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小姐有話說

第87章 ：橫濱

“喜歡你也同樣讨厭你”

詛咒是從人類的內心滋生而成, 他們汲取人類的恐懼煩躁等負面情緒，得以化形。

有的詛咒智力低下，戰鬥力也同樣低下，一根小木棒就可以解決。高級的詛咒智力很好, 可以和人類對話, 用炸彈持續性轟炸也不能造成任何傷害, 還有一些讓人棘手的技能。

而眼前的這個詛咒, 可能就是那種高級的詛咒。

“你是誰？雪奈呢？”中原中也急速後退, 渾身警惕。

眼前的人是詛咒, 但是模樣和中原雪奈一模一樣。

不對, 或許這就是中原雪奈。

“雪奈就在這裏呀。”中原雪奈對着中原中也露出一個笑容,

眼前之人的習慣和中原雪奈一模一樣, 連微笑時候嘴角的弧度，偏頭的動作都一模一樣。

這就是中原雪奈。

但是這絕對不是中原雪奈。

中原中也抿着唇，她似乎無法對着和女兒一模一樣的臉下手。

這個詛咒未免也太狡猾了些。

現在唯一的辦法似乎只有開污濁了, 開了污濁這座港黑的大樓估計會灰飛煙滅，但是現在顧不了那麽多。

這個詛咒的手上有着中原雪奈和太宰治, 兩個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人。

她相信着太宰治，會讓污濁狀态的她停下來。

中原中也摘下手套。

“汝, 容許陰郁之污濁……”

對面的詛咒臉上緊張了起來, 她突然沖到中原中也的懷裏。

“不要, 媽媽不要開污濁——”

污濁被打斷了。

中原中也下意識地去摟住懷裏的人。

懷裏的人皮膚溫熱，頭發毛茸茸的。這似乎是一個人類。

這份緊張和中原雪奈一模一樣。

每次她開完污濁之後, 中原雪奈總是會撲進她的懷裏, 讓她下次不要再開污濁了。

但是她不能, 她帶着港黑向前走，遇到困難開污濁是必須的。

這很像中原雪奈

但是這絕對不是中原雪奈。

中原中也咬牙把懷裏的人推開。

“嗚——”被推開之後, 類似于中原雪奈的詛咒突然哭了。

她跌坐在地上。

她的眼睛紅紅的，淚水蔓延而下。她把懷裏的小兔子玩偶緊緊地抱在懷裏，淚水滴落在小兔子玩偶上。

“不要開污濁不要開污濁！”

“雪奈好害怕，害怕媽媽突然有一天也離我而去，你不要再開污濁了。”

詛咒哭泣了，同時她的身上也蔓延出黑氣，那些黑氣把周圍的東西都腐蝕殆盡。

“雪奈好想要爸爸……但是讨厭他讨厭他。”

“他為什麽不來看我，為什麽不抱抱我。”

詛咒在很傷心地哭泣。

中原中也很想去把跌坐在地上哭泣的詛咒摟在懷裏，但是她忍住了。

這是詛咒，不是她的女兒。

“媽媽，你為什麽不抱抱我。”詛咒用蓄滿了淚水的眼睛看着中原中也，對着中原中也伸出雙手，“你總是會抱我的。”

這和中原雪奈哭泣的樣子一模一樣，會伸手讓她抱。聲音又委屈又撒嬌。

中原中也向前走了一步，她幾乎都想去抱一抱眼前哭泣的詛咒了，但是她忍住了。

這不過是一個像她女兒的詛咒。

但是內心有一個聲音在對她說——這就是中原雪奈。

看到中原中也不抱她，詛咒哭的更傷心了。

“我也是雪奈，我是從雪奈的害怕中誕生的，我也是雪奈，為什麽媽媽拒絕我。”詛咒依舊是在哭泣，她在不停地擦眼淚，也在不停地流淚，“雪奈一直很害怕，于是就有了我。”

“為什麽要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你看着我的目光明明一直很溫柔。”

眼前的詛咒，是從中原雪奈的負面情緒誕生的。

每次中原中也開污濁，中原雪奈都在恐懼。見到太宰治，恐懼與欣喜交織，讨厭和依戀交融。害怕太宰治再次離開，于是就有了眼前的詛咒。

“抱抱我啊……”哭泣的詛咒對着中原中也伸出了雙手。

如同一只在雨天被淋濕了身上的毛的小貓。小貓咬着行人的褲腿求收留。

“別哭了……”中原中也蹲在詛咒身前，把手放在詛咒的臉上。

淚水瞬間就沾濕了手掌。

“嗚嗚嗚，媽媽。”詛咒撲在中原中也懷裏，“不要離開我，我好想要爸爸，但是我好讨厭他……”

中原中也無言地撫摸詛咒的頭。手上的觸感和撫摸中原雪奈的頭的時候，一模一樣。

眼前的詛咒是從中原雪奈的恐懼中誕生，也是她的女兒。

作為母親，她能做的就是接納女兒的所有，包括不好的所有。

同時中原中也的內心也深深愧疚，她讓中原雪奈心生不安。

“媽媽，我想要和爸爸在一起。”詛咒趴在中原中也的懷裏，小聲抽噎，淚水沾濕了中原中也的襯衫，“但是我好讨厭他啊。”

“嗯。”中原中也抱緊懷裏哭泣的詛咒。

詛咒也抱緊中原中也。

“真想和他在一起啊……”

“中原中也，快離開她！”耳邊突然傳來了五條悟急切的聲音。

中原中也回頭，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她的眼前一片黑暗。

***

“媽媽，快起床啦！”耳邊傳來了一道稚嫩的童聲。

中原中也睜開眼前，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副和她一模一樣的面孔。

這是她的女兒，中原雪奈。

“唔……雪奈？”剛剛從綿長的睡眠中醒來，中原中也有點搞不清楚現在的情況。

剛剛她好像在港黑辦公室，剛剛明明是晚上……

還未等中原中也細想，她就被中原雪奈打斷了。

“快起床快起床，媽媽今天怎麽睡到了中午？”中原雪奈拉着中原中也的手臂，把中原中也從床上拉起來，“雪奈好餓，快起床做飯吧。”

“抱歉雪奈，媽媽馬上起床。”把腦子裏的疑惑丢開，中原中也立馬下床。

但是當中原中也打開衣櫃的時候，她愣住了。

衣櫃裏有男人的衣服，看那些衣服的樣式，是她喜歡的類型，這些衣服是她挑的。

但是，在她的記憶裏，她是獨居，帶着自己的女兒獨居。

“怎麽回事……”中原中也轉身看了一眼這間屋子。

這間屋子給人的第一感覺是溫馨。像是家。

米黃色的窗簾在微風和溫柔的日光下輕輕舞動，窗臺上有幾盆綠色的盆栽，其中有幾盆已經開出紅色的白色的小花，還有幾盆依舊碧綠。

這是她的房間。

窗戶旁邊是梳妝臺，上面擺了幾盒化妝品。還有男人的剃須刀。

雙人床上還有着另一個人存在過的痕跡。

她是雙人床，但是這張雙人床從來都只有她睡。

“媽媽，快換上衣服啦。”懷裏突然被塞了一套衣服。

那是中原中也時常穿的西裝和大衣。

“做好飯之後，再給爸爸送便當去吧。”

在女兒的催促之下，中原中也放棄了思考，轉而穿好了衣服。

“這就是現實啊，媽媽。”中原中也正在梳頭，詛咒突然挨在她的手臂上，“這就是你我所期待的現實。”

這不是現實。

這句話在中原中也的內心轉瞬即逝。

“快梳頭吧。我們去給爸爸送午飯。”詛咒站在中原中也身後，等待着中原中也。

“嗯。”中原中也點頭，伸出手摸了摸詛咒的頭頂。

很快就做好了午飯，中原中也把午飯分成三份，抱在懷裏出門了。

門外陽光燦爛，有些地方是一片空洞的黑色。一片碧綠之色，有很多樹木。

路上沒有行人，車輛也沒有，路上有很多動物，狼和羊挨在一起走，獅子和兔子在玩耍。

這就是小孩子的內心。

詛咒也還是個小孩子。

中原中也走在街道上，心裏有點奇怪，但是覺得并沒有什麽不妥。

中原中也的住處離港黑不遠，他們很快就來到了港黑，與外面的寂靜不同但是，港黑內很熱鬧。

大廳裏人來人往，每個人的面孔都是清楚而鮮活的，他們抱着資料在大廳裏走來走去。看起來很忙碌，但是只要仔細一看，大廳裏的人都在抱着資料走來走去。

“夫人中午好。”

“夫人今天也來給首領送飯呀！”

“太羨慕首領了！”

所有人都在和中原中也打招呼。

中原中也挨個回應，但是也覺得很奇怪。

為什麽叫她夫人？她應該是……

中原中也繼續深想下去，但是又被打斷了。

“媽媽，快點啦，你今天怎麽總是在發愣。”詛咒拉着中原中也的衣袖，來到了首領專屬電梯前，“再不快點，爸爸就要在辦公桌前餓昏了。”

“啊，好。今天稍微有點不舒服。”中原中也順着詛咒的手進了電梯。

“到了。”剛剛進入電梯，電梯還未啓動，中原中也就被詛咒拉出了電梯。

眼前的是首領辦公室的大門。

詛咒把大門推開。

“爸爸 ，我們來給你送午飯啦。”中原中也被詛咒拉到了辦公室內。

辦公室內簡直就是一個兒童樂園。

随處可見的玩具，中原中也腳邊甚至還有一只黃色的橡皮小鴨子，牆壁上都是可愛的圖畫，有獅子老虎，還有花花草草。

還有一個蔓延了整個辦公室的軌道，軌道上有小火車在運作。

那頭小火車來到了中原中也身前，突然從小火車裏跳出兩只兔子，兔子舉着一張橫幅。

橫幅上寫着——“歡迎來到現實”

現實是什麽？

就是客觀存在的事物或是事物解釋，真實的即時物。

中原中也眼前的一切都是客觀存在的事物，也是真實的即時物。

這就是現實。

中原中也抱着懷裏的三個便當，走過了舉着橫幅的小兔子。

中原中也和詛咒來到了辦公桌面前。

但是辦公桌前，什麽也沒有。

“爸爸每天都要工作，很辛苦呢。”詛咒把便當放在屬于首領的位置上，“這是媽媽做的便當，很好吃哦。”

詛咒在對着空無一人的辦公桌講話，她的面前根本沒有她所謂的“爸爸”。

“為什麽不理我呢。”詛咒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你在哪裏呀，爸爸。”

詛咒看起來生氣了，辦公室內的東西在緩慢地消失，書架已經消失了一半，地上在顫抖。似乎這個世界下一秒就會分崩離析。

“我在這裏。”溫柔的男聲在寂靜的房間內響起。

太宰治穿着黑色的西裝，脖子上戴着紅色的圍巾，他靠在門上。

“特意來給我送飯了嗎？真厲害。”太宰治擋在中原中也面前，他握着中原中也的手。

太宰治轉頭在中原中也耳邊：“該醒了，中也。”

太宰治的話就如同一滴清涼的水滴在中原中也的眉間，她想起來了，這一切都是詛咒所引發的幻境。

中原中也的嘴巴張了一下，她反握住太宰治的手，然後揚起一個笑容。

“快來，吃午飯吧。”

中原中也拉着太宰治的手來到首領辦公桌前，她把便當擺好，把筷子擺好。

“乖，去幫媽媽擡一張椅子。”中原中也對詛咒露出一個笑容。

小孩子總是樂于被父母拜托做事，詛咒開心地去找凳子了。

現在這裏暫時只剩下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兩個人。

“她是雪奈身上滋生的詛咒。”中原中也拉着太宰治的手，她在不安，“雪奈害怕我用了污濁而消失，恐懼你的出現欣喜你的出現，還有害怕你再次消失。”

“啊，我知道……”太宰治低着頭，看着他被中原中也牽着的那只手。

“再多待一會兒吧。”中原中也看着在辦公室裏尋找椅子的詛咒。

她始終不想和自己的女兒對抗，即使是從女兒身上誕生的詛咒。

她愛着中原雪奈，連同她身上的詛咒。

中原中也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中原雪奈是她唯一的親人。

太宰治是中原雪奈的父親。一家三口在這個虛假的幻境裏，終于沒有芥蒂地團聚了。

“好。”太宰治把中原中也的雙手捧在掌心。

他和中原中也進入這個幻境的經歷一模一樣，他被哭泣的詛咒抱住了，然後說出了永遠在一起的話語。然後他就來到了這個幻境。

在這個幻境裏，他是港黑首領，中原中也依舊是港黑的幹部，不過多了一個首領夫人的頭銜。他沒有跳樓，他陪着中原中也度過了孕期，他陪伴着中原雪奈長大。

但是他從來都沒有被這樣的幻境迷惑。因為他知道這些都是假的。

他很清楚他對中原中也和中原雪奈的傷害，他一直銘記于心。他不能也不敢忘記。

但是這樣美好的幻境他還不想離開，所以他一直在辦公室裏等待，等待中原中也和中原雪奈給她送飯。

詛咒很快就找來了椅子，她把椅子放在太宰治身後。

“這是給爸爸的哦。”詛咒對着太宰治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謝謝。”太宰治摸了一下詛咒的頭。

柔軟，而毛茸茸的。

詛咒仰着臉蹭了一下太宰治的手，如同一只小貓咪。

三人的飯盒飯勺還有筷子都是貓咪形狀，中原中也的是橘貓，太宰治的是黑色的貓咪，詛咒的是飯盒是黑色貓咪，飯勺和筷子是橘色貓咪。

中原中也獨自照顧中原雪奈多年，廚藝雖然說不上多高超，但是簡單的家常菜還是拿手。

今天的午飯是烤魚米飯還有蔬菜沙拉。還有一碗紫菜湯。

“爸爸，媽媽做的烤魚很好吃！”詛咒用那雙蔚藍色的眼睛看着太宰治。

似乎是要看着太宰治吃烤魚的樣子。

太宰治用筷子夾了一塊烤魚。

外表酥脆，內裏鮮嫩多汁，太宰治吃過再昂貴的食材，也比不上這萬分之一。

“啊，很好吃。”太宰治這樣說着。

“真好吃啊……”

和美麗的妻子，可愛的女兒一起吃飯。

這是他從未經歷過的事情。

“還有水果沙拉也很好吃哦！”詛咒挨着太宰治的手臂，興致勃勃地向太宰治介紹。

太宰治一一嘗過去。

吃完了飯，就是睡午覺。

“爸爸總是很忙，每天晚上深夜才會回來，媽媽會帶着我和爸爸一起午睡。”詛咒一只手拉着中原中也一只手拉着太宰治進入了他們的休息室。

總是忙碌的父親，溫柔地陪伴在身邊的母親，這是詛咒所向往的一家三口。

這個休息室和中原中也的休息室一模一樣，一張雙人床，一張鏡子還有牆角的一個衣櫃。

“啊啊，睡衣是放在這裏的。”詛咒在空中一抓，三件睡衣就出現在她的手上。

中原中也的睡衣印着小橘貓，太宰治的睡衣印着小黑貓，詛咒的睡衣印了小橘貓和小黑貓。

在詛咒的催促下，兩人換上了衣服，躺在了床上。

“這溫暖的感覺。真是讓人向往。”詛咒埋在太宰治的頸脖上，蹭來蹭去。

“爸爸的懷抱，如此溫暖。”

太宰治心中一動，伸出手臂把中原中也和中原雪奈一齊攬住了。

女兒和妻子的溫柔，如此讓人依戀。

“爸爸可以給我講睡前故事嗎？”詛咒摟着太宰治的脖子，聲音期待。

“我要聽《小美人魚》的故事。”詛咒說着，她的手邊出現了《安徒生童話》。

太宰治翻開書頁，書頁上就出現了《小美人魚》的故事。

太宰治的聲音溫柔低沉而帶着一絲慵懶，聽他念書完全是一種享受。在很久之前，中原中也失眠的時候，總是會讓太宰治給她念書聽。

“在幽深的海底，住着……”

太宰治剛剛念了第一段，就被詛咒打斷了。

“小美人魚真是太傻了 ，如果是我，我自然是要殺死王子，回到大海裏，她為了愛情，居然離開了自己的爸爸和媽媽。”

“誰要為了愛情離開爸爸媽媽啊。”

詛咒抓着中原中也的手，挨在太宰治身邊，有光從窗戶透進來，灑在床鋪上。

一片安靜祥和。

“我才不會離開爸爸還有媽媽呢。”詛咒埋在太宰治的懷裏，“小美人魚真讨厭，我要聽《睡美人》。”

“好。”太宰治把書攤開，沒有翻動。

果然，書頁上的文字消失，屬于《小美人魚》的故事消失，很快又出現了《睡美人》的故事。

“在一個和平快樂的王國裏，國王和王後……”

太宰治開始給詛咒講睡美人的故事。

故事很短，很溫柔，最後王子和公主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了。

“好奇怪啊好奇怪。”詛咒臉上滿是疑惑，“人類果然奇怪啊，因為女巫是黑暗那邊的就不邀請她嗎？就算是作為黑暗的一方，被邀請參加宴席，也會給人帶來祝福啊。”

“人類思維的狹隘，讓她們受災。因為他們拒絕黑暗，黑暗也同樣拒絕他們。”

人類就是擁有欲望，渴望欲望的同時在滋生詛咒，失去欲望的時候在滋生詛咒。所以說人類是萬惡之源。

“嗯，你說得對。”太宰治把手放在詛咒的頭上，“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被稱之為人類。”

正是因為有着欲望，才被稱之為人類。

詛咒的臉部有那麽一瞬間的扭曲，但最後還是恢複平靜了。

“爸爸，你為什麽不叫我的名字呢？”詛咒仰着臉，“為什麽不叫我雪奈呢？”

太宰治從始至終，都沒有叫過他雪奈。

太宰治臉上依舊是帶着笑容。

“想知道原因嗎？”

詛咒的身形突然扭曲了一下。

“……啊啊，午睡時間已經過了嗎。”詛咒這樣說着，從床上起來，然後坐到梳妝臺上去。

“爸爸，給我梳頭。”

太宰治看了一眼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對着太宰治點了頭。

太宰治下床，站在詛咒背後。

詛咒身前空無一物，但是慢慢出現了一張梳妝臺。

一把梳子浮到了太宰治手邊。

太宰治拿着梳子，給詛咒梳頭。

太宰治從未觸碰過中原雪奈的頭發。

詛咒的身體是從現實中的中原雪奈投射而成，和中原雪奈的身體幾乎一絲不差。

當絲綢一樣柔順的頭發被握在手裏的時候，太宰治甚至産生出了一絲不真實的感覺。

他正在握着他女兒的頭發。雖然這不是他的女兒，但這也是他女兒的一部分。雪奈的一切他都會接受，就算是惡也好。

他全都是愛着的。

“想要什麽發型呢？”太宰治拿着梳子梳頭，他小心翼翼，詛咒的頭發依舊漂亮，如同順滑的綢緞，放在手裏像是握着一汪流水。

“我想要那種可愛的發型！”詛咒眯着眼睛笑。

“那種非常非常可愛的發型！”

“我會努力的！”太宰治握了一下拳頭。

他從來都沒有給人梳過頭發。

他曾經給中原中也梳過一次，然後就被中原中也給揍了。

然而，太宰治的技術實在是不怎麽好，他想給詛咒紮個雙馬尾，然而搞了半天，腦門都是汗，連一邊也沒紮上，還把發圈給扯斷了。

詛咒用手撐着臉，笑眯眯地看着滿臉都是汗水的太宰治。

“爸爸，太笨了，讓媽媽來吧。”

中原中也無奈接手。

中原中也在現實裏給中原雪奈梳過很多次頭發，很快就給中原雪奈梳了一個雙馬尾。

“午飯一起吃了，午覺一起睡了，爸爸，我真的是很喜歡你，你的懷抱很溫暖。你的話語也很溫柔。”

“我真的是很喜歡你呀。”

詛咒對着太宰治露出一個笑容。

“那麽——”

“我也是真的讨厭你。”

詛咒的背後出現了一股黑氣，黑氣形成了一把刀，刀裹挾着黑氣直接襲向太宰治。

太宰治站在原地沒有躲開。

作者有話要說：

雪奈是太宰和中也之間必須解決的問題。

太宰在中也這裏得到了友情和愛情，在之後，他會得到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