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只紅着眼一味抽`插。成揚覺得自己快被操開了,後`穴越是被摩擦,就越忍不住想要夾緊。越來越多的前液溢出,身下有咕叽咕叽的水聲傳來。寧飛閉上眼,身體紅的像一只煮熟的大蝦。成揚喘着氣,在颠簸中對寧飛說:“摸摸我前面。”
一只手握住他的陰`莖,指腹粗糙的皮膚刺激着冠狀溝。成揚鈴口的液體濡濕寧飛的指縫,性`器頂部被手掌包起來摩挲。他上下擺腰,想象自己正埋在寧飛體內。但這動作讓寧飛進得更深了,仿佛兩個人就要因此而合為一體,仿佛他們本該是一體的。
肉刃變得越發粗大,成揚挺起腰背,在寧飛手裏一洩如注。半是射出來的,半是因前列腺的快感而湧出來的。寧飛陰`莖埋在成揚後`穴裏,腦袋貼在成揚肩頭,全身肌肉緊繃着不住地震顫。成揚喘息着,體會寧飛在自己身體裏達到第二次高`潮。
身上全是薄汗,硝煙味和青草味混雜着四散。他們先交換了一個吻,然後擁抱。寧飛趴在成揚身上擋風,成揚怕他着涼,扯來薄毯蓋在他的背上。
黑貓被驚醒,支起耳朵低叫了一聲,又迷迷糊糊躺下去繼續睡。寧飛的聲音悶悶從懷裏傳來:“我也喜歡看你高`潮。”
“挺好。”成揚笑着說,“還有半瓶酒,你還要嗎?”
寧飛忙不疊地搖頭。成揚拍拍他的腦袋,從被窩裏伸出胳膊,把酒瓶放到遠一些,不會被碰倒的地方:“那就休息吧,晚安。”
又是一年冬,姚景行出海追蹤走私軍火的黑船,很久沒有消息。
沈薇在等待中一天天憔悴,過了一個月,人差不多是垮了。公會一直在搜尋,連軍方的直升飛機都調用。這個季節風大浪高,在飛機上沿着海崖一圈圈搜索,只見茫茫一片海,找不到人影。
成揚開始做惡夢。
宇晴、姚景行、沈薇,一個個全死了。謝彤也死了。公會裏的人都死了。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他想找寧飛。想到寧飛可能也會遭遇不測,他就胸口發緊,難過得喘不過氣來。
他翻開一具具屍體,看他們的臉。不是寧飛,也不是寧飛。冷汗糊在手心,他越是找,就越是慌張,指頭都要抖得抓不住東西。
一雙手把他從背後抱住,有個聲音在喊:“成揚,成揚。”
“你在做惡夢。”寧飛說。
像是在水裏窒息了許久,成揚睜開眼,急促地大口地呼吸。寧飛打開床頭燈,昏黃的一團暖光照亮了燈下的相框。成揚看看合照,又看了一眼躺在身邊的人。寧飛用手背擦了擦他的額頭,成揚握住那只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又無言地轉身,抱住寧飛的背。
他幾乎破口而出,我不能沒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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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響起,破開這一刻寂靜。寧飛伸出手,取來手機給他。成揚按下接聽鍵,沈薇帶着哭腔的尖銳的嗓音傳出來:“找到了,他們找到人了。”
謝天謝地。
沈薇很是激動,匆匆說了幾句,就挂斷了。成揚放下手機,迷迷糊糊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另一個夢。寧飛凝視着他,眼眸黑白分明。
“這是真的嗎?”他不禁問。
“是真的。”寧飛用低啞的聲音回答,“你的朋友,姚景行被找回來了。”
成揚松了一口氣,才将夢裏的不安與驚慌卸下來。他坐起身,想穿好衣服。摸了半天,還是躺回去,自言自語一般說:“沈薇一定有很多話要講,我還是明天去打擾他們比較好。”
“那就再睡幾個小時?”
“睡不着了。”
他扣住寧飛的手,寧飛動了動,似乎是想抽回去。成揚加大力氣,放軟聲音問:“能陪我說說話嗎?”
“說什麽?”
成揚想了想,說:“我剛才夢到一些不太好的事。”
寧飛握了握他的手。
他呼出一口氣,低聲說:“我夢到自己找不着你。認識的人都……都死了,街上是一張張模糊不清的臉。”
“我就在這裏。”寧飛安慰他。
“嗯,你在。”成揚低笑了一聲,“而且景行也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不過。不過在夢裏的時候,我确實快急哭了。我在想,還有許多事情沒來得及跟你做,我們還沒一起變老,怎麽就找不到了呢?幸好最後你把我叫醒了。”
“你一直在動。”
“并且幫我把電話拿過來,讓我聽到這麽好的消息。”
寧飛在被窩裏小聲說:“我只是覺得你那時候還有點迷糊。”
“是有點。”成揚靠近了親他。寧飛的頭發和雞窩一樣亂,面頰上被壓出了枕頭印子。“真不好意思把你弄醒了。”成揚說,“還大半夜讓你陪我說話。”
“沒關系。”
他還是沒有睡意,真糟糕。還好寧飛也是清醒的,躺在身邊陪他。成揚看着天花板問:“寧飛,你會做惡夢嗎?”
“現在很少了。”
“現在?”
寧飛說:“嗯,如果夢到不好的東西,精神圖景就會出來。”
“真好。”
“嗯。”
成揚調整了一下姿勢,對着寧飛的耳朵說話,讓熱氣随着詞句噴在耳廓上:“我剛做了一個噩夢,你能讓我看看嗎?”
寧飛的呼吸急促了一瞬,手也握緊他的掌心。成揚安靜地等待,過了幾秒,寧飛說:“好。”
成揚來不及說話,寧飛飛快地補充:“你不要笑我。”
他幾乎要微笑起來。
“不笑。”成揚輕聲說。寧飛平躺着,他翻上去,撐在寧飛的身上。寧飛的睫毛微微顫動,他俯身向下,讓兩個人的額頭碰在一起。
“我很期待。”他說。
開始是一片坍圮的牆,幾根彎折的鋼管,還有斑斑點點發黑的血跡。“別看,”寧飛說,“跟我走。”于是成揚讓他牽住自己,不去看周圍,只盯着他的後腦勺。
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問:“你還好嗎?”
“這只是邊緣。”寧飛對他說。
他捏捏寧飛的手指,寧飛帶他走過這片廢墟般的地方。血跡還在,陽光卻驀地灑下來。他看到兩個人,一個很小,另一個更小。他皺起眉辨認了一下,才發現面孔有些眼熟——小寧飛哭得臉皺成一團,而另一個年輕了十幾二十歲的自己正跪在地上抱着安慰他。
“我第一次碰見你。”身邊的寧飛說,語調微微低沉,“雖然你已經不記得了。”
“我後來夢到過。”
寧飛訝然擡眼看他。成揚在心裏嘆了口氣:“這件事……一直在你的精神圖景裏?”
寧飛別過頭,狼狽地重複了一遍:“你別笑話我。那時我剛覺醒,因為一些事情,精神圖景還不太穩定,所以……”
“嗯。”成揚說,溫柔地看着前面瑟瑟發抖的小寧飛,“所以你一直記着我。”
寧飛沒有出聲。
成揚想去抱抱小寧飛,但是那兩人太和諧。所以他只好抱住身邊這個大的。“你會經常夢見我嗎?”他問。
“以前不太做夢。”
“嗯?”
寧飛的聲音開始微微顫抖:“自從那天你對我說,少想別的不開心的事情,多……多想想你……”
“從那以後?”
“是的。”
成揚不禁失笑。寧飛瞪他,他笑着搖頭,自言自語一般說:“我覺得自己太幸運了。”而且幸福。寧飛抓着他的手,他拍了拍,半開玩笑地問:“可是為什麽是這麽小的我,你嫌我現在年紀太大了嗎?”
“沒有!”
“真沒有?”
寧飛低聲辯解:“要是可以的話,我也想把所有關于你的記憶放進來。”他的聲音最後變的悶悶的。因為成揚用力将他揪過來,親了一口,然後将他整個人抱在懷裏。寧飛輕輕掙了掙,随後安靜下來。
心跳的節律像鼓點,成揚有一下沒一下地數着,漫無邊際地回想他們經歷的所有事情。這就像個奇妙的,充滿了巧合的故事,容不得半點偏差。世上有這麽多的可能,比如他沒有去那個小漁村,比如寧飛沒為管琦所雇……可偏偏在萬千種假設裏,他們走到一起。
并且相愛。
這是最好不過的結局。
8.
自從十幾歲離開海河市,寧飛己經很久沒在意過春節要怎麽過了。頭幾年是逃犯,東躲西藏,在鞭炮聲中倉皇思考下一個藏身地點;後幾年當了獨行傭兵,別人過節的時候,剛好成了他下手的良機。
他本以為自己會這樣過一輩子,可役想到最後不僅回了故鄉,而且還得到了成揚。
這簡直是個不真實的童話般的結局。
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寧飛發現自己頭枕在成揚懷裏,雙腿夾着對方的腿,手抱着腰。向導順着他的背脊向下撫摸,對他說早安,問他想怎麽過年。
“怎麽都行。”寧飛說。
成揚表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