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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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來了?”安寧躺在他的床上,小心翼翼的問道。方晨抱着她直接到了他家,讓方媽處理了下傷口,硬是被那人和方媽強按在床上休息,她本來是有些猶豫的,可想起阿嬷那擔憂的神情,只得老實的呆在這裏。
“聽王萌說的。”方晨的臉緩和了許多,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別說話了,先休息一會吧。”
“哦。”見他不想多談,安寧老老實實的閉上了眼,過了半晌,又睜開了眼睛,“你這樣看着我,我睡不着。”
“嗯。”話是這樣說,可那人并沒有動靜,只是手裏多了本書,坐在凳子上,看起來很專心。
安寧腹诽了一句,動了動酸疼的身體,閉上眼睛,鼻子裏有股清香,吸了吸,渾渾噩噩的睡去。不去擔憂,不去難過,就這樣好好的睡一覺吧,但願醒來一切如故,而自己珍視的朋友、身邊的人,也依然完好如初。
只是,一切都已變了,安寧在心裏暗暗嘆了口氣,不在的,就丢了吧。如此幻覺,只會自己徒增傷悲罷了。
眼睛悄悄地瞄向那人,見她似乎睡熟,立在床邊看着她半晌,蹲下身來撫了撫那微腫的面龐,輕輕的嘆了口氣。本以為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可到頭來,那罪魁禍首竟然還是自己。
聽到楊桃和王萌并肩讨論的聲音後,他才知道那人竟是去找了金滿成。那家夥不是早就答應自己會離開她嗎?怎麽這時候又去找了她?早知道他會出爾反爾,他就不應該蠢到會相信他。
他知道楊桃是故意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的向那一臉壞笑的女孩要了地址,即刻就跑到了那個地方。可是,他終是來晚了,看着那人蜷縮在地上,他的心也緊緊地揪在一起,走向她的每一歩,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似的。
霧裏看花醉無眠 (二)
他知道楊桃是故意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的向那一臉壞笑的女孩要了地址,即刻就跑到了那個地方。可是,他終是來晚了,看着那人蜷縮在地上,他的心也緊緊地揪在一起,走向她的每一歩,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似的。
待看到她的那一瞬間,那種恐懼,漫天地席卷過來,他緩緩蹲下,将她緊緊地擁在懷裏,身體竟然微微的顫抖起來,看着她脆弱卻仍堅強的樣子,他的心裏難過的滴出血來。
只是,以後,他必會竭盡所能的保護好她,不讓她受一絲傷害。有他在的一天,絕不。
方晨的手輕輕的摩挲着那人的臉龐,将窗簾放下來,關上門,走了出去。
“到底怎麽了?”剛一出去,就被老媽拉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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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就是不小心摔着了。”方晨不自在的說道。
趙怡靜怎能不知摔傷會是個什麽樣子?只是,鮮少看自己兒子這陰沉着臉不說話的樣子,她也不再追問,猶豫着點了點頭。
回到家去,少不了要被阿嬷追問了半天,安寧別開視線,只說自己是摔倒了,見阿嬷又不信,最後又搬出方晨和方媽來,老人這才将信将疑的點頭,可仍是心疼的看着她,消腫,清洗傷口,都是親力親為。
自那之後,阿嬷最擔心的似乎就是她的安全了,即使比以往唠叨的更多了,可安寧仍是笑。她想,阿嬷的唠叨,或許就是最好的療傷藥。
面對着同學的疑問,安寧臉不紅心不跳的重複着那套說辭,心裏卻暗暗想着,方晨這說法也太假了,不小心摔倒了能是這樣嗎?每到那時,王萌總是支吾着替自己解圍,因此也算少了許多麻煩。
就連宋逸聞見了她都有些吃驚,“你這是怎麽了?”
“沒事,不小心摔着了。”安寧摸了摸頭發,有些不好意思。
宋逸聞繃着臉,沉思半晌,緩緩說道:“以後小心點。”又撓了撓自己的光頭,笑開了,“算了,你這麽笨,等我以後在天上了,會好好保護你的。”
“呸呸呸,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有這樣說自己的嗎?你這是咒自己還是咒我呢?”安寧說着低下頭去,不讓男孩看着自己泛紅的眼睛。
是不是人到了最後關頭都會這樣自作鎮定,安寧覺着宋逸聞開朗了許多,可是那種變化,卻讓她很心疼。
“好好,都是我的錯,你怎麽了?許安寧,你可別哭,你哭起來肯定特醜。”宋逸聞慌了手腳,卻故作鎮定的笑笑。
“我哪有。”安寧說着又擡起頭來,倔強的眼神緊緊地看着他。
“你還是笑起來好看,你以後應該常笑笑。”宋逸聞直視着她,抿着唇笑。
安寧咧了咧嘴,覺得自己的笑比哭還要難看,可是,看着明亮着眼的少年,她還是笑了,笑着笑着,竟真的笑出來了,可是心卻覺得酸酸的。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安寧竟然已到了初三。想想那些逝去的日子,有歡笑也有傷痛,細細想了想,這幾年裏自己似乎得到的比失去的要多得多。
也許,每個人的青春注定都是坎坷的,不同的故事,不同的場景,不同的感受,有歡笑,有憂傷,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每個人都在成長,每個人又都是幸運的。因為,沒有什麽,是過不去的。
安寧自動屏蔽了那些痛苦的回憶,回想起,即使很難過,有時又會獨自舔舐着傷口,可安寧覺得仍不會記恨他們。也許,每個人都有選擇,每個人又沒得選擇,她不會去怪她們,即使怪了,事情也早已過去了。比如她和穎子的那段往事,不是不痛心的,畢竟安寧是真的拿她當自己的朋友。
“還沒有找到嗎?”安寧拍了拍王萌的肩,見她搖了搖頭,看着右邊和後邊空着的座位,嘆口氣,垂下了頭。
韓子非那小子,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整個暑假消失的無影無蹤,把他能去的地方能找遍了,可他的父母仍沒有找到他。
似真非真,似假非假,人生旅途中,總會對前方充滿豔羨或恐懼,要記住,珍惜現在最美,未來不可預測,你所做的就是把握現在~麽麽噠,加油哦~
霧裏看花醉無眠 (三)
韓子非那小子,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整個暑假消失的無影無蹤,把他能去的地方能找遍了,可他的父母仍沒有找到他。
他走的徹底,只拿了幾百塊錢和幾身衣服,那樣的計劃看來是早有準備。況且那小子臨走時只留了一張紙條,“生命注定是一場遠行,勿念。”落款人是他自己。如此的潇灑,又如此的成熟,讓許多人都目瞪口呆。
得知這個消息時,安寧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小子真夠牛的,猛地想起他說過自己要一個人在外面闖闖的豪言壯語,本以為他是說笑,誰想竟然直接付諸了實踐。
放學後,安寧又跑到他們常在的那個流浪歌手處找了找,除了空曠的馬路,什麽東西都沒有。也許,他們是一起走了,安寧懸着的心平靜了下來,跟着那人,她總算不會太過擔心。
都過去幾個月了,不知道他過得怎麽樣?會不會受苦受累,會不會遭人家欺負?安寧搖搖頭,提醒自己是想多了,只是,沒有一絲音信,也不怪她不會擔心。
回到家也是諸事不順,那人這幾天總是無緣無故的發火,稍不順心,就會摔東西。安寧對他是能躲多遠躲多遠,可小黑不這樣認為,那小狗撒着嬌想讓主人高興些,可那人全然不當回事,使勁往上蹭去,免不了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回到家後,看着小黑恹恹的神情,懶懶的看着自己,搖搖尾巴,也不動彈。
一連幾天都不好好吃飯,原本強壯的狗仿佛瘦了好幾斤。安寧看着窩在地上的小黑,嘆了口氣,摸着它的頭道:“他是不是又打你了?你說你這狗,怎麽這麽不經心?”語氣雖是責備,卻仍是從廚房拿了些肉,四處張望了下,攤在掌心喂給它吃,“好東西,快吃。”
小黑聞了聞,烏溜溜的眼睛轉了轉,小口小口的吃了進去。似乎它也沒忘記那次的經歷,有了這個認知,安寧竟然興奮了起來。
“你喂它吃什麽?媽的,老子都吃不上肉,你竟然給這該死的狗吃肉。”男人恨恨地指着她,又踢了腳在他腿邊的小黑。
安寧看着那有兩個拇指蓋大小的肉團被那人踩在腳下,待那人走遠,又洗了許多遍,可小黑似知道了似的,聞了聞那肉,又跑回了狗窩。
自此,拿一點點的肉喂它,似乎成了她們共同的秘密。在安寧心裏,小黑不止是一條狗,還是她真摯的朋友。
半夜時,似乎聽到了小黑的叫聲,安寧不在意,翻了個身,又繼續睡去。可誰知沒多久,又聽到了它的尖叫聲,那尖叫聲在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