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也想要變得可愛

第22章

“我們交換一下聯系方式吧。”

在送林脆脆和牧言枞回亞忒星的路上，淩彥哲突然建議。

牧言枞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通訊器，點了幾下，伸過去給淩彥哲識別號碼。

一旁的林脆脆擺弄着通訊器，他沒用過新版本的通訊器，此時有點迷茫。

看出了林脆脆的尴尬，牧言枞湊到他身邊，幫他弄好了，順便跟他交換了號碼。

“不過光是交換號碼也不方便，你們有企鵝嗎？”

看着兩人的號碼到了自己手機裏就被淹沒，淩彥哲覺得這樣不OK。

林脆脆：“嗯？”

很顯然他不知道什麽是企鵝。

牧言枞：“我沒有企鵝，我有雞，很多只。”

淩彥哲一愣，他分不清牧言枞是不是在講笑話，因為對方面無表情并且語氣十分正經。

“哎呀，不是那個企鵝啦，是這個，一個軟件。”

兩人看着淩彥哲投放出的屏幕，上面有一個胖企鵝頭像的軟件。

這是全星際最大的社交軟件，據說從老祖宗創造網絡時代的時候，就存在了。

在淩彥哲的幫助下，牧言枞和林脆脆下載了企鵝，然後兩個人開始注冊賬號。

賬號是和通訊號碼綁定的，進去後會跳出一個選擇綁定身份證的界面。

有證但是不是自己的林脆脆和無證黑戶牧言枞，默默離開了界面。

進入填資料的界面，林脆脆一通猛按1的操作之後，飛快結束了注冊。

昵稱：1

年齡：1

生日：1111

……

另一邊的牧言枞倒是十分認真地在填，在他填完之後，三人就交換了企鵝號，甚至淩彥哲還拉了個群。

群名叫：意安的跟班們。

林脆脆：……

很想退出群聊。

群裏冒出了第一條消息。

煙囪：大家好。

1：你好。

尊貴皇子：你們好，這裏就是我們三個人的小群，拜托你們幫我隐瞞一下身份。

尊貴皇子：順便能送我幾個助攻啥的。

尊貴皇子：羞澀. jpg

煙囪：吃屁. jpg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三個人面對面坐着要用企鵝聊天，但是很顯然淩彥哲不喜歡牧言枞的表情包。

他放下通訊器，開始撕扯牧言枞，林脆脆就只是看着，然後拍下一張淩彥哲扯牧言枞頭發但牧言枞面無表情的照片。

牧言枞被扯着頭發，黝黑的眼眸裏透露着幾絲無奈，看上去頗有些可愛。

頭像get√。

設置成頭像。

注意到牧言枞的頭像是一只可愛的小貓咪，林脆脆點進他的資料卡。

昵稱：煙囪

年齡：18

生日：8月25日

十八歲，還很小呢。

生日二十五號？那不就很快了嗎？

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八月二十二號。

亞忒星和中央星并不遠，另一天下午，淩彥哲就把林脆脆送到了亞忒大學。

林脆脆下了星艦，牧言枞也跟着下去了。

淩彥哲疑惑：“你下去幹嘛？我送你回牧家啊。”

牧言枞轉頭就是一個看傻子的眼神：“趕着自爆？”

聞言，淩彥哲迅速關上艙門，飛速離開。

一陣狂風過後，只剩林脆脆和牧言枞沉默對視，随後牧言枞一直送林脆脆回到他的宿舍樓下。

“這個外套，要不要我洗一洗再還給你？”林脆脆看了眼自己身上很合身的黑色外套，問道。

“不用……”牧言枞說着，感受到一陣冷風吹過，他被繃帶纏着的皮膚都起了雞皮疙瘩。

“嗯，下次見面再還吧。”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下次”，林脆脆突然覺得心情有些舒暢。

“好，下次再見。”他難得笑了笑，轉身離去。

突然，林脆脆像是想起什麽，猛地轉頭。

還好，牧言枞還站在原地，并且疑惑地歪了歪頭。

林脆脆用手勢示意牧言枞等一下，牧言枞點點頭。

沒過多久，拎着一小包東西的林脆脆跑了下來，把東西塞進牧言枞手裏。

牧言枞低頭一看。

是一包藥。

“你的手，記得用這個藥先清理，然後再敷這個藥。”

牧言枞這才意識過來，看向自己的手，手背上幾處深的傷口已經潰爛發炎，淺的已經結痂。

還有這回事啊。

都忘了。

不過。

“謝謝。”

牧言枞獨自打車回了牧家，一進牧家，就被牧溫平抓住了。

“說！淩彥哲和意安什麽時候搞上的？牧溫平語氣激動。

先無視這個眼睛紅紅的老男人，牧言枞環顧四周，牧意安尴尬不安地坐在沙發中央，宋雯芊拉着她的手。

客廳中央的巨大屏幕上正在播放前幾天的一場歹徒綁架案。

淩彥哲的頭可大了，放在正中央，标配文：星際皇子遭綁架！！！還好只是有驚無險！亞忒星将着重調查此事，加強本星球的治安。

嗯。

小皇子的理想泡湯了。

“你發什麽呆？”牧溫平質問，兇巴巴的語氣在對上牧言枞黑亮的眼睛的瞬間軟了下來：

“回答我的問題。”

牧言枞：“和你有關系嗎？”

牧溫平愣住：“啊？”

“他們什麽時候認識，什麽時候交好，現在是什麽關系，和你有關系嗎？”

“為什麽要問那麽清楚呢？為什麽要像審訊一樣呢？”

牧言枞說話的語氣綿軟，但是話裏的內容卻直直地戳進了牧溫平的心裏。

“廢話，我女兒的事怎麽就……”跟我沒關系……

牧言枞靜靜地看着，讓牧溫平一時間說不出話。

宋雯芊在一邊聽着，若有所思地松開了牧意安的手。

“她願意告訴你，就會告訴你。”

丢下這樣一句話，牧言枞掙脫出牧溫平的手，回了自己的房間。

留下沉默的牧溫平和宋雯芊，以及內心十分感動的牧意安。

牧意安：好樣的！真是好樣的！

我太愛了！

大女主系統：[是個好人，話說，那個淩鐵牛……]

聽見淩鐵牛的名字，牧意安表情瞬間有點扭曲。

因為牧意安沒有什麽朋友，淩鐵牛的出現，讓她有了很珍貴的朋友。

但是沒想到，淩鐵牛那家夥，濃眉大眼的騙起人倒是厲害。

牧意安：算了，他可能也有自己的想法。

身份什麽的也不重要，再說人家是皇子跟自己有什麽關系呢？

院子外正在搓雞的牧越辰，見屋內的氣氛有所緩和，抱起手中的大公雞就進了屋內。

“怎麽了？怎麽了？”

“所以小妹到底和誰在搞對象？真的是皇子嗎？我們家會有錢嗎？”

抱着公雞的牧越辰一臉天真，樂呵呵地問着。

順利踩爆了在場所有人的雷點。

最後這場鬧劇以牧越辰當天就被發配工地搬磚為結束。

牧越辰：我還是沒想通，我錯在哪裏了？（氣喘籲籲搬磚中）

……

牧越辰：喂，喂？綠茶受呢？快出來陪我聊天。

綠茶受系統：[你讓我精神受損，我要回老家修養一段時間喲～]

牧越辰：？

—

脫離樓下那場鬧劇，牧言枞回到房間看書，他需要看書冷靜頭腦。

富強縮在腦子裏陪他看書。

富強：[不得不說，安禮的文筆是真的好，這點小狗血言情寫得真好看。]

正當富強看得起勁，就發現，書頁久久沒有翻動。

牧言枞在發呆。

富強：[！？什麽？言枞看書會發呆了？爺青結。]

在安禮的教導下，牧言枞做事情很認真，這還是富強第一次見牧言枞在學習的時候發呆。

非常珍貴的畫面。

已錄像保存。

但是，這出神得也太久了？

仔細觀察之後富強發現，牧言枞的視線停留在旁邊的手工日歷上。

是一本紙質手工日歷，上面畫着可愛的小人，三天後的二十五號上 ，畫着很多心心。

簡筆畫上是一個長卷發的女人，旁邊寫着非常小的兩個字。

「媽媽」

這一刻，哪怕富強只是一個沒有心的系統，也感覺有一股撕裂心肺的疼痛感湧上。

這世界上，也就只有和她有關的事，能讓牧言枞一反常态吧。

“喔，該洗澡了。”回神的牧言枞看了表，往浴室走去。

富強與牧言枞視角共享，但作為一名有節操的系統，每次牧言枞洗澡，它都會屏蔽自己。

這次，富強沒有屏蔽。

它看着牧言枞拆下一直包着手臂和身子的繃帶。

看着繃帶掉落後，露出的瓷白肌膚上，那一道又一道，猙獰的傷疤。

刀疤纏繞着牧言枞的背部和手臂，富強數了數，牧言枞背部有四五道，右手手腕有三道，左手……

已經數不清了。

比它知道的，還要多很多。

原來在它沒有關注的那幾年裏，這個孩子，一直活在痛苦中嗎？

富強在休息期的時候，檢測絕望指數，發現了三歲的牧言枞和他的母親。

于是富強就開始觀察牧言枞。

他是很好的反派苗子。

有十分悲慘的童年和不太正常的精神世界。

但是觀察久了，富強就發現牧言枞并不是好苗子。

無論在什麽情況下，他都義無反顧地愛着那個給予了他痛苦和絕望的女人。

不過富強還是選擇了牧言枞作為這次的宿主。

沒辦法，有感情了，而且孩子太傻，不看着哪天死在哪個角落都不知道。

“富強。”

富強：嗯？

“你說……”

牧言枞撫摸着自己右手手腕上的傷疤，輕聲詢問：

“明天，我可以去見她嗎？”

富強：你想嗎？

“想。”

牧言枞低下頭，有些失落。

“但是我去到她的墓碑前，她會不會覺得我弄髒了她的墓碑。”

他小聲地說着，明明是疑問句，卻說得無比肯定。

富強：你想去就去呗。你乖一點，這麽多年了，她也會想你的。

富強只能這樣安慰，它無法回答牧言枞的問題，它怕再次戳痛他的心。

會嗎？

牧言枞沉默着盯着手腕。

他不确定。

她恨他。

恨到了骨子裏。

恨到明明想他死，又非要他活。

作者有話要說：  題外話：不更新的這段時間作者在陪二哥搬磚，以及今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