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白莽便低笑起來,嘴邊的疤也跟着活絡了起來。他點了點頭,繼而瞪緊了眼睛盯着阿衛,壓低了聲音陰沉地問道:“那你以為,解藥在哪裏?”
阿衛掙了掙身子,雙手托腹連聲喘氣,神情卻已恢複平靜,雙眼異常晶亮地盯着白莽。
“沒有解藥。”
白莽聽了,慢慢松開手,把阿衛放下去,雙眉仍然緊緊皺着,眼神也絲毫沒有愉悅和放松。
阿衛看見他的神情,心裏已經全然明白過來,明明此刻身不由己,卻仍然硬生生撐起身體,無比冷靜地問道:“你以為我會自慚形愧?”
白莽的嘴角隐隐有些抽動,看着阿衛望着自己輕輕搖了搖頭,那眼神裏帶着鄙夷和一絲的、可憐?他沒有看錯,那分明就是一陣的可憐,一陣徹徹底底的羞辱!
阿衛慢慢爬起身來,伸手抓住白莽的衣襟,試圖和他平視。但這是他的肚腹忽然一陣發緊,阿衛頓時彎下腰去捧腹呻卝吟了一聲,又喘着氣慢慢直起腰來,額邊滿是汗珠,可雙眼卻直直地盯着白莽,一字一句道:“你和他一樣,都不是好東西。總有一天,你也會死在我手裏!”
他的聲音冷靜而又低沉,不是無力的怨毒,也不是發狂的詛咒,反而是一聲冷冷靜靜的宣誓,更仿佛是在預示對方的命運。一字一句,磐石不移!
白莽的手心驀然出了一陣熱汗。在那一個瞬間,他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懼意。但他很快清醒過來,這不過是眼前這個大着肚子的神母的一時逞能罷了,就如那些女人的無病□□一樣,都是些被風一吹就散的話。
他抓下阿衛的手,稍稍用力,把他推回榻上。阿衛便似再也忍不住了一般,捧着肚子大聲□□起來。
果然如此。白莽在心底又嗤笑了一句。
阿衛卻在想着: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之後巫醫命人将一軟枕墊在阿衛屁股下,又脫下他的裹褲,按住他的手腳,讓阿衛的腿強行掰開。阿衛只覺肚子沉得好似倒灌一般,壓得他直犯惡心,身下涼飕飕的,手腳又被人抓住。阿衛掙了掙,便見巫醫取了一根拇指粗細的竹管。竹管上頭一半裹起了紗布,并在露出的一段竹管尾部切出了開口。
那巫醫拿着竹管,叫衆人抓緊了,便把裹着紗布的一端對準阿衛身下,枯瘦的老手要剝開阿衛的臀瓣。阿衛立即大力掙紮起來,使勁踹動雙腿。這時兩名侍者便抱住他的腿坐在阿衛腳背上,讓他徹底無法動彈。
巫醫邊把管子湊近,嘴裏還不停重複着一句話。身旁的阿立便對阿衛道:“別怕,巫醫大人只是要把管子□□去,不會傷到神母的。”
阿衛這一愣神,忽然感覺一個硬硬的東西戳了進來,他霎時屏住了呼吸,挺着肚子要往上擡起屁股。侍者又抱住他的肚腹,阻止阿衛的動作。阿衛便覺那東西越插越深,只怕它插破了自己的肚子,幾乎屏息着不敢喘氣,還抓緊了阿立的手,不停低聲叫着:“好了嗎好了嗎?”
這時一旁的白莽過來,輕笑了一聲,道:“你居然在害怕?哦,是怕死了殺不了我嗎?”
阿衛只恐慌地抓緊了阿立,身子繃得極緊,輕輕動一動身下,便覺夾着一根細細長長的冰冷的東西。不知過了多久,巫醫松開手來,阿衛感覺那東西還在插在,便戰戰地抖着。接着,他看見巫醫拿來一個藥碗,抓起碗中的草藥捏出草汁滴在碗裏,又分作兩碗。他端着其中一碗,又往阿衛身下去了。
阿衛肚腹高挺,完全看不見身下的動作,只能繃緊了身體抖了一陣,忽有一陣冰冷的液體灌入自己體內。他霎時一陣寒顫,抓緊了身下的褥子。接着,侍者把他的雙腿擡起,讓液體順利流下。
阿衛覺着那冰冷的藥汁忽然變得溫熱,似是瞬間滲入自己的血肉之中。之後,巫醫也将管子撤出,仍然墊高了阿衛的肚子。阿衛見他又端來另一碗藥汁,手指沾上綠色的草汁在自己肚皮上畫了好一陣。阿衛只覺肚皮酥酥麻麻的,肚子也陣陣輕松起來,不似之前繃得那般厲害。
若是阿衛知道,那畫在他肚子上的條紋,其實是一道高深的禁咒,對神子的神力有極強的鎮壓作用。而那藥汁則是蘊足了神力,以此來保護被禁锢的神子,以免其過于弱小而損傷了神力。
借着一連三天,阿衛每一日都被用相同的法子灌下藥汁,再重新刷寫腹上的符咒。由于腹部墊高的緣故,他幾乎無法安睡,時常被肚腹壓得喘不過氣來。阿衛的肚子在這三天裏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着,而巫醫說是藥草的緣故讓神子日益健壯。從體型上來看,神子确實是長大了許多,但胎動卻一直沒有出現。
阿衛在孕育三子之時也曾經歷過胎動,但三子均被蛋殼包裹,動作不甚明顯,只有偶爾在蛋中動得厲害,才會讓阿衛感受到腹中的微微顫動。此時阿衛腹中的神子已将近三個月,卻始終沒有動靜傳出。這讓白莽又開始焦心神子的健康問題。但在巫醫的勸說下,他知道此事不可着急,或許是阿衛感覺到了不曾說出來。
5.
這幾日阿衛由于高卧而不能安睡,巫醫便準備了草藥讓阿衛泡腳。阿衛難得有舒适惬意的一刻,撐着卧榻輕輕揉腰,而阿立正把熱湯一捧一捧地澆到他的腿上。阿衛捂着肚腹,低頭去看自己的腿,小腿上的淤青已經盡數散去了。他忽然想起幾月前的生活,又似噩夢又似良辰,從沒人對自己這樣重視尊敬,也從來沒有人會在黑夜裏抱住自己的身體,緊緊纏住自己的雙腿,力道霸道兇猛,生生要把自己的雙腿勒斷,可偏偏那聲音溫柔得像一縷春風。
“月神……月神……”
魔鬼……一定是魔鬼!
他想起赤羽天神一般的面孔,和他如魔鬼一般巨大泛光的蛇尾,一個緊緊地掐住自己的心,一個緊緊地勒住自己的雙腿。
只有魔鬼才會這樣吧……
讓人畏懼發顫,可偏偏又會想念。他用蛇尾纏住自己的腿時,一定也曾害怕過自己會離去吧……所以才要緊緊地纏着,把自己的腿纏出一道一道青色的瘀痕,來證明是多麽不舍自己的離去。
這樣的家夥,只能是魔鬼……
阿衛忽然一怔,接着一雙青色的眼瞳出現在自己面前。不是血幽幽的、泛着噬血的光的那一雙。
白莽将侍者撤下,自己搬了木凳,坐在阿衛面前。阿衛低下頭別過眼睛,雙手抱在腹前,褲腳被卷到小腿肚上,露出一雙瘦弱的腿和一雙粗糙的腳。
白莽正兩手按在腿上,微佝着背,微微歪着頭盯着阿衛打量。這奴隸的臉好像白了很多,不像之前見到的那樣枯黃了。黝黑的眼睛微微蒙上一層亮光,他這時很沒精神,絲毫不似之前那樣兩眼灼灼瞪着自己的模樣。再往下,鼓鼓的喉結,一馬平川的胸膛。
白莽忽然閉了閉眼睛,面上露出一陣遺憾。自己的神母居然是個幹巴巴的男人,不單日後神子吃不到奶,就連自己抱着也不爽心。可是肚子卻出奇的大,又圓又挺,是個能生的家夥,裏頭一次懷上了兩個崽。看着他幹巴巴的樣子,絲毫想象不出他揭開衣服後,那肥大飽滿的肚子,鼓鼓脹脹的,看上去便是有料。接着往下,那腿倒是很不錯的,強勁有力,非常結實,就是瘦了些。
白莽不太喜歡那種幹瘦的家夥,甚至還想着以後如何能把阿衛喂飽養胖些,讓他摸着別那麽硌手。但是那屁股,還是非常受用的。他這麽一想,忽然伸出舌頭舔了舔嘴邊的疤,眼睛在阿衛身上快速掃視了幾下。
阿衛沒有看到他的眼神,他依舊抱着他一天大過一天的肚子,枯瘦的手輕輕地撫着,仿佛又回到當初懷着三子的時候。他在晚上夜深人靜之時,會輕輕拍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裏頭偶爾的回應。這時,肚皮底下忽然傳來一陣微弱的踢動。
阿衛霎時回過神來,低頭抱着自己的肚子,雙眼微微睜圓了緊緊地盯着。白莽看見了他的動作,立即站了起來,雙手不自覺地舉起,做出護住阿衛肚腹的姿勢,雙眼緊緊盯着阿衛的肚子。
阿衛放下手,只冷冷地說:“動了。”
白莽立即把手覆在阿衛腹側,聲音微顫地叫着:“哪裏?哪裏動了?”
阿衛垂眸看見他面上驚喜的神情,雙頰微微下拉,十分冷漠地看着白莽。
神子沒有再動作。白莽蹲在阿衛面前蹲了很久,一直盯着他的肚子,但始終沒有等到下一次胎動。他便洩了氣,用大手輕輕順着阿衛滾圓的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