拿去給充作軍饷了。
因此瘋子張語氣不太好:“你來幹嘛?”
鎮北王如今的住處離這裏并不遠,當然,是因為瘋子張擔心自己的小命,又不喜歡跟他們一起住一個宅子,所以自己在外面安家。
“我來拿些治傷的草藥,卓錦大哥受傷了。”寧初莞老實說自己的目的,見到瘋子張把懷裏的箱子抱的緊緊的,以為他又搜羅到什麽好藥了,問道:“可有什麽能夠快些治傷的好藥?”
“沒有。”瘋子張抱着箱子進去,擱到一旁,便去給她拿放在窗邊的幹草藥。回頭就見到一身雪白狐裘的女子在燈下粉面桃腮的模樣頗為俏麗,瘋子張想起她跟孟卓錦的事情,便問道:“你跟那小子,是不是快要成親了呀?”
“沒有。”如今忙着打仗,她忙着籌錢,哪裏有空想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
瘋子張把幹草藥的葉子摘下來,放進包草藥紙裏邊,又去了拿了另外幾捆草,随便把他們放進去,而後包起來,給寧初莞:“喏,拿回去,煎上半個時辰就行了。”
“好。”轉頭就離開。
這時候,床上一個邋遢的老頭突然從上邊跳了下來,鼻子嗅了一嗅,看到瘋子張那箱子時,連忙跑了過去,立馬就打開了箱子。
裏頭耀眼的黃金立馬金光閃閃地展現在眼前。
“黃金!”那老頭問瘋子張:“你這黃金,是從哪裏來的。”
瘋子張都忘了自己這裏竟然收留了一個人,見到他竟然讓自己的金子給這臭丫頭看到了,連忙兇道:“這是我給人看病的報酬。”
“報酬?你剛才去給誰看病了?”
瘋子張把箱子合上,語氣很兇:“要你管,睡覺去。”
康老頭撇了撇嘴。重新跳上了旁邊的床呼呼大睡,心裏卻在盤算着瘋子張的金子。
重新合上自己的金子之後,瘋子張轉頭看向寧初莞,她抱着手裏的藥,正回頭看他們。
覺得她在圖謀自己的藥,瘋子張語氣很兇:“看什麽看,沒見過金子?”
寧初莞無奈一笑,拿着藥就走了。
外邊這時候下了雪,寧初莞走到門口,就看到孟卓錦來了,見到他有傷竟然還來,寧初莞不免有些嗔怪:“你來幹嘛?”
孟卓錦今日出來時受了傷,這會兒唇色很白。見到寧初莞嗔怪,他虛弱地笑了笑,卻固執的想要把她撐回去。
“我們回去吧。”
冬日寒冷,而橫州這一年的天氣比往常還要冷,以至于她們失算,沒辦法渡過橫江。寧初莞生怕他凍着,連忙出去。
二人便一道離開。
洛遲給徐謹兮塗好了身上的傷之後就出去了,片刻之後,就在不遠處的酒樓裏打包了一些吃食,一回來,就在路上看到了撐着傘的一男一女。
寒風簌簌,雪也落得稀稀落落,一男一女同在傘下,緩緩而行。
模樣還真是般配。
二人是追着那瘋子張過來的,也沒有在其他,沒想到寧初莞卻在這裏,因此見到他們時,洛遲略微有些驚詫,而後轉頭進了門。
回到裏邊之後,便見到徐謹兮正坐着輪椅,在窗旁看雪。洛遲把吃的放到桌上,便對着他的背影道:“世子,這是屬下方才從外邊的酒樓打回來的,世子将就着。明日我再請一個廚娘做菜。”
徐謹兮對此很是無所謂:“好。”
他的臉上這時候已經重新帶上了面具,只露出一雙黑沉沉的眼睛,看起來讓人有些不想靠近。
洛遲一邊把吃的打開的時候,一邊在想,倘若世子跟文音郡主再見面時,會是如何模樣。
片刻後,他覺得自己多想了。
世子應當不可能跟文音郡主有瓜葛,他這般模樣,巴不得讓文音郡主不認識他才好呢。
世子也是極愛面子的。
“你怎麽不說話了?”徐謹兮問道。聲音嘶啞難聽,比洛遲的聲音,還要難聽。他的喉嚨,在那場大火裏,傷到了。
洛遲比往常沉默許多,讓徐謹兮有些奇怪。徐謹兮如今話越來越少,洛遲為了讓為了讓他多說話,哪怕聲音因為當初在火中傷的嚴重了,也依舊跟着蜜蜂一樣,在自己耳旁嗡嗡嗡的,這會兒安靜下來,便有些怪異了。
“啊?”洛遲正在低頭想着事情,手中的動作都停了。
猛然聽到徐謹兮的聲音,有些怔愣,而後欲蓋彌彰地解釋:“無事。”
說着心虛地笑了。
徐謹兮沒多少好奇之心,便也沒有問。
但第二日傍晚的時候,他開門出去透氣,就見到外邊一對男女路過。
前面的女子一身粉裳,身上的粉跟地上昨夜積下的白混合在一起,極為好看。
她握着男子的手,氣沖沖地往巷子裏而去,神情惱怒,語氣也帶着生氣:“這糟老頭子太過分了,竟然給你吃這樣的藥,這什麽傷藥啊!都起紅疹子了。”
孟卓錦的手臂上,這會兒紅紅的。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有點小癢而已,昨天中的箭傷,因此孟卓錦覺得寧初莞實在是有些過于擔憂了。但是他又極為享受這樣的擔憂。說明她心裏是在意的。
心裏仿佛有蜜在湧,甜的他一邊安撫她無事,一邊露出甜蜜的笑。他望着前邊女子的鬓發,覺得他們兩個再這麽發展下去,應該很快的,她就願意嫁自己為妻了。
而徐謹兮,眼瞧着二人走過,在他們離開以後,冷着臉,便嘭地一下子,合上了門。
洛遲在房中不見他連忙出來尋。一出來,就見到反應極大的徐謹兮,頓時驚詫:“世子怎麽了?”
徐謹兮回頭望他一眼,眼神涼涼的:“你知道她在這裏?”所以故意把住處安在這裏。
洛遲可真是冤枉,連忙解釋道:“屬下也是昨夜才發現他們在的。”
那他昨夜的異常便可以解釋了。
徐謹兮木着臉,轉頭轉着輪椅回去。
洛遲轉頭,往那合着的門看去,頓時有些懊惱。知道了文音郡主在這裏,世子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寧初莞到的時候,瘋子張正在跟張老頭低着頭,拿着一本醫書絮絮叨叨。
“這藥或許可以一試。”
“還有這個。”
昨夜寧初莞走後,康老頭質問了一番瘋子張,知道他收了人家重金替人解毒,而那毒,瘋子張也束手無策。于是動起了歪腦筋,要“幫”他一起。瘋子張本來不願意的。兩人雖然是好友,但是好多年都沒見面了,而且同樣貪財同樣自私,瘋子張自然不願意。但抵不過康老頭的巧舌如簧。
說他自己未必解得了。
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還說那毒厲害,瘋子張自己不行,若是他治不了,那後面的黃金他也得不了。
瘋子張被說動了,兩個老頭子,就飛快的研究起醫書來。
當然,是康老頭催的。
兩人正研究哪味藥合适,聊着聊着,就開始吵了起來,接着就吵到。
“你不用這味藥你肯定治不好,”
“治不好等會黃金一點兒都不得。”
“小心人家還報複你。”
瘋子張覺得這康老頭實在煩人,最後道:“那人身上還有許多燒傷,你實在閑的無事,那就研究研究怎麽治那人身上的燒傷,省得跟我争。”
康老頭也不想跟他争,這不是太想要那些黃金了。于是道:“行,那我便去給他治燒傷。”
從地上爬起來,他就氣勢洶洶地問道:“那人在哪裏,老頭子去給看看傷勢。”
“對面,往東走五家,兩個蒙面的男子。”
康老頭便風一般地出去了。
接着,寧初莞進來了。以為他又回來了,瘋子張頓時有些生氣:“你能不能不那麽煩?”
一回頭,就看到氣勢洶洶的寧初莞,舉着孟卓錦的手,兇巴巴地道:“張老頭,你看看你看看昨夜你的藥,他的手都紅了。”
瘋子張正被鬧得煩,回頭看到她質問,也有些生氣:“他身子跟那藥不協調就會有這反應,過兩日就好了。既然你這麽寶貝你家的寶貝疙瘩,你就讓別的大夫看去。老夫是毒醫可不是什麽神醫,老子忙着治病救人呢。”
語氣頗為不耐煩。
寧初莞一聽,冷靜下來,松開了孟卓錦的手。她倒不是心疼孟卓錦,而是藥是自己拿回去的,孟卓錦出了問題,她是要負責,所以才着急。這會兒這老頭子說沒事,她就放心了。
真有事她就把他皮給扒了。
這會兒,冷靜下來後見他在低頭研究什麽東西,寧初莞疑惑問道:“你現在又在研究什麽東西?”
“自然是治病救人的東西。”瘋子張煩躁地道。
“你會治病救人?”
寧初莞覺得有些稀奇。
“……”瘋子張真是讨厭死這丫頭,兇道:“若是不會,那最近把老夫當驢用的是誰?”
說着,趕緊把人往外推:“趕緊的趕緊地走,老夫還要幹活呢。”
出了門,寧初莞摸了摸鼻子,有些疑惑地孟卓錦:“今天這糟老頭子,怎麽這麽的、暴躁。”
平日裏,可是為了一口好吃的,連喊她姑奶奶都願意。
孟卓錦有些好笑,揉了揉寧初莞的頭,就拉着她的手往外走。擡頭望了一下天,看時間不早了,問道:“要不要出去吃一些好吃的。”
寧初莞正好也餓了,揉了揉她的肚子,點頭:“走吧。”
而康老頭,東西不分,在巷子裏轉了一會兒,沒有找到地方後,恰好碰到出來的一對男女,就跑過來問二人。
“哪邊是東哪邊是西?”
寧初莞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東西不分的,有些忍俊不禁。又見他是瘋子張的朋友,态度也很好,指了指巷子外:“那邊。”
康老頭就一溜煙地跑過去。
而後大聲敲門:“開門,給你們家公子治病的人來了。”
洛遲從裏邊把門打開,見到門外的人,眼皮跳了跳。
他仍然記得,當初去淩州查陷害定安侯那下藥之人時,拿到的畫像,便是此人。
沒想到,竟然是在這裏遇到。本想拔劍,可他說的是治病,洛遲又猶豫了一下,問道:“治什麽病?”
康老頭嘿嘿一笑:“瘋子張說你們家公子身上有燒傷。你們家公子有什麽毛病盡管說來,老頭子我能治百病,保管藥到病除,只要錢到位,什麽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