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天醒來,玄和的臉離自己只有毫厘之差,呼吸噴在彼此的臉上。寧渡一陣恍惚。
随即想起昨天的荒唐。他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正常生理反應,還是是對玄和有反應。如果是後者,那可不妙。
最近總是有點擦槍走火。寧渡都想給自己一巴掌,玄和就算了,喝了酒加上年紀小。自己昨天為什麽也沖動成那樣。玄和醒來不知道記不記得,要是記得,該怎麽跟他說。
描摹玄和安穩的睡顏,寧渡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問題:玄和,那次不會是初吻吧。昨天,也是?
完了,完了,不能想下去了。
寧渡覺得耳根子越來越燙,趕忙爬起身,沖到浴室洗漱。
看到鏡子,馬桶,這裏到處充斥着昨晚玄和的呻.吟,迷.亂,真的不太妙啊……
玄和似乎對昨晚的事沒什麽印象,起來之後就是覺得頭有點疼,寧渡看着他扶着腦袋搖搖晃晃地往浴室走,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是慶幸還是失落。
想起單青、時遠,包括風逸,他們似乎很樂于把他與玄和湊成一對。寧渡一直覺得他們只是開玩笑,玩心重。可這一兩次的“意外”讓他心中響起警鐘,不能再犯錯了。
他疼愛玄和,是因為玄和的特殊和弱小。寧渡是直男,他很肯定,從小到大他從沒有喜歡過男生。
如果是玄和呢……
想起那天在西湖邊,他對玄和說永遠不送他走,不離開他。現在想想,這句話簡直就像表白一樣。他當時雖然真的是想留下玄和,腦子裏沒有考慮什麽結婚生子,組建家庭的事。但真的能做到嗎?和一個人一生在一起?即便是相愛的夫妻也未必可以,更何況兩個男人。
胡思亂想着,玄和已經從浴室出來了,見寧渡坐在床邊發呆,就上去扯了扯他的衣角,“寧渡,早上好!”
玄和穿着寬大的白襯衫,他的皮膚即使被那樣的年代消磨,也還是白皙的。整個人清瘦地像個姑娘,寧渡每次看上一眼就忍不住想抱他。他的耳垂也是,動不動就紅,圓鼓鼓的,摸起來極有手感。
以前不覺得,現在看起來,玄和就是一個移動的荷爾蒙。
玄和見寧渡沒有像往常一樣摸他的頭或拍他的肩,只是站起來道了一聲“早安”。莫名有點失落,但也沒說什麽,跟着去外面吃了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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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是蘇州。
“哥,旅行怎麽樣了?”單青的聲音從手機傳來。
“不錯,馬上去蘇州。你呢,回北京了嗎?”
“我不會北京了。”
“嗯?不回去上班?”
單青嘿嘿一笑,“我辭職了。”
寧渡額上青筋一動,“你小子又想幹嘛?”
“別急嘛。我在南京找了一家雜志社,遠哥推薦的。工資待遇比北京的高多了。哥,你不知道,在北京我得從端茶倒水做起,競争力高得吓人。我發現南京不錯,我的才華有用武之地。”
“是阿遠給你開的後門吧,還用武之地。不管在哪你都得從端茶倒水做起。還有,我才離開幾天啊,你就跳槽。你媽知道嗎?”
“知道知道。”單青說話像炮彈一樣,“哥,你慢慢玩,跟我向玄和問聲好,我先挂了啊。”
嘟——
“跟你哥說過了?”時遠一邊在鍵盤上打字一邊問一旁的單青。
“嗯,說過了。”單青趴在床上翻看雜志,嘴裏叼着薯片。
“下來吃,我可不想晚上睡覺的時候咯到薯片渣。”時遠拍了一下單青的屁股。
“啊!”單青叫了一聲,“流.氓!”
“快下來。”
“哼!”單青扭着身子像只大蟲子一樣慢慢挪下來,“下來了。”
“嗯,聽話。”
“喏,你要不要來一塊。”單青見時遠在電腦前坐了兩個小時了,把薯片遞過去。
誰知時遠看都不看他,依舊盯着顯示屏,張開了嘴,“啊——”
單青頭腦冒黑線,還是取出一塊遞到時遠嘴裏。
怎麽覺得阿遠哥的屬性越來越奇怪了。
“我哥和玄和去蘇州了。”
“哦。”
“否。”
“??”時遠擡眼看他。
單青尴尬一笑,最近朋友圈的腐妹子越來越污了,條件反射。“哈哈,沒什麽。”
“阿遠哥,我要不哪天搬回去住吧,老住你家也不方便。萬一哪天你有女朋友了,我多尴尬。”
“等我有女朋友了就通知你。”
“話說你還喜歡那個李傾沫嗎?”單青趁他沒注意又躺到了床上,薯片咬得咯吱響。
李傾沫是時遠和寧渡大學時共同追過的女孩,長相有種出塵的氣質,成績優異,性格也是出名地好。是當時大學男生心中完美的對象。追她的男生很多,她唯獨跟時遠寧渡保持暧昧的關系。當時兩人都是愣頭青,傻乎乎的以為她真喜歡自己,兩人見面就冷嘲熱諷地掐。
後來想想,李傾沫只是挑了兩個備胎罷了。她也算是大學的傳奇,學醫的女孩,現在卻是銀屏上活躍的女星。說是大學時期就在做模特了。畢業之後直接被演藝公司簽走。
那段青春已經過去四年,卻依舊仿若昨日。
“不喜歡了。”
“那你們現在還聯系嗎?”
“早就不聯系了。”時遠放下鼠标,推了推眼睛,把旋轉椅轉了一百八十度看躺在床上的單青,“到底想問什麽?”
單青蹭的從床上坐起來,“沒有啊,随便八卦八卦。”
時遠嘆了口氣,“別把薯片渣弄到床上。”
單青一咧嘴,“好嘞!”就撲倒到軟綿綿的被子上。
直到晚上。
時遠穿着睡衣夾着枕頭來到單青房間。
單青正坐在床上翻看相片,吓了一跳,“阿遠哥,怎麽了?”
時遠自顧自地上前掀開單青的被子。單青大叫一聲,“阿遠哥,你要對我做什麽?”
沒想到時遠勾起嘴角一勾,剛洗過還沒幹的短發,褪去的眼鏡,讓他整個人充滿侵略性。“你說呢?”
單青只是開玩笑,沒想到時遠這麽配合,“我不搞.基不搞.基。”
時遠伸手就往單青腰上撓,笑得和往日西裝皮革的樣子完全不同,高大的身體像某種優雅的獸類。
單青這樣的性子一般都怕癢,整個人在床上像蚯蚓一樣扭動起來,“啊哈哈哈哈……救命啊,我錯了,我錯了。”
“搞不搞,嗯?”時遠手撓個不停,嘴裏還沒閑着。
“不搞,不搞。”
這答案時遠不太滿意,單青都笑出淚來了,喘得不行,還不松口。時遠長腿一跨,跪坐在單青身上,屁股壓着他的腿,手在他的腰和咯吱窩裏游走,“再好好想想?”
“啊啊……喘不過來氣了,不行了~”
“說了我就放過你。”
“搞.基搞.基,行了吧。”單青大喊。
時遠真就松開了手,單青已經沒氣了,腰都軟了。
“你丫幹嘛啊。”
時遠毫無愧疚感地鑽進單青的被窩,“某人把我的床上塞滿了老鼠的零食,我怎麽睡啊。”
“怎麽可能,我都檢查了。”
“那你去睡那屋,我睡這。”時遠嗅了嗅被子,一股單青身上的味道。
“不行,這是我屋。”單青推他。
“這是我的房子。”時遠按住他的手,“再廢話你給我去洗被單。”
單青一下子閉嘴了。阿遠哥的溫柔屬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