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小姐有話說

第88章 ：橫濱

“爸爸，我打心底裏喜歡着你”

太宰治曾經思考過。

如果中原雪奈真的讨厭他, 他該怎麽辦。

他那聰明到可以稱之為恐怖的腦子，并沒有想出辦法，因為這種關乎于感情的東西，是沒辦法用任何計謀, 任何手段去造就。

他只有一個想法。

——他不可能放棄。

***

鋒利的刀刃直直襲向太宰治的脖子, 太宰治沒有躲, 他站在原地, 對着詛咒露出一個笑容。

在這萬分危機的情況下, 中原中也并沒有去救太宰治。

這種事情, 需要太宰治自己來解決。

“你為什麽要對着我笑！”詛咒握着刀柄的手有些顫抖。

“我愛着雪奈, 你是雪奈的一部分, 我自然也愛着你。”

太宰治想着詛咒吐露這樣的話語, 太宰治習慣于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埋在心底，但是對于女兒他不能隐瞞。

只要稍稍隐瞞，他就會失去一切。

詛咒的身形有一瞬間的不穩。她握着刀的手在顫抖。

如果一個人被刀刃襲擊, 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躲開，但是太宰治沒有躲。

他站在原地, 甚至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這溫柔的笑容，讓詛咒幾乎握不穩刀柄。

“我讨厭你！”詛咒咬着牙, 把刀插入太宰治的腹部。

鮮血一瞬間就蔓延了出來。順着刀刃滴在地上。

地上很快就聚集了一灘血。

詛咒的這一擊, 可以說是毫無章法, 只要是個人都可以躲過去。

太宰治沒躲。

中原中也趕緊跑到太宰治身邊，把太宰治扶在懷裏。

中原中也這時候不能插手。

這段由太宰治埋下的恐懼, 終究要由他自己來消除。

她能做的, 就是握着太宰治的手。

“你流血了！”詛咒看到太宰治腹部的血, 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她的手顫抖着。“……不對, 我讨厭你，你流血了我很開心。”

但是詛咒的聲音在顫抖，之前臉上的憤怒全都變成了深深的恐懼。她的眼淚流下來了。

插在太宰治腹部的刀變成黑氣消失了，腹部的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沒事。”太宰治對着詛咒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你喜歡我，才不會讨厭我。”

太宰治現在的笑容，是最讓人受不了的。

他溫柔且包含萬物。

太宰治伸手去摸詛咒的頭。

詛咒像是被驚吓的小兔子一樣跳了起來。

“我讨厭你！”

“我知道。”太宰治把手放下，“我會讓你放棄對我的讨厭。”

太宰治的回答似乎讓詛咒生氣了。

詛咒的身上不斷有黑氣蔓延開來，估計不久就要充斥整個屋子。

“最讨厭！最讨厭的人就是你！”詛咒狠狠擦去眼角的淚水。

太宰治依舊微笑，像是在包容一個調皮的小孩子。

就是這樣包容一切的眼神和微笑，讓詛咒想逃跑。

“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詛咒後退，離開了太宰治的懷抱。

要是再用這樣溫柔地讓人想要哭泣的眼神看着她，她會堅持不住心中的憎恨。

但是太宰治的眼神依舊溫柔。

地上的血越來越多。太宰治的臉越來越蒼白了。再這樣下去，太宰治會死。

“別再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我就把你的傷口治好。”詛咒捂住眼睛，躲在一邊。

她不想看到太宰治溫柔的眼神。

“這是不可能的。”太宰治努力伸出手，把詛咒擋在眼睛上的手臂拿開。

蔚藍色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在看到太宰治的時候，瞳孔收縮。

“……我其實是喜歡你的。”詛咒撲到太宰治懷裏，她的淚水流了下來，“我好喜歡你，但是我也好讨厭你。我好想你回來，我也害怕你再次離開。”

詛咒在不停地哭，淚水浸濕了太宰治的衣服。

“我不想再讓媽媽傷心了。”

“我不想媽媽再開污濁，她每次開污濁我都很害怕。你如果在媽媽身邊，你就可以保護她了。”

如果太宰治在中原中也身邊，中原中也根本不需要那樣辛苦，開污濁的時候也會少。

“抱歉……”太宰治下意識握緊中原中也的手。

他能說的只有抱歉了。

詛咒依舊是在哭，淚水蔓延了臉龐。

“好喜歡你，好想見你。但是也好讨厭你。”

詛咒把手按在太宰治的腹部。

血瞬間蔓延了她整個手掌。

“血，好多血，嗚——”

“你別哭。”太宰治把手放在詛咒頭上，輕輕撫摸。

“別哭了。”

然後詛咒哭的更大聲了。

“對不起對不起——”

詛咒抱緊太宰治。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你。”

“沒事。”太宰治抱着詛咒。

“我才是應該道歉的那一個。”

太宰治抱着詛咒，他輕輕地拍着詛咒的肩膀。

像是一個哄着哭泣的女兒的父親。

“我可以和爸爸一起去游樂園嗎？”詛咒擡頭，蔚藍色的眼睛裏滿是期待。

太宰治點頭：“當然可以。”

“也媽媽一起去吧。”太宰治轉頭看着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感受到太宰治的視線，只是抱緊了太宰治的肩膀。

“你想吃什麽，爸爸都會給你買。會有奶油味的冰淇淋，路邊穿着玩偶服的人會給你氣球，我還會給你買巨大的玩偶。”

“你晚上可以抱着他睡覺。或許你來找我們也可以。”

太宰治抱着詛咒，開始訴說。

這些事情，他也在腦子裏想了無數遍。

一家三口一起去游樂園。他會和雪奈一起去把游樂設施都玩一次，雲霄飛車，鬼屋……

中原中也一開始一定不想玩，但是最後會加入他們，而且玩的很開心。

他們買很多東西，最後一定要給雪奈買一個可以占據半張床的巨大玩偶。

最後三個人一起回家。

三個人都很累，然後他會去廚房做一頓美味的晚餐。

吃完飯後打算第二天再洗碗，三個人窩在客廳看電視。

這就是他在腦子裏想象了無數次的，他們的未來。

“啊，真好啊，那之後一定要一起去游樂園。”詛咒這樣說着，淚水又蔓延下來。

詛咒埋在太宰治懷裏不停哭泣。

周圍的景色開始變幻，首先是屋內的陽光逐漸消失，然後是衣櫃和梳妝臺，還有放在床上的故事書也消失了。

底下在震動，周圍的空間爬滿了裂痕，這個虛幻的世界要消失了。

“和我們一起回去吧。”太宰治抱着詛咒輕聲說道。

“好。”詛咒把手放在太宰治的腹部。

太宰治腹部的傷口消失了，腹部恢複如初，連一絲傷痕也沒有，只有被劃破的衣服揭示着這裏剛剛受過傷。

“我們一起回去。”詛咒閉着眼睛，趴在太宰治的懷裏，她的聲音虛弱。

詛咒點頭，然後把太宰治抱緊了。

作為邪惡的一方，只要受到了和善的對待，也會送出美好的祝福。若是睡美人中，邪惡的女巫被邀請參加小公主的宴會，她也一定會送上自己一生的祝福

幻境很快就崩潰了，太宰治抱着有些虛弱的詛咒回到了首領辦公室。

“啊，回來了啊。”五條悟看到三人，打了個哈切，然後從桌上跳下來。

這個詛咒很棘手，她很強也很弱，她的領域很堅固，就連他也無法擊破。她的領域就如同一個把自己保護起來的工具。

防禦力如此高的領域，相應的，這個詛咒可能沒有半點攻擊力，最多變出一個小刀。

她的攻擊只要是個人都能躲過去。

“那個詛咒看起來很虛弱，我們可以現在就拔除。”五條悟準備發動術式。

中原中也急道：“請稍等。”

五條悟：“？”

“這個詛咒我們想要留下。”中原中也看了一眼太宰治懷裏的詛咒，“她很聽話，絕對不會搞出什麽亂子。”

詛咒是中原雪奈的一部分，作為母親，中原中也愛着屬于中原雪奈的所有。

“哦——？”五條悟拉長了聲音。

這是他這麽多年來，第一次看到有人主動要求留下詛咒。

衆所周知，詛咒是由人類的負面情緒所滋生，詛咒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而且敏感。

留着詛咒，終歸是一個禍事。上一秒還在可愛地笑着，可能下一秒就會捅人一刀。

五條悟把墨鏡重新戴上。

“如果我說我一定要殺死那個詛咒呢。”

中原中也呼吸一窒。

“那我會全力阻止你，五條先生。”

“哈哈哈哈哈。”五條悟突然笑了出來，“看來你們是真的想保護這個詛咒啊。”

眼前的人，眼神堅定。

願意為了一個詛咒而拼盡全力。

若是眼前的人，連與最強咒術師的他決鬥的膽量都沒有的話，他也絕對不會讓這些人留下這個詛咒。若是沒有決心，對詛咒和對人類都不好。

“你這是答應了？”

“啊，那是當然。留下吧，藏好。”五條悟說完之後就離開了。

“今天晚上我什麽也沒有看見。”

首領辦公室內又恢複了寧靜。

“回去了。”中原中也舒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太宰治。

然而眼前的這一幕讓她覺得心髒抽搐。

詛咒正在消失。

她的周圍逸散着紅色的和青綠色的光點。

“我要走了，嗚——”詛咒抱緊了太宰治。

“我不想走，我不想消失，但是我要走了。”

詛咒把淚水忍下，對着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露出一個笑容。

她是由中原雪奈內心的恐懼所成，她內心的恐懼已經沒有了，她也将不複存在。

如果她想繼續存在，那麽必須依舊恐懼太宰治，但是她不能擁有這樣的感情。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她并不應該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我一直喜歡着你。”詛咒把臉埋在太宰治的頸脖。

詛咒消失了。

初夏的早晨還帶着點冷意，中原雪奈剛剛醒來，就覺得哪裏不對。

她的床邊坐着一個人。

那個人的身材較為高大，絕對不是中原中也。

讓她覺得奇怪的是——那個人的身上散發着讓她眷戀的氣息。

因為剛剛起床，腦子還有點懵，中原雪奈從被窩裏爬起來，直接蹭到了那個人的懷裏。

“你是誰呀？”在漆黑的房間裏，中原雪奈抱着那個人，擡眼看去。睜大眼睛，努力想看看這個人是誰。

屋子裏太暗了，而且現在還是早晨，太陽還沒升起來。中原雪奈看不清楚。

“要開燈看看嗎？”頭頂上傳來了溫柔的男聲。

中原雪奈點頭。

這個人身上有着讓她眷戀的氣息，這絕對不是壞人。

那個人起身。放開了中原雪奈。

“等等，抱着我。”中原雪奈拉着那個人的衣袖。

這個人的懷抱，如此溫暖。

那人似乎笑了一下，然後說：“好。”

燈很快就打開了，中原雪奈也看清楚了抱着她的人的臉。

——是太宰治。

中原雪奈：“！”

中原雪奈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飛快地逃離太宰治的懷抱，然後鑽進了被窩。

“你怎麽在這這裏！？媽媽呢！”中原雪奈躲在被窩裏。

“她在做早飯。”太宰治看着空空如也的懷抱，內心有一點失落。

雖然說這是早就預料到的結果，但還是會失落，被女兒所嫌棄。

但是值得慶幸的一點就是——中原雪奈沒有哭。

“你出去！”中原雪奈兇巴巴地說道。

太宰治點點頭，朝外面走去。

随着太宰治的離開，似乎有什麽柔軟而溫暖的東西離開了。

“……喂 ，你等等。”中原雪奈不由自主地說出了這句話。

太宰治立馬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床上鼓起的一團。

鼓起的一團蠕動了幾下，然後從被子裏伸出一個小腦袋，褚紅色的頭發亂糟糟的。

“你怎麽在這裏？”中原雪奈裹着被子縮在了角落。

“是中也讓我來的。”太宰治乖乖地回答了中原雪奈的問題，就像是一個在課堂上回答老師問題的學生。

“……”中原雪奈沒說話。

屋子裏陷入了一片寧靜。

“要我走嗎？”太宰治發問。

“……”

中原雪奈在糾結。

太宰治身上有着讓她眷戀的氣息，光是呆在太宰治身邊，她就覺得安心，但腦子清醒過後，看到太宰治的臉之後，她也同樣讨厭。

按照以往的情況，她早就哭出來了，但是今天她沒有哭，不過是覺得心裏讨厭，不想看到。

“背對着我，站在門口。”最後，中原雪奈想出了這樣的辦法。

太宰治走到門口，背對着中原雪奈。

太聽話了，實在是太聽話了。

中原雪奈覺得有點不真實。

明明不久之前在冬木市的時候，還欺負媽媽的！

拿着衣服跑進浴室，中原雪奈很快就穿好了衣服。

“走了。”中原雪奈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太宰治的後背。

“好。”溫柔的男聲從頭頂傾瀉而下。

這樣的聲音讓中原雪奈覺得安心。

“快洗手吃早飯了。”看到太宰治和中原雪奈一前一後走過來，中原中也擡頭看了一眼兩人，然後把煎蛋放到盤子裏去。

“好。”中原雪奈答應，然後跑到了廚房裏，幫着中原中也端盤子。

家裏的廚房是開放式的，中原中也在做飯的時候也能觀察整個客廳。

家裏值錢并不是這樣的廚房，不過因為中原中也一個人帶着孩子，害怕在做飯的時候不能看着中原雪奈，所以說才把廚房改成了開放式。

太宰治也進去幫忙了。

但是被中原雪奈阻止了。

“不準靠近媽媽。”中原雪奈端着盤子擋在中原中也身前。

太宰治垂在身邊的手指動了一下，沒說什麽。他只是轉身朝外走。

“等等，你來端盤子。”看到太宰治離開，中原雪奈心裏就像是被揪了一下，立馬就叫住了太宰治。

太宰治轉身，對着中原雪奈露出一個笑容。

把盤子端走了。

那個笑容溫柔，而且讓人感覺暖洋洋的。

中原雪奈的臉一瞬間就紅了。

——之後的時間也好想時常看到這樣的笑容。

但是這個想法在中原雪奈的腦子裏只出現了一秒，就被她扔掉了，誰要和這樣的男人住在一起啊！

“媽媽，為什麽他會在這裏，他之前不是欺負媽媽，很過分嗎？為什麽要讓他來。”

太宰治來了橫濱之後，從沒見過中原雪奈，中原雪奈對太宰治的印象還停留在冬木市，他強迫中原中也上面。

“他之後都會住在這裏。”中原中也關掉天然氣，然後蹲下身體，與中原雪奈平視。

中原雪奈疑惑：“為什麽？”

“你不喜歡他嗎？”中原中也摸着中原雪奈的頭。

“不喜歡。”中原雪奈搖頭，然後小聲道，“其實也有一點喜歡。”

“他是我的爸爸，我知道。他身上有着讓我留戀的氣息，我很依賴他，我從心底裏喜歡着她。”

“所以說，媽媽你是想和他在一起嗎？”

“……如果是這樣，我可以忍耐。”

面前的孩子，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明明才四歲，卻如此懂事。

“不，你不需要忍耐。”中原中也把中原雪奈抱緊懷裏，“把你對他的讨厭，全部表現出來，讓他來解決。”

讓中原雪奈表現出對太宰治的讨厭，然後慢慢解決。

“但是——”中原雪奈看着地板，眼裏滿是糾結，“媽媽你想和他在一起，我不想讨厭她，我不想讓你糾結。”

“不用的。”中原中也輕輕拍着中原雪奈的後背。

“把你能想出來的為難他的方法，全都用出來。”

“你要好好‘報複’他。”

和中原雪奈說完話之後，中原中也就帶着中原雪奈出來了。

太宰治正乖乖地坐在桌前，三人的餐具已經擺好。

“吃飯了嗎？”太宰治的聲音有些緊張。

“好了。”中原中也把圍裙放在椅背上。

三人開始無言地吃飯。

“太宰……先生，幫我把醬油那一下。”飯桌上的安靜被中原雪奈打破了。

她良好的教育不允許她一直叫本人喂，她想叫名字，但是對長輩也不能直呼名字，最後只能選擇了太宰先生這個稱呼。

媽媽說過盡情“報複”他，那就讓他做很多事情，忙到暈頭轉向吧！

太宰治笑着把醬油遞給了中原雪奈。

中原雪奈幫忙，他很高興。這種程度的麻煩，他很高興。

太宰治的笑容，讓中原雪奈瑟縮了一下手，最後還是把醬油拿到手裏了。

吃完早飯之後，需要送中原雪奈去興趣班。

“這種事情……媽媽你還是去上班吧，讓太宰先生來送我。”

中原雪奈站在門口，背着小書包。

哼，讓這個男人送她去興趣班，忙死她。

聽到中原雪奈的話之後，太宰治的臉上出現了欣喜的表情，他很快就答應下來了：“可以！”

單獨在一起，簡直就是巨大的機會！

雪奈是什麽小天使小可愛！

太宰治臉上欣喜的表情過于明顯了，吓得中原雪奈後退了一步，臉上很疑惑。

仿佛在說——“你想幹什麽？”

“太宰治，臉上的表情收着點。”看不下去的中原中也拍了一下太宰治的後背。

她和中原雪奈在一起生活了好幾年，中原雪奈絕對不是想和太宰治單獨呆在一起的意思，這是要讓麻煩太宰治，讓太宰治送她去興趣班的意思啊。

“自己去車庫挑一輛車。”中原中也把一大串鑰匙扔給太宰治，然後就開車去了港黑。

接下來就是父女兩的單獨時間。

“雪奈想要那輛車呢？”太宰治蹲在中原雪奈身前，與中原雪奈平視。

中原雪奈立馬站在了一輛黑色的車前。

人類的世界日新月異，太宰治五年沒有進入人類社會，進入人類社會後，也只是專心追中原中也，看不出這是什麽牌子的車。

只是覺得這輛車，大概很貴。

中原中也從來不買便宜的車。

太宰治在一大串鑰匙裏找到車鑰匙，坐進車裏，發動車輛。

車輛緩緩地駛出家，上了馬路。

中原中也早就把中原雪奈所在的興趣班地址發給了太宰治。太宰治有信心安全快速地把中原雪奈送到興趣班。

興趣班是早上九點上課，現在是早上八點，太宰治開得比較慢。

狹小的車輛內只有兩人。奇怪的氣氛蔓延起來了。

就好像是女兒和父親吵架之後，因為某種原因必須繼續呆在一起一樣。

中原雪奈覺得這個氣氛很奇怪，她讓太宰治送她去興趣班，本意是想麻煩太宰治。怎麽好像突然就給了太宰治接近她的機會？

她知道太宰治之後一定會和中原中也在一起，而她也打心底裏喜歡着他。

但是她不想這麽快接受太宰治。

至少，讓她看到他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