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尼羅河女兒16
伊茲密帶領隊伍到達了海域,沙漠被他們抛在身後,接下來只要渡過地中海,那些追兵們就不會追得上他們。海邊,安排好的帆船停靠着,伊茲密一揚手,所有侍從們下了駱駝,向着帆船走去。
路卡緊跟着奧村拓也,雖然拓也是一副完全不抵抗的樣子,但路卡為了保險起見,仍舊不放心的将人帶在身邊。他始終是為了王子的命令盡忠職守着,并且開始相信神使比那個尼羅河女兒要重要的多。
當帆船揚起帆離開岸邊,伊茲密這下放了心。把懷中的金發少女直接關進了船艙,準備好好品嘗勝利的滋味。
旁邊的侍從們已經不停贊美起來,“幹得漂亮,伊茲密王子!”“這一回行動制定的太完美!”“恐怕曼菲士王正氣的滿臉鐵青吧!”
伊茲密勾起嘴角,愉悅的笑道:“我們奪走了對埃及而言非常重要的尼羅河女兒以及神使,比泰多國遲早會比埃及更加強大!”
奧村不像凱羅爾那般被關進船艙,伊茲密似乎對他身邊的路卡十分信任,有路卡在身邊,伊茲密根本不擔心他會逃跑。趁此機會,奧村好好打量了這艘古代的木造船。使船行駛的動力來自于人力,側下方最底部是劃船的奴隸們所待的位置,他目光轉了一圈,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船上有監工督促着奴隸不停滑動船槳,和那些奴隸坐在一起劃槳的黑發秀氣少年,正是曼菲士曾經安排到凱羅爾身邊監視她的烏納斯。奧村有些吃驚,他不知道烏納斯是什麽時候混進了這艘船,進入這個隊伍裏。或許他該找機會和烏納斯接個頭,好好交流一番,再怎麽說,在別國王子的手上,首先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
“怎麽,對那些奴隸感興趣?”伊茲密見一切安排妥當,便走到了拓也身邊。男人的表情太過平和,像是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處境和現狀,任何事情都無法讓他動搖。船板上風很大,将包裹着男人身體的布單吹得簌簌作響,似乎下一刻直接掉落也不奇怪。
奧村收回目光,收攏了下/身上的床單,岔開話題,“我去見見凱羅爾。”
“等等,在你見尼羅河女兒之前,我有些話要問你。”伊茲密對旁邊看着拓也的路卡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退到一邊。上前一大步,走到拓也身邊,由上至下将男人打量個遍,“神使大人,先不提你這怪異的裝扮,你是否真心願意來到我比泰多國,成為比泰多國的一員?”
“我想我的态度已經表明了一切,尼羅河女兒在哪兒,我便在哪兒。”奧村拓也微微仰起頭,伸手攏了攏吹幹的發絲,臉上的神色冷凝起來,“尼羅河女兒喜歡埃及,她在那裏過得開心,我願意付出一切,只要她保持住笑容。尊敬的伊茲密王子,或許你該想想如何讓尼羅河女兒喜歡上比泰多國。”
伊茲密對這種說法不屑的哼了一聲,反正現在尼羅河女兒在他手上,自然什麽都由他說了算,“曼菲士王想要和尼羅河女兒結婚?真像傳言那樣尼羅河女兒會成為他的妻子?”
“如果你只是為了搶奪曼菲士王的妃子,我想并不會如願。”奧村拓也冷笑了一聲,望向遠處。眼前一片蔚藍的海域,帆船在平穩的行駛着,他緩緩呼出一口氣,像是要将所有愁緒都散去,“曼菲士王和凱羅爾的關系……不太好。”
伊茲密立刻皺起眉,他想到那天見到兩人的場景,金發少女的确說了不會嫁給曼菲士王。只是民衆的流言不會平白而來,尼羅河女兒既然喜歡埃及,為什麽又不想嫁給埃及王?要知道不知多少女人都盼着嫁給曼菲士王,就連他的妹妹也不例外。當然,伊茲密相信自己的才能絕不比那人低,他缺的是埃及這樣富饒的國家。
“不管尼羅河的女兒是不是曼菲士王熱愛的人,她的身份足以讓埃及人民重視。我擁有了她,更是證明比泰多國的強大。”伊茲密不去在意尼羅河女兒究竟和曼菲士王有什麽糾葛,他伸出手,抓住拓也的肩膀,“神使,一直守護在尼羅河女兒身邊的你,為何會對曼菲士王如此不滿?若沒有令人信服的理由,我只能将你和尼羅河女兒一起關起來。畢竟曼菲士王如此重視你們,就連外出都有無數士兵跟随,這樣的待遇……你怎麽會想要逃離?”
奧村的臉色倏地白了,他緊捏衣角,撇過頭去,“請恕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伊茲密王子。你既然捉住我們,我們的性命在你手中,随你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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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實在太好奇了。”伊茲密低下頭,眼中神色不明,他壓低了嗓音問道:“擁有尊貴身份的神使、受百姓愛戴的尼羅河女兒,究竟是為什麽對曼菲士王不滿?”
站在一旁一直關注兩人的路卡糾結的張了張嘴,想了想,還是走上前單膝跪下,“王子,我相信神使真心歸順比泰多國,他不是那種假意作态想要溜走的人。”
“哦?”伊茲密挑了挑眉,輕笑道:“沒想到連路卡你都這麽信任他了,究竟這個神使有多大的魅力,讓你對你一個才見面的敵國人放下戒心?”
這個黑發男人,從見面起給他的驚喜真是越來越多了,曼菲士王如此重視,總該有理由。男人的樣貌氣質,十分出衆,加上對方神使的身份,想要将這樣的人控制在身邊實屬正常。何況伊茲密覺得男人無論哪個方面,都不會讓人感到失禮和厭惡。
“我……”路卡埋下頭,抿緊唇不知該怎麽回答。
“或許你将我和凱羅爾關起來正好,免得我改變主意想要逃跑。”奧村看着舉止優雅,面容精致絕倫的王子,輕聲諷刺道:“原以為伊茲密王子是一個寬容睿智的王者,沒想到你的疑心比普通人還要重。”
伊茲密毫不否認的點了點頭,他向來不會放過任何可疑的地方,對方一味的拒絕只會将他的耐心消磨光。他一把拽住男人的手腕,拖着對方便向船艙內走去,“你的誠意要讓我見到才行,你和曼菲士王的關系恐怕并不簡單,不然怎麽能在尼羅河女兒與埃及王之間周旋?”
路卡趕緊跟上去,卻被船艙門關在了外面。他擔憂的握緊雙手,心中祈禱王子千萬不要發怒,拓也的身體根本經不起責罰。他抱着拓也下駱駝時,就發現拓也四肢無力,即便在人前站的筆直,恐怕都是對方不願示弱以及骨子裏的自尊心。為此,他才沒有對王子說出拓也究竟遭受了什麽。已經投靠他們比泰多的人,王子應該不會做什麽吧?路卡來回踱步,最後還是走到船艙另一邊,暗自偷聽起來。
奧村被伊茲密甩進了房內,他揉了揉手腕,望向已經清醒過來倚在窗邊的少女,“凱羅爾,你現在怎麽樣了?”
剛才一直從窗口觀察外界環境的少女,一見拓也立刻跑了過去,将腦袋埋在了哥哥懷裏,“拓也哥哥,現在離埃及已經很遠了,該怎麽辦?”
“尼羅河的女兒,你這是将我忽略了?”伊茲密步伐平穩的走到相互擁抱,情深意切的兄妹倆身邊,“你不是對曼菲士王很讨厭麽,離開埃及不是正好?”
凱羅爾這才發現那個捉住她并且打暈她的男人竟然進來了,上一次見面,這個男人就不停的觀察他們,果然沒安好心!
“你快放了我和哥哥!”凱羅爾怒目相對,口中的話語更是毫不客氣,“愛西絲要是知道你将我們捉走,一定不會放過你!”
“愛西絲?那個下埃及的女王?”伊茲密像是聽到有趣的事,笑的更加開懷,“原來尼羅河女兒不指望埃及王相救,卻去指望一個女人……”
凱羅爾自從被愛西絲帶回三千多年前的古埃及,就一直覺得愛西絲無所不能。愛西絲長相美麗,知識淵博,是神殿的祭祀,被無數人敬仰。她擁有下埃及的統治權,別說其他女人比不上她,就連男人都無法與她比拟。愛西絲是除了哥哥以外對她最好的人,現在她和哥哥同時被這麽奇怪的人抓走,凱羅爾腦中想到的第一個人便是愛西絲。
“尼羅河女兒是為了愛西絲女王留在埃及?”伊茲密從短短的一句話裏,分析出了好幾層含義,“看來曼菲士王和尼羅河女兒的關系并不像傳言那般親密。那麽,讓我來猜一猜,曼菲士王看重的是誰?”
伊茲密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打轉,他強硬的抓住金發少女,将她抱入了懷中,“看這美麗的金發,可愛的少女,能夠制造清水,尼羅河神哈比的女兒!你和神使被曼菲士王如同珍寶一般對待,為何你們在我面前裝作讨厭曼菲士王的模樣?”
凱羅爾心中咯噔一響,拼命掙紮起來,“放開我,曼菲士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放開她!”奧村趕緊走過去,卻被伊茲密大力抵到了船艙內的柱子上。
“我只是想要知道答案。”伊茲密瞥了眼失去平靜,面帶急切的男人,另一只手繼續鉗制住懷中的少女,一把掐上她的下巴,“說,你的哥哥究竟有什麽陰謀,他和曼菲士王究竟什麽關系!”只有掌握了埃及王真正重要的人,他才覺得自己得到了勝利,并且可以做出更多的安排。為了将埃及拿到手,他需要知道更多的情報!
凱羅爾使勁搖了搖頭,她怎麽可能說出來,曼菲士不僅追求哥哥,還對哥哥做出更糟糕的事?她清楚的知道,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要不是有哥哥,他們在埃及不會過得那麽舒心……
“嘴硬的丫頭,看來要對你的身體拷問,才能得到答案了!”伊茲密瞥了眼面色蒼白的男人,微微笑道:“原先想要娶了被埃及王熱愛的尼羅河女兒,現在忽然覺得更有意思的事情一直隐藏着,我怎麽能對一個滿身疑點的人放下心?”
“夠了!”奧村拓也垂下眼,沉聲說道:“你不是想要調查我嗎?你明明懷疑,卻要讓我親自将一切說出來。伊茲密王子,你想要得到的就是我的妥協和順從!”
“被你看出來了。”伊茲密颔首,他松開懷裏的金發少女,拍拍手鼓起掌來,“沒錯,見過你之後,我就想這樣的男人究竟如何才能屈服?曼菲士王使用的方法應該也是如此吧,例如……你所珍愛的尼羅河女兒?”
凱羅爾渾身一顫,向後退了一步。她的愧疚心再一次升騰起來,為了她,眼前的哥哥不知道做了多少事。
“我和曼菲士的關系如你所見。”奧村扯開身上纏繞的床單布,反正穿着纏腰布,頂多半裸,“至于你猜想的,我會和曼菲士有什麽陰謀,你多慮了。因為我非常厭惡這樣的關系,至于我是不是被曼菲士看重,随你猜了。”
伊茲密吃驚的看着男人身上的痕跡,那一點點吮吸出來的吻痕,從脖子一直延伸至下。胸前兩點應該被好好關照過了,到現在還紅腫挺立着。腰間有些青紫,手指的印痕非常明顯,印上這些痕跡的白皙身軀,顯得豔麗非凡。零碎裝飾的纏腰布,遮蓋住挺翹的臀瓣,兩條修長雙腿的內側還有一片紅暈。雖然剛才一直猜測男人是不是真和埃及王是那種關系,真正确認心裏還是一嘆。
他不得不多心,尼羅河女兒與神使截然相反的狀态,表明兩人中肯定有一人有問題,沒想到兩人都是遵從本心。尼羅河女兒為了愛西絲女王留在埃及,埃及王強行霸占了神使,神使為了不離開尼羅河女兒忍受一切陪伴在她身邊,尼羅河女兒因為知道這件事和埃及王關系僵化……這樣看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伊茲密感嘆自己做對了,如果只抓住尼羅河女兒一人,對埃及王的影響并不算大。現在,這個渾身上下都印刻上痕跡的男人,才是埃及王真正重視的人。伊茲密解開身上的披肩,将它輕柔的披在男人身上,“幫助我,和我一起向對你施加侮辱的人報複吧!”
奧村拓也微微一愣,挺直脊背将衣服攏好,“伊茲密王子,不得不說,你真是個心思缜密的男人。”
“你的誇獎我收下。”伊茲密伸出手,将男人摟入懷中,靠近他的耳邊緩緩說道:“我有些明白,為什麽曼菲士王會對你着迷。看你這不屈的精神,真是叫人心折。”
“将一切都攤開在你面前的我,已經真心仰慕你了,伊茲密王子。”奧村擡起手勾住伊茲密的脖子,将唇貼了上去。
伊茲密被拓也的動作一驚,沒來得急後退,立刻感受到了唇上溫軟的觸感。他的呼吸登時急促了起來,剛剛看到男人的身體還為此驚豔着,沒想到一個吻都能這般甜美動人。想要後退的想法沒有了,第一次被男人親吻沒有任何厭惡感,相反,他心中的成就感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這個厭惡和曼菲士王接觸的神使,竟然主動接近他親吻他!伊茲密不禁奪取了主動權,他握住男人柔韌的腰身,用舌尖引領對方一起共舞。這個膽大的男人,臉上冷漠的表情不見了,暈紅着臉想要後退,看來剛剛主動的親吻是他壓抑住羞恥心才做到的。
伊茲密從未覺得一個男人會這般可愛,看起來清冷高傲,實則敏感多情。這樣的人要是真正愛上一個人,該是多麽忠誠的伴侶!他不一定需要伴侶,但一定需要忠誠。為此,将男人牢牢掌控,從感情方面下手似乎是個好方法。
兩人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對方面頰上,兩舌交纏的水聲像是回蕩在耳邊。凱羅爾捂住嘴呆愣的注視這個場景,漲紅了一張臉尋思起來,她認定拓也哥哥是喜歡賴安哥哥的,只是現在發展成這樣,究竟是不是拓也的另一個計劃呢?
奧村喘着氣,想要推開伊茲密。沒想到唇舌分開後,伊茲密竟然直接含住了他的耳垂,這讓他不禁低吟一聲,整個身體都攀附在了伊茲密身上。
伊茲密感受到貼上來的細膩溫熱的身軀,暗道自己有些過頭了。他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起了反應,不過是一個男人,竟然導致他失态了。
奧村在對方要推開他之前,搶先用力推開了伊茲密,眼神游移的開口道:“對不起,我只是想要表達我的感謝。”
伊茲密明知這時候停手最好,卻在對方退出去的瞬間,感到一陣空虛和失落,“你的謝禮我收到了。”伊茲密用手撫了撫唇,笑容深邃,“接下來,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奧村拓也輕咳了兩聲,恢複嚴肅的表情,可惜臉上的紅暈還沒消散,顯得有些故作正經,“關于你說的報複,找些小麻煩可以。要是發動戰争,神明是不會應允的,我和凱羅爾來到這裏,為的就是看到國家太平,人民安樂。”
伊茲密沒有直接反駁,他點點頭,似是同意拓也的觀點,面色溫和的說道:“你只要和尼羅河女兒安心待在我身邊,我會給你看到這樣一個國家!”
奧村緊繃的表情松了松,露出淺淺的笑容。這時,外面有侍衛禀報道:“伊茲密王子,看到比泰多了!”
比泰多國,特別善戰的強國,與埃及毗鄰的國家。他來到這裏,不知道曼菲士會不會跟來。奧村瞥了眼伊茲密,對這個比泰多國的王子,自己可要好好的‘迷上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