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現在何處?”
其中一個微微颔首:“回殿下,瑞虎此時在清音閣。”
太子點頭致謝,直奔致成館最西頭的清音閣而去。他仍舊不放心息靖,最好瑞虎立刻回到息靖身邊去,萬一出了什麽事,多少能照應一些。
在致成館走了一圈,大概認了認路之後,息秋薇在顧飛鳥和祝館長的陪同下到了校舍。息秋薇住的院子是太子正對面那一個,兩個院子門都開着,甚至能看到對方院裏都有什麽。息秋薇把自己院子裏每一個角落都審視過,然後客客氣氣地送走了祝館長。
息秋薇大概是累了,一屁股坐在圓凳上,端起茶壺,遲疑了一下,然後嘴對着壺口就開始灌。灌了一會,這才不好意思地扭過頭來,沖顧飛鳥笑:“呀,抱歉,忘記問你喝不喝水了。你叫什麽名字來着?”
顧飛鳥尴尬地跟着笑,說自己叫顧飛鳥。
“你現在是太子哥哥的伴讀侍衛了,自稱的時候要說‘微臣’,跟其他人都要這麽說。”息秋薇把茶壺放回茶盤裏,抹了抹嘴,“你很有意思,準你叫我息秋薇,也不用喊公主,這個無所謂。”
顧飛鳥笑容更加尴尬,連忙點頭說微臣知道了。
息秋薇一拍大腿站起來,她比顧飛鳥高半個頭,拽着顧飛鳥的衣領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來,湊近了她的耳朵:“我知道你是個女孩子,不用跟我拘謹。”
顧飛鳥聽到之後縮了縮脖子,向後退了一步,低下頭來:“公主您在說什麽,微臣不明白。”
息秋薇還是在笑,看着顧飛鳥搖搖頭,牽起她的手,拉她一起到茶幾旁邊坐下:“那些男人傻乎乎的可能看不出來,我還能看不出來嗎,你這濃眉大眼的俊俏小公子,還有這一身玲珑小巧的骨架子,什麽樣的男人能生得?不過你也別慌,我早就覺得致成館應當允許女孩子來讀書了,我同意來這裏修學,就是想開這個先例。再說,有個女孩子在這裏,我也有人能說說話,你放心好了。”
顧飛鳥頓時放松不少,打着哈哈誇了兩句息秋薇有遠見心懷寬廣之類的,心說只要這個公主不想辦法把自己整死就好。
息秋薇眼轱辘一轉,輕輕拍拍顧飛鳥的手背,那眉眼靈動得不行,語調也俏皮,一看就沒安什麽好心:“你覺得息寧那個人怎麽樣?”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人挺好的。”
息秋薇嘿嘿笑:“他以前可是個悶葫蘆,不愛說話也不愛笑,也就跟比他還悶葫蘆的息靖關系好,我不喜歡他。最近我看他就跟停屍房的死人又活了一樣,變精神了很多,我還問呢,想知道他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好事,他還不承認。你看,這麽大一個可愛妹妹就在身邊當伴讀侍衛呢,這誰能不高興啊。”
顧飛鳥心說這個公主怎麽回事,這八卦的樣子,跟他們酒樓老板娘聽到誰家新媳婦偷漢子的時候一模一樣,臉上表情更加尴尬:“公主殿下,要是沒什麽事,微臣就告退了,一會還有課,遲到了夫子要打手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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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秋薇這才依依不舍地放開顧飛鳥的胳膊和手:“呦,那你快些去吧,我和太子哥哥的院子正對着,你沒事的時候常來啊。”
顧飛鳥逃也似的離開了息秋薇的院子,息秋薇咯咯笑着目送她消失在自己視線裏,然後從茶盤底下抽出一封信來,撕開信封,兩三眼看完,她又把信壓回茶盤下。
息秋薇翻過一只茶杯,把茶壺裏的水倒出來,小口小口慢慢地喝。
太子進來的時候沒有敲門,順手又把門關好,見息秋薇在那裏規規矩矩地喝茶,于是就幹脆直接站在了門邊:“說吧。”
息秋薇敲敲桌子:“父皇是讓我過來幫助你的,關于賀來的殘部。這個幫助,你明白是什麽意思吧。”
太子點頭,靠在門框上,臉色沉下來。
“他不放心你,也不放心顧飛鳥,你已經做出一個讓他不滿意的選擇了,接下來你的一舉一動,最好都好好斟酌一下。這個妹妹确實有意思,是我我也想留在身邊,可她身份畢竟不簡單,你要是想護着,最好想一想,自己到底能為她犧牲多少,能做到哪一步。”息秋薇把茶盤推開,“這裏‘不知道’是誰,留了一封信,看樣子是給我的,不過你可以看看。”
太子走過去,拿起那封信看也不看直接塞進了懷裏:“你在這裏走動當心一些,致成館內已經有賀來餘孽了。我已經跟祝館長說過,給你安排跟顧飛鳥同期,你們一起去上課。”
息秋薇挑了挑眉毛:“你不過是打算直接讓我盯着那個賀來餘孽罷了,別說得好像是關心我一樣。”
“确實是關心你,只要你在顧飛鳥旁邊,他們多少會收斂一些,不會直接動手傷你,你也方便盯着顧飛鳥,跟父皇彙報,不是嗎。”太子說完就走了。
息秋薇看着茶幾,感慨了一句要是致成館有葡萄就好了。
挪窩
下了課,其他的學生嘻嘻哈哈地散了,各自回了校舍,一邊解決當天的功課,一邊等待着分發下來的晚飯。顧飛鳥站在院門之前躊躇不決,上課前還開着的院門,不知道什麽時候關了,回頭看看,息秋薇的那個院門也緊緊閉着,好像兩個院子在面對着面地怄氣。
顧飛鳥伸出那只沒受傷的手來,還沒準備好到底推不推門、什麽時候推門,門就被人拉開了,太子見是她,神色顯然比之前放松很多:“怎麽,剛準備搬走就不好意思進門了?”
太子表情變化顧飛鳥自然看在眼裏,但是她也沒有多嘴,聳了一下肩膀,完全沒把太子當外人,就像招呼跑堂的似的催他:“快快快,我已經給岳正骞打過招呼了,等你給我換完藥我這就去他們屋。”
太子把門關好,門闩都落下來,确認不會有人進來了,這才回房間,讓顧飛鳥先自己把手上的布拆了,他先要洗手找藥粉。
“你打算跟岳正骞換幾天?他跟你性子不一樣,小心謹慎,總是惶恐,跟我一起住,我怕他整宿整宿不敢睡,戰戰兢兢一整天,會影響他上課吧。”太子一邊說着,把她掌心的藥粉用清酒沖走。清酒泡傷口,疼得顧飛鳥臉色都青了,見顧飛鳥這個樣子,太子趕緊用幹淨的布給顧飛鳥蘸了蘸掌心,擦掉多餘的清酒,埋怨道:“疼你也不吱一聲。”
“我估計用不了幾天,說不定明天就回來了。辛址這個人身上的疑點比較明顯,很可能一聊他就招了,問題出在,嘶——”這疼是真的不饒人,顧飛鳥倒吸一口氣,擡起頭來,看着太子的臉,“問題在于,還有沒有其他的同夥。這個要從辛址嘴裏摳出來不太容易。”
太子點點頭,把藥粉灑在顧飛鳥傷口上,迅速扯來布條給她包上手,這次直接打了個普通的結,動作非常快。
這次怎麽這麽利索。顧飛鳥狐疑地皺起眉毛,太子知道她在想什麽,清了清嗓子,嚴肅地告訴她,必須在下次給她換藥之前問出來所有該問的,然後搬回來,現在她是伴讀侍衛,算是有官職的人了,不能任意胡來,更不能離開他太遠。顧飛鳥翻個白眼,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過幾天,是致成館設定的假日,學生可以回家探親,我聽說你養父目盲,我想見見,到時候我跟着你。”
太子這句話說得顧飛鳥心裏咯噔一下,但是顧飛鳥還是很快咧開嘴,露出一個狡黠不要臉的笑容:“那太子殿下,您,空着手去?”
太子瞥她一眼:“當然不會。行了行了,你快點搬走。”
顧飛鳥嘿嘿樂着,簡單包了幾個東西,高高興興地推門走了,正好撞上抱着書要進門的岳正骞,還快活地拍了拍岳正骞的肩膀。
“他怎麽這麽高興?”岳正骞納悶道。
太子只是笑。
校舍裏,見岳正骞出去了,辛址滿懷高興,立刻去打了一桶熱水,準備泡個腳。她這邊還高興着,門突然被人踹開,偏頭望過去只能看見一只鞋。這種作風顯然不是岳正骞,辛址把擦腳布都扔到了對面的椅子上,一只手摸向腰後,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誰。”
顧飛鳥晃晃悠悠走進屋,把門重重關上,門闩插好,然後把每一扇窗戶關死,竹簾都放下來。屋裏變暗了,顧飛鳥點了一盞燈,看着辛址,語氣裏滿滿都是得意:“高興不高興,小爺我這幾天要來和你睡覺了。”
“哦,是嗎。那我是不是還應該打扮打扮?”辛址收回摸武器的右手,赤着腳向顧飛鳥走過去,剛剛走得近了一些,辛址手腕一轉,一個精巧的機關彈出一把小刀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