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軍

第37章 ☆、宮宴（上） (12)

話的人來，不愧對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

“公主客氣了”。衛錦陽丈二摸不着頭腦，不明白自己怎麽就鼎鼎大名了？他應該很默默無聞才是啊。但既然軒轅公主這麽說了，衛錦陽也只好這麽應着了。

軒轅公主來紫雲要在衆位皇室子弟中挑選一位和親，敬和帝就下令命自己的幾個兒子除了年齡尚且年幼的衛錦瑜之外，統統出宮相迎。好讓這位來自天下第一大國的金枝玉葉相看相看中意哪一個。

結果，這氣氛可謂是相當的詭異。

衛錦榮一臉垂涎欲滴的盯着人家公主瞧，可人家根本就不理他，除了客套話以外是一句話也沒多說。衛錦程不用說了，一臉的不屑和漫不經心，顯然是對這位活色生香的美人一點興趣也沒有。

可是，大哥怎麽您老人家也就這麽冷着一張臉傻站在這裏啊？這可是你未來媳婦，你怎麽打完招呼以後就不和人家搭腔了呢？

您老人家這是害羞呢？還是害羞呢？總不可能是根本就沒看上眼吧？別說，這上輩子就是你媳婦。光憑這美豔到了極致，叫人都無法形容的長相，是個男人就不可能不對她動心吧您老人家這是怎麽回事啊？這狀況也忒不對勁了吧？

就在這樣的一個詭異狀态之下，軒轅公主不樂意搭理衛錦榮，其他人又不想搭理這位美人。于是，作為一個樂觀向上，樂于助人的五好青年，衛錦陽為了不讓未來大嫂覺得紫雲很不懂待客之道，只好自發自覺的當起了向導。

最終結果就變成了，一路上就衛錦陽在陪着他家未來大嫂笑容滿面的閑聊一些關于兩國民風習俗的問題。衛錦榮在一邊咬牙切齒的幹瞪眼，衛錦程事不關己漠不關心。

衛錦華的臉色卻是一反常态，從頭到尾都是處于冷淡狀态的，連和他家未來大嫂多說一句話也不肯，而且每當衛錦陽和軒轅公主說一句話他的臉色也就越加陰沉一分。

衛錦陽搞不清楚他家大哥究竟是在搞什麽名堂啊這是？太莫名其妙了，有木有？

在帶着軒轅公主達到驿站以後，衛錦陽只是禮貌性的和她告了聲別。還來不及回宮向敬和帝述職，就一頭霧水的直接被自家從都到尾都陰沉着一張臉的大哥給直接拖到了“榮華殿”，連口氣都不帶喘的。

“大哥，你幹什麽呀”？拽着他跑了一路，衛錦華總算是松開了他的手，衛錦陽一下子癱坐在了榻上，莫名其妙的擡眼看向一臉陰郁的衛錦華。

他家大哥今天絕逼是不正常啊。平時，那麽一個天天把溫柔笑容挂在臉上的一人，今天怎麽就跟衛明朗附身似的了？不對，比被衛明朗附身還嚴重，衛明朗雖然冷但他眼裏從不含冷刀子。

可衛錦華現在眼中的冷刀子根本就是要刺穿自己一樣嘛。

“衛錦陽，你忘了你之前答應過大哥的話嗎？只是看了那個軒轅來的禍水一眼，就把和哥哥說好的事統統都給忘光了嗎？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三年以內不會成親嗎”？衛錦華的臉色已然難看到了極致，“你知不知道你如果娶了她，會給紫雲的政權勢力造成多大的改變”？

“大哥，你亂說什麽呀？我只是奉旨去迎接公主，給她介紹紫雲的民風民俗而已。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娶她了”？看着他家大哥陰晴不定的臉色，衛錦陽只覺哭笑不得。

他只不過是看沒人理他家大嫂，才幫忙去暖暖場的。所謂，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一向是懂得的。更何況，軒轅公主再怎麽美也比他大了四歲啊。

他還是比較喜歡比自己小的小姑娘的，像他家大嫂這種他喜歡遠距離欣賞，對他來說是只可遠觀不可亵渎的。

“你沒有，你還和他聊那麽多？你知不知道就連最好色的衛錦榮也沒有你今天和那個公主說的話多啊”？對于現在的衛錦華而言，喜怒不形于色什麽的形象問題已經完全是浮雲了。

那不是因為，人家軒轅公主根本就瞧不上衛錦榮不想同他說話嗎？衛錦陽在心中默默腹诽。

“我真的沒有，我是看你們一個個都不理人家，怕人家覺得我們紫雲很沒有禮教才會和公主說話的”。衛錦陽只能一臉血的繼續和自家大哥解釋。

“我不管你有沒有，哪怕你就是真的喜歡她，我也絕不會允許我的弟妹是那種豔極反妖，不清不白的殘花敗柳”。衛錦華義正言辭，臉色難看的擺出了一副兄長風範，顯然已經做好了随時棒打鴛鴦的準備。

衛錦陽無語的看着他，大哥喂，您老人家上輩子可是娶了她呢？難道就因為老子的一次重生你的品位就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轉變？至于連豔極反妖都出來了嗎？難道你這輩子喜歡文靜清秀型？

哎，等等。老子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殘花敗柳？不清不白是什麽意思？應該是他們普遍理解的這個意思沒錯吧？

“不清不白？殘花敗柳”？衛錦陽用疑問語句，跟着重複了一遍，他應該沒聽錯吧？

軒轅送來和親的公主其實不清不白，殘花敗柳？這簡直難以置信吶這。

“不然，你以為她二十有一且貴為天下第一美人卻就不出嫁，直到妹妹失蹤才代妹遠嫁是因為什麽”？見衛錦陽眼中雖有驚訝，卻并無遺憾，難過之後，衛錦華的臉色這才算是稍稍緩解。

看着衛錦華今天一直略顯陰郁的俊美臉龐，衛錦陽忽然開始有點理解他的心情了。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的話，那麽上輩子衛錦華豈不是被軒轅欽定指婚被逼戴了許久的綠帽子，卻礙于軒轅一直不敢撕破臉？這輩子作為幾個兄弟中最為周正出色的還有很大的幾率要接着戴嗎？

衛錦陽開始深切同情他家大哥。女人再美看久了也是個膩字呀。

“你知道游離鬼域嗎”？雖然，不知道自家弟弟為什麽忽然這麽專注而熱切的看着自己，但衛錦華依然覺得他的眼神注視對自己而言十分受用。也起了幾分講故事的心思。

“知道啊”。衛錦陽想也不想的直接回答道。

活在這個天下，誰還能不知道這個縱橫五國的巨大江湖組織。游離鬼域雖然在五國之中均有分舵，但它的總部卻是在身為天下第一強國的軒轅的。而有這麽一個不省心的反派組織的存在，也一直是被軒轅皇室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

“據我們在軒轅的探子回報，軒轅映蝶曾經是游離鬼主的女人，和游離鬼主彼岸可謂是癡纏了長達五六年之久，這也是她遲遲不曾出嫁的原因所在。”衛錦華嘆了口氣，看着自家弟弟，“而上官太後和軒轅皇室卻一直是把游離鬼域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在聽完衛錦華講述這樣一個略帶傷感的故事之後，衛錦陽不禁有些唏噓。

着實沒有想到這公主看上去笑得那麽燦爛，卻有着這麽一個凄涼的苦命鴛鴦的故事。看來做天下第一強國的公主也不是什麽好事，連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也是妄想，硬生生的因為先人的仇恨被棒打鴛鴦不止。還只能為了國家利益乖乖心裏揣着愛人卻被送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來聯姻。

忽然之間就聯想到了衛明珠，可衛明珠畢竟是喜歡軒轅皇帝才要嫁過去的。可這位公主呢？卻是有着心上人卻被硬逼着嫁到他們紫雲的，還要在他們面前強顏歡笑。這不僅是軒轅映蝶一個人的悲哀，而是所有和親公主包括他的皇妹衛錦織的悲哀。

這樣想着，衛錦陽不由起了幾分憐香惜玉的心思，有些同情起了這位第一美人的遭遇了。如果，他能幫上忙也是願意幫幫這位公主和心上人團圓的，就是不知道人家會不會接受他的幫助。

他從來不曉得愛上一個人，和與一個人相愛究竟是何滋味。但他知道，若是心裏愛着一個人卻被迫和另一個人厮守是必定會痛苦終生的。對着一個本就沒有好感的人，是絕不可能日久生情的，只會越看越讨厭。這是他前世在自己的王妃柳氏身上學到的概念。

念頭一出，衛錦陽就立即把自己的想法和自家大哥說了。可是，卻只得到了他家大哥肯定幫不了軒轅映蝶與鬼主彼岸團圓厮守的答複。

原來，鬼主彼岸在軒轅映蝶來往紫雲和親之前就已然娶妻，軒轅映蝶也在和親路上見過了他一面試圖挽回，卻最終敗在了已然身懷六甲的鬼主夫人手下。曾經種種，皆已成往事雲煙。

只可惜如斯佳人，卻注定紅顏薄命了。

見自家弟弟為着他人的感情唉聲嘆氣，唏噓不已，衛錦華只覺好笑，看着他悲天憫人的小模樣不由在不經意間又挂上了他那副招牌式的笑臉，“我們錦陽還當真是善良呢。就算是，為了一個才剛剛認識的陌生人的命運不濟，也能如此傷懷”。

“我不是善良，只是感慨。感慨命運的多舛罷了”。衛錦陽嘆息。

看着眼前笑盈盈的男人，衛錦陽張了張口。本想說，若是軒轅公主選了你，你就待她好些吧。就算是心中不喜，也要把表面功夫做全了去，不要讓她的命運更加不好了。

可他卻是最終什麽也沒說出口，在感情的天平上他終究還是傾斜了。所以，他不善良，他害怕失去衛錦華的關懷，害怕衛錦華身邊有了另一個人就不會再關注他這個弟弟了。

“都一樣，大哥就是喜歡這樣的你。無論，這個世界怎麽變化，只有你是永遠也不會變的。錦陽，你竟不曉得你自己曾為旁人帶來過多大的溫暖吶”。撫摸着弟弟俊朗的眉眼，衛錦華只覺這個世上再沒有什麽比衛錦陽更重要的了。

58年關（下）

軒轅公主來往紫雲結親一事,極有可能關聯作為天下第一強國軒轅皇朝對于紫雲帝國的哪位皇位繼承人的支持問題。作為天下第一強國的公主，軒轅映蝶選擇了哪位紫雲皇子作為驸馬,也就代表了軒轅帝國的對哪位皇位繼承人的看好程度。

此時，事關兩國邦交對未來的皇權更替也起着極大的作用。不可謂不重要，因此，在軒轅公主來到紫雲的第一天就已經是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開始盯在這上頭了。

根據軒轅公主從始至終和幾位皇子的接觸,衆位耳聰目明,極具慧眼的老大臣們分析,這一回這軒轅公主選擇他們家二殿下的可能性已經是幾乎可以說是十拿九穩了。

要不然她怎麽就沒和其他殿下說上幾句話,偏生就有和二殿下聊不完的話題啊？這背後肯定是軒轅皇朝的授意，和側面的表明了他們國家對于哪位皇子的支持呀。

到時候，等軒轅公主嫁了二殿下，他們這幫閑人就等着且看劉家和林家兩大勢力鬥将起來吧。別看他們這麽些年挺好的，真到了那撕破臉的時候什麽事都是說不準的呢。人心終歸不是長偏了的嗎？誰不向着自家外孫吶，之前和睦不都還是因為二殿下年幼嗎？

對于這些大人的各自揣測和冷眼旁觀，作為當事人的衛錦陽是一概不知，充耳不聞，每天的日子依然是該怎麽過怎麽過。別人要說什麽話就讓他說去，反正他心底坦蕩蕩是沒什麽經不起考驗的。這種無依據的事也就随風去了。

他二皇子殿下吃好，睡好，，玩好該幹嘛幹嘛。

就在這樣的衆說紛纭，各懷鬼胎的心思之中，經過了整整十天的考量，軒轅映蝶終于做出了自己的抉擇，選擇了沒有任何皇位繼承權的皇室子弟雲襄王長子衛明钰作為自己的夫君。

頓時讓那些等着看劉林兩家龍虎鬥的大臣們目瞪口呆了一把，同時也從側面堅定反映出了軒轅對于紫雲皇位繼承的問題毫不幹涉，冷眼旁觀的立場。

得到這個結果的衛錦陽一下子松了一口氣，為暫時他和衛錦華之間的關系不會有任何的改變而感到了由衷的慶幸。慶幸之餘，又不禁稍稍有了些唏噓感慨，現在他家原本的大嫂成小緩嬸了，不知道他家大哥這一世的姻緣又會在哪一方呢？

衛錦陽也不知道了。前世影響中的衛錦華一向是禁欲而溫和陰險的，從沒傳出過什麽不好的花柳留言，衛錦陽有影響的嫂子也就只有天下第一美人這麽一位，天知道他會喜歡什麽樣的女人

作為鞏固兩國邦交的聯姻，在軒轅映蝶做出選擇以後，她和衛明钰就以飛快的速度舉辦了婚禮。小兩口看上去與世無争，雖有些與世無争倒也登對般配，應當是算得上是恩愛的吧。聽說，即使是接旨聯姻，劉靈犀也是頗為中意這個能說會道沒有半點架子的公主媳婦的。

一切好像又步上了一條與前世截然不同的軌跡。這煥然一新的一切，對于衛錦陽而言都是充滿新奇與欣慰的，只覺自己這才算是真切感受到了自己這是重生了一回。

對于目前的狀态，衛錦陽算是基本滿意了。可是，有些人卻是不滿意了。

“這幫庸脂俗粉有哪一點配得上我小皇叔？這小皇叔祖母也太亂選了吧？這些女子也配拿畫像來給小皇叔挑嗎？呸”。站在雲襄王府的後花園裏，從石桌上随手拿起了幾卷畫像翻看，衛錦程立即橫挑鼻子豎挑嘴了起來。

在衛明珠出嫁，衛明钰同軒轅映蝶成親了以後，他家小姨兼小皇叔祖母不由操心起了幼子的婚事起來。一下子從各家大臣那裏拿來不少千金的畫像，盼着能快點解決一下家裏唯一一個尚未成婚的衛明朗的婚事。可這畫像還沒到衛明朗手裏，倒是先被衛錦程挑剔了起來。

“你行了你，我覺得這些姑娘在我們紫雲姑娘裏頭已經算是頂好看的了。你能不把她們個個跟大皇叔嬸比嗎”？随手拿起一副畫像，衛錦陽用眼角餘光瞟了一眼，覺得還挺好的。

如果，天下的個個女子都要拿着軒轅映蝶做标準來比，那豈不是天底下就沒有好看的了？就連在他們紫雲被譽為第一美人的衛明珠同人家比起來，也還是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呢。

“那是你品位底下好不好，這樣的女人在你眼裏也能算好看？我呸，我倒要看看，你往後會娶個什麽樣的女子回家”。衛錦程咬牙切齒的看着他，着實認為自家這位兄長的品位着實低劣。

由于宸貴妃的早逝，導致了本該出生的老七老八統統沒有來得及出生，為敬和帝最愛的女人和兒子做掩護。在剩下的這麽幾個皇子中，除了衛錦華和小六同衛錦陽關系最好的恐怕就只剩這個一直備受寵愛總愛同他鬥嘴的衛錦程了。

“我以後會娶個什麽樣的女子我不清楚”，那是衛錦華承諾好了，要操心的事，衛錦陽笑得無比意味深長的看着他，“我只知道，以後一定不會有女子同你成親”。

“你什麽意思啊”衛錦程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衛錦陽在抽什麽風。

“因為，你自戀”，之前敬和帝那麽撮合你和軒轅映蝶，你連天下第一美人都看不上，你還能看上什麽女人？雖然，知道衛錦程是喜歡男人的，但既然他現在自己還沒發覺，那衛錦陽也不好點破，只能繼續高深莫測，“不僅自戀，你還戀叔，這是種病得治”。

衛錦程：“.......”

把衛錦程那貨說得啞口無言以後，衛錦陽神清氣爽的回到了自己的宮殿，還沒走進後花園就看見了他家太子大哥正站在哪等着他，氣場似乎十分陰沉。

衛錦陽還來不及朝他打招呼，衛錦華就徑直走了過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語氣也有些冷硬道，“衛錦陽，你跟我過來”。

被自家大哥這麽陰郁的心情所籠罩着，衛錦陽原本哼着小曲的輕松心情立即煙消雲散，一頭霧水的就被衛錦華拉到了他宮殿之中的僻靜之處揮退了宮人。

“大哥，怎麽了”？衛錦陽不明所以然的擡起頭，一頭霧水的看向明顯心情不好的衛錦華。

“你說，我怎麽了”？看着他這麽一頭霧水的茫然模樣，衛錦華不禁沒有半點舒心，反而覺得胸腔之中怒火更甚，目光冷厲的看着他，冷笑反問。

我怎麽會知道？老子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哪裏會知道你這麽突如其來，沒有半點征兆的心情陰郁是為了什麽？衛錦陽在心底默默吐槽。

“我不知道啊”。衛錦陽目光澄澈的看着他，老實的回答道。

如果，不是親眼親手驗證過衛錦華的那什麽的話。衛錦陽幾乎要以為自家大哥其實是個妹子了，最近肯定是大姨媽來了。這貨最近這段日子也忒陰晴不定，莫名其妙了吧？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啊”？衛錦華聽到了他的回答，怒極反笑，猛地将自己手上正抓着的一個類似于簿子的東西狠狠砸在了地上，“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麽？是什麽”？

衛錦陽被他突起的怒火，頓時駭了一跳，這時候才忽然注意到原來衛錦華手上一直是拿着東西的。被衛錦華的滔天怒火吓得不敢擡眼看他，衛錦陽用眼角餘光偷偷掃了掃被很摔在地上的那個類似于賬簿的東西。

哎！等等，衛錦陽忽然覺得有點眼熟，靜下心來，細細辨認這才發現這正是自己同林大狐貍一起申請去邊關報名是，填寫的登記履歷簿。

原來，自家大哥是在為這個生氣啊。衛錦陽恍然大悟，這才發現在報完名以後這麽長根本就忘記了和家裏人說一個字，眼看去邊疆的日子就要臨近，自己還沒來得及說，就直接被自家大哥給抓了個現行。細細想來，自己還當真是理虧之極。

“大哥，那什麽我不是一不小心就給忘了嗎”？心知自己理虧，衛錦陽只好硬着頭皮，頂着他家無窮無盡的壓力在臉上揚起了一抹僵硬到不能再僵硬的笑容，企圖厚皮打诨好把這次的事情給蒙混過去。

艾瑪！大哥什麽的，發起火來真是太可怕了。這氣場強大的老子和他比起來簡直就是弱雞。

明明是白天周圍卻詭異的安靜到了極致，被周圍強大的氣壓壓迫着，衛錦陽即使表面看上去再怎麽平靜，也掩蓋不了他內心深處的不安和懼意。

看着眼前被自己逼得窘迫異常的少年，沉寂片刻以後，衛錦華強迫着自己把心中的怒火給壓了下去，努力使自己看起來非常平靜，緩緩開口，“去邊關這麽大的事，你有想過要和我商量嗎”？

“想過啊，這不是我記性不好，給忘了嘛”。将僵持了這麽久，衛錦華總算是開口說話了，衛錦陽一看有戲，強笑着緊跟着他打破了原本的寂靜。

“你那叫通知，不叫商量。”看着衛錦陽這麽一個敷衍的态度，衛錦華原本好不容易強壓下去的怒火又一下子沖了頭，青筋突起，“你根本就連想也沒有想過要同我商量”。

被自家大哥突如其來的怒火這麽一喝斥，衛錦陽只覺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都懵了，完全不理解衛錦華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更不知道要怎麽來回答他。

坦白說，他的确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拿自己要去邊關這種小事來和衛錦華甚至是他母後這些至親商量的。在他看來，這種事不應該是到時候說一聲就好的無關輕重的小事嗎？他活了兩輩子，已經完全有資格替自己的人生做出選擇了不是嗎？

而且，衛錦華也一直知道自己的自己的目标是将軍，還一直表示支持啊。又有哪個将軍是上戰場建功立業就可以當上的呢。這一切不都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嗎？作為一直看着自己長大的哥哥，他不是應該早就知道自己的最終走向嗎？

又是一陣相對兩無言的沉寂，衛錦陽是不知道該怎麽說，衛錦華則是氣場冷凝到了極點。

“衛錦陽，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麽”？沉寂良久，衛錦華看着自己眼前站着一動不動的少年，只是一陣苦笑，用一種充滿悲哀冷厲的再次發問。

衛錦陽不明白為什麽衛錦華會用這麽悲哀的語氣來詢問他這個問題，明明只是一件在他眼裏根本無關輕重的小事，可為什麽會讓衛錦華變得這麽悲哀呢？難道他真的做錯了？造成了很嚴重很讓衛錦華傷心的後果嗎？他只覺得心裏一陣不好受。

“我當然是把你當成哥哥啊”。衛錦陽的回答毫不猶豫。要不是把他當做哥哥，老子至于就這麽站在這裏聽你說教嗎？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若是，換成上一世的衛錦華無緣無故就為了這麽一點小事把他訓了這麽久，老子根本就連鳥都不會鳥你好不好。

然而，聽到了這樣一個在衛錦陽看來已經近乎完美的回答，衛錦華卻只是一陣苦笑。

“呵，哥哥”，衛錦華看着他笑得無比辛酸，比起當年因為林皇後事件給他帶了的醉酒後的狀态有過之而無不及，“既然，把我當成哥哥，那麽為什麽連要去邊關這樣兇險的地方這種事，你卻連想也沒想到要同我商量呢”？

“我連跟我母後，也是到現在也還沒有說啊”。衛錦陽的回答相當的直接坦率。

衛錦華看着衛錦陽坦率的眼神，心中五味雜陳竟也說不出到底是何滋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一字一頓的發下最後通知，“既然如此，那麽我這個哥哥告訴你。我不準你去邊疆，你給我老老實實的留在京城”。

如果，自己在他心裏終其一生只能是哥哥，那麽自己也要以哥哥的名義來阻止他。因為，他無法容忍有一天衛錦陽會和自己會相隔不止萬裏且有幾率出生入死，更無法容忍這樣的生活可能會在衛錦陽去了邊境後出現。

59赴邊（上）

衛錦華的目光死死鎖定在了衛錦陽身上,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個洞來似的。以自己的眼神貫徹了自己堅決的态度。

他決不允許衛錦陽離開他那麽遠，哪怕是注定得不到,也絕不接受看不到。

“我拒絕答應你的要求”，面對衛錦華的堅定态度，一向幾乎可以說是随遇而安的衛錦陽，在這一回卻是拿出了比衛錦華更加強硬的态度,幾乎是毫不妥協的與衛錦華對視着。

或許,是重生以來自己在所有人面前都表現得太過好脾氣了吧。而在面對衛錦華這個哥哥之時,由于自己比對方的心理年齡又實在是大出了太多,以至于自己總是在下意識的各種謙讓着衛錦華，才會給對方一個自己其實是個容易拿捏的弟弟的印象吧。

可好脾氣卻并不代表沒有脾氣，他衛錦陽從沒忘記過去自己前世也曾是個處處逆反老愛和母親吵架的叛逆少年。重生一回，他雖是收斂起了前世叫自己懊惱的臭脾氣，卻并不代表這些脾氣全都随着他的重生而煙消雲散了。

為了他衛錦華一句話，就要他衛錦陽放棄自己的理想。這樣霸道到蠻橫的要求，他衛錦陽絕不可能去答應去妥協。

他凡事都可以忍讓着衛錦華，但唯獨是絕不容許他人觸及自己底線的。而成為将軍的念想，就是衛錦華現在的底線，絕不容許任何人碰觸破壞。

哪怕，那個人是衛錦華也一樣。

衛錦陽擡頭挺胸，以一種近乎決絕的強硬态度硬生生的和衛錦華與生俱來的壓迫性不容他人反抗的王者氣勢對抗着，瞬間将自己拉拔到了和衛錦華一樣的一個高度。立場堅定，毫不畏懼退縮的和衛錦華對視着。

看着從小到大在自己面前一向溫馴的衛錦陽，此時此刻的臉上竟然呈現出如此叫人驚懼的決絕目光。衛錦華頓時驚懼得一頓，眼角眉梢寫滿了不敢置信，神色錯愕莫辨的看着衛錦陽此時充滿了剛毅的面孔。

“衛錦華，你應該知道的。我從小到大最大的心願就是成為一名将軍，上陣殺敵，保家衛國，我為此從六歲到如今已然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見衛錦華不語，只一味盯着自己，衛錦陽心中有些五味雜陳的偏過了頭，狠了狠心不再看他。

兄弟之間的争執，總是要有一個結果的。而這個結果，不能再是以自己一次次的讓步後退，作為終結了。這樣委曲求全的關系，實在是不平衡到了極致。

望着很遠很遠的地方，衛錦陽努力定下心神，不再去想去糾結自己和衛錦華這詭異的兄弟關系，只在心中滿是憧憬的想着自己的未來和遠在天邊的邊關風景，“這些已然成為了我活到如今唯一的念想和執着了。如果，沒有這個信念一直在支撐着我到現在，我想我的人生早就不知道變成何種模樣了”。

“所以呢？你想告訴我什麽”？良久不語，竟也不知看了眼前這個顯然已經從孩童蛻變成一個有思想有擔當的少年多久，衛錦華悲哀的發現此時的自己已是半點也揣摩不透這個孩子的心思。

面對着這個不知在什麽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早已和自己長得一般高的少年。衛錦華餘下的也只有一位的苦笑了。

“衛錦華，我不會為了你，也不會為了任何人放棄我的理想的”，眼中晦暗不明的看着遠方，衛錦陽長嘆了一口氣，才緩緩開口說道，“就算你是我的哥哥，也沒有資格來幹涉我的人生。哪怕就是你打斷我的腿，折斷我的雙翼，也阻止不了我去選擇我想要的人生”。

衛錦陽不知道說出了這些話以後，他和衛錦華之間的關系會不會有所改變，更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而從此失去這段得來不易的兄弟之情。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必須要把這些說出來，而成為将軍就是他這輩子活着的最大希望和促使着自己不斷奮勇向前的力量。

他一直知道，衛錦華的個性在骨子裏根本是一種達到極致根本不容他人反抗的霸道和敏感，這一切從他對周邊事物和自己的強烈控制欲就可以看得出。即使，他長大後收斂了很多自己性格裏鋒芒畢露的本性，但終究還是江山易改禀性難移的。

而自己的性格中又潛藏着一些不為人知的偏執和倔強，長此以往下去，就算不是因為今天的事。在積壓許久以後，他和衛錦華的關系還是終有一天會因為兩人骨子裏的秉性而崩潰的，倒不如趁着今天的事一次說開。

也好讓衛錦華這個做哥哥的了解到他衛錦陽的骨子裏又潛藏着些什麽他所不知道的東西。

“我阻止不了你去選擇尋找自己想要的人生”？十餘年來，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弟弟用這樣沉着冷靜的凝重口吻同自己說話，衛錦華頓時一愣，驚愕得半晌回不過神，最後也只餘下了一聲輕蔑飄渺到了極點的苦笑，“那你有沒有想過，即使是留在京城，你也一樣可以當将軍。完成你的理想呢”？

既然，你只是為了當将軍而努力奮鬥，那為什麽不可以留在京城，留在我的身邊呢？不也是一樣可以達成你的理想嗎？

“在我看來，只要上過戰場，斬殺過敵寇，保衛過百姓的将軍才可以被稱之為将軍”。衛錦陽平靜的敘述出了自己的觀點，在這麽多年的軍營生涯名将指導的學習中，早已徹徹底底把當初那個一味想着要在軍隊裏混出點名頭來混吃混喝的纨绔給擊碎了。

幾乎完全沒有想過會遇到這種情況，這完全是衛錦華所不了解的屬于衛錦陽的另外一面。

衛錦華萬分複雜的死死盯着眼前這個剛毅而俊朗的少年将領，這才萬分驚訝的發現，原來衛錦陽能成為少将軍并不是完全只靠運氣和武力，名師的。他已然有了屬于自己的思維和主見，雖然他之前呈現自己眼前的一直是沒有怎麽長大的那一面。

但在骨子裏這個孩子早已強大了起來，他也第一次這麽清晰的了解到，原來他根本就一點也不了解這個一直在自己眼前長大的孩子。

衛錦華幹澀的動了動自己的唇瓣，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麽，來做自己對于衛錦陽最後的挽留。

“大哥，我一直認為兄弟之間的感情維系，是要來源于相互信任和尊重的。我一直非常尊重你的看法，我希望你也可以做到哪怕是不支持也要尊重我的想法”。可是，他還沒有開口，就被衛錦陽這麽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經過了這麽一場和衛錦華近乎争執的凝重談話，衛錦陽再次看到陽光之時，頓時有了一種忽如隔世的錯覺。只覺一下子，自己就又成長了不少，連心情也變得不似最初那般輕松和惬意，就連冬日裏溫暖的陽光也無法驅散他心中的複雜情緒了。

恍惚片刻之後，衛錦陽最終決定還是要去自己母後的宮殿一趟，把自己即将遠赴邊關的消息知會自家母上大人一聲。畢竟，這邊關裏京城還是挺遠的，不必劉家軍就在京城郊外啊。

不過，令衛錦陽沒有想到的是。之前對于自己去軍營時的反應冷淡平靜到了極點的母後大人，在聽說了衛錦陽決定去邊關以後，反應那激動的叫一個山本地裂哭天喊地，反應都大到都不能再大了。

母後大人，你這麽大的反應是要鬧哪樣啊？你不是将門之女對去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