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八前往萊爾
秦夏弦雖然對沈謙的建議嗤之以鼻，但她還是打要去打聽一下。
首先，她給二哥發了一條信息，雖然秦小妹并不指望二哥能有什麽最新消息。然後是範老師，這位的人脈應該很不錯，說不定能問出結果。再然後…還能去問問誰？秦夏弦想了想，給秋媽媽發了一條信息，讓她順便留意一下這方面的消息。這種跨星域的校際比賽通常都會有軍部随行保護，說不定秋上将知道一些。
第二天正式上課之後，秦夏弦發現這學期居然又多了一門理論課！歷史文化課已經上完了，這學期就沒有了。機甲構造和設計理論初級、機甲指令原理與應用都還要繼續上，秦夏弦十分好奇，按照這個速度，他們什麽時候才能上到中級、高級！另外多了一門課叫機甲簡易維修與保養，是和機甲設計系一年級生一起上。
還有一點變化，就是機甲實踐課變成了一周四次，并且美女老師程教官不再帶課，變為袁教官每周三次課，陸教官每周一次課。這樣一算，袁教官不僅要帶一年級的課，還有大量二年級的課要帶，怪不得上學期總看到他出現在綜合實踐大樓。
而且機甲系二年級就要開始分方向學習，部分自覺天賦不夠的孩子已經主動聯系程教官，想要主攻大型機甲。其他學生的學習方向也會很快決定下來。
總而言之，秦小妹這學期的課已經有些令人難以應付，不難預料期末會有多悲慘。不過秦小妹顯然不會因為學校的課程放棄虛拟網絡中的比賽。她已經申請了個人賽減量，同時和輕衣夫人說好把訓練時間改在周末，這樣一來總算把學業和比賽都安排好。
新學期的氣氛總是有些昏昏欲睡，但是課程的緊密程度并沒有給他們留下喘息的機會。教室裏總是充滿了矛盾的人群，一邊想要聽課一邊又忍不住倒向了課桌。
秦夏弦每天晚上都要訓練，白天還要強撐着聽課，簡直是摧殘人心。她甚至去校醫院開了一些提神的外用藥，上課的時候偷偷擦一擦，能精神不少。
新開的課是兩系和上，機甲系二年級要和機甲設計系一起上兩個學期。這時候機甲設計系一年級的熊孩子還處在剛剛入學的階段，精神狀态比二年級熊孩子只壞不好。
好在機甲簡易維修與保養這門課屬于實踐課，而動手的課總是比坐着不動的課要生動得多。來到綜合實踐大樓的專門教室，看着許多新奇的工具，秦夏弦瞬間充滿了興趣，連提神藥都不用了。
講課的是一個很有學究氣質的男老師，也是一名機甲設計師。他先是說明了一下兩個系的情況，然後就開始講課。
既然是維修與保養，自然要動手操作。秦夏弦本來以為第一次應該上一堂理論課，沒想到直接就開始動手。老師只講了半個小時，就吩咐大家試試把手頭的小部件拆掉。
拆東西比拼東西簡單的多，而且熊孩子對拆東西往往有一種獨特的熱情，用來上第一堂課再好不過。
秦夏弦僅有的一點兒關于機甲結構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這時候拿起這些小玩意兒感覺格外有趣。不一會兒她就把小部件拆成了一個一個的小零件。
下課後，菲爾小姑娘非常高興地向秦夏弦宣布，她在昨天的精神力測試中合格了，從此可以跟大家一起上精神力輔導課。機甲系學生質量不錯，到這時候基本上都通過了測試，只有寥寥幾個學生依舊無法達到标準，聽說那些人有的已經開始考慮轉系。
第二天上午就是精神力輔導課，課堂上果然多了不少人。下課後，範老師把秦夏弦留下來，說了關于校際比賽的事。
“那個校際比賽确實是有。很多年前就有，當時僅僅是作為聯合考試的形式，但是後來各校決定自己舉行考試，所以就沒有再進行。前些年幾所學校的校長又提起這件事，校長們決定改成校際比賽，具體賽制還在商議中，不過已經決定在這個學期舉行了。”
範美人果然消息靈通。“再詳細的內容你要去問組織比賽的人，我也只知道這麽多。”範老師聳了聳肩，表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秦夏弦晚上回到寝室還在考慮這個問題。既然以前都沒有過校際比賽，那麽問二哥也沒什麽用。正在想着要不要去找一下其他老師，秦小妹突然收到了秋媽媽的回信。
“确有此事。由于将要舉行第一屆五大星系聯盟校際機甲賽，我的一位同僚已經接到了任務，負責保證參賽師生的安全。此次比賽在萊爾星域舉行，而萊爾前不久才和我們停戰和解，為了以防萬一才派出了一位上将同行。”秋上将這時候語氣一轉，又說道：“夏弦，你是想參加嗎？确實可以試一下，我聽說比賽會有各年齡段的人參加，你應該能去。不過執行護送任務的那位跟我關系不怎麽樣，我不好交代他什麽，你如果要去，就要照顧好自己知道了嗎？”
視頻信息到此結束，秦夏弦想了想，錄下回複。“知道了媽媽。”
既然比賽選手包含各年齡階段，秦夏弦就還有機會。既然如此就不用太擔心，等着機會來臨就好。
果然沒過幾天，袁教官就找上了秦夏弦。
“嗯，這個，有一件事跟你說一下…”袁教官什麽都好，就是說話有些拖拉。
“是關于校際機甲賽的事嗎？希望這個比賽比校內機甲賽正式一些。”秦夏弦直截了當地說道。
“呃…”袁教官聞言有些尴尬，校內機甲賽的諸多弊端他們也有目共睹，只是都沒有什麽好辦法可以改進。“咳…是的，這一次舉行的是第一屆校際賽，銀鈞星域聯邦只有我們一所學校參加，除此之外還有四所來自其他星域聯邦的學校。因為是初次舉行，所以參賽人數都不多，而且是進行團體賽。”
袁教官頓了頓，“…商議的結果是每個學校要派出來自四個不同年級的十人，組成兩個小隊。五所學校一共十支小隊進行對戰。”
秦夏弦歪了歪頭，“有指揮嗎？”
“啊？沒有，沒有指揮。”袁教官一愣，才反應過來秦夏弦的意思。仔細想想，這種學生間的對戰好像确實不需要指揮。反正是幾所學校機甲系之間的交流，就讓學生們駕駛機甲玩兒去吧！
首都第一軍事學院機甲系一共有四批老師負責機甲實踐課的教學，袁教官三人負責一、二年級，另外還有負責三、四年紀的一批，負責五年級的一批，負責六年級的一批，至于畢業年級就順便由其他老師負責了。參賽名額一共十個，四批教官分了分，袁教官總共就拿到了兩個。
最後被挑中的除了秦夏弦之外，還有林遠川。當然，身處六年級的秦二哥也被選中，秦小妹對此表示十分欣慰——二哥終于有理由向軍部請假了！
出發時間定在下個月的月初。秦夏弦起初非常擔心她在虛拟網絡上的比賽會被耽擱，因為這次校際比賽是在萊爾星域，而虛拟網絡是銀鈞星域聯邦軍部開發出來的，也不知到了萊爾還能不能用。
秦夏弦晚上訓練時抽空告訴了今懷昔，問清楚情況之後今懷昔表示不用擔心。
“有軍部的人護送就行，他們會帶着虛拟網絡信號發射器，只要在一定範圍內都能順利登上虛拟網絡。”今懷昔果然見多識廣，比秦夏弦這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妹子強多了。
實際上，就連秦夏弦得到的那份記憶中也沒有虛拟網絡的內容，因為那個人死的時候虛拟網絡還沒有完全開發，只對軍部小部分人開放。
既然連上虛拟網絡沒有問題，秦夏弦也就不再擔心，只是向競技場方面表示自己即将出發去外星域，提出盡量減少個人賽的要求。事實上，軍部機甲師也常常會遇到類似問題，因此秦夏弦的申請很快就通過了。
接下類的一個月秦夏弦一直在拼命學習，畢竟賽程有将近兩個月，她可不想回學校之後跟不上進度。
但拼命是需要時間的，秦小妹的日程表本來就排的滿滿當當，再要擠時間就只能少睡會兒。于是一直到參賽者出發的前一天，秦小妹整個人都處在極度缺睡狀态。
這天晚上，秦夏弦照常上了虛拟網絡，不過那精神狀态實在是不能看。
“你還是下去睡一覺吧。養好精神再去比賽，不要給聯邦丢臉。”今懷昔皺皺眉頭，勸她。
秦夏弦就等着他這句話！一聽到就忙不疊地答應，趕緊下線抱着被子滾上床了。
今懷昔看她一溜煙兒沒了影兒，頓覺頗為好笑。事實上，今懷昔前不久也得知了五所學校舉行比賽的事，他立刻就确定夏蟲語冰很有可能去，早就對小隊訓練做出了調整。常規訓練不再增加難度，盡量減少團體賽數量，給秦夏弦騰出了一些預習課程的時間。
畢竟夏蟲語冰是輕衣夫人都看好的機甲師，不論她前途究竟如何，都值得期待一下。今懷昔不介意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她一把，日後或許能得到回報。
秦夏弦在出發的最後一晚終于睡了一個舒服的覺。第二天一早，所有參加比賽的人都聚集到了校門口，一輛校車正等着把他們載到太空港。
剛坐上校車，秦小妹就看到了二哥。“夏弦，這邊。”秦繁似招了招手。秦小妹走到二哥身邊坐下，四處看了看，發現除了林遠川和秦二哥，還有一個熟人，那位秦二哥的手下敗将高浦學長也在。
“高浦駕駛機甲很厲害，只是剛好被我克制。”秦二哥注意到小妹的目光，輕聲解釋了一句。
秦夏弦點了點頭。不論克制不克制，既然敗給了秦二哥，就說明他水平一般。在虛拟網絡混跡大半年後，秦小妹眼光明顯變高，在她看來，把秦二哥拿到a級競技場還不夠和厲害點兒的對手打一場呢。當然，秦二哥能不能去a級競技場還是個問題，半年前他的精神力還處在b級，不知道現在晉級沒有。
秦二哥畢竟還年輕，等他過兩年晉級a級精神力，把體術水平提升一下，再去競技場混幾年，出來之後就有軍部精英水準。假如天賦足夠，機遇合适，還有機會成為軍部王牌級別的機甲師。
秦小妹充分信任自家二哥的天賦，就是有些嫌棄他目前的實力。即使剛去軍部訓練了快一年，他也還太嫩了些。
可憐的秦二哥！至今還不知道小妹居然如此嫌棄自己…
一行人坐着校車到達太空艇之後，就看到一隊隊軍人登上太空艇的場景。
“萊爾星域前不久才和我們停戰，為了确保安全，這次有一位上将大人跟我們一起去。看，就是那位，許上将。”秦夏弦指了指遠處的一個人影，輕聲解釋給二哥聽。
“聽說他跟媽媽不太融洽，所以不能指望他特殊照顧。”秦夏弦補充了一下。她發現二哥知道的比她還少，所以這時候就由小妹來當講解員了。
很快，軍部人員都上了太空艇，學生們緊接着跟了上去。這次帶隊的有一個副校長和機甲系主任，他們首先召集所有學生在大廳開了一個會。
“…就按照這個表來分配房間，一周後到達萊爾星域。”系主任揚了揚手上的房間表，“具體賽制我會發到你們的智腦上，你們先自己好好看看，過兩天開個會一起研究。”
簡單說了一下，學生們就被領到了太空艙的住宿區。
秦夏弦和一個高年級的女生分到了一個寝室。那女生看起來很和善，見到自己的室友是個小姑娘之後非常高興。
“诶！我還以為除了我之外就沒有女生來了呢！你是二年級生啊！好厲害啊！”學姐驚訝了一番，“你叫秦夏弦是嗎，我是七年級的石淩雪，這一個星期要好好相處哦！”
秦夏弦看到熱情的學姐，艱難地撿回了自己的淑女禮儀，有禮貌地回答了學姐。
兩個妹子順利認識，互相幫着把行李收進了房間。
“那個林學弟好像也是二年級生對吧？我聽說他是林上将的小兒子，不過不像其他大人物後輩那樣令人讨厭。”石淩雪一邊收東西一邊和秦夏弦閑聊。
“大人物的後輩都很令人讨厭嗎？”
“那當然，一般都是。”石淩雪聳聳肩，“你想啊，他們從小的生活環境和我們不一樣，性格啊價值觀啊也會不一樣，交流起來都很困難。”
秦小妹默默扭頭看了一眼石學姐，“你一眼就能看出別人是不是大人物的後輩嗎？”秦夏弦十分好奇，為什麽這位學姐一見面就跟她說這些，難道不擔心她也是什麽“大人物”的女兒或者孫女嗎？
“哦，這個當然，只要和別人說上幾句話我就能判斷。比如說你，肯定是和我一樣家裏條件一般，又和一群天才一起學習，偏偏還非常優秀，受人尊重，所以才顯得沉默但不孤傲。”石學姐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秦小妹低下頭思索了一下，發現她的話有一定道理，但是這位學姐太自信，忽略了特殊情況。
“凡事都有例外…好吧，如果你不願意去考慮特例，這種事也不要輕易說出來，萬一說錯了很容易得罪人。”秦夏弦表示自己是心胸寬廣才不去計較。事實上，即使一個人不以自己的身份為驕傲，聽到別人肆意對自己下定論恐怕都不會高興的。
太空艇十分舒适，各種設施一應俱全。秦夏弦收好東西之後就出去轉了轉，發現這艘太空艇不僅體積很大，規格也很高。艇內随處可見軍部标識，隐蔽之處布滿攝像系統，安全設施也非常高端。秦夏弦不禁猜測，這艘太空艇不會是直接調了一艘軍用艇刷了層漆改裝的吧？
軍部人員和學校人員住宿區分在兩處，秦夏弦并給有見到。她本以為太空艇控制室都是閑人免進，本來只是想在外面參觀一下，沒想到居然成功進去了——因為秦小妹非常好運地在控制室外碰到了許上将。
“秦夏弦同學是嗎？”許上将剛要走進控制室就看到了秦小妹，便對她招了招手。“進來看看吧，以前有進過控制室嗎？”
“許上将您好！我以前從沒見過真正的控制室，所以想來參觀一下。”秦夏弦趕緊回答。不過她感到有些奇怪，不是說許上将和秋媽媽關系不好嗎，為什麽他會如此關照自己？
“嗯，進來吧。”許上将用自己的身份卡刷開了控制室的大門，示意秦夏弦先進去。
控制室內有些昏暗，只有一塊塊屏幕和大片按鈕發着熒光，映在操作員的臉上。裏面人不少，正中間坐着的似乎是艦長，周圍坐了一排排的操作員，正井井有條地工作着。
“你應該看得出來，這原本是一艘軍用艇。不過現在沒有作戰需要，控制室不像平時那麽忙。”許上将解釋道。這位上将身材高大，面目嚴峻。雖然年紀不小了，卻絲毫不顯老态。
“你對什麽感興趣就去看看吧，不懂的也可以問。”許上将俨然一副講解員的模樣，秦夏弦在心裏默默嘀咕，誰敢帶着一位上将大人逛來逛去還不懂就問啊！我對我媽都不敢這樣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