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光耀門楣
【……】
【!】
賈琏不解的看着那一串陌生的字符。
作為很有人性化設計的智能系統007,在經過權限受限制,憑借升級的3.0智腦黑掉低端的出廠版本,非常貼心的詢問:【宿主,您确信如今便選擇榮國府boss?賈代善,智慧值89(固定值),氣運值60,閱歷值84,武力值70。另作為榮國府副本最高boss,享有金手指30。】
賈琏扳米分嘟嘟的小嫩指頭算數,算着算着心裏面的火一下子冒了出來,金手指?他為什麽會有這東西存在?
【宿主,虎摸,不氣不氣(づ ̄3 ̄)づ╭~按着既定的劇情,賈代善一年之後将亡故,之後,賈赦為一等神威将軍,賈政被賜員外郎,因張氏籌劃,已經打亂劇情,故此,開1撕吧,騷年!】
賈琏面色凝重,狠狠的點頭。
【宿主任務對象選取完畢。因不可抗力時間,劇情已經完全脫離,按照群衆喜聞樂見的發展趨向,請在一個月內讓賈代善意識到放棄大房是此生最大的錯誤。】
【意識這東西太過飄忽不定,有沒有更具體一點的實施指令?】賈琏凝眉許久,踟躇了一刻,道:【除非大房能有實打實的榮寵與功績,不然人一條道走到黑,永遠不覺得自己的選擇是錯誤,如何是好?我如今只有四歲,人微言輕,而父親……】
賈琏眼裏忽地一閃,手縮進袖中握了起來,一字一頓,“我寧願如今被打壓入塵埃,也不願父親背負佞臣的名號。”
【給不抱皇帝金大腿的宿主點三十二個贊,麽麽噠(づ ̄3 ̄)づ╭~】007自诩很暖心的鼓勵道,【所以先前說宿主不氣,不要嫉妒副本boss的金手指值,你有個把本系統逼迫升級的娘!!!!張氏戰鬥力那是原1子1彈級別的!!!!】
【嗯?】
【步驟一:讓賈赦與榮府斷絕關系,但不能敗壞賈家對外名聲。畢竟人在社會混,人言可畏。】
【步驟二:協助張嬷嬷把牛痘避天花藥方獻給太醫院。】
【步驟三:請宿主自由發揮。】
【本次成功後,沒有任何的獎勵,因為此計策系本系統自動轉發,竊取別人智慧成功--智慧の三連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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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琏一怔,而後面色帶苦澀。
他就算重來一世,還如此無能,連累着母親最後一刻走的也不安心,還煞費苦心的給他們謀劃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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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在聽聞張城遠推心置腹的話,腦中一片空白,他做好跟人斷親遠走高飛的準備,可萬萬沒有想到還會有“虎毒食子”的可能。
雖然說是最大的惡意,但一想起瑚兒怎麽早殇,就有一股寒氣從腳心鑽入四肢百骸,讓人打心眼裏發寒,而對于賈敬遞上來的橄榄枝。被親情弄的傷橫累累,疑心疑鬼的,總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腦海裏衆多思緒翻滾,愁腸百轉的他腦仁發疼,想不出什麽萬全之策,想出來呼吸新鮮口氣,賈赦剛一踏出門,就看見院子花叢裏迎風站立的小身板。
“琏兒!”賈赦環顧四周,空蕩蕩的毫無一人,下意識的害怕,“嬷嬷和奶娘呢?怎麽就膽敢讓你一個人出來?!”
正蹙眉內疚的賈琏回眸,見賈赦面色焦急害怕的模樣,手不禁又往袖內縮了一縮,緊緊的握成拳,面色卻柔和下來,帶着孩子特有的天真,黑漆漆若星辰燦爛的眸子裏沾着淚水,帶着一絲的害怕,緩緩開口,“父親,張嬷嬷說孩兒整日呆屋裏不好,讓春夏秋冬陪孩兒玩躲貓貓。孩兒藏在父親這裏,他們一定是想不到的。”
聽了賈琏的解釋,賈赦面色和緩下來。他們大病初愈,多出來活動活動對身體有好處。
“雖然情有可原,但是日後記得一定身邊要有人跟着。”賈赦伸手把人抱了起來,揉揉賈琏的頭,從袖中掏出塊帕子,為他抹幹了眼淚,低聲道:“我也不是怪你,只是如今正亂着怕有疏忽了,而且正直你娘熱孝,嬉笑玩鬧也要有個度,知道嗎?”
又開口去喚守在院外的仆從。他先前因張家三爺跟他密談,把人都派走了。因為,要準備入殡,他能派出去的人都派走了,留下的忠心不可知,就全都離開,這書房便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是,父親,孩兒會記住的。”賈琏板着臉,鄭重的點點頭。
看賈琏努力裝出一副小大人老成的模樣,賈赦眼眸一閃,不可否認,敬大哥的話動人心弦,張家三叔的話更摧毀了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他是賈家大少,生來就在這個名利局中,如今他一個繡花枕頭,完全做不到全身而退。而且,他就算萬一有機會走出京城,他這個生來喚奴使婢,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人又幹的了什麽?
最為重要的是,賈赦緊緊的抱住賈琏。
這個孩子,不該跟他受苦。
思定了主意,賈赦來到了寧國府。彼時,賈顧氏收到風聲,在跟賈敬唠唠叨叨的不滿,“老爺,這麽大的事兒,您這麽就不跟我說一聲?!”
“你先前不是還替琏兒和恩侯心疼嗎?”賈敬喝茶,不解的看向自家向來溫婉賢惠的妻子。
賈顧氏:“……”
面色一僵,賈顧氏帶着委屈,“您決定自然可容不得我來置喙,但我們夫妻一體,想想那……說句難聽的話,那偏心引出來的槽心事兒,那可是天花!”賈顧氏咬牙,眉間露出憤恨,“一想到咱們珍兒差一點就成了兩房争鬥的犧牲品,我……老爺,妾身也不說若真過繼過來,家産如何這等粗鄙之話,可一旦沾染上了就怕甩不掉這包袱!”
“我也知道有諸多的隐患。”賈敬嘆口氣,正準備說話,聽聞賈赦來訪,命人請進來,同時拉着賈顧氏的手,嘆口氣,“菀兒,等恩侯來了,我給你們一塊說明緣由。我保證不會觸動咱們珍哥兒的利益。”
賈赦進屋,見賈顧氏也在,行完家禮,正準備避讓,就聽得賈敬開口,“恩侯,不用避諱,都是自家人,知曉你過來是什麽緣由,今日就當着你們面說說清楚。”
拉着人坐下,又命人叫來賈珍,待各自坐定之後,賈敬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環視了屋內三人,語重心長道:“恩候,我先前提出的不是玩笑,過繼你這一房,我也是有私心的。一來,父親忠心義忠親王,寧府鐵板釘釘的站錯了隊。上皇因感念父親忠心梗直,放過對寧府的清算,但這爵位還是削成了一等。我如今就算出孝,重入翰林院,一朝天子一朝臣,我該起複無望,也不敢起複,就這麽混混日子,還不如選擇我所喜愛的,況且……”賈敬自嘲一笑,“我并不喜歡那氛圍,出身武将,就算正兒八經的考中進士,也跟讀書人格格不入。”
一想起翰林院的日子,賈敬的面色說不出的難看。不比榮府有兄弟相争,他唯一的哥哥早觞,父母又無其他子嗣,他不可否認有些嬌寵,又一路順風順水的進士及第,可一入翰林,明明同樣的庶吉士,可衆人愣是背後指指點點,隐隐錯錯說他高中不過仰仗父輩恩寵也就罷了,還處處指責他來彰顯自己不為權貴折腰,清高無比,看着就讓他不爽。
他也拉不下臉來送上給那些窮酸人踐踏。
反正,他本就不怎麽喜歡四書五經。
“而且,說句攀親的話,琏兒也算殿下的外甥,身為臣屬,能伸手一把是一把;二來,”賈敬嘆口氣,接道:“身為賈家族長,你們鬧僵了,鬧大了,毀的是賈氏整族的名聲。我就算嫌,也不可能不管。三來,也是最為重要的,珍兒,過來!”
賈珍懵懵懂懂的看着賈敬朝他招手,不甘願的一步一挪走過去。他總覺得今日氛圍怪怪的。
“珍兒,去給你赦叔磕個頭,你日後的榮辱,寧府能否中興,都與你叔叔有關!”
賈赦聞言,腦中一片空白,久久呆滞。
賈珍錯愕的睜大眼眸,“父親?”
“你祖父沒有跟錯主子,可是笑到最後的是其他人。”賈敬絞盡腦汁将其中厲害關系扳開了給人說明,又朝賈赦望了一眼,又低首拉着賈珍的手,“等你赦叔決定好之後,我就上奏讓爵與你,以後,你可要撐起一個家。”
“父親?!”賈珍愈發不解,陡然飙高了音調,“那你幹什麽去?”
“我去入道,這世間權勢争奪忒煩人,看看如今,我這般費盡心機的謀劃,那有書上說的當官為民?”賈敬唇瓣劃過譏諷的笑意,視線掃向賈赦,“恩侯,我這個當堂兄的,聽着有些趁火打劫,但我也不求其他,只求你在中間牽線搭橋一番,讓珍兒拜張家三爺為師。讀書出仕,這師座太過重要了。你嫂子家原本也是書香世家,但……”
賈顧氏聞言,眼眸一閉,婚,兩姓之好。選妻選婿,官場之中不但要門當戶對,這利益也是想通,能夠守望相助。她父親前任禮部尚書如今被貶北地。
“可是敬大哥,三叔他還入不了京城。”賈赦聽人坦誠自己的打算,心裏萬千滋味形容不出,但就沖着這份坦誠,相比在自家遭受的一切心裏卻又微微好受些,開口,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怕人日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就是因為入不了京城,我才這般厚顏無恥有所求。”賈敬沉聲道:“珍兒不過十歲,還年輕,有得是時間,琏兒也小,他們,兩府的嫡脈,如今韬光隐晦,日後賈家才有光複門楣的時候!”
賈珍:“……”
在自家籌劃怎麽跟張嬷嬷說藥方的賈琏:“……”忽然滿滿的壓力若泰山壓來,怎麽回事?!
“兩府老太爺在世的時候就商議過賈家三代改換門楣,但是我們這三個,或多說少都是失敗的。”賈敬眼眸一閃,帶着絲愧疚底下了頭。說實話,他其實不過是逃避。沒了父親這壓着他學習的大山,對于四書五經,這些儒家治國之策為民理念,他真的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他喜歡的道家那種淡然,萬事無為。還有偌大的賈氏一族,每日東家長西家短,吵得人心煩不已。
這一點,他比不過賈赦。
當他意識到自己身處之地,即使手段粗暴稚嫩,但是他已經有一顆勇于面對的心,而他,沒有。
賈赦猶豫,他從來沒想過自家兒子要擔負家族榮辱這重擔,畢竟,那啥……賈琏不是他親兒子。賈家重擔不好擔負在他稚嫩的小肩膀上。
正躊躇怎麽跟寄予厚望的族長拐彎抹角的消除這夢想,忽地外面嘈雜聲響起,有人疾步匆匆而來,“老爺,赦大爺,不好了,隔壁鬧起來了,國公大人被氣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