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種子能種出農作物, 農作物能賣。
這沒有問題。
有問題的是兩點, 第一, 這種菜得花時間,第二, 他們兩個人根本就不會種菜。
陳技術員耐心的聽着兩個人支支吾吾的表述了一陣子,終于弄明白了面前這對極為年輕的小夫妻想要自己種點菜,但是根本不會種。
這倒是稀奇了, 鄉下人不會種菜也算是奇葩, 不過, 陳技術員還是很十分耐心的跟兩個人講解了一下, 按照他們現在的情況給他們推薦了一些可以種的蔬菜, 最後當得知兩個人還認識字甚至還送了他們一本書。
南桑看着這本封面寫着《怎麽種蔬菜》的書, 只覺得今天來農技站真是太值得了。
就在兩個人提着種子打算離開的時候, 就看見農技站的其他的幾個技術員正擡着幾個箱子走出來, 裏面都是一截一截的木頭樁子。
“陳技術員, 這是什麽東西啊?”對于這種木頭樁子南桑忽然就生出了巨大的興趣。
“這個是菌棒。就是培育蘑菇的。”陳技術員将那些箱子放在外面背陰的地方,細心的給南桑解釋。
“這個也是賣的嗎?”
“本來是送給老鄉們種的, 但是好像在我們這裏推廣的不是很成功, 所以, 這些東西可能要退回去。”陳技術員頗為可惜的看着那一箱箱的菌棒。
目光在菌棒上流連了幾圈的南桑想了想又問:“那陳技術員,這東西給我們一點呗。”
“你們要這個?”陳技術員吃驚的看着南桑。
“反正你也要送回去了, 不如給我們幾個,我們拿回去試着種種看,也許就能種出來呢?蘑菇不是比菜好吃嗎?”于淵立刻也随着南桑的話, 他沖着陳技術員點點頭。
“菌棒要在溫暖潮濕的房間裏面……”
“我們家還有一間房空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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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南桑和于淵兩個人積極的要求了,陳技術員雖然覺得他們可能一次性種不玩這麽多的蔬菜,但是還是非常熱情的幫他們給選了菌棒。
最後又給了他們一本《怎樣種蘑菇》的技術書。
于是兩個人最後就帶着這些東西直接回家去了。
剛剛進村子,就聽說了昨天老楊家因為菜地裏面的蔬菜丢了,老楊太太又上生産隊去鬧了一場,不過這個東西實在是沒法查啊,當天晚上老楊太太又躺炕上哼哼唧唧的了。
當然,老楊太太可不僅僅只是去了生産隊,她趁着南桑和于淵不在,帶着張蘭和劉玉梅又來了一趟他們家。
這一次,把家裏面翻得個底朝天,甚至還撈走了一點東西。
南桑一聽這話,直接沖回了家裏面,還好她的兔子肉都挂在屋子後面極為隐蔽的一處樹蔭裏裏,并沒有丢,但是家裏面留下的那些糧食就少了不少了。
這家裏面南桑最在意的東西是什麽,除了這些糧食之外就沒有什麽了。
她只需要掃了一眼就只能準确知道少了多少,她回家一看心中的火氣就騰騰騰的往上面沖。
家裏面剩下的白米和白面全部都沒有了,除此之外,高粱米和小米也全部都擡走了,屋子裏面只剩下了最不值錢的玉米。
“啧,這家人心可不真夠貪的。”于淵看着屋子裏面僅剩下的糧食,冷冷的哼了一聲,他轉頭看向南桑說:“走,吃飯去。”
本來還火冒三丈的南桑望着于淵那張過于平靜的臉,忽然就不生氣了,她勾了勾唇角,“好啊,去吃飯。”
當兩個人剛剛到了老楊家的時候,正遇見老楊家在吃飯。
老楊家今天晚上吃得真不錯,大米飯管夠,還有一疊的白面餅,不過數量并不怎麽多。
“呦,你們吃着呢,娘啊,你怎麽也不說叫下你兒子啊,你老兒子可是病人呢。”南桑進了屋子,屋子裏面所有在吃飯的人一下子就仿佛被施了一個定身咒一樣,全部愣在原地傻乎乎的看着她。
直到她冷笑着開了口,楊建國這才尴尬的站了起來:“老四,你回來了啊……病,病怎麽說啊。”
于淵只是笑,擡腿就坐在了楊建國起身的位置上,然後沖着南桑說:“媳婦兒,過來吃飯,幹什麽不得吃飽肚子啊。”
南桑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于淵身邊,就開始吃飯。
這兩個人能吃啊。
別看那麽瘦,但是吃飯跟直接往嗓子眼裏面倒下去一樣。
老楊頭和老楊太太不過是愣一愣神的功夫,南桑和于淵已經開始吃第二碗飯了,桌子上的土豆炖豆角也下去了一大半。
老楊太太猛地就回過神來,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坐在坐在于淵身邊的南桑大吼:“你個不要臉的掃把星,知道不知道規矩!女人能跟男人一個桌子吃飯嗎?”
不能南桑開口,坐在她身邊的于淵只是擡起眼睛掃了老楊太太一眼,淡淡的說:“我媳婦兒,我願意讓她坐哪吃就坐哪吃。
“老四!”老楊太太大吼一聲,“你個白眼狼……”
“老四,你給我起來。”不等老楊太太繼續說,老楊頭已經将筷子直接丢在了桌子上,一張臉黑沉得仿佛要滴出水來。
只可惜,對于這兩個人于淵和南桑半點也沒有負罪感,只當沒有聽見,甚至吃飯的速度更快了,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桌子上那一盆子的豆角炖土豆就見底了。
“老四,我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一再被無視的老楊頭終于再也忍不住了,他抓起了手中的筷子就朝着于淵的頭上敲過去。
不過,比他的下手更快的是于淵,只看見他微微一擡手就直接将老楊頭的手給攔了下來。
老楊頭只覺得自己是跟一面巨大的牆撞在了一眼,堅硬無比,無論他用了多少的力氣,那攔住了自己的手臂,紋絲不動。
面前還是的還是自己的四兒子嗎?
按住心中揚起的狂瀾的老楊頭一邊繼續想要用手中的筷子去敲于淵,一方面不動聲色的觀察着于淵。
還是那個人,瘦的跟麻杆一樣,負責有些病态的發黃,可是,他入手感覺到的對方的力度卻要比他這個常年在土地裏面幹活的老把式更加的大,這是怎麽回事兒?
老楊頭心中亂成一團,卻發現于淵在這種情況下還轉身對着南桑說:“把剩下的菜和飯都吃了。”
而南桑也十分聽話的直接就将碗裏面的飯全部倒進了裝菜的盆裏面,一攪合,大口大口的全部塞進了嘴裏。
大概是吃得太快了,又大概是兩個人出現得太過于突然,總之,從南桑和于淵兩個人坐下來吃飯到吃完的不到十分鐘的功夫裏,屋子裏面的老楊家人的無論老少都保持了一種詭異的沉默,就連老楊太太似乎也完全傻掉了。
直到南桑吃完了老楊頭他們這桌所有的飯菜,将那裝菜的盆“碰”的一聲放在桌子上之後,老楊頭和老楊太太似乎才反應過來。
老楊頭實在是頂不過于淵,他撤回來了手,手裏拿着筷子渾身顫抖的指着于淵,只能你你你的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倒是老楊太太直接多了,她一把就抓起了掃炕的小笤帚跳了起來,朝着南桑撲過來嘴裏大叫着:“我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是老楊家的人!”
這種速度,這種戰鬥力,南桑從來都不放在心上,她甚至連地方都沒有挪動,只是寒光一閃,所有人就聽到“咔”的一聲脆響。
剛剛還穩穩的立在炕頭的炕桌,已經從中間齊齊的裂成了兩半,上面的碗和盆稀裏嘩啦的撒了一地。
老楊太太根本剎不住車,直接就跌倒在了炕上,她擡頭一看,頓時一身冷汗。
就在距離她前面不到十公分的距離處,是裂開的小炕桌,是掉了滿炕的碗碟,是一把立在炕上寒光閃閃的柴刀。
不要說老楊太太了,就連老楊家的人誰見過這個架勢,本來還因為老楊頭和老楊太太活泛起來的老楊家人全部都沉默了。
只看見南桑從炕上下了地,直接将立在炕上柴刀拔了出來。
沒有人知道她是從什麽地方掏出來的柴刀,也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麽将小炕桌劈開的,但是光光是一刀就将一張結實的小炕桌直接劈開的功夫,就足以讓老楊家所有的人靜若寒蟬了。
“四,四弟妹,你這是做什麽!”站在一邊的楊建國咽了一口口水,身上止不住的顫抖,他看向了南桑低聲問。
“我來做什麽,你們不知道嗎?”南桑冷笑的看了一眼楊建國,唇邊滿滿的都是嘲諷。
楊建國頓時就閉上嘴了,他當然是知道南桑今天來是做什麽的,并且在昨天他老娘和老二老三去老四家擡糧食的時候他就已經說了這樣非常不妥當,可是沒有人聽他的。
一直渾身發抖坐在一邊的老楊頭最後看了一眼于淵,發現他眼觀鼻鼻觀心,對于南桑的所作所為連半點都不沒有表示,他的心中的寒意越發的深重了起來。
深深的看了一眼于淵,老楊頭忽然大吼一聲:“老大老二老三,你們還愣着幹什麽,把王秀芬給我按下來!”
“她手上有刀啊!”張蘭可不敢直接跟南桑對上,連忙給自家男人說句話。
不過等待他的确實老楊頭更加蓬勃的怒氣:“她一個女人!有刀怎麽了!你們三個大男人弄不住她嗎?你們吃的都是屎嗎!!”
老楊頭這發自靈魂的怒吼似乎讓老楊家的三個兒子都回過神來,他們看向了手裏拿着柴刀的南桑,都慢慢的朝着他靠過去,不過每個人都是不敢貿然行動的,他們一邊沖着南桑發出了“四弟妹你冷靜一點”的勸告,一邊小心翼翼的靠近。
一直紋絲不動的于淵忽然就冷笑了一聲,他擡腿就要下炕,卻被老楊頭一把緊緊的抓住:“楊老四!你想幹什麽!”
于淵側過半張臉,幽深而冰冷的目光涼冰冰的落在了老楊頭的臉上,他甚至連多餘的表情都沒有,擡手就将老楊頭拽住自己的手給抖開了,用一種再平淡不過的聲音陳述着一個事實:“我去幫我媳婦兒。”
這本來是聽起來極為平常的一句話,但是聽在老楊頭的耳朵裏卻仿佛是天崩地裂一般,他大吼着:“楊建成你再給我說一遍!”
對于老楊頭于淵其實是半點都不想搭理的,但是沒有辦法這個人一直不依不饒,而且他還不能直接手起刀落的弄死他,這樣的關系讓于淵面對于應付他們這件事就顯得沒有半點耐心了。
“手放開。”
“楊建成,你娘一直說你壞了良心,我覺得不至于,但是我現在才知道,你娘的說得一點都沒有錯!你不但是壞了良心!你根本就沒有良心!你是我的種,你是我和你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養大的,你現在竟然要幫一個外人!”
老楊頭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來了力氣,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舉起手裏的旱煙煙鍋就朝着于淵的頭上狠狠的砸過去,那個力道看起來不像是要教訓兒子,倒反像是要将自己的仇人置于死地挫骨揚灰一般。
只可惜這種攻擊力,這種攻擊方式對于于淵這種在末世裏面翻滾出來的大佬來說,實在是太不夠看了,他本來覺得自己這一下子肯定是要打中于淵的,可是卻不知道怎麽回事,瞬間就天旋地轉,等到他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整個人都撞在了棉被堆上。
而那本來在手上準備高高的舉起來要去敲于淵腦袋的煙鬥這個時候也已經高高的跳了起來,不等老楊頭反應過來,那煙鍋直接掉了下來,不偏不倚的正正的落在了他的額頭上,頓時,他的頭上肉眼可見的冒起來一個大青包。
老楊頭哎呦一聲,只顧得上用手去捂着自己的腦袋,哪裏還有什麽功夫去管這屋子裏面到底怎麽樣。
屋子裏怎麽樣?
自然是雞飛狗跳了。
盡管于淵的身體非常的弱,而且還帶着病,但是那些戰鬥技巧還是存在的,有着這些技巧的存在,就算他現在身體靠力量無法對抗過楊建國楊建軍楊建黨這些健壯的成年男性,但是要想制服其中一兩個簡直不是什麽問題。
就在三個男人同時準備撲向南桑的時候,于淵就已經撂倒了老楊頭,從炕上直接彈了起來,不過眨眼之間就已經蹦到了楊建國的身邊,伸出手,就将楊建國給抓住了。
而楊建國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只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就中了什麽妖法一樣,手腳沒有一點的力氣,在轉眼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被于淵給壓在地上了,連動彈一下都不能。
頓時他心中大驚,要知道在老楊家要說個子最高的人肯定是楊建國,他的身高将近一米九,而且又長得非常的壯實,是整個老楊家掙工分的主力,這個人一站出來就跟一個鐵桶一樣的具有威懾力。
正是因為有楊建國這個壯勞力,所以就算老楊家有時候在村子裏面跟別的人吵架了,只要楊建國站出來,基本對方就啞火了。
現在就是這樣一個壯勞力竟然直接被于淵給制服壓倒在了地上,而且自己連半分掙紮的力氣都沒有,這不僅僅讓楊建國覺得心驚,就連幾個連炕頭都不敢下的女人和孩子也是驚恐的睜大了雙眼。
不過,讓她們更加驚恐的事情還在後面。
于淵将最強壯的楊建國直接撂倒了之後,剩下的楊建軍和楊建黨就直奔南桑而去。
雖然跟楊建國相比,楊建軍和楊建黨沒有那麽壯,但是都是一個爹媽養出來的孩子就算差也差不太多,這兩個人的個子都是在一米八上下,在村子裏面算是絕對的高個。
可是就是這樣的拉出去随便就能将一個正常男人給擊倒在地的男人,卻連南桑的邊都沒有摸到。
老楊太太瞪大了眼睛,只看見自己的老二兒子楊建黨好像是一只風筝從南桑站的門口處直接飛到了屋子的最裏面,然後重重的撞在了牆上,又摔在了地上。
鄉下人确實力氣大,也确實身體強壯,但是鄉下人可沒有經過什麽正統的戰鬥訓練,跟南桑和于淵這種從記事開始就過着刀尖舔血日子的人怎麽可能一樣。
在南桑看起來,楊建黨和楊建軍除了個子比她高之外,完全沒有一點的長處,反倒是渾身上下都暴露出了缺點,她甚至都不用挪動地方,只需要擡起了腿,朝着他的胸口來了一腳,那楊建黨就首先飛了出去了。
至于跟在他後面的楊建軍并沒有估算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所以當自己的二哥飛出去之後,慣性已經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裏,只能也撲了上去。
自然而然的,緊跟着他也飛了出去。
楊建黨本來落在地上就已經被摔得七暈八素,但是沒有等到他反應過來,後面跟着撞在牆上又摔下來的楊建軍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他不由得悶哼了一聲,迷迷糊糊的暈了過去。
“啊!!!”
在整個屋子裏面都像是死亡一樣寧靜的時候,首先發出了尖叫聲的是老楊太太和張蘭,原因當然不是因為她們的兒子和男人被摔得不省人事,而是因為提着柴刀的南桑已經站在了炕前面。
望着一群像是雞崽子一樣緊緊的擁擠縮在炕頭角落裏面的女人孩子,南桑其實半點戰鬥的欲.望都沒有。
對于這些弱雞,她甚至連手指頭都不願意動一下。
擡起了一條腿踩到了炕梢上,提着柴刀的胳膊撐在了膝蓋上的南桑,用一種淡漠的目光上上下下的看着這一群驚恐如雞崽子的老弱婦孺:“喂……”
不等南桑繼續說話,尖叫聲已經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在整個老楊家的屋子裏面呈現了環繞立體聲回蕩。
女人的聲音本來就尖利,在加上這麽多的女人孩子一起叫,就算是南桑也覺得心煩不已,她的眉頭皺了起來,十分不耐煩的:“閉嘴。”
說來也奇怪,按道理來說,她說話的聲音很小,在這麽大的尖叫聲中根本是聽不見的,但是就在她吐出了這兩個字之後,尖叫聲戛然而止,就算是楊建軍家的小兒子還在不管不顧的尖叫,也被他.媽一把就要把嘴巴給堵住了。
“四,四弟妹……”要說跟南桑關系不錯的,其實還是何花,畢竟楊建國對于于淵不錯,這何花也算是個心思正的大嫂,對于南桑能幫上忙的地方經常會伸伸手,所以,南桑對她的态度一直都比較溫和。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這個時候,何花直接被所有人給推了出來,直面殘酷的風暴。
“嗯?”看着這一屋子弱雞,南桑現在也不想跟她多話,只是看在平日裏何花對自己還算和善的份上,十分吝啬的哼了一聲鼻子。
“你,你,您,今天來是……”何花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樣害怕過,就算是原來看到那些PD的場面什麽,她也沒有像是現在這樣,感覺膽都快要被吓破了。
“哦……”南桑忽然想起來自己今天來的目的,太久不打人,一下子沉迷在這種感覺中間,要不是何花開口問話,她基本上已經忘記自己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可不僅僅只是打人的。
“你不說我都忘記了。”南桑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非常燦爛的微笑。
就在這個時候,所在牆角的女人孩子們的臉上似乎露出了一點詭異的情緒,那是一種高興、興奮又帶着幸災樂禍的表情混合體。
不過這種表情僅僅在一秒鐘之後就消失殆盡。
楊建軍甩甩腦袋,恢複了幾分的清明,胸口疼得好像是要連氣都喘不過來,他耳邊滿滿的都是女人孩子的尖叫聲,更是讓他頭昏腦漲。
勉強的擡起頭看過去,只看見南桑站在炕前,在經過了大腦短暫的空白之後,他就想起來剛才發生的事情,腎上激素的分泌旺盛讓他忘記了恐怖的情緒,更忘記了理智是什麽,現在的楊建軍滿腦子只想着一個問題。
要弄死王秀芬!她讓我丢大臉了,我要弄死她!
這樣濃烈的憤怒讓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抓起了一邊的一個小凳子就朝着南桑走了過去,然後高高的舉起了手裏面的凳子就朝着南桑的頭上劈了過去。
本來将楊建國的四肢壓制住的于淵看見楊建軍站在了一瞬間就直接放開了楊建國,跟着站了起來,朝着楊建軍奔去。
楊建軍快,于淵更快,但是比他們還要快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