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月14日,一個永遠值得紀念的日子。
陸彬是一個中型IT公司的普通員工,在一個月前被外派到一個新興的網絡游戲公司去完成一個項目。
而在合作結束時,合作公司向來高高在上的老總,也十分“親民”的在五星級酒店特意為他們這些勞動力廉價的屁民們,舉行了菜碼豐盛的自助歡送會。
說句文藝的,就是賞無知者們一次好好享受“高端腐蝕”的機會。
這時候的陸彬還在考慮如何在書包暗兜裏偷偷順了幾個布丁。
妹妹再過些日子就寒假返校了,陸彬會來到這個城市工作多少也有些就近照顧她的意思。
然而陸彬卻不知道,自打進入了這家酒店的自動玻璃門開始,他本以為不會改變的人生軌跡,就已經開始在一條堪稱奇葩的馬路牙子上撒丫子狂奔下去了。
無論他想使出什麽型號的嚼子,都勒也勒不住。
就好像一直平凡的生活也突然變得陌生起來,讓他接二連三的經歷了連最荒誕的夢境裏,也沒有出現過的驚險刺激。
也許應該說是很大很大的刺激,富士急的過山車與此比起來簡直就像沙礫與珠穆朗瑪峰。
當然,這個當口,他也做夢都沒想過自己将來還可以有本錢,能夠坐富士急坐得厭煩的要吐。
值得理解的是,第一次因為太過颠簸而反胃的情況,不應該在此計算行列。
上天總是喜歡給從來沒有準備的人一些驚喜。
雖然在起點的時候,用驚悚來形容恐怕更為恰當。
身為标準理科生的陸彬形容詞一向比較貧乏。
就連高考作文都是通篇大段背範文才勉強的飄過,你不能要求他對語言文字藝術還能投入多少興趣——到現在他都還在慶幸,自己竟然沒有因為跑題而被奉送了顆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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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眼前這一片……嗯……來說……
剛剛從睡夢中清醒的陸彬眯了眯眼睛,高度近視的他雖然不得不體驗着朦胧美的高深意境,然而仍舊暈滔滔腦海裏還是不知不覺就蹦出了四個大字。
雕、梁、畫、棟。
這個時候的他還不知道眼前的這一切不過是酒店總統套房的标準配置。
摸索着找到了放在身邊的眼鏡,陸彬覺得自己得立馬離開這個詭異的地。
天知道哪個該死的王八蛋,把醉酒的他扛到這兒來歇着的。
但陸彬十分清楚,此刻就算把他整個的肉都剁吧剁吧的賣了,他也不值這裏頭哪怕一個吊燈穗子的價。
而僅僅一個晚上,現實就對他的這項認知掴了狠狠一嘴巴。
國人總是将扶牆進扶牆出作為吃自助餐的最高境界。
陸彬一開始沒打算學習,但沒吃午飯的他卻意外的嚴格貫徹了這一原則,腳軟的都似踩在了浮雲上面。
不過當他在下一刻看到不遠處吧臺邊杵着的背影時,着實的瞪大了一圈眼睛。
哎呦我操,這王八蛋也太霸氣側漏了!
接下來一秒,就又是一大波的沖擊撞進了眼睛裏。
陸彬又飄回了原來呆着的沙發,按着原先的姿勢直楞楞的躺了下來。
有點常識的他知道檸檬水蜂蜜水什麽的可以解酒,但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會有什麽藥沫,也能混在紅酒裏解酒的。
但外面威武霸氣的王八——網絡游戲公司老總,那個讓屁民們高山仰止的蔣成旭,也确實是在往紅酒裏加料。
而且從杯子的數量上看,很明顯那杯加料的,是給自己的。
劫財?陸彬覺得僅僅接觸過幾次的蔣仙人,腦子還沒有抽風到這個地步。
那麽就剩下——越貨?
什麽貨?
當然是稀缺貨。
陸彬又想起了前兩天對他們這些外派員的免費體檢。
陸彬唯一能夠想到的可能性,就是他也許不幸的正好符合了某個上層人物的配型。
并且該人物哪怕身患絕症,也仍舊擁有一個遠大的志向,和深深渴望繼續活下去,為共産主義繼續奮鬥終身的堅強信念。
雖然心裏涼飕飕的,但陸彬卻一點都不敢跑。
因為外面守着正實施犯罪的是蔣成旭。
蔣成旭何等人也?
這厮乃是京城富(or權?)二代,曾僅因為被人不小心超了次車,就能毫不猶豫的駕駛高級座駕不惜成本的狠狠将對方抹進路邊地鐵玻璃牆裏。
而在一陣驚心動魄的聲響與一片血染江山的畫面中,他還從容淡定的從車裏拿着根高爾夫球杆出來,給那不開眼的二愣子施以了刻骨銘心的開瓢教育。
剛出地鐵口的陸彬,是有幸圍觀了當時蔣成旭兇殘手段全程的路人之一。
并且也被教育的刻骨銘心。
所以他現在連套房的門兒都不敢出去。
拳頭打不過是一方面,勢力鬥不過又是另一個方面。
那麽驚心動魄的事故,站滿了整街的人,結局竟然還不如個響屁引起的關注大。
事實上社會影響簡直就是銷聲匿跡。
這就是現實給予他一個特權階級究竟有大力量的夯實證明。
那是一個他無法企及的地域。
放下眼鏡的陸彬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也許表現良好的話,他還可以在事後額外的索要一筆金錢作為賠償。
并不是想要訛人或者勒索,他沒多大的本事,這種确實是自己占理的事情,他覺得自己如果咬了牙去威脅或者争取一下的話,還是能得到一些封口費的。
他還有父母,有妹妹,那是他重要的親人,對于上面掌握着生殺大權的人,那是一種如同龐然大物一般的黑暗。
現實的悲哀是,他這種小人物根本沒有多大的能耐,也實在牽連不起。
僞裝着被灌下了酒,不過片刻就如同預料般,陸彬的腦子開始傾向于徹底變成一團漿糊。
而當嘴巴被突然堵住時,他僅剩下的一丁點的清醒,也都徹底被發熱的身體反應震懵了。
在猛烈藥效的影響下,只能說太遲了。
一切都太遲了。
以至于陸彬連想反悔的拳頭,都沒能有力氣揮出去。
再然後……
多年後的陸彬就覺得,那個時間對完全就是另一個次元的一些概念,他簡直太他媽純潔了,純潔的就跟那個被守株待兔的傻兔子一樣傻X無比。
再次恢複意識時,就連被陽光照射的眼睛都是幹澀疼痛的,腦仁一跳一跳的就如同用電鑽施以着酷刑。
當然,更加火辣辣的痛着的,還有另一個難以啓齒的部位。
陸彬一瞬間扭曲了臉,而因為他細微的動作,壓在他身上環抱着他腰腹的人也動了動。
對方先是用臉頰舒服的磨蹭了下陸彬光滑的後背,然後用着好夢酣甜後朦朦胧胧的鼻音開口。
“乖,再睡一會兒。”
然而陸彬對此的反應……
只能說,他目前還仍是個絕對并且徹底的直男。
太長時間不和諧運動,宿醉過後的狼狽虛軟,這雖然并沒能阻止陸彬的意志,但卻恰好的影響了他本來應該還不算太糟的方向感。
不能及時找到衛生間的結果是,被惡心到了的陸彬跟剝了皮的雞蛋一樣從床上滾了下來,在一看就十分名貴的羊絨地毯上,吐了個稀裏嘩啦。
連膽汁都已經被嘔了出來。
仍舊呆在床上的蔣氏高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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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毫無節操的某紫開了新文了
前期盡量日更,不過由于我家大爺的脾氣和睡眠時間……
不确定性很大OTZ
請大家多多支持(^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