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說了什麽你不清楚嗎?”于淵冷笑了幾聲, 重新端起了碗:“你不是說你不想跟我過了,你不是往我的身上潑髒水,你不是要走嗎?我知道了, 你不用繼續說了,弄得大家都很尴尬,你直接說你不想為昨天的事情負責就行了, 我懂的,南桑,大家都那麽熟悉了, 不用這樣。”
南桑這個人什麽都可以受,唯獨是氣不能受, 冤枉不能受, 特別是現在冤枉她的人不是別人還是于淵,她真的是特別的憤怒, 現在看着對方還如此淡定的端起碗繼續吃飯, 襯托之下, 仿佛她剛才所做的所有的事情都變成了無理取鬧,她說過的所有的話都變成了胡攪蠻纏。
意識到這件事之後,南桑開始深深的吸氣,她想要自己安靜下來,可是腦子裏還是有什麽東西不斷的在叫嚣, 在翻滾,讓她無法像是平常一樣思考,她只能呼出一口氣盡量平靜:“我沒有不想為昨天的事情負責。”
“那你今天早上在跟我鬧什麽?你不想看我, 你不想面對昨天的事,是讨厭昨天嗎?”
“不,不是,我們現在說的是昨天嗎?”
“是的,就是在說昨天!”
“可是我覺得我們說的不是這個啊……”
“你看,你又在轉移話題了,你在昨天親了我之後,然後感覺不痛快,所以今天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了吧!”于淵不動聲色的看着已經被自己快繞暈的南桑,語氣平常,但是任憑誰都能看見在平常的語氣下面緊繃的那顆心。
“我沒有打算拍拍屁股走!”南桑依舊勉強的維持着自己的理性,只不過這個東西似乎距離她已經越來越遠,越來越不清楚。
“那你剛才不停的叫着往我的頭上倒髒水做什麽呢?說我有外面的人,我有嗎?我自從到了這裏之後天天都生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覺得我可能有嗎?只有一種可能,其實就是你不想對我負責任,想要離開我,然後不停的誣陷我。”
“我沒有啊!我沒有!”南桑越說越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點渣,她順着于淵的話開始深刻的反省自己,可是恍惚中她又意識到了一件事:“不,不是,昨天不是你親我的嗎?現在為什麽要我負責任。”
“那好,我會對你負責任,我會給你一個家,我會做你真真實實的丈夫,那麽你敢負責任嗎?”于淵的眉毛微微的揚了起來。
南桑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裏有什麽不斷的在跟自己說好像不太對勁,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回不過神來,她所有的注意力竟然全部都落在了于淵剛剛的話上了,他說會給自己一個真正的家,要做自己真真實實的丈夫。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是嗎?
可是,為什麽呢?
“你敢負責任嗎?”于淵有些咄咄逼人,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續逼問。
“可是……”南桑忽然之間就恢複了一些清明:“可是我又沒有親你,我為什麽……”
于淵并沒有繼續再給她喋喋不休的說些廢話的機會,他直接重複了昨天晚上想繼續卻不敢繼續做的事情。
等到南桑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是在炕上了,炕下面燒得暖暖的,本來是正好合适的,可是現在卻覺得燙得厲害,她的衣服已經不是被推到了什麽地方去,于淵緊緊的抱着她,在她的皮膚上留下了一串又一串滾燙而又潮濕的戰栗。
“于淵……”南桑的腦子裏昏昏沉沉的,她擡起了手輕輕的推了推于淵,總覺得自己應該掙紮一下,想要說個清楚。
“什麽?”
“我沒有不負責任,昨天不是我親你的。”
“是,我知道,負責任的應該是我,是我親你的。”擡起了頭,聲音裏帶着些濃重的愉悅,他低沉的笑着,笑聲從他的喉嚨裏溢出來,帶這些胸腔中的共鳴,聽起來尤為的勾人。
“那你剛才是冤枉我的。”
“是,是我冤枉你的,那麽,你願意讓我負責嗎?”于淵微微眯起了那雙細長的眼睛,将南桑在意的地方飛快的掠了過去,繼而将自己的問題提出來。
關于這種禮尚往來的交談于淵從來沒有失敗過,在紀元年代那麽多年,每次有這樣關于利益上的合作,他從來都能占到更大便宜的那一方,當然,跟南桑手下的隋月生談論的時候,有時候也會少一點,畢竟那實在是一個十分厲害的家夥。
不過,正是因為隋月生将南桑給照顧的太好了,在今天的談判中,她基本沒有發現任何關于于淵設下的小圈套,就這樣直接簽訂了不公平條約。
“願意的……吧……”南桑其實自己也不太肯定,畢竟從小到大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人跟她提過這個問題,要為她負責任什麽,一聽就有點陌生,這種事情也是她第一次經歷,畢竟都是她為別人的負責,現在這倒過來了,她總是感覺怪怪的。
只可惜于淵并沒有給她太多想清楚的機會,便再一次吻住了她,他的吻來得又快又兇猛,就像是一個餓了太久的人忽然面前堆積滿了一桌子的美食一樣,完全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只能以最兇殘的方式來表示自己的滿足。
漸漸的南桑也從被動的承受中被激發出了一些血性,這仿佛是一場兩個人的角力,只看誰更加的兇猛,誰便能站在勝利的一方,只要是戰鬥南桑從來不覺得自己會輸。
“老四!你們起來了嗎?”
就在于淵已經将南桑的衣服扒得差不多的時候,門外面忽然傳來了楊娟的聲音,她有些奇怪,往日的這個時候這兩個人應該已經起床出來溜達了,今天早上她上班的時候就過來看了一趟,沒有動靜,現在都快中午了,她又繞過來看過了一下,發現還是沒有動靜,心裏不由得有些着急。
畢竟于淵昨天才剛剛出院,是不是住院的時候沒有恢複好啊,現在出院了在家裏面出了什麽情況。
一直到楊娟開始敲門,不斷的呼喊的時候南桑才從那渾渾噩噩的滾燙中回過神來,她迷茫的眼睛露出了幾分的清明:“是不是你二姐在叫你。”
于淵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在最好的機會裏卻遇上了不太好的時候,他的心中有些憋氣,他的整個面孔都俯伏在南桑的頸子邊上,潮濕而灼熱的吸氣快速的噴在南桑的細膩的皮膚上,讓南桑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在不斷的顫抖。
南桑以為于淵沒有聽到便擡起手推了他一下:“快點,她叫你呢。”
于淵惱怒的狠狠的捶了一下一邊的被子,也知道今天這個時候真的不是什麽好時間,他深深了吸了兩口氣,擡起頭沖着門外:“我在呢。”
接着又轉過頭對着南桑,目光深沉,“你不要忘記你說過的話。”
“哪一句?”恢複了清醒的南桑總是喜歡跟于淵對着幹的。
果不其然,于淵的眸子立刻就危險的眯了起來,他輕輕的啧了一下,用手捏住了南桑的下巴,似笑非笑的:“每一句,如果你忘記了……”
“怎麽?”
于淵垂下頭在南桑那柔潤的嘴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腿都給你打斷。”
“嘶!”嘴唇上的刺痛讓南桑忍不住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但是卻來不及回應什麽了,因為已經聽到楊娟在外面又在喊了:“是不是什麽地方不舒服?怎麽這麽一大早上都還沒有起來?要不要我去找你姐夫叫車,送你去醫院看一看。”
在楊娟锲而不舍的敲門的時候,于淵已經從床上爬起來開始穿衣服了,南桑側過頭去看他,哪怕是從他的背影看過去也能看出他現在的心裏十分的不爽。
只聽到于淵低低的嘟囔了一句什麽,他以為自己聲音小南桑沒有聽見,其實南桑聽得清清楚楚,他說:“這地方是不能住了!”
這頗有孩子氣的話讓南桑也忍不住笑出聲音來,等到于淵一邊答話一邊準備去開門的時候,南桑也準備起床了,楊娟有句話說得不錯,這時候不早了,确實應該起床了。
看見于淵開了門,好好的樣子楊娟一直提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但是随後她看見了于淵身上不算是整齊的衣服,一看就是剛剛才爬起來的,雖然他将屋子裏面擋了個嚴嚴實實,但是楊娟還是從縫隙中看到了南桑一把烏黑的頭發在炕上,陡然之間她就知道了為什麽于淵的臉上看起來非常不爽的表情是為什麽了。
她好像在無意之間撞破了什麽不該看到的事情了。
頓時之間楊娟覺得異常的尴尬,她看向了于淵十分尴尬的笑了起來:“沒事兒沒事兒,我就是看看你們起來沒有,平日你們都起得早,我看今天你們還不起來,我這不是擔心出了什麽事情嗎?”
“我就是這些天在醫院沒有睡好,今天想要多睡一會兒,就沒有起來,沒有什麽事情。”于淵發現了楊娟好像看到了屋子裏面的情況,便不動聲色的動了動地方,将楊娟可能會看到的地方遮擋得嚴嚴實實的。
楊娟連連點頭,十分尴尬的笑着:“是是是,你多休息,我先回去了。”她說着快步離開,不過沒有走幾步,她又退了回來,看着于淵嘆了一口氣,小聲說:“你才好呢,以後的日子長的很,要節制一些。”
說完之後,楊娟連看都不敢看于淵那張已經黑到了極點的臉,幾步就跑得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