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之鼓惑人心

第23章

衛辰聽得出程勒話裏的含義，程勒太嫩，日後自有經紀公司訓誡教育。他敲了敲桌面，“我餓了。”不相幹的人可以走了。

程勒也覺着自己太沖動。衛三少有身份有地位，不是他能得罪的人，即便是邵冬他也不好向以前那樣對待。

看着邵冬和衛辰自然的說話，程勒心裏五味陳雜，娛樂圈裏沒有關于衛辰的傳聞，但‘雅蝶’內部有不少流言，他還被好些人問起過，只是因為他是邵冬的同學。

他一直沒有往深處想，衛辰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裏，邵冬若瘦一點還能令人遐想。

據說邵冬在B市和衛辰同居，沒有住在經紀公司的藝人宿舍。可自從選秀節目出事後，衛辰封殺了娛記還是甩了邵冬，拿簽約吊着邵冬玩。可離開一個月後衛辰眼睛不好竟然獨自跑到W市來找邵冬，這關系令他不得不想的過多。

衛辰目前不掌實權，在衛氏也只是閑職。邵冬被這樣衛三少另眼相待寧願得罪衛峰也不簽約，可衛三少膩味了，邵冬将來怎麽辦。

這麽想想看向邵冬的目光又多了幾分同情。邵冬呆在學校裏，将來也許變成迂腐傲慢的老師，但邵冬終究可以保持作為男人的尊嚴，他只是沒想到邵冬明明有才卻偏偏為了錢做這種事。

邵冬聽着心裏怪怪地，卻不好問個究竟，看到程勒眼裏的異樣心裏更難受，他不是個傻子，聽不到看不懂程勒的目光，不由口氣有些硬：“我們準備叫外賣，程勒吃披薩還是肯德基。”

衛辰皺眉：“不吃那些。”

邵冬：“衛先生外賣有盒飯……”但怎麽看衛辰都不是吃盒飯的人。

程勒見兩人對話完全沒有他插嘴的份，默默坐回自己的床鋪。邵冬因體型的原因一直沒交女朋友，但并不意味着邵冬想要交個男朋友，每次他們倆個深夜長談時，說到美女邵冬的眼珠子都發綠。

邵冬與衛辰兩人的互動大方自然如同好朋友，沒有半點跡象表明這是金主與他包養的小胖子，可真的能做朋友嗎？

衛辰舉手投足從容優雅，這人生來就是站在頂端等待衆人膜拜，和程勒見過的幾個土財主暴發戶完全不在一個檔次，這種人和邵冬做朋友簡直是開玩笑。

因為錢！程勒苦笑着，他是為了名利，而邵冬就是為了錢。

“程勒程勒，吃什麽？”

程勒回過神來，連忙說：“我、我随便。”

“我出去買水果。”邵冬轉身出去了。

等邵冬走了，程勒面對着衛辰感覺心很慌，衛辰那雙眼睛看不見，但總會覺得對方已經看穿了自己，他連忙找熱水瓶：“衛先生要喝水嗎？”

“不用。”衛辰摸了摸茶杯上的圓耳朵，邵冬進門就給他倒了水，還是菊花茶消暑去火。

程勒看眼衛辰手裏的那只茶杯，據說是邵冬參加文藝比賽的獎品，很多年了還當個寶貝似的，杯子上一只憨态可掬的大熊貓正張着黑眼圈瞪他。

兩人一時無語，程勒找不到話題與衛辰聊，衛辰根本沒有想和他聊天的意願。

程勒很想問衛辰是不是圖個新鮮好玩。他更想将錢砸在衛辰的臉上，可他就算拿得出錢，對方的身份令他不敢開口。

這幾個月的娛樂圈生涯，他早已不是懵懂無知的青年。

“衛先生……”程勒憋不住了，衛辰身上強大的氣壓令他不得不開口，不然自己會奪門而出，他還有正事要辦。

衛辰皺了皺眉。

程勒見狀連忙說：“衛先生，邵冬的合約……”

“那是公司的事，你好像是‘雅蝶’的藝人。”衛氏和‘雅蝶’表面上有合作關系，雙方的藝人相互捧場的事也有，私下關系并不怎麽好。

程勒摸了摸鼻子，“我和邵冬關系一直就很好，當初還是我拉着他去小酒館表演。這次來學校也想和他同臺，您看……”他覺着邵冬不同意多半是衛辰的沒答應。

有些金主很低調，藝人人氣高了心氣也高容易忘記自己的身份，金主不好控制。邵冬這小子能做好這份有‘錢’途的活都成問題，買水果還要自己掏錢，真是個二缺。

衛辰淡笑，“是麽？”

程勒無法繼續接話，衛辰的态度他看不出什麽，他能指着人鼻子問你包養的小胖子能和我一起演出嗎？真沒想到邵冬會成為這樣的人，只是為了幾十萬不覺得憋屈嗎？

衛辰放下了茶杯，冷冷地說：“你想太多了。”

程勒沒敢回話，低下頭看着手中的暖水瓶，他都忘記了宿舍裏沒有他的茶杯。

“你們同臺表演什麽曲目？”

“原定是加州旅館但邵冬不願意。我們打算換成邵冬寫的那首歌，當然會給署名權。新專輯裏也想收入這首，但不做主打。”這是經紀剛剛通知他的，不然他不會冒着被圍觀的風險回宿舍。

“署名權？”衛辰敲了敲手指，伸手拿起茶杯：“版權按多少比例？”

“版權？”

衛辰嘴角平直，面上令人看不出心思。

專輯販賣的數目決定作曲人的分紅，程勒是個新人可以不清楚，但‘雅蝶’不會不知道，趁着邵冬還未簽約又與程勒交好，挂個名字就想糊弄過去，‘雅蝶’未免太看不起人。

等邵冬拎着西瓜回來時，外賣已經送過來擺在書桌上還沒打開，只是程勒已經走了，他不知道程勒和衛辰聊了什麽，也沒去問。

衛辰吃完飯和西瓜後讓邵冬幫着擦嘴時說：“你的同學不安分。”

邵冬只是笑笑，對程勒他無話可說。

“他想和你同臺，唱你寫的那支歌，新專輯要收錄這首，他們會給你署名權。”趁着校慶打新歌，點出程勒的學歷擡高身價，‘雅蝶’下的一手好棋。

邵冬：“那首歌說好只是為了考試的。再說那歌不是我一個人做出來的，好多同學都參與了，只寫我一個人的名字麽？”

衛辰站起身摸索着碰到軟乎乎的肉，伸手攬住對方的肩膀，将大腦袋抱在懷裏，拍了拍：“版權你要多少？”

“什麽版權？”邵冬愣了會，“那歌，他不能……”

“他不能雅蝶公司能。”衛辰搓揉着邵冬的臉頰，“肉都繃緊了。”

邵冬小聲地說：“還不是你捏的。”

衛辰松開了手，“你為什麽想進入娛樂圈？娛樂圈也許不能帶給你想要的一切。”

不如跟着我吧。這句話衛辰沒能說出口，在未弄清自己的心意前，他做不出承諾。

邵冬：“我想讓更多的人聽到我寫的歌，我想讓我爸承認我是個合格的鼓手，而且……”

衛辰拍了拍邵冬的肩膀。

“我要上了電視或者登臺表演，說不定能讓我媽看到。”

衛辰微微一怔，放在邵冬肩頭的手指彈了下，“讓她看到你，令她內疚回到你身邊？”

“我就想知道我媽是誰，說不定她早就結婚有了自己的孩子。我清楚這樣不好，但我真的很想知道她是誰。”

衛辰感覺腰間發緊，邵冬的手臂緊緊勒住他的腰，整個頭蹭着他的褲子：“邵小胖你松手！”

邵冬使勁地在衛辰的褲子上蹭了幾把。他總覺得只要自己上了電視進入娛樂圈一定能夠遇見媽媽。雖然爸爸從來不提媽媽是誰，但有時候爸爸總會對着娛樂周刊發呆。

爸爸這麽多年沒有找過人，也沒有成家的意圖，有好心的學生家長曾經給爸爸介紹過幾個條件很好的阿姨。其中有位漂亮的阿姨對他很好，哪位阿姨離異不久，自己帶着一個女兒，在很大的公司上班，可爸爸還是拒絕了。

他喜歡哪個阿姨，但爸爸說這輩子都不會結婚。

“你夠了別把鼻涕擦在我身上，我要洗澡。”衛辰飛快地解着皮帶。

“衛先生，我們這裏只有大澡堂，您要去嗎？”

“你給我搓背？”

邵冬想到以前幫衛辰洗澡的事，不由拒絕：“還是算了吧，我去打幾桶熱水上來。”

幫衛辰簡單地沖了沖，邵冬想到一件事，将人扶到床上時，邵冬為難地說：“衛先生，我們宿舍只有我一個人住，只有一張床能睡人，我去隔壁寝室擠一晚上。”

其他床上都是空的，宿舍內也沒有多餘的棉被和床墊。

衛辰貼着牆側過身，拍了拍空餘的地方，“和別人也是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