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靜谧的夜晚,很适合說悄悄話。
聽到白渡寒說自己是他第一個喜歡的人,沈冥歡像只炮仗被點燃,翻身半坐到白渡寒的身上,兩只手壓住對方的手腕,佯裝惡狠狠地說道:“那你為什麽會喜歡上我。”
自己因為溫昔年認識的白渡寒,本來并沒有什麽,只是後來在白渡寒的家裏發現了溫昔年的物品,以及一封類似表白信的東西,最後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從溫昔年那裏得知白渡寒要出國的消息。
溫昔年本來沒什麽存在感,卻像是一個幽靈一樣滲入到兩人中間,讓他生出了心魔,歸根到底還是兩人的開始并不純粹。
沈冥歡問出來才驚覺兩人在一起,似乎從沒有認真地看待過這個問題。
白渡寒為什麽會喜歡上自己?這也是他從來沒考慮過的問題,好像當初就是憑借一腔熱情奮力地往上沖,以為愛情是不需要理由的。
可是喜歡上一個人真的不需要理由嗎?
先動心的人總是被動的,在一起久了,想要的東西就會多起來。
那時候他怕白渡寒并不是因為喜歡才和自己在一起,又察覺到因為被動帶來的自卑,更讓他無措的是自己那絲毫不講道理的占有欲。
他沒有安全感,又覺得自己實在矯情。
當時他的心裏就萌生了一個想法:活血在白渡寒那裏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吧。
借着這個機會,沈冥歡将自己的疑惑全都問了出來。
聽到沈冥歡以為自己和溫昔年有什麽牽扯,白渡寒微怔,像是沒理解兩人曾經分手和別人有什麽關系。
當初在白渡寒的潛意識裏,在一起和分開就是很簡單的事情,就像是他的父母曾經也是相愛過的,短短一年,也都另覓新歡。
在曾經的那段感情裏,主動的都是沈冥歡,所以在沈冥歡提出分手時,他也是幹脆答應了。
可是在分手後,他才察覺到真正想念一個人的時候,心髒是會痛的。
沈冥歡正等着答案,卻見白渡寒朝着自己勾了下手指:“你靠近點,我告訴你。”
于是單純的沈冥歡真的彎腰,兩人漸漸靠近的時候,整個人被抱着反壓在了床上,白渡寒氣急反笑:“你別告訴我分手就是因為溫昔年。”
沈冥歡卻不覺得:“哼,當初我們再見面,還是你去探班溫昔年來着。”
看着沈冥歡吃醋的樣子,白渡寒用手點了點掌心下的手腕:“那你知不知道我和他什麽關系。”
手腕被撓的有點癢,沈冥歡動了動,雖然很想知道,但還是嘴硬的宣誓主權:“不想知道,反正你現在是我的。”
白渡寒卻絲毫不理會他的嘴硬,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解釋清楚:“他是我同母異父的弟弟。”
千想萬想,沈冥歡都沒想到兩人的關系會是這樣,頓時有些懵了,隔了幾十秒才問道:“可是,你倆也沒差多少啊。”
“我父母在我剛出生就離婚了,我是被爺爺帶大的”,說起這件事,白渡寒早已沒了什麽感覺,或者說他從來也期待過什麽,才能如此平靜,說完愧疚看了沈冥歡一眼,“可能也正是如此,當初的我才不會意識到一段正常的感情是需要雙方經營的。”
沈冥歡雖然和白渡寒一樣是被爺爺帶大的,但是他心裏清楚自己的父母是愛自己的,但是白渡寒的情況似乎更讓人難以接受,酸澀的情緒頓時湧了上來。
察覺到沈冥歡突如其來的低落情緒,白渡寒湊上去親了親觊觎已久的鼻尖,笑道:“好在,我重新把你追回來了。”
剖白的話像是撩動琴弦的撥片,兩人的心跳都異于往常,沈冥歡得尤甚,一點點甜開始從心髒蔓延,直到全身。
看着眼前的人,沈冥歡用手搭上了對方的肩,主動吻了上去,蜻蜓點水後點了點自己的唇:“我主動了,你想不想做點什麽少兒不宜的事情。”
主動起來的沈冥歡總有點讓人招架不住。
提議令人心動,白渡寒卻是捧着沈冥歡的臉看了幾秒,貼到他的耳邊說道:“今晚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來日方長。”
被放開後的沈冥歡窩在被子裏,将被子網上拽了拽,一雙眼睛眨了眨,最後舔了下自己的嘴唇:“那你吧燈熄了。”
看不見了自己就不會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想法了。
燈關掉後,白渡寒在黑暗中将人重新抱在懷裏:“以後今天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
在娛樂圈裏,長的好看本來就會受到別人的觊觎,沈冥歡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件事,看到白渡寒還在擔心自己,沈冥歡将腦袋拱了拱,抱住了白渡寒的腰:“放心,誰敢不老實,我就揍他一頓,黑帶小王子不是吹的。”
其實他也只是稍微學了一點點,簡單地用來防身的那種,黑帶純粹是吹牛。
聽着沈冥歡明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的語氣,白渡寒無奈地說道:“是啊,你最厲害了,誰都打不過你”,至于溫昔年對沈冥歡的心思,既然他沒意識到,自己也沒必要去點破了。
“那是,你最好以後被欺負我,否則我....”,否則什麽,沈冥歡沒有接着說下去,無端生出些心虛來:“你說當初分手,我還打了你,是不是特別幼稚啊。”
成年人戀愛就應該是好聚好散的,自己分手的時候,居然還打人,現在想想真是幼稚的可以。
白渡寒從被子裏摸到沈冥歡的手,十指相扣,低聲回應:“是有點兒,不過我都習慣了。”
沈冥歡被白渡寒略帶寵溺的語氣的取悅到了,藏在被子裏的笑聲悶悶的:“那也沒辦法了,現在概不退貨了。”
說完,身體挪了挪,整個人貼在了白渡寒懷裏:“不說了,現在要睡覺了。”
摸了摸自己懷裏的腦袋,白渡寒覺得自己的心終于安定了下來,一種名為幸福的感覺在心底滋生。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還蒙蒙亮,意識模糊中摸了摸身邊的位置,已經沒了人,沈冥歡呆了好一會兒,才明白白渡寒起床的時候跟自己打招呼來着。
走之前還親了自己一口。
知道白渡寒短時間還回不來,沈冥歡做賊似的滾到了白渡寒那邊,只是剛滾到那邊,卧室的門就被推開了,沈冥歡趕緊閉上了眼睛。
殊不知他的動作早就落在了白渡寒眼裏,慢慢走過去,雙手撐着床看着正在裝睡的某人。
沈冥歡的睫毛摻顫了顫,裝不下去了,裝模做樣地揉了揉眼睛:“你回來了?”
被人這麽看着還能若無其事地裝睡下去實在太考驗他的定力了。
只是還沒将人看清楚,下巴便落入了他人之手,房間裏只剩下交纏在一起的呼吸聲,兩人靠得極近,沈冥歡還能感受到對方從外面帶回的涼意。
親夠了,剛将人放開,白渡寒卻被沈冥歡拉着倒在了床上,沈冥歡眼睛裏帶着嗔怒:“管撩不管埋的混蛋,每次都這麽适可而止幹嘛。”
聽到沈冥歡的話,白渡寒眉梢帶上了笑意,語氣加上了些誘哄的味道:“等下次,你想怎樣都行。”
沈冥歡化悲憤為力量,将人推開,快速穿上衣服和鞋子走到的門口又折返回來,在白渡寒的臉頰吧唧親了一口:“行吧,行吧,我看你忍到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