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南桑!
當然是南桑!
只看見她甚至連頭都沒有轉過來, 直接就提起了手中的柴刀往後輕而易舉的一揮, 那個看起來萬分結實的小凳子竟然就被那鋒利的柴刀劈開了, 碎成了幾瓣。
這并不算完,接下去楊建軍只覺得自己腰部被人重重的踹了一腳, 本來剛剛就已經被摔得七葷八素了,站起來也是搖搖晃晃的,現在這樣狠狠的一腳, 讓他更加站不穩, 直接蹭蹭蹭的往後倒退了幾步, 然後直接就撞在了一張桌子上, 那桌子角重重的頂到了他另一邊的腰側。
這個疼啊, 就算是大男人也無法忍受的發出了哀嚎。
南桑側過臉看向于淵, 而對方這個帥不過三秒的渣, 因為剛才踹楊建軍運動過量, 現在正彎着腰無法抑制的大聲咳嗽着, 她嘆了一口氣問:“怎麽樣?”
于淵擺擺手,憋紅了一張臉, 勉強吐出幾個字:“死不了。”
确認了對方沒有事情之後, 南桑繼續将注意力放在了炕上了一群弱雞身上, 她淡淡的說:“原來吧,我們雖然在一起過日子, 但是也沒有多少的機會了解對方,今天算是個機會,我就跟你們說一下。”
“首先, 我南……”南桑頓了一下,又重新改口:“我王秀芬是一個有恩必還,有仇必報的人,所以你們以後沒事兒最好不要招惹我。”
“第二,你們不要覺得你們老楊家兒子多,男人多,就能拿捏我,現在看見了,你們家就算都是男人,在我看來也不過如此。”
“第三,你們可以去報警,但是,你們記得,只要我不死,你們就別想過好日子,如果把我弄急眼了,我王秀芬賤命一條,你們老楊家數數看,從上到下多少條人命,我不虧。”
南桑覺得自己肯定是在講事實擺道理,所以聲音平靜,至少她覺得自己沒有半點是要有威脅老楊家的想法。
只是,整個屋子裏面的氣氛更加的緊張了,縮在炕頭上的弱雞們一個個臉色蒼白,甚至已經有更多的人開始捂着嘴巴,連半點聲音都不敢出的默默的哭泣。
“還有,我今天為什麽來?你們應該知道吧。”
說着,南桑看了看另外一張還沒有劈碎的小炕桌上擺放着的白面餅和大米飯,毫不客氣的就端起來,塞到了于淵的懷裏面。
緊接着她就走到了屋子裏面的那口大箱子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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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口大箱子就是原來放在廚房的那口大箱子,後來因為連續被偷了兩次,老楊頭和老楊太太直接讓兒子們将這大箱子給擡到了自己的屋子裏面,天天看着守着就比較安心了。
老楊太太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管不顧的叫了一聲,但是聲音完全不像是平日裏那樣中氣十足,倒反是如同被人捏住了嗓子,從嗓子眼的縫隙中擠出來的兒一樣:“你要幹嘛!”
南桑仿佛根本沒有聽到老楊太太的質問一樣,站在箱子面前的她面無表情的直接就擡起了手中的柴刀,精準的就将那個挂着的鎖頭給砍掉了,随後她一把掀開了木頭箱子的蓋子。
大概是老楊太太覺得箱子擺在自己的房間裏面就放心多了,所以,這個木頭箱子裏面現在放的東西可是非常的豐富的。
當然,臘肉是沒有了,不過,這些天又攢了不少的雞蛋,除此之外,裏面還放着一大包嶄新的棉絮和一床柔軟的毛巾被,還有一些新的布。
在這個師弟啊,這些東西都屬于可遇不可求的,一般家裏面都是當做寶貝一樣。
可是對于南桑來說,這些東西完全不如食物來得珍貴。
不過就算這樣,南桑也完全沒有空手回去的打算,她擡手就将箱子裏面的棉絮、毛巾被還有新布全部給提了出來,轉手将這些東西給了于淵,掉頭就走。
老楊太太現在也顧不上害怕了,那櫃子裏面的東西都是她的命.根子啊,現在被拿走了,她如何不心疼,便三下兩下想要下炕,一邊撕心裂肺的喊着:“秀芬啊!秀芬啊!老四媳婦兒!你不能把那些拿走!不能啊啊!”
本來可以一走了之的南桑卻十分難得的停下來了腳步回頭朝着老楊太太的笑:“為什麽?”
“那些你不能拿啊,那是家裏攢的啊……”
“那你怎麽能拿我的東西呢?”南桑笑得十分的平靜,仿佛說得就是今天天氣是什麽一樣平常的話題一般,
“你如果還有下一次來我屋子裏面拿東西,你那炕櫃裏面的東西就保不住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轉頭就朝着那炕櫃看了一眼的所有人,這個時候心裏面都開始翻騰起來。
随着南桑那詭異的笑容,老楊太太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血液都已經凝固了,她渾身上下都仿佛凝結了冰一樣,半點都動不了,只能看着南桑和于淵兩個人走出了屋子。
緊接着,她甚至能夠聽到他們的腳步聲清晰的走到了院子裏,走向了廚房,最後在廚房裏盤恒了一段時間之後,兩個人的腳步終于從老楊家裏面消失了。
老楊太太的手腳都是軟的,轉頭對着張蘭說:“去,去看看他們幹什麽了?!”
張蘭也被吓得不輕,但是到底是家裏最年輕的媳婦,她穩定了一下心情,腳軟的走到了窗戶邊上,掀起了窗戶看了一眼,只看見廚房是開着的,但是裏面的情況卻看不見。
她想了想:“娘,估計廚房裏面拿回來的高粱米已經被拿回去了。”
“我的老天爺啊!”老楊太太一聽這個話,直接扯着嗓子就嚎啕了起來,不過下一刻卻被何花一把拉了一下,她立刻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直接把嘴巴閉上,強忍着自己錐心刺骨的疼,不停的拍着自己的大.腿,好半天之後才倒在炕上,抱着被子嗚嗚的哭了起來。
老楊家是怎麽的天崩地裂跟南桑和于淵來說并沒有多大的關系,他們今天真可謂是收獲萬分的豐富。
糧食雖然并沒有追回來太多,但是沒有關系,反正這些沒有追回來的糧食也是吃到了自己的肚子裏面并不算吃虧,重點是,弄回來不少的棉絮,還有布,有了這兩個東西就能做棉衣,至少可以有了過冬的本錢了。
在末世裏面混過的人,最怕的兩件事一個是饑餓,另一個就是寒冷。
至于變異動物變異植物或者是喪屍從來都不是恐懼的源泉,比這些更加可怕的是人心,其實比人心更加恐怖是無法控制的自然環境。
因為家裏面沒有家具,更沒有鎖頭,所以,就算是從老楊家将這些東西給拿回來之後,這些東西還是只能夠堆在屋子裏面,南桑不由得後悔:“今天在城裏怎麽就忘記了要買鎖呢?”
“明天去買就行了。”于淵正在另外一件屋子裏面将從農技站裏面買的種子一點點的擺放在地上,然後對照着沒有完全黑掉的天從樹上學習栽種方法。
而後他感嘆道:“這個時代的植物可真不好伺候啊,還是我們那個時代的植物好,直接丢到土裏面,能長出來就長出來,長不出來也無所謂……”
南桑卻對着那幾個菌棒異常的感興趣,她按照書上說的,将這些菌棒噴上水,然後找了點吸水的破土布蓋在了上面,把它們堆放在自己的屋子裏面,靠近火炕的位置上。
對于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南桑從來都可以做得非常的細致,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二三十個的菌棒,完全不見一點的心煩,甚至還開始哼起了小調。
小調是南桑随意哼的,她本來嗓子就不錯,又是音波異能,其實唱歌非常的好聽,但是,在紀元年代的時候,幾乎沒有人能有這個機會聽到南大佬唱歌。
這一邊小聲的唱歌,一邊折騰這些菌棒,等到這些菌棒完全的都折騰好了之後,天已經完全的黑下去了。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這是鄉下人的習慣,而南桑和于淵也已經完全的遵循了這樣的習慣。
南桑第二天一大早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自己的菌棒,她昨天晚上做夢都夢見菌棒上長了密密麻麻的蘑菇出來,然後她就帶着這些蘑菇進城賣了一大筆的錢,高興得她差點沒有從夢中笑醒了。
起床的時候,她還跟于淵說這個事兒,于淵扯着嘴角說:“書上說的蘑菇可以一天長出來?”
“沒有。”南桑打了呵欠,哪本書上也不會這麽說,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南桑雖然心中有着這樣的盼望,但是也知道完全是不可能的。
不過,掀開了土布,她卻愣住了。
下了地準備去做飯的于淵,半天都沒有聽到南桑的動靜,回頭看她,只看見她還是蹲在炕邊,舉着一個菌棒對着窗戶外面的光線不知道在看什麽。
“你看什麽?”
“于淵,你過來。”
南桑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讓于淵也難得覺得這件事非常的嚴重,他一邊端着和面盆和面,一邊走到了南桑的身邊:“怎麽了?”
“你看,這個菌棒上冒出來的這些是什麽?”
就着光線一看,于淵只看見在那個木頭樁子的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綠豆頭大小的東西,黑黑的看起來很是奇怪。
他有些不太肯定,伸出手指掐下來其中那個一小個仔細的端詳起來,越看這個東西越像是書裏面描繪的——蘑菇?
這是蘑菇?
不會吧。
不光是昨天陳技術員還是書上都說的是在合适的溫度和濕度之下,蘑菇想要發芽最快都得一個禮拜。
而且這個東西東西昨天從農技站拿回來的時候完全是沒有要發芽的樣子的,到了昨天晚上之前也是如此,不可能一晚上就發了這麽多芽吧。
但是現在手上的菌棒确實是發芽了,這一點毋庸置疑。
不僅僅發芽了,而且不光光是一個菌棒發芽了,而是每個菌棒都發芽了。
所以這并不是什麽特例,肯定是在昨天發生了什麽事情,促使這些菌棒發芽了。
于淵看着南桑,而南桑也皺了皺眉頭,有點不太相信的樣子:“不會吧。”
“你自己不了解嗎?”于淵有些不太相信,按道理來說,作為紀元年代這樣不多的音波異能者,不可能不了解自己的異能。
南桑有些心煩。她發出了“啧”的一聲之後,才說:“促進植物生長這些東西不是都是木系異能幹的事情嗎?音波異能最開始是用來作為偵查用的,等到等級高了才可以作為攻擊手段,而且,等級越高攻擊的範圍越大,基本上能釋放這種異能的時候都是在戰場上。”
她有些煩躁的開始在屋子裏面走來走去:“我總不可能平日裏随随便便使用吧……”
“你自己在屋子裏面不唱歌嗎?”
對于于淵的問題南桑仿佛聽到一個鬼在叫:“不,我想聽唱歌的話,會有人給我唱。”
好吧……這是指揮官的特權,不要說南桑,就連于淵自己也是這樣,都已經人生大的巅峰了,如果每件事都還要自己來做的話,那還需要走上什麽人生巅峰?
“所以,你不知道聲波有促進植物生長的作用?”于淵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
南桑卻搖頭,“現在這些都是我們自己猜測的,不要說我自己,就連你自己也不能确認這蘑菇是昨天聽了我唱歌才長出來的吧……”說到這裏,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極為難以相信的表情。
“搞錯沒有,唱歌植物會長大?哈哈,當我才三歲?”
“那就今天再試試?”于淵搓了搓手上的面團,将一雙手解脫出來,然後翻開了那本《怎麽種蘑菇》指着最前面的關于生長時間說:“上面說得是,按照每種菌類不同,菌類要成熟的時間大概在十五天到四十五之間。”
“所以?”
“你今天晚上在唱一會兒,明天看看結果,要是明天還是這個樣子,那就說明跟你唱歌沒關系,要是長得超過了正常的成長範圍,那麽就基本可以肯定了。”
忽然之間,于淵覺得心情非常的好,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原本一直在迷霧中前行的時候卻有一道光照了進來一般。
眯起了眼睛的南桑望着于淵那因為愉悅而翹起來的唇角,忽然就開口說:“如果真的是我的緣故種出來的這些東西的話,那我還要你什麽用呢?”
仿佛早就已經料定了南桑的想法的鱷魚園對于南桑的話半點都不放在心上,他甚至笑得有些無法掩飾:“當然有用,南桑,就算你能在一.夜之間種出成千上萬的蔬菜來,可是你要怎麽運出去呢?”
“你應該知道,這個時代是不允許有什麽商業活動的,就算是你拿到趕集的市場上去,你要怎麽解釋你種了這麽多的東西呢?”
端着和面盆往外走的于淵回頭看了南桑一眼:“你負責生産,我負責銷售,我們利潤我們四六分如何?你六我四。”
這種感覺不是很好。
南桑不是不知道于淵說得很對,現在這種情況,光憑她自己是絕對不可能把種出來的東西光明正大的拿出去賣掉,面對這個時代的準則,他們都得罪不起。
在這種情況之下,于淵的空間就顯得十分必要了。
這确實是最好的合作方式。
但是南桑的心中就是不痛快。
怎麽說呢,換個人來說,南桑說不定就心甘情願的答應了,但是這個人是于淵啊……
為什麽要跟自己的死對頭一起新興向榮啊,這種事無論怎麽說服自己,都是讓人非常的不痛快的呢。
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南桑最終還是向現實妥協,答應了于淵的提出來的合作要求。
為了測試這個唱歌會不會對于植物生長速度有影響的問題,南桑和于淵今天一天幹活都幹得相當的敷衍,一下工兩個人就往家裏面跑。
到家的時候天還沒有黑,于淵去做飯,順便按照書裏面的教的對于蔬菜開始育種,而南桑則開在自家後面的一塊空地上開荒。
如果音波異能這種東西附帶的能力是促進植物的生長的話,那麽買的種子肯定全部都要種下去,盡管現在不是适合種菜的天氣,但是,兩個人還是打算試一試。
既然要種地,那麽這個菜地的事情就必須要解決了。
房子後面的這塊空地其實十幾年前就是老楊家的菜地,但是搬家過去之後這邊就荒廢了,逐漸的長出了各種雜草和一些小樹苗來。
被異能改造過的身體,南桑的力氣可要比一般的男人都要大,再加上這段時間天天在生産隊幹活,她對于開荒種地這種事情學習得像模像樣。
今天從李全根那裏借了一套鋤頭回家,南桑三下五除二就将這塊菜地給清理出來了。
天黑的時候,被清理下來的野草和低矮的樹木全部被堆在了已經翻過了一遍的菜地上,南桑轉頭朝着屋子裏面喊了一聲:“于淵!”
于淵甚至都沒有出屋子,只是站在窗戶邊上,打了一個響指。
就看見如豆的火苗在那一堆的草木上跳動,從小到很快就撩起了一片片嗆人的青煙。
當天晚上,吃飽飯洗完澡,準備對于一堆菌棒唱歌的南桑忽然感覺非常的緊張。
笑話啊,緊張這種情緒不是早就已經被她消滅掉了嗎?現在竟然還能跑出來影響她的情緒,這真是非常非常不好!
“深呼吸一下,南大佬你是最棒的,我是你迷弟……”坐在門檻上的于淵看着正坐在一堆菌棒面前渾身僵硬的南桑不斷的搓着手嗎,忍不住開始嘴賤。
“你給我閉嘴!”已經在崩潰邊緣的南桑立刻就轉頭沖着于淵發出了尖叫。
“加油!你的歌聲上天入地從來沒有過這麽美妙,我們都是你的忠實粉絲……”
“于淵你給我滾出去!”作為面對壓境的喪屍軍團都沒有緊張過的南桑大佬,此時此刻卻已經緊張得想要去上廁所,她滿臉通紅的沖着于淵丢出了去自己的鞋子。
“對對,聽說拖了鞋唱歌會更加松弛!”
“你再不滾,我就把這些東西都給砸了!”南桑的一張臉都已經滾燙得要燒起來了,她的雙眼仿佛充血跟面看到了一頭十級的變異兇獸沒有區別。
深刻認識到自己如果再撩撥,估計面前的人真的可能會瘋掉的于淵,啧了啧嘴,站了起來,意猶未盡的走出了屋子,出門之前,他愉悅的聲音還飄了進來:“你情緒那麽激動,估計蘑菇會長歪哈……”
“于淵!!!!”
連忙快速的跳了幾步的于淵終于跳出了房間,将一屋子的清淨留給了南桑。
坐在小凳子上的南桑深深的吸了幾口氣,讓自己一直處于亢奮之中的心情終于慢慢的平靜下來,其實于淵說得沒錯,按照自己這麽糟糕的情緒估計唱出來的歌蘑菇停了會長歪的吧……
靠在門口的于淵閉上了眼睛,靠在門板上,天氣已經開始有點涼了,可是周圍的樹林裏面的蟬鳴卻半點沒有消退,仿佛更加的歡樂。
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心無旁骛的坐在這裏納涼的時光是紀元年代裏從來不敢想的。
風從樹梢上掠過,于淵忽然覺得,其實如果回不去,一直留在這樣的年代也很好。
就在于淵感覺到自己在這樣舒适的環境下馬上就要睡着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一陣極為輕柔的聲音像是清淩淩的泉水一樣彌漫上來。
那是南桑的聲音。
原來,她唱歌是這個樣子的嗎?
不可抑制的,于淵想起來自己第一次見南桑的時候,那時候才五歲,她坐在戰術學校的外面,瘦到了極點,然後她在哼哼唧唧的不知道說什麽,而那個時候的自己已經是當年最有潛力的學生了。
從她的身邊走過的時候,她停止了哼哼唧唧的聲音擡起了眼睛看向他,而他說了什麽來着……
仿佛是:“你唱歌真難聽……”
哈?!
是這個嗎?
然後便是長達二十幾年的殊死對決……
當年,當年難道他們的梁子是因為這個結下來的?
于淵睜開了眼睛,他覺得自己的記憶力可能出錯了,作為紀元年代裏實力最強的兩個人,結怨時間最長的兩個人,最開的不死不休是因為這句話嗎?
不會吧……
想一想都不太可能,這簡直太可笑了。
就在于淵還在因為自己無意之間回憶起來的一切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時候,身後的門忽然打開了。
于淵沒有轉身,只是仰起頭,映入眼簾的是南桑站在門口的身影,她的面孔在漆黑的光線中看不清楚。
忽然之間她開口問:“于淵,我唱歌是不是很難聽?”
哈?!
從來沒有過這種經驗的大佬于淵超乎常人的生物本能忽然就意識到了,這應該是一道送命題。
而在這一刻,他的求生欲前所未有的強:“不,很好聽。”
黑暗中沒有在說話,只是久久之後,随着一聲傲嬌的“哼”一切都再次歸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