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豪門千金如此多嬌(五)
幾個月不見,幹柴烈火,比上次還要激烈。
明嬈理智清晰無比,卻仿佛醉得更厲害了,如烈酒入喉,眼中只有那雙火紅的唇瓣。她任由自己放肆胡來,對方也不甘示弱,你來我往,一陣較勁之後,到底是明嬈占了上風。
女人雪白的肌膚,酣紅的臉頰,細細的嬌哭聲,将她的神經挑撥到了極致。
激戰過後,秋月白筋疲力盡,沉沉睡去。
明嬈怔怔地看着身邊的女人,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跡無一不在控訴着剛剛發生的一切。季筝筝很好看,一張尖尖的瓜子臉,模樣弱不禁風,平日出現在人前和鏡頭裏時顧盼生輝,神聖不可侵犯,可此時,她精致的眉眼卻纏着一團抹不去的愁雲。
明嬈垂睫,試圖撫平對方蹙起的眉。
這次秋月白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被明嬈抛下了,她揉了揉腰和腿,“系統,明嬈現在在哪裏。”
系統瞧了一番,“女主現已進組拍戲了。”
秋月白頓時覺得給明嬈安排這麽多工作實在是太委屈自己了,她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無奈感:“我忍這麽久,就是想一次性補回來,結果她倒好,吃幹抹淨跑去拍戲了。”
起床刷完牙洗完澡,已經半個小時過去,秋月白卻又疑神疑鬼地撓了撓下巴,“系統,你說……”
系統豎起耳朵。
“明嬈她不會是對這方面沒什麽興趣吧?”秋月白頓時覺得天都塌下來了,“我是不是選錯人了?我瞧着傲天身邊那個叫白靈的女星好像看起來比明嬈活潑多了。”
系統兩眼一黑,麻木道:“你瞧錯了。”
白靈最近的生活簡直可以說是心驚肉跳。她在演戲這方面本來就沒什麽天賦,之所以能接到那麽多的劇本,還都是靠取悅唐銘獲得的,後來唐銘看上明嬈,她立刻将明嬈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生怕她跟自己搶大腿。
然而一通針對後,明嬈抱上了比自己更厲害的大腿不說,還在短短的幾個月內一飛沖天,簡直要嫉妒死她。
她每天做夢都在想,什麽時候明嬈的金主也能睜開眼睛看看其他的人——比如說自己。結果前幾天她一覺醒來,經紀人便欣喜若狂地抱着一堆東西沖到她的房子裏,“白靈,你撞大運了!”
“明嬈的金主看上你了!”
白靈當場愣住,下意識脫口問出,“怎麽可能?”
但是很快,事實便印證了經紀人的話。出行随身六七個保镖,數不清的代言如紙片紛至沓來,頂級女星才有的待遇通通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而且不比明嬈差。
白靈終于确信自己引起了大佬的注意。
冷靜下來後,白靈便忍不住跟明嬈故意較勁起來。
明嬈很快也從經紀人那裏知道了這件事,她心裏清楚,季筝筝要捧誰跟自己毫無關系。所以在經紀人再次不死心問她是不是哪惹了季筝筝不開心後,明嬈直接無視經紀人的話關上了門。
一個人心如止水地待了半天後,卻在看見秋月白與唐銘一同出行的照片上功虧一篑。
明嬈盯着唐銘身旁強顏歡笑的女人的臉龐,握着手機漸漸用力,她會跟自己解釋嗎,哪怕只是一句。
會的吧?雖說她們是那種關系,可別的金主不都會安撫自己的情人嗎。
但,她和季筝筝好像也沒有熟悉到那種地步。
秋月白現在簡直想一腳把唐夫人的頭踢到太平洋,自從唐銘“家暴”她的事情在交際圈裏越傳越離譜後,唐夫人好像終于慌了似的,開始強硬地脅迫唐銘無論出席什麽正式場合都要帶上秋月白。
秋月白本來可以安安靜靜地當個小總裁,順便再把唐家的公司掏空,看着唐家自生自滅,現在她被迫跟着唐銘後,有些事情反倒不好做了。
只是唐夫人能綁得住唐銘的人,卻綁不住唐銘的心,連跟秋月白在一起時,唐銘都十分不規矩。當着秋月白的面跟別的女人煲電話粥也就罷了,甚至還正大光明的把小情人叫過來,不顧季筝筝的顏面成雙入對地從公司裏招搖走過。
大家都想看季筝筝的笑話,秋月白也體貼地露出失落的神情,終于取悅了看客們。
“嫁入豪門又如何?還不是被小三小四們欺負成這樣,要是我,我早就跟唐少離婚了。”
“你懂什麽,雖然季筝筝不受寵,但只要她一日不死,其他人就終究是妾。季筝筝不離婚,雖然會受點委屈,但只要地位穩了,什麽不是招手就來?”
其他人紛紛覺得有道理。
秋月白望着鏡子裏滿臉愁容的自己,“不愧是龍傲天,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休息的時間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
她不禁心生敬佩,“你們的龍傲天實在是太敬業了!”
系統覺得她好像誤會了什麽,便解釋說:“他畢竟是一個縱情于樂的龍傲天,所以這都是他應該做的……”
秋月白眉頭一皺,剛休息不到十分鐘,秘書便走進來,公事公辦地說:“太太,唐少準備離開了。”
秋月白只好追上去,誰知,唐銘卻自己摟着小情人嚣張離開,全然不顧怔怔呆立的秋月白。公司門口人來人往,許多下班的員工都看見了這一幕,很快消息就傳了出去,甚至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來勢洶洶。
不少人指責起唐銘寵妾滅妻的行為,大罵他不是個男人,沒有擔當,連自己的老婆都不疼愛。
唐家頓時亂了套。
明嬈晚上收工才看見新聞,她匆匆打開軟件,映入屏幕的照片剎那間緊緊勾住了她的心。季筝筝一身精致溫柔的白裙,高貴優雅,她烏黑的長發披散在雙肩,柳眉杏眼,眼眶微紅,肉眼可見盈盈水光在眼中打轉,仿佛輕輕一眨眼便會掉落下來。
她松怔地望着名義上的丈夫離去的方向,睜大的眼中透露着幾分難以置信。
很快,那一抹難以置信褪下,繼而變成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
像是終于相信自己被丈夫抛棄,她斂了斂眼睫,神情失落地彎腰坐進了秘書急匆匆駛過來的另一輛車。透過快要關上的車門縫隙,有人拍下了季筝筝強笑着跟秘書聊天的表情。
這一系列照片迅速被轉載,只因為季筝筝的表情實在是太真實,太有沖擊力了。
“季筝筝的表情看得我真是想暴打唐銘狗頭!氣死我了!”
“我老公要是敢這樣,我立馬離婚,淨身出戶!幸好季筝筝還沒有孩子,要是有孩子的話,季筝筝就不好離婚了。”
“對啊,季筝筝怎麽不離婚呢。”
一夕之間,所有人都在讨論季筝筝離婚的事。明嬈垂睫盯着照片上女人牽強而失落的笑,遲疑許久,終于忍不住給對方發了一條短信:“你還好嗎。”
短信久久沒有回複。
聽說大家都在撺掇季筝筝離婚之後,唐家的人終于慌了。
唐銘直接被老頭一腳踹下了酒店的大床,他身邊的那個女人也迅速地被帶下去,聽說最後是拿了一筆錢遠走高飛了。
而唐夫人則因為害怕秋月白被衆人說動,連忙擺出溫柔親和的模樣安撫秋月白說:“筝筝你別擔心,你公公他已經親自去教訓那個不孝子了!明天,明天我們一定會押着銘銘過來給你道歉。”
秋月白情不自禁地擡起頭來,杏眼含淚,“媽,我真的不知道我究竟做錯了什麽,為什麽唐銘他以前對我那麽好,現在卻對我這般冷漠。”
“難道是我還不夠好嗎?還是說,以前他根本就是騙我的。”
“他好會僞裝,我都不知道,以前和現在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說着,兩行細淚淌過蒼白的臉頰,她輕輕抖動單薄的身體,柔弱得像是要暈過去。
唐夫人不敢刺激她,生怕她一狠心就走了,只好繼續輕聲細語地說:“筝筝,你別想太多,你先好好的睡一覺吧,等你醒來就什麽都好了。”
秋月白一眨眼,又是兩行淚落下來,望着唐夫人堅定的面容,秋月白遲疑了一瞬,然後乖乖點了頭,“嗯。”
哄睡秋月白以後,唐夫人頓時沉下臉離開。
今晚唐家注定不會太平。
一整晚都沒能等到秋月白的回複,明嬈輾轉反側,徹夜難眠。經紀人瞧見她眼下的青黑,大驚失色,連忙吩咐化妝師仔細地遮好明嬈臉上的瑕疵,“明嬈,你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我就說少安排點工作,先讓你休息兩天,可你偏生不讓,你說,連軸轉四五個月,就算是金剛之身也吃不消啊……”
明嬈握着手機,經紀人的話全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她止不住地想,昨晚季筝筝到底發生了什麽?現在她在唐家過得還好嗎?她會不會一個人偷偷躲在被子裏,哭得眼睛都腫了卻依舊不願意讓人知道。
只是任憑明嬈如何替她擔心,發出去的短信始終都沒有回應。
秋月白被唐銘傷透了心,公司也不願意去了,她把手中的事情通通交給秘書以後,就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裏,任憑唐夫人怎麽在門外勸說都不見唐銘。唐銘可不是個耐心的男人,三天下來,他手一甩,“就會使這些手段!”
唐夫人當即給了他一錘子,“你小聲些!”
要是趕跑了季筝筝,她們苦心積慮謀劃了這麽久的事情就要功虧一篑了!
秋月白微微挑眉,繼而伏倒在床上故意大聲哭道:“我以前怎麽就那麽想不開,非要嫁給一個無情無義、心如鐵石的男人?!”
唐夫人一驚,急忙返回來,“筝筝你千萬別瞎想。”
說完,她轉身聲厲內荏地訓唐銘道:“還不快過來跪下!”
唐銘這一跪就是整整七天,見時間差不多了,秋月白終于舍得打開門。這段時間她沒吃什麽東西,臉頰更加消瘦了,一臉病容的模樣楚楚動人,唐夫人以為她終于原諒了唐銘,便喜笑顏開地拉住秋月白的手,說道:“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你們還年輕,吵一吵,鬧一鬧就又好了。”
唐銘不看秋月白,秋月白露出一抹笑容,“媽說的是。”
“前幾天是我太任性了,對不起,讓媽你們擔心了。”
唐夫人忙說沒有,繼而好吃好喝地招待起秋月白。
秋月白吃飽喝足了,便主動提出要去公司,公司的事耽擱了那麽久,秋月白的計劃還沒成功,她自然不放心。唐夫人沒說什麽,季筝筝遺傳了她親媽的經商手段,這也是唐家會看上她的原因。
有些事情只适合她去處理,就算到時候東窗事發,她們也能把季筝筝推出去定罪,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畢竟也沒領結婚證不是?
明嬈依舊是從網上得知的季筝筝的消息,她看着她瘦了不少的臉頰和身形,下意識地打開了之前的短信發送界面。
還是沒有回複她。
是早就把她忘了,還是跟唐銘比起來,自己遠遠不值一提。
秋月白是真的沒有注意到明嬈的短信,等她無意間發現後,已經過去足足半個月了。想到自己錯失了這麽多次幸福,秋月白一臉痛心疾首,“我給你買了套房子。”
“今晚我在那邊等你。”
明嬈第一時間查閱了短信,經紀人注意到,她臉上帶着若有似無的笑。
“季筝筝?”
明嬈頓時收斂了笑意,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一結束拍攝,明嬈立刻趕了過去。秋月白一個人坐在房子裏無所事事,便取出一瓶好酒細細品嘗,結果一不小心就喝多了,蜷縮在沙發上不願動彈。明嬈一到達便發現獨自一人喝得爛醉如泥的秋月白。
她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心被緊緊揪起,她注視秋月白迷蒙的眸子,心底的那抹影子終于與眼前的人重合。
秋月白昏昏沉沉,一副任由擺布的模樣。明嬈抱她起身替她清洗,又替她吹幹頭發,最後才進入正題。
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仿佛要徹底榨幹秋月白一般,秋月白氣喘籲籲,止不住地伏在明嬈身側輕顫。
明嬈見着,突然靠近貼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季小姐,我和唐銘,誰更重要。”
秋月白想了想:“唐銘。”
明嬈紅了眼,懲罰過後,明嬈又問:“我和唐銘,誰更厲害。”
身下的人終是妥協,咬着唇,一臉不甘地看了她一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