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玄和坐在床上看書——《小王子》,他看不習慣這樣的白話文,繁體字認得也有些磕絆,但他一直在嘗試。
寧渡洗去了酒氣,穿着睡衣擦着頭發從浴室出來。
玄和看得出他有些疲倦,“我幫你擦頭發吧。”
“嗯?”寧渡頭有點暈,反應了一下,擦頭發的手停了下來,“好。”
他坐到床邊,玄和跪在他身後,接過浴巾,揉擦着寧渡的短發。控制着力度,不輕不重的。
寧渡感到舒服,“用吹風機吧。”
平時都是寧渡幫他,玄和第一次使用吹風機。他插上插頭,一按開關,熱風就吹了出來。
玄和的動作很輕,寧渡能感受到他手掌的溫度,渾身像泡在了溫泉裏,溫軟着。讓他的精神越來越渙散,頭越來越沉。
玄和感受着手裏細軟的短發漸漸變幹,寧渡的身體完全放松,輕靠到他的身上。
關了吹風機,玄和小心将其放下,去看寧渡,他已經半睡了。
他的酒氣未消,臉色很紅,睡得有些毫無防備。
玄和小心托着他的頭,讓他躺下來。
“唔~”寧渡一動就半睜開眼,酒精讓他的腦袋集中不了精神。
他看到玄和清秀的臉在眼前晃蕩。玄和的眼睛最好看,像《邊城》裏沈從文寫的翠翠,那樣天靈人傑的地方才孕育出的眼眸。明亮,濕潤,像初生的小獸。
看着心裏癢癢的。冒出一股莫名的沖動。這種沖動他沒有理智去判斷和制止,只能放任自己。
玄和猝不及防被寧渡拉住,還沒反應過來,寧渡就把他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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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壓在寧渡身上,寧渡的臉近在咫尺,細細雕琢的五官,劍眉星目,棱角分明。他醉熏着,渙散着,像是在看你,又不像是。
玄和想摸他的頭,“你怎麽了?”
然後,寧渡做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玄和的頭被按了下來,兩人越靠越近,玄和還明白寧渡想做什麽。呼吸間,唇齒相貼。
像軟棉的棉花糖,帶着電流。極其溫柔,像蜻蜓點水。
玄和瞪大了眼,怔住,全身僵硬。
寧渡只覺得很舒服,閉着眼睛,手依舊貼在玄和的腦後,慢慢厮磨。他輕輕拆了玄和的發髻,長發如墨。
寧渡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心裏極其平靜滿足。
感到玄和沒有回應,他憑借本能,舔了他一下,複而又用力吻了上去,輾轉,厮磨。
玄和渾身的血液倒流,沖紅了臉。
“唔~”電流流遍全身,他沒出息地酥了尾巴骨。
來不及思考。
彼此的呼吸相交,熱氣在唇齒間交換。寧渡反身壓下玄和,撬開他的唇,與他糾纏。酒氣好像也感染了玄和,他暈暈乎乎的,完全為寧渡所有。
寧渡極盡挑.逗,瘋狂地在他口中攪動,像吃冰淇淋一般吮吸着,将玄和的三魂七魄都吸走了。
津.液與呻.吟在耳邊化成暧昧的音符。
“唔啊~”玄和不知道怎麽了,不知道寧渡在幹嘛,氣力全都被抽走,任他那有些粗暴的動作。
好奇怪的感覺,玄和覺得要融化了,彼此急促的心跳在一下一下地回蕩。
吻了很久,寧渡将玄和的每一寸都占據一遍,總算滿足了,壓在玄和身上,頭埋在他的頸窩喘氣,手還沒放過他,禁锢住他的頭和腰。
玄和被吻得眼神渙散,水霧連連。但寧渡比他重得多,壓得難受,喘不過來氣,整個人還在蒙圈。
“寧渡?”好不容易緩過來。他推了推寧渡,沒推動。
寧渡睡着了。
寧渡做了個夢,他夢到那天單青所在的gay吧,燈光昏暗迷亂,音樂震耳,昏天黑地。他在人潮中尋找什麽,他不知道是什麽,但只要他見到就一定明白。是誰。
撥開重重人群,他看到舞池中央有個濃妝豔抹的人在跳舞,過長的頭發包裹住瘦小的身軀,随着動作搖曳。熟悉的臉變得不太熟悉,清純與妖嬈。
寧渡一下子明白,一定是他。
他上前把那人抱住,那人不斷扭動,他死抱着不放手。
震耳欲聾的音樂和混亂的人影。
那人化成消失了,光流落進來。
他醒來,陽光灑在眼上,清晨的朝氣蓬勃。他的懷裏抱了個人。
他極其霸道地圈着玄和,腿搭在他的身上。玄和像是個毛絨玩具。
玄和一動不能動,通紅着臉,露出兩個眼睛直溜溜地看着他。
寧渡看着他,下腹感覺不太妙,連忙松手,尴尬地打了個招呼,“早上好。”
玄和沒說話,還是直溜溜地看着他。
“我,我去趟洗手間。”寧渡沒等他回應,利索地起身,鑽進了浴室。
看着下面鼓起的一塊,寧渡只好無奈地自己動手解決。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他面紅耳赤,那是真的,他對玄和……
觸感還留在唇上,那真的是男孩子的唇嗎?那麽柔軟……下腹又是一陣收緊。
寧渡覺得自己最近越來越不對勁了。是不是太久沒有女朋友,火氣比較大。
怎麽面對玄和呢?
玄和獨自窩在床上發呆,他一夜未眠,寧渡對他做的事已經超出了他的心理範圍。為什麽寧渡要這樣對他?
龍陽,斷袖,在他腦海回蕩。如果是以前,他一定鄙夷和厭惡這種人。即便寧渡對他……他也一時不能接受。
寧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玄和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他有些別扭地撇開眼,不敢面對他。
“我洗漱好了,先去做早飯。”說着邊出了卧室。
玄和說不上高興還是失落,寧渡為什麽不提?他不記得了?還是就此揭過。
泱泱洗漱完畢,兩人都是各懷心思地吃了早餐,誰也沒提昨天的事。
像是一場夢。
兩人接下來別扭了好幾天,寧渡漸漸将自己的情緒和狀态調整好。他不知道那天晚上為什麽會對玄和産生沖動。這也沒辦法直接跟他道歉,寧渡決定帶他出去換換心情。
南京東南區有個句容市,山清水秀,自然生态很好。五月是草莓成熟的季節,雖然現在大部分二月三月就有售,但口感實在比不上正常成熟的。
寧渡決定帶玄和去句容露營,摘草莓。
跟時遠提了建議,單青果然也想去,有吃的的地方就有他。
周末,時遠休假兩天。四人采購了不少吃的,兩大頂帳篷,還有一些工具,塞到時遠車子的後備箱。
周六一大早,單青就跟猴子似的在寧渡家蹦噠,時遠一臉無奈地跟在後面。寧渡這次沒惱,任他鬧。
單青這小性子他了解得很透徹。他現在的無賴比之前更甚,不過是因為還沒從那件事走出來,心虛罷了。
“要是麻煩就把他送回來吧,我可以讓他回北京。”
時遠笑着搖頭,看向單青,滿目柔和,“沒事,挺熱鬧的。”
玄和被單青扯來扯去,一會翻看他的衣服,一會弄他的頭發。把他盤好的發髻拆了,用看大熊貓的眼神看他。
“你真是男的?”
玄和憋紅了臉,不說話。
“單青,好了。”時遠大步走過去,拉過單青,“別弄玄和了。”
“我就是好奇。”
寧渡敲了一下他的頭,“安分點。”
單青撇撇嘴。
早上八點,四人在寧渡家吃完早飯,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