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子已經變了形狀,再不是原來那個圓球的模樣,而是垂着墜着,硬生生被人壓扁了似的。阿衛還不停地挺着腹,手指攥緊了稭稈,另一邊搭着阿立的肩膀,張開了腿大力地嚎叫着。阿立也幫忙托着他的大腿根部,讓阿衛的手按着自己的肩。
阿衛閉着眼睛皺着眉“嗯哼、嗯哼”了幾下,猛地把肚子一沉,頓時從屁股裏擠出來個硬梆梆的東西,緊跟着一股熱流也沖了出來。阿衛痛得不行,立即張着嘴不停“哎、哎”地大叫着,害怕得想要縮起腿來,可又被屁股裏的東西夾得不能動彈。他渾身顫個不停,雙腿都軟了,要不是阿立托着他的腿,恐怕又要坐回去了。
阿衛感覺那東西只緊緊地堵在自己身下,不上不下的。他使勁跨開了腿,呼呼喘了幾口,一手托着沉甸甸的肚子,一手摳進磚裏,閉緊眼睛漲粗了脖子,“嗯--”地一聲用力,擠得肥大的肚子猛地一陣收縮,随即那堵在屁股裏的東西黏糊糊地往下溜了點,把阿衛的褲裆頂得凸了起來。
阿衛痛得渾身發抖,還把兩腿使勁朝外跨着,屁股裏還是夾得厲害,兩腿內側就快要貼到那濕答答的東西上了。阿衛便抓着阿立的肩膀,慘白着臉急促叫着:“腿!掰開、掰開!”
阿立點頭應着,托着阿衛大腿內側又往外掰開了些許,這下阿衛只覺自己的腿筋快被扯斷了,可屁股裏的東西還死死地夾在那裏。阿衛呼呼地喘了幾口,圓滾滾的肚子還挺得老高,喘氣的時候肚皮都貼到阿立臉上。阿立覺着這肚子上頭濕答答的,又硬得跟塊石頭似的,一點不似平日的柔軟。
阿衛把摳着磚的手也收了回來,兩手托着肚子,兩眼盯着肚皮呼哧呼哧地喘着氣。阿立把他扶住了,聽阿衛拼了命地喘着,那臉上的汗水還接二連三地滴在自己頭頂上。他一擡頭,就見阿衛擡起頭伸長了脖子,聽他長長地痛哼着。
“嗯--!!”
阿立低下頭去,正見他瘦得只剩骨頭和青筋的雙手跟兩把耙子似的耙住兩邊腹側,扯得那肚皮上頭皺出道道痕跡。同時阿衛的雙腿也在一掙一掙着,整個人似要直立着往上頂起。就在阿立以為他要站起來的時候,阿衛忽然猛地往下一蹲,确切地說是整個上身往下一沉,接着他身下響起一陣短暫的水流聲,而阿衛就張大了嘴“哈吃、哈吃”地大喘起來。
阿立趕緊往下一望,就見阿衛的褲裆裏被完全頂了起來,好像是一個圓圓的東西頂了出來,同時,阿衛褲子也洇濕了一大片,還有看似水滴的液體往下滴着。
阿立要扒下阿衛的褲子,阿衛卻扯着不肯給他脫,揉着肚子嗯哼了幾聲,往後伸手抓進那磚縫裏,閉着眼睛“呃呃”叫了幾聲,把大腿往兩邊跨開了,低着頭把氣喘足了,“嗯!”地一聲把肚子一緊,大半個家夥沖着水聲給推了出來,一下就把阿衛的褲裆給頂開了。
阿立急忙扯下阿衛的褲子,就見他腿間夾着一個臉憋得通紅,身體被泡得發白的小東西,大半的身子都已經出來了,只有屁股和腿還在裏頭。阿立小心托住小東西的腦袋和身子,這時阿衛猛然挺起肚子,一股推力立刻把小東西給擠了出來,連帶着一個肉乎乎的肉團連在小東西圓滾滾的小肚子上,還有一團東西,正濕答答地黏在他的小屁股上。
阿衛眼睜睜地看着,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擺,他在等待,也在害怕。忽然,兩人聽見一陣微弱的咳嗽聲,接着一陣同樣微弱的哭聲傳來。阿衛霎時把頭一歪,松了身子失去了意識。
等他睜開眼睛,一個軟軟的小布包正依偎在他身旁。阿衛低頭看去,就見一個小小的嬰兒閉着眼睛,小鼻尖微微顫着,小嘴上嘟着一顆唇珠,安安靜靜地睡在他身邊。阿衛忽然痛苦地閉起眼,腦中出現了三子的模樣,出生便會咧嘴笑的大子,總是入夢陪伴的二子,還有一哭就渾身發紅的三子。阿衛想着想着,眼角慢慢溢出了淚水。
這時阿立過來,看見阿衛流淚,急忙道:“阿衛阿衛,哭不得的。你看神、孩、孩子,多可愛啊。”
阿衛硬要他改了稱呼,以免引起他人懷疑。阿衛依舊默默流淚,不言不語。阿立又道:“你看孩子,真的、真的很可愛!你看。”說着,他揭開嬰兒的布包,翻過他的小屁股。
阿衛頓時睜大了眼睛,就見嬰兒的屁股上端有一截小小的白色的尾巴。阿立伸手輕輕碰了碰,那嬰兒立即顫了顫小身子,小小的尾巴甚至輕輕動了動。這便是他身份的象征了。就如阿衛的三個神子一般,剛剛破殼而出之時各自有一條蛇尾,随着他們日漸長大,神力漸漸穩定,尾巴也會變得可以自行控制。
阿衛沒有絲毫驚喜,反而雙眸發顫,鼻尖發冷,一把咬住手背低下頭去,壓着聲音,顫着肩膀,低聲痛哭起來。阿立見他這樣傷心,心裏可是急壞了,一邊把神子包好,一邊又來安慰阿衛。阿衛悲泣之時,忽覺腹中一陣悶痛,他伸手捂腹,又是大吃一驚,看見自己的肚腹依舊高高隆起,只比之前小下些許。
阿立便道:“這個孩子急着出來,就先出來了。其他的等它自己想出來,就再生下來。族裏的兄弟們,不一定是同一日出生的。”
阿衛不由呆住了,難道他還要帶着腹中這個繼續逃命嗎?但他現下剛剛産下一子,氣血都是虛弱的,根本想不出主意。阿立又說那燒餅攤的老板是個好人,聽見這邊孩子哭了,就立刻過來,把孩子帶去剪了臍帶,洗了身子讓他抱回來。
阿衛也沒有去細聽。這時屋外忽然走進一人,正是阿立所說的燒餅攤老板。那老板端了兩碗白粥幾個燒餅給阿衛和阿立,又端了羊奶來要給剛剛出生的嬰兒。他操着一口流利的白語,對阿立說了一陣。阿立很是驚喜,又聽那老板說阿衛剛剛生産,躺在這種地方要不得,便請阿衛到他家中去清一清污穢。
8.
阿衛擔心對方有何詭計,便拒絕了,但阿立說他家就在這旁邊,不過十步距離。阿衛将信将疑,被阿立強行扶了去,好生清洗了一番。老板又拿來自己的兩件舊衣裳給兩人換上。
阿衛剛剛生産,躺在榻上有氣無力,肚腹大得仍似即将臨盆一般。這時那老板進來,将孩子抱給阿立。阿衛就要撐起身來,他卻立即上前來将阿衛按下,壓低了聲音十分嚴肅道:“我知道二位是貴人,您那孩子也不是一般的孩子。”
阿衛聽阿立解釋一番,忽然神情一變,心口撲通直跳。那老板又分辯道:“我們沒有惡意、沒有惡意。只是看到您家孩子,身上有些不同常人的地方。其實,我們原也是白林族人,只是後來過不慣山林生活,便移居來此。這是我的內人,也是族中人。”
那老板看了旁邊的婦人一眼,兩人就要跪下。
阿衛急急叫道:“別跪……別跪……”
二人仍是跪下,恭恭敬敬地道:“不知神母逃難到此處,可是族中出了大事?”
阿衛便對阿立道:“告訴他們,族中出了一些變故,但他們已非族內人,便不要再多問了。”
阿立如實說了。
那夫妻二人便不好多問,又問阿衛有何打算。阿衛只搖了搖頭。兩人見了,便要阿衛住下,養好身子再走。阿衛只怕會拖累他們,再次拒絕了,但他如今肚腹高隆,氣血兩空,确實沒有力氣再逃命了,便被二人強行留下照顧。
阿衛住了兩日,發覺這對夫妻對神子異常珍愛,時常抱在懷中目露憐愛。阿衛仔細問了,便知兩夫妻尚未有子,如今年紀都大了,子嗣也再無希望。阿衛抿了抿唇,夜裏看着由于早産而尚未睜眼的幼子,心中暗暗下了主意。
又住了兩日之後,阿衛覺得着實不妥,便要離去。臨行前,他竟要将神子留與兩夫妻,遭到阿立堅決反對。但阿衛對他說,逃亡路上,神子尚且幼小,很可能有性命之憂,暫且寄養在此處,日後再來尋也無不可。兩夫妻見阿衛大腹便便,心中又對神子着實喜愛,想來神母逃亡此處,族中定然出了大變故,神子恐怕也不會再回去了。兩夫妻又給了阿衛許多盤纏,讓他安心上路,保證定會好生對待神子。
阿衛只點頭,并無其他言語,臨走前看了神子一眼,便離去了。兩夫妻見阿衛離去,又看到懷中剛剛睜開眼睛的神子,他們忽然想到:神子連名字都還未取。
離開的路上,阿立也在抱怨,為何不将神子的名字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