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桃花亂了(二)
陸見習回去主動承認錯誤,把所有事都攬到自己身上,自我批評反省。
兒子都主動了,做母親的已經把怒氣全都轉到外面那個惹事的女人身上,她不認為自己兒子有錯,就算有錯,也是可以原諒的。
想着心心盼盼的孫子就這樣沒了,陸母傷心過後,立馬聯系醫生配食譜,在打算把家裏做飯的阿姨送過去。
陸母氣頭上,陸見習不好拒絕。陸母訓過話,又問他處理結果。陸見習有所隐瞞,依他對母親的了解,對待鄒佳這種女人,絕不手軟。如果竟由陸母來處理,鄒佳脫幾層皮不得而知。
之後陸父又問了些情況,拍着他肩語重心長道:“雖說人不風流枉年少,太過風流,那就是……你們年輕人那個詞叫什麽?好像什麽種馬?”
陸見習:“……”
“好好善待她,只有她才是要和你過一輩子的。不要忘了,可是你使下三濫手段把人拐來,事後不善待……”
陸見習保證,又說改日帶鐘晨回來孝敬二老,陸父才肯放行。
離開陸宅的時候,陸見習接到鄒佳的電話,她哭哭啼啼。陸見習不出聲,等她哭完了,那邊哽着嗆問:“陸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陸見習皺着眉頭,他什麽時候說喜歡過她?他向來膩煩女人哭哭啼啼,心情本就不佳的他在心裏冷笑,不管什麽樣的女人都自我感覺良好。
鄒佳又說:“陸哥哥,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是嫂子,我以為她是……”
陸見習冷道:“以為她是什麽?”
鄒佳一直哭,陸見習煩躁地摸出煙,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場景,她伸出手,脆生生地說:“你好,我叫鄒佳。”
他笑了一聲,說:“我沒說清楚,抱歉。但你讓你嫂子受委屈,你自己看着怎麽辦吧。”
說完,他挂了電話,将車開出去。他沒回家,直接去公司。
鐘晨一個人窩在她小小的公寓裏,心情難解的抑郁。愛麗絲給她來過電話,很委婉地轉達有關假期的承諾。
假期兌現,鐘晨苦笑,付出的代價也太高昂了。
她不知道,在個假要修多長時間,但她敢肯定,愛麗絲對她意見很大,自己卻無能為力。
離開工作,鐘晨無聊的不知道該做什麽打發時間。她上網去鄒佳貼吧,貼吧熱鬧炸鍋。佳粉和反佳粉口水戰可謂壯觀,看得鐘晨眼花缭亂。還有人挖出鄒佳和陸見習吃飯的照片,陸見習紳士地為她拉開車門。她細看了下,陸見習穿的那款衣服,是好幾年前的款式。依她對陸見習的了解,過了一季的衣服,他絕不會穿出來。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照片了,虧得還敢曬出來炫耀。
鐘晨看得無聊,哈欠連連,退了貼吧。又浏覽了網頁,那條有關鄒佳報社打人的新聞已經不見了,她又去了貼吧,有人再拿這件事轟炸。她大致看了下,各種猜測都有,就連她本人也忍不住猜,這是陸見習的手筆嗎,如果是那麽他是出于對她的保護還是對鄒佳?
下午,鐘媽媽過來給她做煲湯做飯。
鐘晨說:“媽,你真沒必要兩邊跑,我又不是身殘手費。”
鐘媽媽怒道:“小月子也是月子,別不當回事。”
鐘晨乖乖閉嘴,坐在客廳裏無聊地跳轉着頻道。
鐘媽媽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我說你怎麽還窩在這裏?像話嗎?”
鐘晨說:“有什麽不像話,結婚就非得綁一起啦。”
鐘媽媽說:“沒出息,不想綁一起結婚做什麽?你現在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們是不是因為孩子才結的婚?”
提起這件事,鐘晨挺心虛。鐘媽媽越肯定自己的猜測,想起那些以真亂假以假亂真的報道。她只恨鐘晨不争氣,想打罵又舍不得,都氣哭了。
鐘晨哄了好半天,鐘媽媽方才說:“無論什麽原因在一起,既然在一起就好好珍惜。”
鐘晨唯唯諾諾點頭。
“敷衍我沒用。”
鐘晨讪笑:“我哪兒敢敷衍您啊,您火眼金睛就算想敷衍也不行。媽,我知道怎麽做,你不是說過嘛,結婚不是為了離婚。”
“打個電話讓小陸回來吃飯。”
鐘晨為難。鐘媽媽不給她機會退縮,“我說了敷衍我沒用,結婚的女人和結婚的男人不同,你要深刻記住這一點。”
鐘晨只得撥通陸見習的號碼,他那邊很安靜,也不知在什麽地方。鐘晨直接說:“我媽做好飯,問你回不回來。”
鐘媽媽拿眼睛瞪她,氣鐘晨的不懂變通。
以為陸見習會拒絕,他說:“我盡早回去。”
鐘晨:“那好吧。”
陸見習沒挂,也沒說話。
鐘晨也不說話,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麽,他們之間好像沒什麽可說的話題。
鐘媽媽在一旁幹瞪眼,捏着鐘晨耳朵。鐘晨才又說:“開車小心。”
那邊似笑了一聲,鐘晨摸不着頭腦,一旁又是虎視眈眈的鐘媽媽,她急着就把電話挂了。
鐘媽媽把飯做好就走了,還再三囑咐要等陸見習回來在開吃,若餓了,就喝牛奶墊肚子。
鐘晨忍俊不禁,又不好打擊鐘媽媽的滿腔熱情。
鐘媽媽懷着對她的不信任回去,鐘晨沒等多久陸見習就回來了。她去廚房看了看,鐘媽媽熬了綠豆湯,還冰鎮了,看得她眼饞。鐘媽媽可再三命令她不能喝冷飲,鐘晨很想陽奉陰違一回,正想用小碗盛好解解饞,陸見習就進來了,好悄無聲息。
突來的聲音,鐘晨手一抖,碗就掉地上,綠豆撒的滿地都是。她扭頭,看到他‘不關我的事’就生氣。她往邊上讓了一讓。
陸見習說:“媽說坐月子忌生冷。”
鐘晨不說話,準備拿掃帚收拾。
陸見習握住她的手說:“別弄了,等會兒我來收拾,先給我盛一碗吧,這天氣越來越熱了。”
鐘晨還是不做聲,拿出碗給他盛好才說:“這可沒消毒,你不怕吧。”
陸見習笑了笑,也不知她生哪門子氣。他跟上她,說:“你不怕我怕什麽,被毒死也有你墊背。”
“陸見習,我們聊一聊吧。”
陸見習笑看着她說:“想聊什麽。”
聊什麽?
鄒佳嗎。
他已經交代了,雖說她不全信,但如果陸見習碰了她,那也是過去式,她看中的是以後。
似釋然了,她也覺得釋然了。說出來的話,不盡然。
她問:“那則打人的新聞你壓下去了?”
陸見習合着碗喝湯,喝好了,示意她遞紙巾。
鐘晨不甘心,更急聽他給的答案,遞了過去。
陸見習擦了嘴,“我也沒做什麽啊,就說被欺負的是我老婆。”
鐘晨無法想象那個場景。
“你以為呢。”
她以為,他多少會顧慮鄒佳,才考慮她,怎麽說也有先來後到吧,何況,他們沒感情基礎,有的也只是那什麽伴侶。
陸見習說:“鐘晨,看你也挺精明的,自己的事情處理的一塌糊塗。”
鐘晨不贊同,也想不出好的理由反駁她,悶頭去把菜擺出來。
伺候陸見習吃好了,她說:“我媽的意思想讓我們住一起,你覺得呢。”
陸見習反問:“你的意思是說結婚了也各過各的?互不幹預?想怎麽玩都行?”
鐘晨不說話,事實上她現在挺亂,上司不理解,同事的落井下石,糟糕的婚姻,沒感情的丈夫。
她也意識到陸見習好像不高興了,她說:“我擔心我們習慣不一樣。”
“不一樣難道就一直這樣?鐘晨,我們結婚了就得去适應。”
鐘晨無話反駁,氣勢也不足,“你的意思我搬過去?”
陸見習不說話,大概被她氣到了。
當晚,她帶了些生活用品就跟陸見習去他的高級公寓。公寓好像有人打掃,一進門他脫了外套去了浴室。鐘晨把東西放好,去他的卧室,轉了一圈,收拾的纖塵不染,鐘晨有些擔心。都說婚姻是埋葬青春的最好墳墓,她以後是不是就一邊顧着工作,一邊淪為免費勞動力的家庭婦女?
她把帶來的幾件衣服準備挂藝櫥櫃裏,打開之後,鐘晨呆了數秒。她不是那種大驚小怪的,震驚之後,小小的感動滿在胸腔。
她若無其事把衣服放進去,一和自己那些款式比,鐘晨帶來的衣服就顯得有些上不的臺面,摸了料子,手感超好,卻有些不真實。
回頭,陸見習穿着一條平角褲走進來,身上帶着淡淡的香草味。頭發濕漉漉的,水順下來,滴在他肩上,有的順着胸滑下去。
鐘晨見過他裸身的機會不多,他們不多的交集都在夜晚,而且都直奔主題,天亮說再見那種。
見他幾乎裸了,鐘晨不自在地別開眼,說:“那些不會是我的吧。”
陸見習好笑,“你是不是要感謝我?”
“大恩不言謝。”
陸見習的眼神太火辣,鐘晨想開溜,陸見習逮着她往懷裏帶,“想逃?”
鐘晨有點愣,就這樣親密地貼在一起,她試着動了下。
陸見習低頭,就着她紅唇啃起來。
鐘晨還想抵抗,他說:“再敢憋着我弟,看他怎麽收拾你。”
“醫生說那個還不能。”
陸見習握着她的手往覆上他那處,問:“這個呢。”
鐘晨:“……”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