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婆小可愛
這天早上醒來, 白初下樓喝水的時候,發現原本貼在走廊牆上的陳意的相片沒了。
去哪了呢,怎麽會突然沒了?她又沒有撕過她的照片, 難不成是傅桑野自己撕的?
昨天他在家的,并沒有出門。
一起吃早飯的時候, 白初本來想裝作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對傅桑野道:“陳意的照片沒了。”
傅桑野喝了口牛奶, 淡淡地:“嗯。”
“你……把照片貼去別的地方了?”原來是他故意貼在那的,似乎是怕她忘記自己在這個別墅的“本職工作”。
傅桑野道:“撕掉了。”
“……”白初心口一跳,她沒有聽錯吧, 傅桑野把陳意的照片撕掉了?撕!掉!了?
她不相信。
所以過了一會, 她覺得自己理解錯了, 應該是“濕掉了”, 而不是“撕掉了”。
“怎麽會弄濕?這個房子漏水嗎。”白初自以為幽默地說。
“……”
“是撕, 不是濕。”傅桑野糾正白初的錯誤理解。
也讓他有一瞬地想起他剛被接來明城時,段寶蘭對他口音的嫌棄。
“是牛奶,不是劉奶,孩子,你這樣是要叫同學笑話的!”段寶蘭動不動就要糾正他的發音, 氣急敗壞的樣子。
所以她沒有聽錯嗎?太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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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白初問。
傅桑野盯着白初看,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
白初低頭看自己盤中的溏心蛋,筷子戳開時,金黃色的蛋液從裏面流出來,她特別喜歡吃傅桑野給她煎的溏心蛋, 只要他在家吃早飯,每頓都會給她煎。
他不會是……
不會的,他怎麽可能就這樣輕易放棄對白月光的喜歡。
白初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但也不再問什麽,傅桑野不說話她也不說話了,安靜吃飯。
轉眼到了三月中旬,白初幹飯幹得正香,傅桑野桌子下面的腳尖突然碰了她一下,白初擡起頭來,疑惑:“幹嘛啊?”
她嘴角沾了顆飯粒,傅桑野起身用手給她抹幹淨,順便重重捏了一把她的臉,道:“後天我生日,別忘了。”
“……”
她怎麽可能忘,生日禮物都準備好了。
“哦,還好你提醒我,不然我都沒想起來。”白初說。
傅桑野道:“記得送我生日禮物。”
白初:“知道。”
兩天很快過去,三月十七日這天,白初穿上傅桑野要求他穿的小紅裙,外面裹一層大衣,帶上口罩和帽子跟傅桑野出了門。
去年生日也是這樣,白初在傅桑野生日的時候需要陪他出門過生日,真是太難為一個社恐了。
不過去年傅桑野包下了游樂場,白初陪他在裏面玩了一天,就他們兩個人,最多再加上等白初餓了,推着烤腸過去賣給他們的賣烤腸大叔。
今年傅桑野要求白初打扮得漂漂亮亮,應該不會帶她去游樂場,去哪裏傅桑野提前并沒有告訴白初。
車停下來後,傅桑野還用紗巾蒙住了白初的眼睛,将她從車上抱下來。
當然,要送給傅桑野的生日禮物被白初抱在懷裏。
“你要幹嘛啊?要一直抱着我嗎?”白初搞不懂傅桑野到底要鬧哪一出。
他這樣的操作,這讓白初産生一種今天是她過生日,然後傅桑野準備給她一個驚喜的錯覺。
幾分鐘後,傅桑野終于将她放了下來,并脫掉了她身上的大衣。他們到的這個地方很暖和,只穿單薄的紅裙子完全沒問題。
她臉上的紗巾被傅桑野解開了。
然後就看見地上好多玫瑰花,還有紅色的蠟燭,遠處是一扇非常大的落地玻璃窗。
通過這道玻璃牆,可以看見明城那條最廣闊的海,以及海岸聳立的高樓大廈。
燈火闌撒,萬家燈火,非常漂亮和壯觀。
“這裏是酒店?”白初問。
傅桑野嗯了聲。
不遠處有塊三層大蛋糕,蛋糕上插滿蠟燭。
那蛋糕不是白初準備的,地上這些仿佛刻了“浪漫”兩個字的玫瑰和蠟燭也不是白初準備的,以至于讓白初更加覺得傅桑野這是在給她慶祝生日吧?哪有自己給自己準備這些的。
但想一想,上一次不也是傅桑野反主為客包下了游樂場讓她陪他去游樂場玩嗎。
他或許是喜歡這樣的隆重和形式。
她也是他隆重和形式裏的組成部分。
“快點,說祝我生日快樂。”傅桑野道。
“……”
“生日快樂。”白初說,顯得乖乖的。
接着傅桑野指了下他的臉頰,意思不能再明顯,白初踮起腳,把自己的唇送到傅桑野臉頰上。
“陪我跳支舞。”他說。
“好。”白初答應他。
兩個人就跳起了舞,今天傅桑野一身西裝,非常帥氣,白初差點被他迷暈了神,這種能望見明城江域的酒店肯定很貴,為了給自己過個生日,傅大少爺很奢侈了。
“生日禮物呢?拿給我啊。”兩支舞結束,傅桑野說。
白初哦了一聲,踩着細細的高跟鞋走到沙發處,将之前放在那的寶藍色盒子捧起來,遞給傅桑野:“給你。”
傅桑野輕揚眉,将盒子拆開。
裏面是條灰色圍巾。
傅桑野嘴角抽了一下:“都快入春了,你送我圍巾?”
白初道:“你難道會真的帶嗎?不是意思意思一下嗎,這條圍巾是我親手織的诶,不是在網上買的。”
傅桑野翻看着手裏的圍巾,不太相信的表情:“你确定是你親手織的?”
圍巾緊實又柔軟,不像出自手工。
白初道:“你不信就算了。”
傅桑野道:“将就吧。”他把圍巾疊好,放回盒子裏。
“我想吃蛋糕。”白初說。
“一天就知道吃。”傅桑野道。
白初:“你買那麽大一個蛋糕,不吃拿來浪費嗎?”
兩個人去到蛋糕面前,白初用指尖勾了一點蛋糕到嘴裏,好甜。
傅桑野去給她找了盤子和叉子過來,白初道:“你不把上面的蠟燭吹了嗎?”
傅桑野道:“吹啊。”
說完就想把蠟燭都吹了,白初拉住他,“你不許願嗎?”
傅桑野道:“不用。”
白初道:“不行啊,生日就是要許願的啊,你快點許願。”
傅桑野神色有些無可奈何,在白初的勸說下,他閉上了眼,蠟燭的光芒在他英俊的臉上跳躍閃爍。
三秒不到的時間,傅桑野重新睜開了眼。
白初心想,許這麽快許的是什麽願望呢,還是只是随便應付一下。
傅桑野的口氣大,他只吹了兩口,蛋糕上的蠟燭都熄滅了,下一秒白初手裏的刀都殘忍地切到了蛋糕的腹部。
之後白初端着盤子安靜地吃蛋糕,傅桑野在旁邊抽煙,仿佛這場生日是為白初這個小吃貨辦的,跟傅桑野一點關系也沒有。
傅桑野買的這個蛋糕甜而不膩,白初吃得很舒暢,臉頰都比之前更紅潤了。
“嘴角髒了。”傅桑野突然說。
白初很淡定,準備用舌頭把嘴角蹭到的奶油舔幹淨,傅桑野說:“別動。”
嗯?
白初轉睛看他。
傅桑野傾身過來,舔她嘴上的奶油。
他臉湊過來那一瞬間,白初心跳加速,等他的呼吸和她的交纏在一起了,白初身體都發了酥。
肩帶滑落的時候,白初推了傅桑野一下:“窗簾沒拉。”
傅桑野就将她打橫抱了起來,進了其中一個房間。
時光在白初這裏,好像越來越快了,漸漸地,她發現傅桑野對她好像和以前不同了。
自從走廊牆上沒了那張陳意的照片,時常讓她覺得,傅桑野喜歡的那個人好像是她,不是陳意。
這天晚上她還沒有睡着,傅桑野摟着她,在她耳邊說:“初初,我愛你。”
白初吓得睜開眼看他,但是男人是帶着酒氣回來的,雖然和她那啥時也沒有醉得很厲害,但不至于太清醒,他說完那句話就閉眼睡了過去,應該就是因為沾了酒沒叫對人。
白初吸了一口傅桑野身上的酒氣,似乎也跟他一樣喝醉了,閉上眼睛睡去。
睡得很安穩。
有些場景在夢裏閃爍。
在明城六中上學的白初成績也很拔尖,每回考試都是第一,所以不管是老師校長,還是明城的學生,都以為她會在高考取得優異的成績。
但是第一年高考,她只考了兩百多分,二本都上不了。
白初其實是故意的。
她不想畢業後見不到傅桑野了,想陪他複讀一年。
傅桑野每次模拟考沒有一門會及格,去年就高考失利,重讀高三,并且巧合地跟她分在一個複讀班,白初以為這一年傅桑野也會考得很差,誰知道傅桑野當年摘得了明城的狀元,保送明城大學。
而她不得不複讀一年。
好在,一年後,她沒再出“意外”,也考進了明城大學。
雖然即便跟他繼續念同一所學校,他們的交集也很少。
轟隆隆——!這天白初碼字碼得正嗨,天空突然電閃雷鳴,過了幾分鐘,眼前一黑,電腦屏幕也一黑。
不會吧,不是吧,她還沒保存呢!
白初覺得自己的眼睛也想兩眼一摸黑暈過去,她曾經想象過自己碼了一萬字,但是電腦突然死機,一萬字徹底沒了的那種狀況。
沒想到這種情況真實發生時,內心感受比想象中更痛。
白初想拿出ipad搶救,大不了只能重寫一遍了,寫過一遍也是有記憶的,還好ipad的電是滿格,但是碼了一會也沒找到感覺,除了前面部分,她沒法将劇情重寫一遍,用電腦慣了,只有電腦碼字最順手。
不行,只能用電腦,
挑剔且要求完美的白大作家不想将就。
她抱着自己的筆記本電腦爬下床,去敲傅桑野的房間。
傅桑野早就睡了,除了跟朋友聚,他很少熬夜,現在是淩晨三點半。
白初碼字的時候沒看時間,以為現在才半夜十二點,傅桑野或許還沒有睡。
“怎麽了?”女孩敲那麽急,傅桑野被她吵醒後就過來打開了門,看見站在門口鞋都沒穿的小姑娘,他皺眉:“你怎麽還沒睡?”
白初道:“停電了!”
此時外面的雷聲雖然停了,但是大雨下得稀裏嘩啦。
傅桑野轉頭看了下牆壁上的鐘,道:“你不看現在幾點了?停電了正好睡覺。”
白初也瞥見了時間,有些驚訝:“現在竟然三點半了?”怪不得她有些餓了。
之前似乎有雷聲,傅桑野瞧了瞧小姑娘,道:“你不會是被雷吓醒的吧?”
白初道:“沒有,我碼字碼到現在。”
“……”
“你經常碼字碼到現在?”傅桑野問。
怪不得她每天睡到大中午才起得來。
“嗯。”白初點頭。
傅桑野看了眼她手裏抱的筆記本電腦,聲音變得有些柔和:“停電了就別寫了,睡覺去。”
白初道:“不行的,明天的靈感和今天的靈感不一樣,必須今晚寫,你可以帶我去有電的地方嗎?”
“……”
傅桑野道:“用我的電腦不行?我的電腦有電。”
白初搖頭:“不可以,只能用我自己的電腦,我用這個電腦用習慣了。”
突然覺得自己這個要求有點過分,這麽大晚上的,傅桑野怎麽可能縱容她,白初撓撓頭,道:“算了,明天寫也行的,再見了。”
白初抱着電腦就想跑回自己的房間,傅桑野将她拎回去,“行,我帶你去有電的地方。”
兩個人穿好衣服,白初提着電腦包跟着傅桑野下樓,那只比小香豬小了一倍的短腿柯基崽崽跟在白初後面,繞在她腳邊像啃她的鞋。
傅桑野換好鞋,抽走了白初手裏的電腦包,白初便騰出了手,蹲下去把鞋也穿了。
“你回去,我們現在要出門。”白初輕輕把小柯基推遠。
然後和傅桑野快速進了電梯。
兩個人在車庫裏上了車,傅桑野道:“那你電腦壞了怎麽辦?”
白初道:“壞了買新的啊,然後用一段時間和新的電腦建立感情,我現在這個電腦是我上大一的時候買的,一直用到現在都還沒壞。”
傅桑野啓動了車,道:“你可以靠會,到了我叫你。”
“我不困。”白初說。
等車開出車庫,雨幕噼裏啪啦地打在擋風玻璃上,雨刷瘋狂地左右搖擺,那個說“我不困”的小姑娘腦袋偏朝傅桑野的方向,嘴巴嘟嘟着,睡着了。
等車開到傅桑野在星軒海苑的別墅,小姑娘呼吸勻稱,睡得只有那麽香甜,像頭小豬。
傅桑野看了她一會,下車繞到副駕駛,用塊毯子蓋住她,将她從車裏抱出來。
大雨後彩虹豔豔,晴空萬裏,翌日早上,明媚的光芒從窗簾縫漏了一條杠在白初粉嫩的臉頰上,她醒過來時,陌生的環境讓她疑惑。
這是哪啊?白初左右看看,發現她不是在自己的房間。
昨晚她不是叫傅桑野送她去一個有電的地方嗎,然後……在車上睡着了,再然後——
她就睡到現在了?!
他怎麽都不叫醒她啊!
白初有點生氣,又有點好奇這裏是哪,她爬下床,走出房間,喊:“傅桑野!”
沒人應她。
他去哪了啊。
這個別墅比雲錦灣的別墅要大一些,裝潢冷色調為主,每一樣家具看起來都很高冷,沒有親切感,吊燈也透着一股冷硬。
白初走着走着,發現自己迷路了。
她有點害怕起來。
這裏雖然一個人都沒有,但是牆上的壁畫都是陌生的,社恐白初依舊生出了緊張。
她盡量按照原路返回,忽路過一個門是打開的房間,白初下意識走進去。
裏面有水花聲,好像有誰在洗澡,透過半透明的磨砂玻璃,白初認出了裏面洗澡的那個人,是傅桑野。
傅桑野也在這裏。
那就沒關系了,白初頓時就踏實了,沒有了那種不安的感覺。
這裏是傅桑野的房間嗎?
看這裝修風格,應該就是了。
白初很快就注意到不遠處一個沙發旁邊的地毯上坐着兩個娃娃。
那兩個娃娃好眼熟。
她走過去看,這不是傅桑野去年生日的時候,她陪他在游樂場玩時,夾的那兩個娃娃嗎。
他們投了很多幣,但傅桑野一個沒夾到,她一共夾到了兩個,但是傅桑野都要了去。
“這是我夾的诶!”當是白初表示抗議。
傅桑野道:“難道你還要跟壽星搶娃娃?”
“……”白初就大度地把娃娃送給他了。
白初忍不住蹲下去将兩個娃娃抱起來,她幼稚地往兩個娃娃頭上親了一口,道:“你們好,又見面了。”
白初抱着娃娃在傅桑野的房間肆無忌憚地逛,對這裏的一切都充滿好奇,路過傅桑野的書桌時,一只抽屜是半開的,她瞥見裏面有本封面很那啥的小說。
封面是兩個現代人物抱在一起,男人很霸道女人很嬌羞的樣子,小說名字更那啥——
《霸道總裁的替身小嬌妻》
不會吧,不是吧,傅桑野竟然也會偷偷看這種小說?!
這還是她認識的傅桑野嗎。
白初瞄了浴室一眼,裏面的水花聲還沒停,她放下娃娃,将抽屜徹底打開,将裏面的那本小說抽出來。
只是帶着興味瞧瞧,但是翻開來,發現這本小說還做了筆記,字跡是傅桑野的字跡。
「你只是他的替身,你要記住,你叫洛雪,不叫周白合。」這句的“洛雪”被黑色筆圈了出來,一個旋轉紋,寫道:“改成陳意。”
「他将白月光的照片貼在了走廊的牆壁上,周百合每次路過都能看見」這句被下面,被畫了兩條杠,并且用紅色的筆打了個五角星。
「他讓她必須簽下那份替身合約,上面标明了薪酬和要求。」這本小說用了兩章內容講這個替身合約,上面的條款跟傅桑野拿給她簽的一模一樣。
仔細看,傅桑野讓她簽的替身合約好像省略了幾個條款,比如“必須穿跟洛雪一樣的衣服,必須學會洛雪的特長和愛好”“必須……”這種看起來很苛刻過分的條款。
“……”白初陷入一頭霧水當中,傅桑野是學着這本狗血小說讓她做陳意替身的?
白初嘴唇繃直了一下,想裝作什麽都沒看見,把這本小說原封不動地放回去,但忽看見抽屜裏有一本相冊,封面名字很那個什麽。
——《老婆小可愛》
竟然會取這樣的名字。
老婆……傅桑野又還沒結婚,難道裏面是陳意嗎。
白初又朝浴室瞥了一眼,嚣張地将裏面那本相冊掏出來。
翻開,眼睛睜大。
裏面不是陳意的照片,而是她的,每一張……都是。
臉上沒有痣,臉也不方,長發。
這張不是她給白尤尤洗澡的時候嗎?這張不是她帶着圍裙包餃子的時候嗎?這張不是她低頭看菜單的時候嗎?
那天去超市,她和熊本熊的合照也在裏面……
啊,她在沙發睡着時鼻孔朝天的照片也在裏面!怎麽這種角度他也拍啊?!
他是用手機拍了之後,拿去照相館把照片都洗出來,然後再裝進這個相冊裏面嗎?
白初心跳越來越快,烏眸陷入深深地迷茫和震驚中,捧着相冊的手都顫了,出了一層汗。
她發現抽屜裏還有另外一本相冊,封皮名字也标的是“老婆小可愛”,她掏出來慌亂又快速地翻了一下,裏面也全部都是她的照片,全是她很日常的生活照,包括各種醜照。
某種猜想在腦海裏蹦了出來,又讓她不敢相信,使得她想知道抽屜裏還有什麽。
把相冊放到一邊,她去翻抽屜裏面,翻出兩封信。
封面什麽都沒有,打開來,卻是好長一段文字,因為太慌亂太着急了,白初沒法鎮靜下來閱讀上面的文字,只知道裏面出現得最多的稱呼就是“初初”或者“白初”,一個“陳意”也沒有,兩封信都是如此,另外一封信裏還夾了一個發繩。
這個發繩很眼熟,她艱難地回想起來,她以前好像有一根和這個一模一樣的發繩,但是後來上體育課的時候弄掉了。
因為念高中那會父母生意還沒做大,知道她有獎學金和免學費,就不常打錢給她,她又喜歡在網上看小說,她從來都是看正版,所以看書就是一大筆支出,領着也不那麽多的獎學金的她就顯得很拮據,發繩不壞是不會輕易換的,每天都是紮那根發繩。
直到發繩壞了或者掉了,她才會買新的。
所以還能記得以前用過的發繩長什麽樣子。
突然間,浴室裏的水花聲停止,白初吓了一跳,回憶被掐斷,她快速将手裏的兩封信放回去,相冊也塞回去,以及那本狗血霸總替身小說。
一氣呵成,在傅桑野推開浴室的門出來時,她假裝看窗外的風景,腳邊是那兩個娃娃。
“你什麽時候進來的。”剛才聽見動靜,傅桑野才關的水,出來,看見小姑娘在他房裏。
“才進來一會啊。”白初轉過身說,臉上努力保持着鎮定。
傅桑野擦着頭發,朝她走過來,他腿長,不多時就走到了她的面前,白初不敢擡頭看他,心髒在怦怦地跳。
因為離得近,傅桑野發絲上的水落了一滴到白初的額頭上,那滴水順着白初的鼻梁滑了下去,似怕滑進她的小嘴裏,傅桑野擡手将那滴水珠抹掉了,而後捏住她粉嫩嫩的臉頰,問:“你剛才,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