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和死敵養兒的日常

第15章

“你知道什麽關于我父親！”萊克斯幾乎顫抖着說道。

萊克斯在他的床底下找到了一只小白鼠，他不知道這只小家夥是怎麽溜進來的，但他一定很棒，竟然能穿過重重阻礙，溜進到自己的卧室中。

白色的絨毛，紅色的眼珠，它像一個朋友，自己的朋友。萊克斯趴在地板上，用餅幹屑招收了小白鼠做自己的朋友。

“嗨，小家夥，不要怕，過來，再過來一點，我不會傷害你。”萊克斯手上搖晃着半塊餅幹，邊輕聲地哄誘小白鼠道。

仿佛敏銳的動物感官察覺到男孩的無害似的，小白鼠在猶豫後真的朝萊克斯走進了。

萊克斯的身邊還放着一個紙盒，萊克斯小心翼翼地不去吓到小白鼠，讓它走進自己眼前，開始放下心來吃自己鋪在地板上的餅幹屑。

然後萊克斯用紙盒撲住了小白鼠，再用盒蓋從底部推進，翻過紙盒，成功将小白鼠招待到了它的新家中來。

“你真有趣。”萊克斯把小白鼠放到書桌上，打開盒蓋，用手指碰了下小白鼠尖尖的小鼻子，它并沒有咬自己。

它看起來可愛又有趣的樣子。

萊克斯把小白鼠藏在紙盒中，放于床底下，就這樣養了小白鼠三天。

萊克斯從未養過寵物，這是他的第一只寵物。他知道父親不喜歡他養寵物——他不知道原因，他也從未向父親請求過他想養寵物。

貓，或者狗，兔子，或者雀鳥。

他的确有一匹馬，但那稱不上是寵物，只是父親熱衷的賽馬之一，由他人馴養，只在父親要他和自己一起騎馬時才會見得上——那意味着一年未必有一次。那是父親的意願，并非是他的。

學校裏別的同伴們都有他們的寵物，但他沒有。

萊克斯從未向父親提出過自己想養寵物的意願，因為僅從父親的神态中，他就知道父親不會喜歡自己這麽做，萊克斯是聰明的，而他不想招致父親更多的對自己的不喜歡。

在餐桌上，盧瑟發現了萊克斯的不對勁。三天後，父親從萊克斯的卧室中揪出了元兇所在。

“請不要傷害它，父親，”萊克斯背抵着牆壁，手指在身側不住地摩挲，他向父親請求——這不多見，這是少見的，但他顯得底氣不足，“拜托……它是我的寵物。”

“寵物？”父親揪着小白鼠長長的的尾巴道，小白鼠吱吱地叫個不停，“懦弱鬼，這除了會使你變得懦弱外一無他用！”

“但是——”萊克斯想要反駁父親，但他的話語被父親威嚴不容駁斥的聲音立即打斷了。

“沒有但是！你養了這肮髒的小東西在你卧室裏，有多久了？你以為我不知道，還瞞着我偷偷這麽做？”父親生氣地随手拿過了一只骨瓷杯砸向了萊克斯，瓷杯在萊克斯的腦袋邊被砸碎，萊克斯沒有躲閃，那骨瓷杯也沒有瞄準萊克斯，但飛濺開來的碎片，足以使萊克斯驚顫了一下。

盧瑟想要的威懾作用。

“至少……至少請把它放回到外面的世界去吧。”萊克斯咬了下嘴唇，低垂着眼，放棄争辯道。

“！”就在這時，被揪着尾巴掙紮個不停的小白鼠拗起了身抓咬了盧瑟一口，盧瑟下意識地把小白鼠重重地甩到了地上。

“不！”萊克斯看着這一幕發生，幾乎要了紅了眼，但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緒，并沒有真的濕潤眼睛，萊克斯立刻跑過去看自己的三日寵物還有沒有救。

盧瑟看了下自己的手指，并沒有被老鼠真的抓咬破，他的反應很敏銳，力道很大，如今的一切都是他一手一路奮鬥得到的，他知道怎麽對付這種肮髒的東西。

盧瑟走過去，他頓默了一下，向萊克斯伸出了手。

那并非安慰的安撫。

盧瑟揪住了萊克斯垂至頸邊的金褐鬈發，“這是它的懲罰，不是你的懲罰，你知道你的懲罰會是什麽嗎？”

“……”萊克斯停下了去摸已經在白色絨毛下滲出一灘血不再有任何生命體征的小白鼠，那顯得徒勞，和增重自己即将受到的懲罰。

“你想要埋葬它嗎？”盧瑟問道，“為它挖個小墳墓，或許還撒上些花瓣？”

“不，仆傭會來收拾垃圾。”萊克斯不去看父親，也不去看小白鼠，說道。

“是的。”盧瑟揪住萊克斯鬈發的手順着摸揉到了萊克斯的臉頰上，捏着萊克斯的臉迫使他看向自己，“你應該是堅強的，沒有人喜歡軟弱的家夥。”

“我是堅強的，我不軟弱，”萊克斯鎖着眉宇，強撐着說道，“一點都不。”

他其實想說，如果我堅強，不軟弱，你就會喜歡我嗎？萊克斯不會問出口，因為他知道答案，無論他怎麽做，父親都不會喜歡他。他不知道為什麽。但他做的任何，在父親眼裏都壞透了。

萊克斯恨他的父親，但他同樣又渴望着父親的認同。像每個男孩都會有的心理那樣。

父親撫托着萊克斯的臉，低低地親吻上了萊克斯的額發，仿佛帶着片刻溫情，而那不過是暴風雨前的錯覺。

“你不應該讓我失望。”父親說道。

萊克斯的心中感到糾痛，因為一切。

一個飛碟打破窗戶，掉到了室內的走廊中。

康納連連地跑過來道歉道：“對不起，父親，我一不小心太大力了。”

康納見Daddy和Papa都沒反應，瞧了瞧Daddy的臉色，又瞧了瞧Papa，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似乎下一秒就要燒起戰火來。

“Papa，Daddy，請不要吵架，我會把小氪送走的，”康納緊張地忙道，“雖然我真的很喜歡小氪，但我知道奶奶比我更需要小氪，我現在就把小氪送去，奶奶住在哪？”

“我們沒有吵架，”克拉克舒張了情緒，轉而對康納道，他想留下小氪，但他知道康納已經做出了決定，不可能再留下小氪，他應該尊重康納的決定，即便這是萊克斯誘使他做出的，“只是一次成人間的談話。”

“Fuck you，克拉克。”萊克斯卻沒那麽好立刻改變臉色，萊克斯轉身向地下室走去。

仍然生氣着，哪怕僅因為克拉克的的一句話，仍然生氣着，因為那是克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