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算
南桑這鍋飯是做得夠夠的,那個大鐵鍋裏面足足有大半鍋,她吃了一半,剩下的竟然被于淵全部給倒入了肚子裏面。
睡了一覺又吃飽了于淵覺得自己的精神都好了一點,他看了一眼還站在竈臺邊上刮鍋底糊糊的南桑說:“你覺得好吃嗎?”
“挺好吃的啊,反正我原來沒有吃過這個味道。”南桑又刮了一勺子塞進自己嘴裏含糊不清的點頭,随後她又豎起眉毛:“我告訴你,你現在敢用什麽我做飯不好吃的理由想要回去那二十斤糧食是不可能的!”
于淵點點頭,他其實是因為這具身體還生着病,他有點對于現在的味覺不太信任,所以跟南桑确認下。
既然對方跟自己一個感覺,那麽就說明這具身體還沒有病入膏肓,不過,他顯然不太想南桑舒坦了,他随即說:“我可不是說話不算數的小人,只不過你做飯好吃不好吃,你心裏沒有點數嗎?”
“于淵!你說誰做飯不好吃!我當年生存烹饪考試是一次性就過了的……”南桑大怒,直接将手裏的飯勺丢到鍋裏面,正想跟着于淵好好掰扯一下。
卻沒有料到對方直接轉頭進屋子裏去了,緊接着就聽到于淵又提高了幾分的聲音說:“你吃完沒有,吃完了過來收拾床。”
“于龜孫!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給你兩分好顏色你就想蹬鼻子上臉了!你指揮誰幹活呢!”說着一邊撸起袖子的南桑就準備進屋好好教一下于淵怎麽做人。
不過,一進屋就發現于淵已經将被那張破床板給扶起來了,他也不回頭,直接對着站在門口正在炸毛的南桑淡然的說:“過來幫忙。”
“你幹嘛?”南桑望着于淵扶着床板已經将它擺正了,但是顯然缺了兩條腿的床板不能自己站立,只能靠着他扶着,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晚上要是打算睡地上就出去。”
“憑什麽我睡地上!”
“就憑你不幫忙。”
“你讓一個女人睡地上,于淵你是不是男人!”
“紀元時代準則第三條是什麽?”于淵懶得跟南桑廢口舌,直接側過臉問。
紀元年代準則第三條:做出多少貢獻就能享受多少成果,無論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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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桑瞪着于淵的背影,猙獰了半天,終于喪氣的揮動了一下拳頭,上前去幫忙。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兩個人并排躺在床上,卻誰也沒有睡意。
南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樣疲勞過,就算是在紀元年代的時候單挑一只八級變異獸也要比今天的經歷好多了。
白天的時候事情一件連着一件,猶如轉馬燈一樣讓南桑根本就來不及思考,好不容易到了現在,她終于可以對于現在的環境仔細的思考和審視一下了。
很顯然這是一個跟自己原來生活的紀元年代完全不一樣的是時代,這裏生活的人似乎并沒有事關生死的東西,沒有喪屍,沒有變異獸,就連這裏的空氣水源都好得令人發指,光光從居住環境上來說,顯然是這個時代更好一點。
其次,南桑注意到一點,這個時代的生活方式好像跟紀元年代挺像的。
紀元年代也有很多的戰隊,每次戰隊出去捕獵之後會上交一部分給基地作為稅收,另外一部分就自己戰隊分了,就跟她今天分糧食差不多。
如此看來,在這裏生活下去應該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至于自己不了解歷史又有什麽關系呢?有那麽多的糧食分還沒有喪屍,這不就是紀元年代的人最想要的生活嗎?
她承認于淵萬事謹慎沒有錯,只是,她可不做什麽縮頭烏龜,更何況,南桑心裏更想要是要回去!
将整個生活環境做了簡單的評估之後,南桑就準備安心的睡覺了,不過,在要閉上眼睛之前,她眼珠子一轉,不動聲色的感覺了一下身邊人的氣息。
氣息平穩,但是不像是睡着的氣息,再加上時不時的咳嗽一聲,應該是還沒有完全睡着。
不管什麽時候,南桑都覺得看于淵不順眼,他就像是一根刺一樣紮在自己的眼睛裏,特別是,自己就是跟這個龜孫決鬥的時候死掉了才來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的,讓她越發的對于淵恨得牙癢癢的。
她打算明天隐晦的去問問在這裏弄死一個人會不會有事,當然,南桑也知道不會有事的幾率微乎其微。
所以,在她的心中,對于于淵的處理更多的是偏向于絕對不讓他好過的。
既要把于淵的東西占為己有,又要讓于淵不痛快,那首先要做的就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于淵,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啊?”
于淵正在将白天的時候收集到的所有的信息進行彙總,接着對照着歷史書以及各種史學材料開始對這個時代進行系統的分析,并且開始整理楊建成的身份,力求先要做到不能露餡。
紀元年代教給每個人的最有用的一條規則便是,無論在任何情況下,小心謹慎,隐藏自己的氣息才是能夠活下去的關系。
槍打出頭鳥,亘古不變。
一聽到南桑的聲音于淵就有一點頭疼,有時候于淵覺得,自己跟這個死女人真的天生不對盤,這從小到大折騰的簡直讓他身心俱疲,說心裏話,真是半點都不想跟她打交道。
但是現在的現實就是,不打交道是不行的,而且不但要打交道,還要安撫好她,就算不能讓她跟自己站在同一邊,也要力求她絕對不能給自己找麻煩。
心裏面翻江倒海的對于南桑進行了一百二十多次的暴擊之後,于淵終于覺得自己勉強能夠心平氣和的跟這個人說話了,這才緩緩的開口:“認清現實,先活下去,然後……”
“你不打算回紀元年代了?”于淵話都沒有說完,直接就被南桑給打斷了,她顯得有些訝異,但是訝異之中卻有些隐隐的興奮。
再次深呼吸了三十多次于淵才将被南桑打斷說話的憤怒給壓制下去,他聽着南桑那聲音裏面絲毫不掩飾的小興奮,越發覺得頭疼了。
“你以為你能夠回去嗎?”
“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能?說好了,你不打算回去,那我回去的時候你千萬不要跟着我,我要回去稱霸紀元年代……”南桑嘴快,等到反應過來自己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之後,她立刻就閉上了嘴巴。
想法完全不在一個維度上,于淵已經沒有力氣跟南桑生氣了,平靜了一會兒才有氣無力的交代:“南桑,我先給你交代一下你現在的身份,你給我記清楚了,你現在是王秀芬,你的成分……”
這一夜兩個人都睡得不錯,甚至到外面的陽光都已經高照了,兩個人都沒有完全醒過來。
“王秀芬,你給我滾出來!你個挨千刀的懶貨,我們老楊家上輩子是做了多少惡事啊才讨了你進門,前幾天丢了這麽大的臉你不好好的在家給我呆着,你還出門,你是到底有多不要臉!你給我滾出來!”
尖利的聲音給變異老鼠嚎叫差不多,南桑躺在床上緩了一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倒是于淵已經翻身起床推了她一把:“快點起來,快點看看誰在外面叫你!”
“叫我?”剛剛睡醒的南桑還有點迷糊,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于淵繃緊的嘴角忍不住開始抽動了,看看這張茫然而坦白的臉,她根本是把自己昨天說得所有事情都忘記了吧,肯定是忘記了吧!
伸出手一把就抓住南桑前衣襟的于淵想要将南桑直接給提起來,不過,這具破身子很顯然不允許他有這樣霸氣外露的動作,沒提動。
“你現在叫王秀芬,王——秀——芬!”自己身體太弱到連南桑都提不動的認知讓于淵已經非常不爽了,所以對于面前這個還在處于起床迷糊狀态中的女人他連半點耐心都沒有了,咬牙切齒的聲音從唇角擠了出來。
猛然之間清醒過來的南桑,大腦終于恢複了工作,她坐了起來,聽着門外面尖利的聲音,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轉臉看向于淵:“說話的人是誰?”
“不知道,但是應該是楊建國的家裏人。”于淵的頭疼的厲害,昨天晚上盡管退了燒,不過,帶來的後遺症顯然是非常大的,他坐在床邊上,就連挪動一下都心慌心跳的厲害。
“這也算是家裏人?騙我單純不問世事啊。”南桑撇了撇嘴毫不客氣的嘲諷,雖然紀元年代沒有什麽血緣親情,但是這種未知的關系她還是在各種文學作品裏見過的。
很顯然,文學作品裏面描寫的血緣親情可不是會拍着門板罵人。
南桑打了個呵欠,幹淨利落的下床,也不管外面人在罵什麽,找了點水收拾了一下自己,一直到外面的人已經開始咣咣砸門了,這才慢悠悠的去開拉開了那道被人拍得山響的房門。
門拉開的很快,快到在外面拍門的人因為猛然之間失了力,直接重重的跌了進來,如果不是南桑閃避的快,估計那人要撞在他的身上。
“娘!娘啊!你咋地了!”還沒有等到南桑看清楚是什麽人跌到了自己腳邊,就又看見一個人像是耗子一樣飛快的蹿進了屋子裏面,同樣撲在自己面前嗷嗷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