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得,再一次住進了大牢
第九章、得,再一次住進了大牢
胡亥說得沒有錯,很快就有人來找他們兩個了。
不要問靳軻為什麽有這種感覺,你是不會理解一個曾經丢失在家門口的路癡有多麽害怕找不到路這種事的。
在靳軻差不多七歲的時候,他媽媽帶他去串親戚。到了親戚家,他媽讓他回去取一個東西,他滿口答應就回家了(他家距離那個親戚家也就是幾條胡同)。然後他媽在那個親戚家等了好久都不見靳軻回來,沒好氣地跟親戚說:“這死孩子又不知道哪裏玩去了!”
他媽在親戚家呆了很長時間,才要回家去。在路上還在想着要怎麽教訓靳軻呢。結果他媽媽在路邊看到了眼睛紅腫的小小的靳軻。自己的娃兒還是自己疼,靳軻媽媽連忙走過去抱住靳軻問:“寶兒啊,你這是怎麽了?”
估計已經哭了很長時間的靳軻沙啞着嗓子說:“媽媽~~~~~,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把我從姑姑家騙出來扔了我!”
靳軻媽媽先是愣了一下,又笑着說:“傻兒子啊!媽媽怎麽可能不要你呢?不是說讓你回家拿個東西就來找我嗎?”
“我找不到家在哪裏了!”靳軻帶着哭腔喊道。
這時候靳軻媽媽才知道靳軻不認識路。再也沒敢讓他一個人出去過。
後來靳軻漸漸長大了,雖然還是個路癡,但是好歹不會輕易地丢了自己了,家裏人才放了一點兒心。
......
靳軻驚魂甫定,在連始皇大大的面兒都沒有見到,更不要說看那張臉壓驚的時候就再一次被下了大獄,原因是:意圖謀害小公子!
“得,再一次住進了大牢!”靳軻剛進大牢時發出如此喟嘆。
然後靳軻就在大牢裏看到了一個老熟人——秦舞陽。
秦舞陽眼睜睜地看着靳軻被人押送進來(其實就是他自己走進來,後邊還跟着兩個人人而已),一時間臉色都煞白了。
“你......你是要來帶我走的嗎?”秦舞陽有些害怕,但是又覺得不無可能。荊軻先生早就死了,現在或許自己的大限也到了。這樣也好,黃泉路上的領路人是自己認識的,總比不認識的要好得多吧!
“這個我可沒有辦法!”靳軻攤了攤手,說,“你得問他們兩個!”
靳軻的意思是我沒辦法把你從牢裏救出來,能放你出來的還是這些牢頭。
但是秦舞陽明顯不是這麽理解的。他以為那兩個人是地府來的鎖魂人。
“荊軻先生,秦舞陽會好好跟你走的!這兩位就不必跟着一起來了吧!刺殺秦王的大計雖說沒有完成,但是你我二人也是盡了自己的全力了。日後丹青之上,必定會有你我兄弟二人的美名傳揚!秦舞陽對這人世也沒有好留戀的了!”
靳軻覺得自己的腦子真的是不好使了。為什麽他連秦舞陽一句話都聽不懂?
“秦先生是什麽意思?”靳軻決定自己問問,這種不明覺厲的感覺真是好恐怖啊!
“先生不是帶人來鎖魂的嗎?”秦舞陽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很明白了,“黃泉路上有先生為秦舞陽指路,秦舞陽死而無憾了!”
“黃泉路?!!!”靳軻整個人都驚呆了,“你不會是以為我死了吧!”
“先生沒有死?!!!”秦舞陽整個人也驚呆了。
“我活得好好的,為何要死嘞?”靳軻說,“只不過是犯了個小小的錯誤,總不能因為這個就殺了我吧!”真要說起來,胡亥那個小屁孩兒也有份,不能只罰我一個人吧!
秦舞陽有些不能理解靳軻說的話:刺殺秦王還不算大事的話,在荊軻先生的心裏到底什麽才算是大事?難不成等你滅了秦國才算是大事嗎?
“不管怎麽說,先生還活着就好!”秦舞陽說。
靳軻覺得在大牢裏這麽無聊,有個人陪着聊天也不錯,就對那兩個“押送”他進來的人說:“兩位大哥,你看我們就兩個人,占用兩個牢房實在是太浪費了!要不,你把我們關在一個牢房裏吧!”
那兩個人想着也不是什麽大事,而且這位還是胡亥公子的老師,不如賣他一個人情,就真的把兩個人關在了一間牢裏。
等到那兩個人走遠了,秦舞陽又左右看了看,小聲地說:“荊軻先生,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吩咐我?”
靳軻面無表情地看着秦舞陽,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詞說:“你怎麽知道我有事要吩咐?”
“那我當然知道了!”秦舞陽有些自豪,“先生忍辱負重地活下來,必然是想要為燕國做出更多的事。剛剛先生又為了跟舞陽單獨相處而對那兩個秦人谄媚,舞陽就知道先生一定有要事要吩咐了!”
騷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想太多是種病,得治!
“這個,我想知道的是,如果我有事要吩咐你,你現在要怎麽做到?”靳軻有些鄙視的看着秦舞陽:就你現在被關在大牢裏,還沒有我一個路癡的人走得遠!
“荊軻先生難道忘記了,這鹹陽城中可是有不少我們燕國的探子!”秦舞陽說,“或許先生控制的那一批已經覆亡了,但是舞陽手上還有幾個能用的人!”
偶買噶!秦國居然還有燕國的探子啊!為什麽我的課文裏沒有提到?下一步我改腫麽做了?是幫着探子鬥始皇大大?還是告訴始皇大大,讓始皇大大盡快把燕國滅了?
秦舞陽看着臉色很精彩的靳軻,忍不住地問:“先生,是有什麽問題嗎?”
靳軻想了想,對秦舞陽說:“秦舞陽,你覺得我為什麽活下來了?”
“這個?這個......”秦舞陽猶豫了半天,說,“先生是神人,自然是有辦法的!”
“你就沒有想過我投靠了秦王這種情況嗎?”靳軻說。
“先生不會的!”秦舞陽有些激動地說。
“沒有什麽是不會發生的!”靳軻說,“否則你覺得我還有什麽方法,在刺傷了秦王之後還能安然無恙呢?你別忘記了,那可是心狠手辣,連自己的仲父、母後和親弟弟都不放過的秦王嬴政啊!”
秦舞陽有些洩氣地說:“真沒想到,先生原來是這樣的人!”
靳軻突然嚴肅了,說:“秦舞陽,沒有誰是可以長久信任的!我和太子丹又沒有什麽關系,為什麽非得要為他死了不可?而且自幽王之後,這天下已經分得太久了!各國之間不斷的打仗,受苦流離的是百姓!這個天下是時候統一了!而現在唯一有可能完成統一的,只要強大的秦國!我們真的要為了保住燕國的江山社稷而置萬千百姓于不顧嗎?”
秦舞陽聽了靳軻的話,沉默了許久才說:“可是我們畢竟是燕國的人,太子殿下于我們有知遇之恩,難道要背叛燕國,背叛太子嗎?”
“我們都是華夏民族的人,既不是只屬于燕國,也不會只屬于秦國!我們的華夏民族一定要統一為一體的!”靳軻說。
好吧,靳軻實在是不敢亂說大一統什麽的。秦朝和漢朝之間離得太近了,他怎麽也不能搶人家董仲舒先生的飯碗不是!還是說一下兩千年之後中國人總結出來的名言吧!反正現在的人也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麽!
“......”秦舞陽沉默了許久才說,“先生說得很有道理!那先生的意思是?”
“我們兩個人如今困在秦國,你那些手下就是想做什麽也做不成。反而會造成不必要的傷亡!所以我們能做的,只有按兵不動,細觀天下大事再做決定!”靳軻說。
“也只能如此了!”秦舞陽說。
......
鹹陽宮。
胡亥的日子也不好過。
嬴政找回來胡亥之後,直接罰他在房間裏,不準出自己的屋子門半步。
原話是這樣的:“贏胡亥,寡人告訴你!你就在這個屋子裏呆着,什麽時候想清楚了,什麽時候再出來!”
“父王,阿亥錯了!”胡亥立馬認錯,“阿亥再也不敢了!”
“那你說,你錯在哪裏了?”嬴政問。
“阿亥錯在,錯在......”胡亥吞吞吐吐地說,“父王,阿亥不知道!父王,你把師父叫來陪阿亥一起想好不好?”
“哼!”嬴政冷哼一聲,“你給寡人好好想!一天想不出來,你師父就在大牢裏呆一天,十天想不出來,他就在大牢裏呆十天!如果你一直想不起來,那這輩子就別想見他了!”
“不行啊!”胡亥說,“師父在大牢裏會餓死的!師父那麽能吃!”
嬴政要被胡亥的話給氣笑了,說:“是嗎?那你最好快點兒想!否則你師父餓死在牢裏了就,你可別怪寡人!”
......
回到自己的寝宮,嬴政想了許久,叫來趙高說:“吩咐下去,牢裏每日改成三餐!”
“啊?”趙高有些反應不過來。
“寡人說,牢裏每日三頓飯!趙高,你是怎麽回事?寡人的話都聽不懂了嗎?”嬴政有些氣急敗壞地說。
“是,陛下!”趙高急忙應了。
趙高去大牢那邊吩咐,心裏想:這位靳軻先生還真的是很受陛下的看重呢!以後可要好好與靳軻先生相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