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們遇見的渣渣

第49章

尚淩軒腦海一片空白，他呆愣愣地看着沐空安手上那道醜陋的疤痕，心裏有些晦澀的痛。

沐空安看了他半晌，突然飄忽地笑了，“你真的想知道？”

他的聲音仿佛遠在天邊般朦胧，尚淩軒的心都揪在一起了，腦海中只回蕩着一個聲音：阻止他！阻止他！不要讓他說出來！不要讓他說出來！

他要是說出來，你會死的！會死的！

但是尚淩軒根本來不及說話，沐空安就笑着開口了，“暑假的時候，我自殺了。”

沐空安笑得愉悅，湊近尚淩軒，輕輕地在他耳邊訴說：“你肯定不記得了，初三你的獸性，暑假我的告白，你都不記得了，呵……”

尚淩軒猛地後退一步，臉色倉皇，前不久想起的記憶像一把刀直直地插進他的腦海！

沐空安笑容越發的明亮，他側着頭像孩子般好奇道：“你這是在恐懼嗎，尚淩軒？”

“尚淩軒，你有什麽好恐懼的呢？”他的眼睛格外明亮，注視着尚淩軒就像再看一個他不能理解的奇怪生物，

尚淩軒在沐空安那種眼神下無措地後退了好幾步，就像是犯了錯恐懼害怕而又無能為力的孩子。

他甚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髒痛得幾乎麻木，眼睛幹澀的連淚水都不會流了。

他惶恐而無助地搖頭，眸子裏是掩飾不住的哀求。

沐空安從沒有見過他那個樣子，在沐空安的記憶裏，那個人總是高傲的張揚的熱烈的，就像一團火，肆無忌憚地燃燒着自己的生命力張揚着青春的活力，傷害了別人也是沒心沒肺地笑。

生起氣來就更像一團火，恨不得将所有人都燒滅，沐空安見過他的太多感情和表情了，那個人生氣會咆哮會憤怒會抓狂會不顧一切地去厮打去追求，卻從未見過這般的尚淩軒，痛苦，哀傷，眉宇間掩飾不住的憔悴和脆弱，仿佛再給他一點點重量他整個人都會崩潰。

“不，你不會恐懼的，你就是這樣的人，”沐空安注視了他良久，輕輕搖頭，“傷害了別人也從不覺得那是傷害，肆無忌憚，任意妄為。”

“……對不起，”尚淩軒只感到眼前是一大片黑色的空洞，他看不清任何人的臉，也沒心思去看清，他大腦裏嗡嗡的響，回蕩着剛剛沐空安的話，他只是憑本能的說道，“……對不起。”

沐空安的笑容緩了下來，他看着面前那個不堪重負的少年，那個人往昔美麗的眸子裏空洞的厲害，沐空安竟然有種悵惘之情。

“尚淩軒，”沐空安有些疲憊地說道，“你這樣是想挽回些什麽呢？你想要些什麽呢？”

“我沒有……”尚淩軒搖着頭，“我只是……我喜歡你……”

“你想幹什麽呢，尚淩軒？”沐空安疲憊地搖搖頭，道，“尚淩軒，你覺得我還能再信任你嗎？”

尚淩軒迷茫地看着他，只聽見沐空安捂住心口低低的喘息道：“我這一生，都不可能再信任你了。”

門，被關上了，這一次尚淩軒沒有阻攔。

他看着門在他面前一點點關上，他看着沐空安那張臉一點點消失在他面前，

他迷茫地看着這一切，竟然奇異地沒有任何感覺，沒有痛苦也沒有傷感，仿佛那一瞬間所有的感情都在他身上剝離了一般。

他什麽都感受不到。

他還穿着校服，那因為遠足被汗水浸濕的校服還黏在他的身上，他就那麽站在那裏，連動也不會動了。

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天，慢慢地黑了下來，他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的影子孤單的搖曳在地下，竟然有種凄豔的美感。

************

周一，又是一周開學日。

尚淩軒出了家門，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旁邊那棟樓裏，摁了會兒門鈴，只聽到空曠的院子裏傳來“叮咚”的聲音，尚淩軒靜靜地從那裏站了将近兩分鐘才轉身離開，

尚淩軒有些自嘲地勾起唇角，自己怎麽會這般癡心妄想呢？當初祁寒回來，自己連說都沒說就私自打破了他們倆個一起上下學的約定，只為了和祁寒多呆幾分鐘，那個時候的沐空安是不是也像自己這個樣子，在門口等着自己呢？

明明那麽懷念，他們曾經一起上下學的日子，在路上天南海北的胡扯，你追我趕的鬧騰，嘻嘻哈哈鬧成一團，親密無間。

是什麽讓我們變成這個樣子的呢？

尚淩軒坐在位置上，身邊的祁寒挑了一下眉，笑道：“怎麽這麽魂不守舍的樣子啊？”

尚淩軒看向沐空安，他果然和邢超、孫曉萌在聊天，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樣子，尚淩軒假笑着對祁寒說道：“我倒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還會看魂了？”

“啧啧，火氣真大，”祁寒笑着拿出課本，漫不經心道，“被拒絕的男人都這個樣子，我理解。”

尚淩軒心裏的火氣一下子就飙升到最高值，費了好大力氣才壓了下來，皮笑肉不笑道：“某個人想被拒絕，可能都沒這個機會。”

祁寒臉色陰了下來，“某個人以後可能還要羨慕我有機會呢。”

尚淩軒的臉色也陰了下來，幾天不見，這對同桌相處就充滿了火藥味。

“上課時間到了，請同學們做好準備。”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尚淩軒放棄了和祁寒這種無意義的争鬥，準備上課。

心不在焉地參加完升旗儀式，上了三節課，尚淩軒的思緒不自覺地飄向沐空安，時不時地看向沐空安的方向，下了課看着他們歡聲笑語的樣子，心裏有着說不出的酸澀。

而身旁，還有個總是幸災樂禍的祁寒，尚淩軒看着祁寒去找沐空安，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些什麽，很快祁寒就融進了那個小圈子，幾個人歡聲笑語不斷，尚淩軒又是嫉妒又是心酸，卻又不敢出現在沐空安那一邊。

沐空安從小身體就不好，那一天跟自己說話的時候就喘個不停，要是自己還冒冒然出現在他面前，他會不會再被自己氣着？

這麽想着的尚淩軒，連像祁寒那樣加入那個小圈子的勇氣都沒有了。

他有些沮喪地趴在桌子上，直到身後的男生尾巴拍在他的後背上，招呼他下去上體育課，尚淩軒才有些不舍地看着沐空安，跟着他們下去了。

他不敢再給那個人任何刺激，萬一，那個人又想不開可怎麽辦呢？

一刀劃在手腕上，那得多疼啊，沐空安明明那麽怕疼，怎麽下得去手呢？

尚淩軒只要想想那個畫面，他在無數影片中看到的外加自己腦補出來的那一幕，沐空安幹脆地在手腕上劃了一刀，帶着有些放松的笑容閉上了眼睛，那一雙美麗的仿佛裝滿整個星空的桃花眼都不會再睜開了，

只要想想，尚淩軒就覺得通體生寒，他第一次想象出那個畫面的時候都控制不住地發抖，如果那個人再也不會睜開眼睛了，

如果……

不！尚淩軒猛地擡頭，唇色慘白，指骨處因為用力過大而發白，不可以繼續想下去了——！

“喂！尚淩軒！你怎麽了？！”身後的男生勾着尚淩軒的背，吊兒郎當的說道，“啧啧，被女鬼勾魂了？”

尚淩軒冷冷地拍下他的手，“被你勾魂了！”

那男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滿道：“你是在說我是女鬼對不對！”

“喂喂！你等等我！”

體育課向來是四個班一起上，40個打籃球的人從那裏做着準備活動，末了還被老師拉出去跑了兩圈。

在操場上跑圈的時候，尚淩軒看見在操場一角打着太極拳的沐空安，那一招一式，都帶着莫名的美感，讓尚淩軒都看呆了，腳步一頓，後面的人直接踩住了他，他的步伐和前面的人也對不上了，一挪腳，竟然直接摔在了地上！

尚淩軒沉默地在一片哈哈大笑中站起來了，狹長的鳳眸一眯，掃視了一圈，心裏默默地給他們記了一筆，再看向那邊學着新招式的沐空安，突然覺得整個人都明媚起來了，剛才那群混蛋的恥笑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的了。

熱身完就是打比賽，老師将他們分了好幾個組，有替補有隊員，弄得特別正式。

上面跑累了，下來喝了口水，尚淩軒看着坐在旁邊自己主動當替補的祁寒，道：“要不要上場？”

“不要，”祁寒漫不經心地搖頭。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反正我本來也不喜歡打籃球，”祁寒眼神飄忽地看着某個角落，随口答道。

尚淩軒一把握緊了手中的水瓶，努力壓下語氣中的怒火，“你當初可是說你特別喜歡籃球的！”

尚淩軒雖然努力壓制，可根本就壓抑不住語氣裏的憤怒，祁寒有所察覺般回頭，眉眼都彎了起來，語氣輕柔而緩慢，“你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麽騙你嗎，尚淩軒？”

祁寒湊近他，笑得越發妖孽，“當然是，因為沐空安啊。”

作者有話要說：

1.請問兩位的名字是？

尚淩軒：我去！你腦子沒問題吧！我名字不是你起得嗎？你終于老年癡呆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千航：……

沐空安【一巴掌拍到尚淩軒頭上】：別鬧！

尚淩軒委屈地看着沐空安，沐空安無奈地湊到他耳邊：你還嫌這個瘋女人虐你虐的不夠狠嗎？

千航：……我是能聽見的，小安安……

沐空安溫文一笑：我叫沐空安，這個是尚淩軒【指着尚淩軒】

千航：不不，親愛的，我還是希望你能解釋一下……

沐空安笑着對下面的小天使打招呼：親愛的小天使萌，我想死泥萌了~(≧▽≦)/~

千航：……

2.性別是？

尚淩軒【鄙視】：你果然是老年癡呆了吧？

千航猛地站了起來，咬牙：尚、淩、軒！

沐空安笑着：我是男的，他也是。

沐空安笑着安撫小千航：他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淡定啊乖。

千航憐憫地看着沐空安，真摯道：小安安辛苦你了~

尚淩軒咬牙冷哼：明明是你的問題太弱智！

千航慢慢地笑了：……我給你來點不弱智的問題？

尚淩軒幹脆道：好！

沐空安覺得渾身發冷，尚淩軒今天的智商都被狗吃了嗎？！

3.在場的所有人中，除了對方，你最喜歡誰？

尚淩軒掀桌：我去！你這是赤裸裸地挑撥離間！

千航微微一笑：你不是嫌問題幼稚嗎？給你一個高難度的，要好好答哦~【戲谑臉】

尚淩軒還想再說什麽，被沐空安握住了手，老實了不少。

千航：乖乖答題哦~

沐空安輕輕一笑：邢超吧。

尚淩軒身子一僵，死死地看向邢超，邢超打了個寒顫，高呼：我坐着都中槍！

千航好奇道：為什麽是邢超？

沐空安聳聳肩，很自在的說道：曉萌不在啊，

千航拖着長音：哦~~~~

尚淩軒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沐空安笑眯眯地接了一句：我難得遇到一個正常人。說着，嘆息得看着周圍的人。

千航摸摸鼻子，等着尚淩軒的答案，尚淩軒半晌沒答。

沐空安嗤笑一聲：我幫他答，肯定是祁寒。

尚淩軒額頭一下子就冒汗了：不不，不是他……

祁寒輕笑：安安，我喜歡你啊，

尚淩軒殺人的目光直視祁寒，占有般抱住沐空安

千航和沐空安一起看着尚淩軒，尚淩軒咬牙，眸子一亮，大喊：千航！我最喜歡千航！

千航：呵呵……孩子你終于長點智商了。

沐空安欣慰地看着尚淩軒：你終于有點智商了。

尚淩軒：……

4.你們對sm怎麽看？

尚淩軒這次倒是乖乖答題了，很不屑地說道：禽獸不如！

沐空安嘆息着看着尚淩軒，這貨還是沒帶腦子出門吧【憂郁臉】

沐空安：個人喜好，當然，被強迫的人值得同情，強迫別人參與這個的簡直是人渣

千航好奇臉：你們的做愛過程中就沒用過道sm具？

尚淩軒冷哼：你覺得我會讓那些東西碰到我的愛人嗎？！

小千航還有點感動，只聽到尚淩軒小聲嘀咕道：我都不經常碰到！

語氣裏說不出的氣憤填膺，小千航一腦門的黑線囧ORZ。

5.你們喜歡什麽樣的H？

尚淩軒轉過頭來看着沐空安，舔了下嘴唇，一臉的垂涎，沐空安無奈地打了他一巴掌，尚淩軒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空安喜歡就行。

沐空安滿意的笑笑：身體不好，不能常做。

千航黑線：我問的是泥萌喜歡哪一種，不是做多少的問題。

沐空安輕飄飄地說道：不能常做哪來的花樣啊？

千航：……好像确實是這樣，

千航轉過頭看着尚淩軒：……淩軒，我現在都質疑你的X能力了！

尚淩軒一下子就蹦了起來，被沐空安壓了下來，只看到沐空安在尚淩軒耳邊低語了一會，尚淩軒興高采烈地說了句：不能反悔！

千航：……安安的訓夫能力依然這麽強悍，能不能傳授點經驗【星星眼】

沐空安笑笑：好啊，

沐空安轉身從身後拿出一本書：《訓夫手則》只要998只要998，你就能得到一只你滿意的忠犬，你還不動心嗎？只要998，忠犬帶回家！

千航：……我們之間還有錢嗎小安安？談錢多傷感情……

千航說着就去拿書，沐空安将書放到尚淩軒手裏，尚淩軒護得太緊了，千航默默地撓爪子。

沐空安喝了口茶：談感情傷錢，親兄弟也要明算賬。

千航：……

沐空安：要不然，我給你打個9.8折？好吧！9.5折不能再少了！賠本大甩賣啊！

千航咬牙切齒：……你、跟、我、談、錢？

沐空安搖頭嘆息：算了，9.3折吧，我今天真的是賠本了，唉……

千航掀桌：帶着你的書滾——！

沐空安高興地對着尚淩軒喊：走走走！咱們可以走了！

尚淩軒一把抱起沐空安，轉眼就消失了。

千航：……喂喂！別走！還有問題呢！掀桌！泥萌這群熊孩子！！！

千航淚流滿面：還有什麽比養了兩個熊孩子更讓人操心的呢QAQ

今天送給大家一篇小番外(*/ω＼*)

博君一笑~(≧▽≦)/~

明天想把尚君睿和沐空安拉出來相性問一下咳咳【捂臉】

大家要看嗎Ｏ(≧口≦)Ｏ？

空安：《訓夫手則》只要998，只要998，忠犬帶回家！我親手寫的哦(*/ω＼*)大家真的不來一本嗎？給各位可愛的小天使打八折！

千航：喂喂！為什麽小天使萌八折而我9.3折啊？！

空安：你有小天使可愛嗎？你有小天使萌嗎？你那麽蠢【不屑】

千航：……

嘤嘤嘤孩子大了管不了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小千航才不蠢才不蠢QAQ！

小天使萌小千航急需要大家的安慰啊嘤嘤嘤【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