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臉不決，量子力學［穿書］

第18章 考試了

應漸遼揉揉眼睛，試圖确定這是不是楚絕的時候，身邊的林言也發出來大聲的驚呼：“天……楚絕，楚絕怎麽來了？！”

林言嗓門嘹亮，一度引得楚絕側目。

應漸遼不得不又擠出來了營業微笑，對着楚絕笑笑。

心中則是充滿疑惑——他剛剛才看完劇本，這不就是個小網劇嗎？

楚絕不是影帝嗎？

來一個網劇幹什麽？

難道楚絕也沒錢到這種程度了？

其他人則是一臉震驚。

氣氛一時有點安靜。

應漸遼甚至在這一瞬間，感覺楚絕跟自己認識的大魔王簡直是一模一樣——之前Beria每次到來視察工作的時候，都會引起一陣手忙腳輪和人群躁動。

不過楚絕沒理會衆人的眼神，只是對着自己的方向點了點頭，就進了試鏡的地方。

林言羞澀地捂住了自己的眯眯眼：“啊！我被擊中了！”

“今天到底是個什麽好日子！不僅……影帝還對我點頭了！”林言一臉興奮，眯眯眼笑成了一條縫。

應漸遼：……

看來影帝咖位确實大，應漸遼悄悄挪了幾步，把自己跟林言挪開了一段距離。

楚絕走後，衆人才竊竊私語一陣讨論——

“天，楚絕要看我們試鏡嗎？”

“還真有這種可能！我這才想起來，這網劇，是電影衍生啊！這網劇的導演是江林導演的學生呢……”

“好像聽說有楚絕客串的鏡頭……”

“天，怪不得這麽多人來試鏡……那着難度會不是升高啊？算了，反正我也沒什麽希望在這瞎擔心啥……”

應漸遼的試鏡被安排的猝不及防，現在聽着衆人的讨論，又查了查下相關資料，這才了解對這個網劇有了更深刻的了解——自己試鏡的這部網劇一部電影的衍生。

制作班底是江林導演帶出來的徒弟，算是個出師的練手作，編劇也是之前編劇的學生。

而那電影，就是之前那部讓楚絕拿到影帝的電影——《指示劑》。

《指示劑》的主角一群學化學的學生，主要講述了這群學生的人生軌跡，他們一起入學，但從畢業工作後，卻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踏入了不同環境，人生的軌跡開始不一樣。

電影用幽默的手法記錄了他們在學校的經歷以及踏入社會後的工作，每個人學生時代都是佼佼者，但是命運的曲線有了分支以後，一切都變的不同起來。

同時這部電影還映射了一定的社會現象，指示劑在不同環境下反映出不同的顏色，這個群人也在不同環境下去指示着與分別着自己心中的理想與堅持，甚至是正義。

但是正因為理念不同，換了環境，有人成了沉澱，徹底堕落；有人跟環境發生了反應，甘願過上平淡但是又安逸的生活；但也依舊有人人堅守，像指示劑客觀又理性的指示着內心……

電影一出，大受好評。

不得不說，《指示劑》是塑造群像很成功的電影，拍攝手法也極其絕妙，實驗與事件交替，人物跟試劑挂鈎……讓人看完意猶未盡。

不僅劇情不錯，電影中的主演演技也全部都在線，楚絕甚至因為這部電影裏的表現，拿到了影帝。

因為電影大受好評，出現了很關相關的同人作品以及對電影中主角後續的猜測，所以江林準備大《指示劑》打造成一個系列，籌備拍《指示劑2》的同時，還在積極開發相關衍生，把衍生網劇的交給了自己的學生執導。

林言講得複雜，但是應漸遼瞬間聽懂了——

這跟實驗室裏分課題是一個道理。

實驗室裏是大老板把課題分給小老板，小老板再分給手下的博士生和碩士，然後再分給本科生幫忙……

原來拍戲也是大導演分小導演，小導演再繼續分……

應漸遼點點頭，現在試鏡的這部網劇，也算是這分下來的重要項目，是楚絕飾演的電影男主那條線後期的衍生。

應漸遼想明白了以後點點頭——那也怪不得楚絕會過來。

都是相互幫忙學習交流嘛。

所有人都到齊後，試鏡正式開始。

不過應漸遼沒想到，這試鏡居然這麽公開處刑——

導演組為了保證這次選角的公開透明，試鏡不僅全程錄像，候考室還能同步看到試鏡時的畫面。

應漸遼：這考試有點奇怪，一個人考試，全體監考？

而且既然都是一樣的題目，那後面直接寫标準答案不就得了？

導演組的精妙之處就在這裏——他們選取了同一個片段，但是這個片段沒有硬性規定臺詞以及動作，只是說了一個狀态，試鏡時可以自由發揮。

這次試鏡，江林主要是想測試演員的表現力以及對這個人物的理解能力。

江林雖然不執導這部網劇，但是既然挂名，自己的招牌還是不能砸——

他所有電影的男女主都是這種方式試出來的。

現在網劇的陣容基本定下，就是這個男四，沒找到。

齊盛宴這個角色，雖然鏡頭不多，但是還是比較重要，串聯電影和網劇的人物，甚至還要跟客串的楚絕搭戲，試鏡試了幾次，但是江林一直沒找到合适的人選。

因為齊盛宴這個角色雖然是男四，但是人設卻有點複雜，有大量的實驗室鏡頭，但是試鏡的那些演員操作起來過于笨拙，江林這次其實沒報多大希望——

他已經聯系了一所高校的相關專業，上午要是沒挑選到合适人選，下午他就直接帶着學生挑選适合的素人。

小道消息已經流出來了，衆人試鏡的壓力都挺大。

“太好了，我是第一個！”抽完簽，林言的眼睛笑成了一道線，然後對着應漸遼感慨，“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哪個小倒黴蛋抽到最後一個。”

在這種試鏡情況越靠後，試鏡難度越難。

後面的試鏡，導演組看多了容易審美疲勞，要求更高——除非突破或者比前面好太多，否則基本沒什麽試鏡成功的可能。

林言話音剛過，應漸遼打開自己抽到的紙條，對着林言尴尬一笑。

——毫無懸念，抽卡永遠是在非洲的應漸遼，果不其然抽到了最倒黴的最後一名。

也行。

看着緊張的摩拳擦掌的衆人，應漸遼心裏毫無波瀾——這次試鏡的片段，是齊盛筵在實驗室中做實驗的片段。

實驗內容不限，演員随意發揮。

雖然是網劇，試鏡的還是男四，但是試鏡準備的很正式，直接在試鏡的房間搭建了一個簡單的實驗室，東西比較多，可以任意選擇做一段實驗，也可以無實物表演。

應漸遼聽到試鏡內容的時候，內心只有兩個字——

就這？

合着這通宵複習以後，考的題目比小學二年級還簡單。

應漸遼摸摸鼻子，心中有點失望。

他輕地嘆了口氣，擡頭，屏幕裏，抽到一號的林言已經進到試鏡房間了。

江林很嚴格，林言剛站下，編劇就搖搖頭，江林也直接開口問出聲：“之前看過劇本嗎？”

“看了，”林言回答的老老實實，盡力睜開雙眼，“感覺自己的外貌條件不是很合适。”

江林點點頭。

然後……林言就這樣直接被趕走了。

在候場室的幾個明星看到後，不由得面面相觑，倒吸了一口涼氣。

“天，好難……”

“這也太嚴格了吧，這試鏡壓力不得大死，試鏡哪拿試管的時候會手會抖成帕金森吧……”

“還有那個燈，是不是得點火啊，好吓人……”

應漸遼聽到讨論，滿頭黑線：不就是表演個做個實驗，怎麽看起來像是去演個生化危機……？

用酒精燈玩火，不是基礎操作嗎？

多麽安全簡單易上手，哪裏吓人了？？

應漸遼疑惑眨眨眼，有點摸不着頭腦。

試鏡完了林言沒走，繼續回了候場的房間，那眯眯眼已經成成了一條直線：“我就知道，我肯定不行……”

“試鏡壓力真的好大。”

“而且特別好嚴格，”林言喋喋不休，眯眯眼看向應漸遼，“不過，沒事，說不定輪不到你，這個覺得就被定下來了，這樣你就不用去受這種折磨了……”

“我過來開開眼界，”林言咧嘴笑了笑，“還見到了我偶像，我現在心滿意足。”

林言看着站在那邊的劉以元，笑了笑：“劉以元真的很厲害……”

試鏡的演員一個個進去。

應漸遼一邊聽着林言的話，時不時還要敷衍地點點頭，一邊觀察其他“考生”的“考試”情況。

看着他們的表演，應漸遼終于停下了點頭，摸摸鼻子，又看了眼試鏡要求的片段，面色疑惑——難道是他看差了，這試鏡內容是如何炸實驗室？？！

不過還好，試鏡的演員們連酒精燈都沒點燃，把“無實物表演”表現了個淋漓盡致。

有的演員倒是用了實物，但是弄的手忙腳亂的，還不如直接無實物表演。

應漸遼覺得——自己真的是來“大開眼界”的。

量取讀數的時候視角不對，滴定的時候滴定管嘩嘩地像個水龍頭，用鼻子直接湊上去聞味道……

楚絕已經面無表情的別過了頭去。

而應漸遼他們的操作，心中的震撼也是無以複加——這都行？

漫長又無聊的等待試鏡，加上林言的在耳邊喋喋不休，應漸遼眼皮慢慢下沉，頭也一點點慢慢下垂……

“快看！劉以元去試鏡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言戳了戳應漸遼，語氣中帶着激動。

“他真的演技特別好！”林言聚精會神的看着鏡頭裏劉以元的動作。

“啊，”應漸遼睜開雙眼，看着同步鏡頭裏劉以元的試鏡，點點頭，“好。”

劉以元看起來是像是之前做過功課，開始試鏡後，他穿上了實驗服，上來就直接面無懼色的點燃了酒精燈。

“哇——！”候場的小明星們齊聲驚呼，“天啊，他好厲害，居然一點都不怕燒着！”

就連導演江林也是精神一震——看了這麽多，都要看困了，終于有一個敢玩火的了。

而且這個叫劉以元的，操作看起來還挺專業。

江林的頭微微點了點。

應漸遼看得則是一頭霧水——不就是點燃了個酒精燈？怎麽感覺大家的興奮勁看起來像是點燃了原子.彈……

這邊應漸遼還在疑惑，那邊劉以元已經微微露出了微笑。

劉以元繼續不疾不徐地操作，使用漏鬥過濾的時候，還特地強調了“一貼二低三靠”。

然後他把過濾後的溶液加熱了幾分鐘，最後淡定地把酒精燈用燈蓋撲滅。

導演的眼睛亮了一下，看了眼江林，江林也微微點點頭。

衆人紛紛點頭，臉上微微露出滿意的神情，只有楚絕依舊面無表情。

應漸遼看着屏幕裏楚絕的眼神，居然詭異讀懂了楚絕的表情的含義——就這？

“天啊，劉以元好專業啊……”

“學到了，原來前輩們都這麽演戲的，我有點怕火……”

“畢竟是要試鏡化學相關，确實要拿出點來東西，我心服口服……”

一時間，候場室內全是對劉以元的贊美。

導演也連連點頭，露出了個和善的笑容：“你可以先回去，到時候會給你答複的。”

“下面還有幾個人？”導演看了看一臉疲态的老師江林，“還要繼續嗎？”

連導演都這麽說了——衆人覺得劉以元絕對穩了。

江林沒表示，喝了口水，慢慢悠悠地說了句：“都行。”

楚絕眼睛垂了垂，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劉以元突然搶着出聲——

“江林導演，還剩最後一個，叫應漸遼，是和我同一公司的新人。”

“應漸遼？沒聽說過。”

“這個已經很好了……”

衆人小聲嘀嘀咕咕，漫長的試鏡把人的耐心都磨沒了。

“新人啊，”導演沉思，看向衆人，“大家覺得呢？還要看一下嗎？”

“不看了吧……估計跟前面的都沒什麽區別。”副導演打了個呵欠。

“要看。”楚絕言簡意赅，微微颔首，“都看完。”

氣氛有一點僵。

還是劉以元笑着打破了這氣氛：“反正就剩下一個了，我們同公司的，他從來沒拍過戲，就是想過來開開眼界，還是給他個機會吧……”

“那行吧。”反正最後一個了，大不了來了就把它趕走，衆人終于提起了點精神。

應漸遼絲毫不知道自己差點跟試鏡失之交臂了——他進去又看到了楚絕。

要命。

楚絕的那雙眼睛一直盯着他，讓他感覺心裏有點毛毛的。

林言說的沒錯——試鏡壓力确實大。

這都是什麽罪啊。

應漸遼晃晃腦袋，索性扭頭不去看楚絕。

他擡頭，對着導演們露出了一個标準微笑。

少年的眼睛很大，因為剛剛睡覺，眼裏好像還有朦朦胧胧的一層水霧，跟劇本裏齊盛筵的眸子簡直一模一樣。

又因為昨天的熬夜，那極具少年感的臉龐中加了點懶慢頹靡的味道。

應漸遼簡單介紹完自己，沒出聲，徑直走向衣架拿起了實驗服。

楚絕看着應漸遼的動作，眼睛中露出微微的笑意。

他目不轉睛地看着應漸遼，指尖有規律的輕輕地敲着腕表，目光中透着深意。

而楚絕身邊，原本心不在焉的編劇，眼睛亮了一下。

江林的身體，也慢慢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