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說着把八毛揣進了兜裏)
@淩寒更盛開:人性呢!八毛你也坑。
@群演:反正都是錢。
對此,網友表示:卧槽,連群演都是段子受!城會玩!
至于時溫書那邊就比較畫風清奇,提問的大多數都是在和編劇正經讨論劇本。而身為主演的兩個人卻!“與世隔絕”!深陷!腐圈!
比如@我就是腐女怎醬向@展昭提問:從別的演員那裏聽說你們兩個人在戲外一直形影不離,好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快用一個字回答我!
@展昭回複:啊?說起來,好像是一直有在讨論劇本。
@我臉大我很方提問@白玉堂:你接這部戲的時候,方不方。
@白玉堂:【疑惑】為什麽方?我不是很懂你們說方是什麽意思。
@我臉大我很方:【笑哭】就是很慌,比如我臉大我就很慌。
@白玉堂:不用方,臉大沒辦法的。Ps:接之前,我不方,接之後,我方了。
網友都覺得他是被這些提問吓方的,于是都233333笑的差點狗帶。
但是等到更多人想象他們提問的時候,突然發現,主演好像進入了山區。
因為,怎麽喊,他們都是不會來的。
這簡直是個悲傷的故事。
我們明明還沒正式調戲啊,你們怎麽能走!快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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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于這個結局太讓人崩潰,有人開始向導演那邊刺探軍情。
結果,一個神一般的粉絲突然嗷嗷嗷叫起來,說知道他們去哪裏了,然後截圖。
原來在大家認真回複留言的時候,主演兩個人已經跑到別的地方暗渡陳倉并且勾搭到了一起,而且驚人的發現,他們已經聊很久了,只是之前留言太多,大家根本沒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結果不知道怎麽的,他們聊嗨了,竟然忘記了回複粉絲的留言,于是,就被細心的粉絲看到了。
粉絲截圖:
@白玉堂回複@展昭:你那邊狀況怎麽樣?
@展昭回複:粉絲好熱情。
@白玉堂回複@展昭:你三點多是不是還要上課啊?
@展昭回複:嗯,這個結束之後就去。
@白玉堂回複@展昭:別累到,我接下來還得跑宣傳,嚴堇給我說了一部戲,看劇本還不錯。
@展昭回複:什麽類型的?
@白玉堂回複展昭:保密!
@展昭回複:【撇嘴】我不問。
29.角逐影帝(中)
明安夫夫CP粉被官方發了一回糖表示很開心,而程麟和群演那邊剛剛才得了點空閑又開始被粉絲圍攻,由于主演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山區回來,粉絲就十分寂寞的跑去撩別的演員。
@笨本不開心向@群演提問:主演那邊沒動靜了,我好難過,你能安慰一下嗎?
@群演:可以,不過顏值不高。Ps:反正看習慣了就好。
@我是那個笨本回複:!!!卧槽,總感覺信息量很大的樣子。
@群演回複:安啦,他們兩個聊起天來,導演都插不上嘴。
在整個微訪談裏存在感最低的導演只好默默的回複:我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惡意。因為我不僅插不上他們兩個的話,連你們都不想讓我插話。
主演最後還是出了山區,但是出山區之後,只是說了一句話:原來聊這麽久了,大家快去休息吧。
懵圈的群衆:卧槽,你說的好像和我們聊了很久一樣,我可以把截圖甩你臉麽。
電影上映之後,明安夫夫CP粉靠着網上發布的預告視頻專門剪了一個MV。
因為素材太少,整個MV也只有一分二十秒,但是整個MV的風格都格外的色·氣·滿·滿,不僅包含了那段QJ戲,而且還把最後幾幕的炕戲剪在了一起,司牧把腿chan在刑遠的yao上,兩個人身ti jin 貼,不留空隙的接wen,再然後,刑遠ya倒在司牧,整個畫面都變得極為妖冶,然後司牧左手放在刑遠的背上,随着對方的動作在背上留下一場淺淡的紅痕。
評論加上轉發簡直讓人沒臉看,一大波CP都在底下嗷嗷嗷嗷嗷嗷嗷嗷,不用言語。
被贊的最多的評論則說:卧槽,司小受果然誘,癡漢攻表示內心根本把持不住。怎麽辦,好想求內部人員分享幕後趣事啊啊啊啊啊
而白玉堂這邊忙着和愛人煲電話粥,表示一點也沒有爆料的想法。
“吃飯了沒有?”
“在吃,我才剛下課。”展昭把手裏的餐盤放在餐桌上,邊吃邊回答。
“不要邊吃邊回答我,你先吃了,吃完再和我說話。”
“……”展老師聽話的吃了口青菜然後夾了口飯。
“你是不是在吃青菜?”白玉堂突然說。
“……”展老師沉默了一會兒,開始朝四處張望,卻沒發現白玉堂的影子,還沒等他問白玉堂在哪兒。
白玉堂便在電話裏自然的接上了:“我還在外地。”
“那你……”
“我想你。”白玉堂柔聲對着手機那邊的人說,“我覺得我快魔怔了,只要你和我通電話,我總是不自覺的去想你在幹什麽。”
“不會是入戲太深吧,刑先生。”展昭揶揄道。
“如果是那樣的話,你應該最先關心自己的貞♂操問題。”白玉堂不緊不慢的對着手機說。
展老師沒想到反被坑了,電話邊的耳朵最先紅了起來,白玉堂的嗓音在電話裏顯得低沉又嘶啞,語氣又十分的耐人尋味,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甚至把尾音拉長,帶起一地的暧昧,連空氣也突然變得不自然起來。
展老師沉默了一會兒,啪叽把電話挂了。
手機裏傳來嘟嘟嘟的聲音之後,白玉堂笑的直不起腰。
你這樣,會讓我更加想你的。
30.角逐影帝(下)
二十六、角逐影帝(下)
關于獎項的問題,私下總是會有些風聲透露出來,時溫書和賴修齊原本拍這部電影就是打算要沖獎的,自然對這方面的關注度頗高,就目前得到的信息來說,《花開在牆角》劇組應該是今年最大的贏家。
時溫書雖然獎項拿了不少,但出于對這部作品的用心程度,她倒是很希望自己能拿到最佳編劇獎,而賴修齊也很希望得到最佳導演獎。
至于最佳男演員獎的人選聽說也會誕生在劇組裏,為此時溫書和賴修齊産生了相左的意見,時溫書認為展昭不錯,而賴修齊更看好白玉堂。
理由自然也不統一,時溫書覺得展昭在最後一幕,以及更早之前對一個QJ犯露出微笑的這兩個地方表現的尤為出色,比起上方,她覺得處在下方的角色要更難琢磨一點,而展昭的表現足以讓人稱得上驚豔。
賴修齊也想起了司牧被QB之後,對着站在垃圾桶前的刑遠露出了微笑,而讓刑遠呆立當場的畫面,不得不說這個微笑對于QJ犯的震撼力很大,它遠不是寬恕那麽簡單。但賴修齊也說了自己的想法:“白玉堂對角色的定位和把控都非常好,像刑遠那種瘋子,要成為他太難,他的感情太過飽滿,幾乎沒有什麽松懈的時候,他的目光都在對方身上,而下了戲,他和刑遠完全都是兩類人,一個演員,最成功的不僅僅是他可以演和自己完全不同的角色,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被角色影響到自己的生活。”
賴修齊和時溫書争執不下,只好被迫下了du注,等那一天之後,才能知道到底是誰眼光更準更毒一些。
而白玉堂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終于也從外地回來了,從飛機上下來之後,他就一路拖着行李直奔了展昭的公寓,像是事先算準了展昭一定在家。
白玉堂在門外按了幾下門鈴,屋裏果然有了動靜,白玉堂怕被他從貓眼裏看到,就躲在了門邊。
展昭從貓眼裏看不到人,只好打開門去看是誰來了。
白玉堂便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另一邊蹿出來,然後用力抱住他。
展昭在看到他之後非常驚訝,等回過神來才不由的露出微笑,但他剛想說什麽的時候,白玉堂已經du住了他的zui,像是期待了很久,壓抑了很久,這個wen異常的火la。
展昭也被勾起了chan miao的心思,但是外面的行李還沒拿進來,而門也沒有關上,只得掙紮着先把白玉堂推開,試圖告訴他門沒關這一點。
白玉堂得了眼神,立刻把外面的行李拿了進來,然後把門關上:“還記得我之前提過的貞♂操問題麽?展昭,我好想你。”
展昭摸了摸鼻子,心說:好好一句告白,為什麽要加上前面那句話。但是耳朵還是不可控制的紅了起來,他始終學不來對方的厚臉皮。
白玉堂抱緊他,把手探到對方腰間,在上面來回巡視似的fu mo。
男人總是最為了解男人,白玉堂的暗示實在過于明顯,作為戀人,展昭一時間不知道該拒絕還是……但總覺得,拒絕,似乎不太人道。
展昭十分艱難的吐出一句話:“可以用手麽?”
原本是抱着挑dou的想法占點便宜的白玉堂瞬間欣喜若狂,在腦補畫面之後,卻真的有了相應的反應,他的聲音便因為這句話突然又低沉了很多,“好啊。”
31.頭版頭條
把一個人毀掉有多簡單,只需要幾句不實之言,幾張抓拍的照片,就可以把一個人從位置拉下來,然後放到公衆面前,去遭受那些謾罵和侮辱。
這天上地下的區別,也不過是白玉堂回來,白玉堂醒來。
嚴堇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急的不得了,但他只問了白玉堂一句:“你和展昭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白玉堂揉了揉眼睛,十分困惑的問:“什麽事情?”
“你和他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你,知道了?”白玉堂試探着回答。
這下電話那邊突然安靜了,嚴堇唯一的一點希望也好像徹底消失了,诽謗最害怕的是什麽,是所有的都是假的,而最主要的那件是真的,那麽,只要這一件是真的,別的事怎麽可能假的了,即使現在有人說白玉堂經常出入酒吧,生活糜爛,愛賭愛吸,又有誰會不相信?
嚴堇低頭忙着在桌上找打火機,等打火機把香煙點上之後,嚴堇猛地吸了一口,對着電話那邊的白玉堂說:“完了。”
白玉堂一顆心沉到了谷底,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事情,立刻在網頁上搜索自己的名字,嚴堇在電話裏的聲音也開始慢慢平和起來:“從你出道到現在,我一直是你的經紀人,我也一直想把你送到最高的那個位置上去,但是,這次太突然了,公關部的人忙了這麽久,也沒有把事态壓下去,你,做好準備。”
被公司雪藏的準備。
白玉堂沒有說話,半響之後,他回了一句:“好。”
他和嚴堇都知道,其實只要站出來說一句,他和展昭沒有除朋友以外的私情,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推個幹淨。
或許還有更多別的辦法,但是嚴堇知道他決計不會去做,嚴堇了解白玉堂,也清楚自己的底線,所以他只讓白玉堂做好準備。
而手機上的網頁顯示的白玉堂昨天從機場回來之後就去了展昭公寓的照片,甚至還有他們在門口親吻的畫面,甚至還有更早以前,他親吻展昭臉頰的照片,白玉堂從沒有比此時更能真正體會到,原來狗仔真的無孔不入。
而新聞的标題是:白玉堂與男性友人在家門外火辣親吻。
白玉堂又去登錄了自己的個人微博,果不其然,底下的評論都清一色變成了:惡心!變态!社會毒瘤。
即使在這些評論的夾縫裏還是有人在替他說話的,但是太少了,少的可以忽略。
白玉堂突然不理解這些粉絲,為什麽可以在一夕之間,因為幾條新聞倒戈相向,對他肆意侮辱。
展昭開門進來,看到他醒了還很驚訝,面上的擔心也一閃而過,笑着對他說了一句:“這麽早就醒了?”
他手上還拿着早點,想來是剛買早點回來。
白玉堂從他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的神色不對,就沒有回答他的話:“樓下有很多人吧。”
展昭見他知道了,就沒有再隐瞞,他把早點弄好,放到碗裏,然後取了自己剛買了報紙給他看:“放心,他們沒有為難我。這個時候你最好不要出去,需要什麽我給你帶回來就好。”
報紙的一整頁都是他們,把兩個人從頭到尾都評判了個遍,說他們同裝直,還有幾個一看就是托的竟然在哭訴他們欺騙感情,更有人說兩人拍這部片子是因為後臺的關系,賴修齊不得不接手,總之各種黑料猛飛,把他們塑造成了faqing的公狗形象。
白玉堂看完之後,氣的把報紙扔出好遠,然後對展昭說:“這個世道,我是真不太懂了。”他的怒氣根本掩蓋不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浸yin過商場的緣故,那種上位者的風範還是第一次顯露出來,簡直讓展昭錯不開目光。
他只好安慰他,“假的成不了真。”
32.那可是我的粉絲
白玉堂在屋裏呆了兩天,不下樓,不站到可能會被拍到的位置,甚至整個屋子的窗簾都被全部拉上,有時候想下樓倒個垃圾,也因為怕被拍到而熄了心思。
他不是不想站出來說什麽,而是更希望事态能随着時間淡化,他并不覺得自己站出來說什麽,公衆就會為此買單,更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發聲而讓兩人再陷入不堪的境地。
但展昭似乎很理解,他總是會在白玉堂煩惱的時候,發來短信或是打來電話,給人一種一切如故的安穩感。白玉堂沒有在逼仄的屋裏發瘋,大概都是因為有個人能夠始終如一的對待他,白玉堂有時候會拉開窗簾的縫隙,看着他所愛的人朝着自己的方向慢慢靠近,那種感覺像是一首浪漫的詩篇等待他去翻閱,他甚至能感受到來自靈魂的雀躍。
手機裏一如往常響起了鈴聲,是展昭發來的短信。
“你想吃什麽?”——by老婆陛下
白玉堂在回複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想起關于這個備注的故事,他記得展昭一直很抗拒這個名字,但是他總是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撥他,明知道他不喜歡,明知道他不好意思,還是把備注改成了這個,他伸長了手臂把手機舉高,展昭也跟着伸長手臂,最後反被他壓在沙發上,徹底的體驗了一番作為老婆的待遇。
回想起這些的時候,白玉堂的嘴角上彎,很是愉悅。
手下的按鍵動作卻也很快,發送信息之後,白玉堂看了一會兒時間,直到半個小時之後,他才重新站回到窗前——展昭從來不會讓他等太久。這是白玉堂這幾天下來的心得,買了菜之後,展昭從來不會過多停留,基本半個小時就會到家。
但這天似乎有了變故。
白玉堂看到展昭朝這個方向走過來,可是門鈴聲卻沒有按時想起來,白玉堂又等了一會兒,發現還是沒有動靜,他心裏的安穩感突然就裂開了,他腦海中蹦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樓下一定出了什麽事情,但他不敢多想,因為多想一點,他的恐懼就會加深,他拼了命的往樓下跑,跑的越快,心髒就被人攥的更緊,等他跑完了樓梯,依然沒能看到展昭的時候,他知道心裏一直害怕的事情終于還是發生了。
展昭在走到公寓樓下的時候,突然被一個女人叫住,對方似乎來者不善,見他回頭,立刻就把一桶不明物體朝他潑過來,所幸他反應快避開了,等他去看那些不明物體的時候,鼻尖聞到了一股腥味,後來又從女人的話裏知道了這是什麽——黑狗血。
女人見他身上只淋到了一點,就很随意的把桶扔了,上來與他撕扯:“你這個不要臉的,勾搭白玉堂做什麽,同裝直騙女人感情不說,還用那麽惡心的手段上位,你不是說息影了麽,是不是看到我們偶像名氣大,想抱大腿!我艹你祖宗的,沒認識你之前,白玉堂好好的,認識你之後他就盡倒黴,你把他禍害成什麽樣子,你個狐貍精!!!!”
展昭起初并沒有動手,他總歸是男人,而對方卻是一介女流,論力氣根本比不上他,他由着對方說,但他的忍讓并沒有換來同等的待遇,女人甚至還想用拳頭打他,他一怒之下,只好反手抓住對方的手腕,他想克制着自己的怒氣,發現根本控制不住,他朝對方吼了一句:“這位女士,你說這些有什麽依據麽!”
他的話落在女人的耳朵裏,反成了發酵劑,“你還裝什麽!你還沒裝夠麽!”
白玉堂找到他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個畫面,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展昭生氣,他對着那個女人說:“我不管你是不是白玉堂的粉絲,但是我都要為白玉堂說聲不值,你們這樣又愛他什麽?這個時候,你們還要和這些狗仔一起,把白玉堂從懸崖上推下去麽?”
白玉堂從樓道口走出來,周圍的閃光燈果然更加強烈了,甚至有人想跨出草叢走出來,白玉堂卻在這個時候,首先想到的是:如果他不出現,是不是明天的報紙就會寫展昭怒吼影迷,态度惡劣?
他看了那個聲稱是他粉絲的人,然後在所有人的面前,拉走了展昭,直到快走進樓道的時候,他才轉過頭對那些人說了一句話,三天以來,他頭一次想對公衆說的話:“以暴力對人,日後必定受暴力所脅迫,我不知道為什麽你們情願相信那些報紙上的話,也不願意相信我說的話,我之前不站出來,不是默認,而是不想理會這些沒有根據的謠言,但是,這不代表,你們可以傷害我的愛人。他沒有gou yin過我的事,為什麽要他承認!”
他此時無比懊悔,他當初做下的決定會讓外界以為他默認,而使得謠言愈演愈烈,甚至有一天傷害到了他最愛的人。
他的呼吸不可控制的顫抖起來,雙眼通紅。
展昭什麽話也沒有說,牽着他的手一起上樓。
在樓梯上,白玉堂突然說了一句:“那,可是我的粉絲啊。”我曾經那麽喜歡他們……
33.出道那些年
白玉堂第一次參加發布會是因為《在山與海之間》,那時候的他還沒有名氣,在後臺休息的時候總會看到別家的粉絲偷偷跑進來只為給偶像送個禮物,所以與之對應的,白玉堂看到過兩種人,一種會珍視這些禮物,一種則會毫不在意的丢進垃圾桶,然後在微博上又故作誠懇的感謝粉絲送的禮物。
白玉堂總是很替那些粉絲不值。
那時候,每次活動他總是和團隊同進同出,會場裏大聲吶喊的永遠不會有他的粉絲。
直到《在山與海之間》播出,他憑借劇中那種神秘感突然竄紅,嚴堇知道消息的時候,高興的跑進他的辦公室,給他看專業影評人對他評價:我頭一次看偶像劇的時候感覺自己在看鬼片,這個比喻不知道大家認不認同,但是的确很符合人物啊,感覺新人的潛力真心不錯,偶像劇太過埋汰他了。
白玉堂看完之後嘴角上勾,對嚴堇說:“看來我蠻适合演鬼片的。”
“鬼片你個頭。”嚴堇拿報紙砸他,“重點是什麽知道麽,你的關注度上去,你紅了你知道麽,白玉堂,我從來沒見過紅的這麽快的藝人。”
白玉堂沒有特別大的反應,因為他并沒有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紅了,直到他和《在山與海之間》劇組一起參加了小型的網友見面會,那是他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粉絲。
一個個羞澀的舉着牌子,安靜的站在一邊,一直等到白玉堂錄完節目,她們才跑上來對他“告白”,她們會說:“明天氣溫冷,男神注意保暖啊,我們會一直支持你的!”
她們有的就住在不遠的地方,有的跑了幾座城市才來到這裏。
白玉堂接過她們親手做的小禮物,真誠的向她們道謝,那是一種奇特的緣分,明明互不相識,明明天涯海角,可是她們卻能在一瞬間把你的心焐熱,并且告訴你,你的夢想不只是你一個人的夢想。
白玉堂成為了前者,他在此時非常理解為什麽有人會那樣珍視這份感情,因為無關名利,像是故交好友,遠房至親。
白玉堂總是記得在特定的日期去更新一下微博,有的時候是劇照,有時候只是簡單的“晚安,白砂糖。”
但是有一天,白玉堂走出了這場夢。
那些原本嗷嗷叫說萌的CP粉首先對他們發起了攻擊,這一切好像意料之中,萌是一回事,真正是就是另一回事。
白玉堂可以接受外界的不信任,卻不能接受來自粉絲的惡意,他突然明白了一點:他們畢竟不是遠親,不是故交,他們喜歡你的時候可以很喜歡,厭棄你的時候可以随時抛掉,然後再去尋找合心意的偶像繼續表達愛意。
他想起了那個把禮物扔進垃圾桶的藝人,他當時感覺到了白玉堂的目光,像是辯解一樣說了一句:“你不會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愛你,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冒充,這樣的食物,你怎麽敢吃。”
的确有歌手因為吃了粉絲的東西而啞了嗓子,原因是這個粉絲并不粉他,只是看他不順眼。
白玉堂覺得那太現實,他總覺得,人要保持一些善意,你如何對別人,反之別人也會如何對你,這是一種關系上的平衡。
白玉堂在之後不久,更新了一條微博:我不希望有人在打擾我的生活,信我的人自然相信,不信的我也不強求,如果你們不願意看到我,我會立刻從圈子裏消失。但只有一點,不要打擾我的家人。
評論沒有半點緩和,更多人還是在說同樣一句話:你就說你是不是同吧?
面對那些虛假的诽謗,沒有人問他‘有沒有做過’,而只問一句‘你是不是同’。
原來诽謗并不是人們在意的事情,追根到底原來只是這樣一個理由。
白玉堂真正的體會到了心灰意冷,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麽,也看不到圈子裏能夠吸引他的特質,他開始認真的考慮起了息影的想法。
然後他手裏一個動作,把其中一條評論轉發了一遍:是。
白玉堂回複@冬天很冷:是//@冬天不冷:你就說你是不是同吧!
我是同。
但并非天生。
只是,我剛好愛上了一個和我性別相同的人。
這,并不是罪啊。
34.公開前夕
展昭一直都知道,白玉堂這個人表面上很桀骜,很冷面,但心底其實是個異常柔軟的人。
白玉堂失望于這種規則的時候,展昭就坐在一邊什麽也不說,只是握着他的手不放開——我在。
總歸日子是兩個人在過。
白玉堂想了很久,出聲打破了原先的安靜,“我覺得我還是需要站出去說些什麽。”
展昭便一如往常的給他一個微笑:“你想要做什麽就去做吧。”
白玉堂很感激他的體貼,俯下身輕輕的吻了吻他,“展昭,我從沒有這樣愛過一個人。”
展昭笑着拍開他的爪子,“先生,你的情話真是讓人受不了。”
“我很委婉了。”
“這樣的委婉還真是少見。”
兩人笑鬧在一塊兒,之前的不快總算消散了許多。
晚上的時候,白玉堂打了一通電話給嚴堇,自從之前那通電話之後,兩個人倒是很少聯系,只是嚴堇有時候會發過來一些進展,并告訴白玉堂不要沖動。
嚴堇很快就接了電話,他問:“你怎麽樣了?”
“一切都還好。”白玉堂說,“我想開一場發布會。”
“你,決定了?”嚴堇問他。
“決定了。如果不說的話,不知道他們又會做出別的什麽極端的事情。”影迷有時候的确有些跋扈和小脾氣,白玉堂知道,但還是覺得他們可愛的地方遠比可惡的地方要多,便沒有說什麽,他總覺得一個人再喜歡他或者再厭惡他,也不會去做傷害別人的事情,可是,現在一切都出線了,既然出線了,白玉堂就必須要說些什麽了,“展昭這裏的地址已經被人知道了。”
嚴堇倒是難得的有些猶豫:“公司怕是安排不過來。”
白玉堂沉默了一會兒,“他們已經……”
“放棄你了。”嚴堇艱難的吐出這句話,如非必要,嚴堇其實并不想告訴他這件事,他們合作了這麽久,就算不是家人,也成為了非常好的朋友,更何況,他曾經在白玉堂身上花了那麽多的心思,他幻想過自己會成為金牌經紀人,而白玉堂,則是他榮耀的來源。
但這些都已經被人毀掉了。
公司并不是沒有努力過,但他們把那些诽謗一個個單拿出來,用事實力證白玉堂清白的時候,公衆并不買單,他們顯然更在意的是白玉堂的xing取向。
一個與衆不同的xing取向或許不能把一個設計師毀掉,或許不能把一個商人毀掉,但是卻會毀了一個演員的前途。
公衆的聲音比一個演員來說,太重要了,如果有人善意的引導了這件事,或許并不會引起公衆的反感,但诽謗出現的太是時候了,在一些水軍的擴散下,影響太廣,于是在公衆看來“同=玩弄感情+私生活不檢點+人品敗壞”,同的名聲原本就敗在了一樁樁的過往新聞裏,凡事出現同的身影,必是一些讓人唾棄的事情,對于同的有利條件太少了,甚至它已經成為了一種思維慣性,并且長久了影響了公衆的認知,這個時候就算洗白了,公衆也已經對這個人失去了好感。
可以說,白玉堂并沒有任何有利于他的條件。
“公司如果不願意出錢,我可以自己出,但是別的,可能還需要你幫忙。”
白玉堂在媒體方面沒有太廣的人脈,經紀人卻有,嚴堇很幹脆的答應了下來。
“別的我可以幫不到你,但是我可以找幾個關系好的報社。”嚴堇問他,“将來的事你決定下來了麽?”
“不從影了。”所以不用太花力氣去挽回我的名聲,我只是想在離開以前把這件事情一次解決。
35.公之于衆
白玉堂三天後會開發布會的消息在圈子裏傳遍,許多媒體報社因此蠢蠢欲動,其實不管發布會上白玉堂到底說了什麽,都注定了他會成為第二天的頭版頭條。對于媒體工作者來說,這也意味着工資,而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
三天後的早晨,白玉堂穿了一身白色西服,把自己收拾的十分齊整,連衣角邊的褶皺也沒有放過,而展昭則穿了一身黑色西服,看起來卻比較嚴肅。
他幫白玉堂系領結的時候,眉頭緊蹙,看得出來他還是很擔心今天的發布會。
白玉堂把手指按在他眉間,見對方擡起頭,他又擡起手,用兩根手指撫平了他的眉間,他看起來卻很高興:“今天是我們大日子,開心一點。”
如果沒有人仔細觀察,根本不會發現這兩套西服的款式是相同的,白玉堂很早就定制了這套西服,只是從沒有想過會在今天穿上它。
白玉堂在很多年的出版書籍裏寫到過這件事,他說,他當時把發布會看成了一種儀式,他們或許不能像任何人那樣舉行婚禮,卻能以這樣的方式告訴所有人,他們相愛——那本身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但他的愛人總是會拆他的臺,當他們一起走上臺的時候,對方一點也不覺得浪漫,但他知道,對方是怕他從懸崖上掉下去,因為他牽着的那只手,有點抖。
理想中的浪漫是什麽樣的,或許是一群親朋,幾桌酒席,我們從人群中走過,沐浴着來自他們的祝福,現實和理想中的樣子總是迥然不同,但白玉堂依然覺得那是他一生中最為幸福的時刻,他們從那些言論的‘□□短劍’中走過,只有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在擔心他被這些流言蜚語刺傷,再沒有比這更浪漫的事了。
白玉堂站在臺上,與站在身邊的展昭對視了一眼,然後才對着話筒說:“我知道我今天說的話可能明天就會出現在報紙上,我想說的其實也并不多,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夠真實的記錄我所說的話,我從沒有有意隐瞞我的xing取向,可以這樣說,就算不是今天,有一天我也還是會站在這個臺上,說,我愛上了一個男人。只是這一天,我沒有想過會這樣快。我是同,我也承認,但是除了這一條,別的我都不承認。”
臺下的記者開始發言:“你不承認你欺騙過女人的感情是麽?”
白玉堂說:“是,我不承認。”
“你私生活不檢點,你也不承認麽?”
“沒有做過的事情,我都不會承認。”
原本這個發布會到這裏已經差不多了,但是突然會場裏開始有了不同的聲音,“白玉堂,你說的話有幾成是真的,幾成是假的,說實話,就算你們公司為你洗白,我也不會相信一個字,我可是親眼見過你欺騙女人感情的!”
展昭原本放下的心,終于又懸了起來————你們,果然還是想要把他推下去。
後來發生了什麽,白玉堂想不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