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察覺
蘇詠楠并沒有睡着，午間自己看到的情景一直萦繞在她眼前，揮之不去，聽到鐘瑤的聲音，她的心往下一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錢語丞和秦姝也都在玩手機，聽到鐘瑤的話，紛紛擡頭問怎麽了。
鐘瑤坐起來說：“就在我們中午吃飯的地方，隔了一條街，發生了一場車禍!”
“什麽時候的事？”蘇詠楠也坐了起來。
“就在中午，時間應該和我們吃飯的時間差不多。”
蘇詠楠開始發抖，心好像沉到了谷底，她吞咽了一下，問：“死了幾個人？”
“唉，是一個女的和小孩，肇事的是一輛超載的貨車，還超速了，那女的和孩子正常走斑馬線，結果都沒幸免。”
炎炎夏日的夜晚，寝室裏十分燥熱，可蘇詠楠卻如墜冰窖，渾身發抖。
不知鄰床的秦姝是不是感覺到了她的異樣，向她的方向看了過來。
蘇詠楠拿起手機，下床的時候幾乎控制不住發抖的手腳。
“你去哪兒啊？”秦姝問。
“我……我去上廁所。”說完，蘇詠楠匆忙地出門，可在黑暗中她分辨不出來哪雙自己的鞋，胡亂穿了就跑出了寝室。
她怕走廊裏說話被其他寝室的同學聽見，跑到了水房窗邊，将窗戶打開，微風吹到了她的臉上，她才感覺到自己出了一身的虛汗。
她給哥哥打了電話。
電話那端的蘇致遠正在看病人的病歷，見是妹妹打的電話，不禁奇怪，剛剛不是說要睡了嗎。
“小楠？怎麽了？”
“哥……”
聽到哥哥的聲音，蘇詠楠差一點就要哭出來了。
她害怕極了。
蘇致遠聽到妹妹說話帶着哭腔，一顆心一下就揪起來了。
“別着急，慢慢說。”
蘇詠楠鎮靜了一些，将中午發生的事跟哥哥講了。
等她一通話毫無邏輯的說完，哥哥卻沉默不語。
“哥……”
“你還看見過什麽別的東西嗎？”
蘇致遠的聲音聽起來透着隐隐的擔憂，但蘇詠楠心中慌亂，并沒有注意到。
“沒有，今天是第一次看見……”
第一次？那她以後會不會還會看見什麽奇怪的事？
蘇詠楠心跳如打鼓，她感覺腿都發軟了。
“哥，我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胡說，鬼上身可不是這樣的，行了，別胡思亂想了，你剛開學一定不适應，太緊張看到什麽幻覺也有可能，而那場車禍只是個巧合罷了。”蘇致遠嘴上安慰着妹妹，可他的表情卻十分嚴峻。
蘇詠楠聽了哥哥的話，稍微放心了些，即使還是覺得奇怪，可沒有之前那麽害怕了。
“行了，明天不是還要早起嗎，別多想了，早點睡吧。”
“嗯，哥哥你也早點睡。”
挂了電話，蘇致遠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
該來的還是來了，他的妹妹也……
另一邊的蘇詠楠深呼吸了幾下，回到了寝室。
這一夜，她幾乎沒睡，雖然和哥哥聊了之後好了很多，可畢竟是兩條人命，還離她們很近，就連鐘瑤她們也都很害怕。
第二天一早，五點鐘，寝室裏四種不同的鬧鐘鈴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蘇詠楠睜開了眼，她天微微亮的時候才淺淺睡着，雖然睡眠不足，可她卻很清醒。
其他三人也都沒睡好，不過倒不是因為害怕。
“天啊，寝室也太熱了，我什麽都不蓋，躺在床上，整個人就汗如雨下，根本睡不好啊!”鐘瑤的聲音透着剛醒的沙啞。
“我也是，幾乎一夜沒睡，今天午休的時候我要去買個風扇。”錢語丞邊下床邊說。
鐘瑤和錢語丞先去洗漱了，蘇詠楠則是在床上先疊被，她不經意往旁邊一看，有些驚訝。
“小姝，你的被怎麽疊的這麽好!”
秦姝有些不好意思，說：“我高中住校，大家都是這麽疊的。”
想到今天教官會來教大家疊被子，蘇詠楠就向秦姝請教了一下。
等她們兩個也洗漱回來，鐘瑤大步竄到門口，将門關嚴，一臉嚴肅。
“我有一個重要的問題要問大家!”
三人面面相觑，一臉茫然。
“你們今天……拉屎了嗎？”鐘瑤問得無比認真。
“哈哈……”三人不禁大笑起來。
“你們笑什麽，我說認真的呢，我剛剛腿都蹲麻了，還一點感覺沒有，要不是怕遲到我還得蹲一會兒。”鐘瑤見大家都笑，自己也笑了起來。
“放心吧，也就這兩天，可能不怎麽正常，過兩天一切都回到正軌了。”錢語丞笑着說。
蘇詠楠洗漱完将頭發紮起來，穿好衣服就沒事幹了，秦姝也是。
而錢語丞和鐘瑤還在化着妝。
“你們吃早飯嗎？”蘇詠楠問。
“我們可能沒時間吃早飯了，你們去吧。”錢語丞說。
蘇詠楠和秦姝兩人去了食堂。
出了寝室，蘇詠楠挎着秦姝的胳膊，反正她也不知道食堂在哪兒，跟着秦姝走就行了。
“怎麽有好幾輛消防車？”
也沒見哪兒着火啊。
說着，見消防車旁，有好多軍人在那兒站得整整齊齊。
“可能是我們的教官吧。”
路過的同學都紛紛側目，畢竟這樣英姿挺拔的背影很是惹人注目。
蘇詠楠一路都忍不住看向他們。
“別看了，一會兒有的是時間看呢，再不快走，我們可吃不上飯了。”
食堂裏全是清一色的迷彩服，蘇詠楠摸了摸肚子，她還是不餓。
象征性的買了一碗粥，畢竟今天軍訓，她怕上午餓肚子。
“小楠，你看那是誰？”秦姝忽然壓低聲音對她說。
蘇詠楠順着秦姝的目光看過去，是畢?。
他和一群男生坐在一起，她發現自己班的同學也在裏面。
“怎麽了？”蘇詠楠不明白秦姝為什麽讓她看畢?。
秦姝笑笑說：“沒什麽，畢竟稀有，還不能多看兩眼？”
蘇詠楠笑笑沒說話。
食堂裏人很多，并不是只有他們一個系的同學，所以看不出男生女生人數上的差別，她打飯的時候根本沒注意到畢?在她們附近。
她又回頭看了一眼，誰知道，正和畢?的眼神撞了個正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