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既然賈敬不願意和他們一起出行,師徒三人也不強求,只是賈敬三年來的表現,也讓徒钰和賈赦很是看不上。
賈赦背着小手,搖頭晃腦,嘆息道:“敬哥哥這是讀書讀傻了吧?就他這樣兒的,将來入了官場,能幹什麽?”
這不就是師父口中說的那種“高分低能”的人嗎?賈赦突然就對賈敬科舉充滿了不确定了。
玄元子也是頻頻搖頭,賈敬這孩子,即使将來入了官場,只怕也只能在翰林院裏做些文書的工作了,難怪後來賈敷死後,繼承寧國府的賈敬卻出家為道,這心理承受能力,只怕并不如何強。
這兩年多來,賈赦守孝,徒钰本着有難同當的兄弟情,也老老實實的跟着賈赦宅在賈宅,竟是一天都沒踏出過賈宅的大門。
“師父去嗎?”
玄元子自是不樂意帶着兩個小破孩子出門的,這次來金陵,他等于是帶了這兩個小孩兩年多。
這兩年,他一邊帶孩子,一邊教他們如何修煉,還要教他們這個時代的知識,簡直不要太忙了。
時致今日,他似乎感到自己已經觸摸到了晉級的壁壘,他有預感,等到他從這個紅樓世界裏離開後,就是他晉級大乘期之時。
而現在,他忽有所感,準備閉個小關,等到賈赦和徒钰把金陵城逛遍了,就是他出關之時了。
于是他笑道:“你二人去吧,為師偶有所得,需得閉個關,待你們把金陵城玩遍了,我便出關了。”
兩年間,玄元子閉過幾次關,時間都不長,便小孩兒都習慣了。聽他這麽說,手拉着手,就出門去了。
賈赦的目的地十分明确,他早就聽說金陵城的秦淮河畔是金陵最值得一去的好地方,難得來了金陵城,怎麽可以錯過呢?
當聽說賈赦想去秦淮河時,徒钰一張常年面無表情的俊秀小臉,差點就裂了。
他猛然轉頭看和賈赦,入目就看到一臉期待的賈小赦,剛剛要說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
算了,赦哥兒守了三年孝,難得可以放風了,他想去哪裏就讓他去吧,總歸還有他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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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地方,賈赦就覺眼睛都不夠用了。
“哇,好多好吃的呀!這就是師父說的美食一條街嗎?我喜歡!”
徒钰:……
行吧,赦哥兒高興就好。
他看向劉護衛,就見這個平日裏憨厚的漢子,眼神難得的有些閃躲,眼尖的徒钰發現這位的耳朵尖兒,隐隐泛紅。
徒钰難得露出來個笑容,輕輕的向劉護衛點了點頭。這讓劉護衛狠狠的松了一口氣,看來他的自做主張,并沒有做錯,至少這位七殿下,并沒有怪罪他。
自從和賈赦相識後,徒钰就發現他家赦哥兒是個吃貨,只要給他個好吃的,就能輕松的把人騙走的那種!
即使守孝時不能吃葷腥,徒钰也沒見到賈赦那張小嘴兒停過!
以前還好,再怎麽吃,總有吃飽的時候,等到他二人引氣入體,正式成了煉氣期小修士後,賈赦的飯量日益見漲!
如今出了孝期,能吃葷腥了,他家赦兒不得狠狠吃上一場啊!瞧他看見吃的東西雙眼放光的樣兒,徒钰無奈搖頭。
好在赦哥兒如今的嘴被師父給養叼了不少,不好吃的東西他是一點不碰的,往往都是買一份,試吃一個,不好吃的話,那份吃的就會被他丢給小厮。
就是多花點銀錢的事兒,徒钰自覺還是可以承受的。當下就沒有出聲阻止,跟着賈赦身後給他付錢。
咳!似乎有哪裏不對?
師兄弟兩個高高興興的走在這處陌生的街上,賈赦只覺眼睛和嘴巴都不夠用了,一刻也不停的吃着東西,雙眼四下亂看,如此一來,對路況就沒辦法分心去關注了。如果不是身邊的徒钰時刻注意着他,在他要和對面的人相撞時拉他一把的話,賈小赦怕就要把自己那漂亮的鼻子給撞扁了。
徒钰無法,這個家夥,說他也不聽,要不是有他在,可怎麽辦吶!
忠瑞王殿下小大人似的搖頭,暗道:看來他這個小師弟,離了他是萬萬不行的!唉,他的小肩膀喲,竟然要擔此重任!
太開心了!!!
徒钰雖說一直在賈赦身邊護着,總也有他顧不過來的時候,就在他倏忽而至的分神時,賈赦就被人給撞了。
撞了賈赦的人,是個圓乎乎,胖嘟嘟,一身錦衣華服的小胖子。看年紀,比他們兩個略大一些,那一些的肥肉,大概能趕上他們兩個加起來一般重了。
一般來說,被這麽一個大塊頭少年撞到,以賈赦的小身板,不摔倒也得**好幾步。
然而,恰恰相反,賈赦在被人冷不丁的撞到時,下意識的使出了師父教他們的千斤墜,穩穩的站住了。
反倒是**的小胖子,因為慣性的原因,生生被撞擊的反作力用給彈飛出去幾步遠,摔了個嚴嚴實實的屁股墩,手上拿着的東西沒拿住,掉到了地上,“啪”的一聲,摔碎了。
那少年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懵了,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到臂部傳來痛感時,小胖子從小兒嬌生慣養的,哪裏受過這們的委屈?頓時哇哇大哭起來。
聽到這哭聲,賈赦頓時張大嘴,一臉驚奇:“哇,這嗓門可真夠大的。”
這話一出,被這場突如其來的事故弄懵的兩幫人,終于反應了過來,就見那小胖子身邊一個長相兇悍的長随搶上前來,就要伸手抓住賈赦的手。
其他幾個小厮則是紛紛上前,慌忙上前檢查小胖子的身上有沒有受傷,這位小主子身份尊貴,萬一傷到了,他們這幫人可沒有好果子吃!其中一個長得人高馬大的小厮則是沖向捂着胸口,驚魂未定的賈赦,探出手,直直抓向賈赦,一看就不懷好意。
賈赦如何會讓他得逞?他一擡手,小手抓住了那人的手,使了個巧勁兒,用力一甩,竟是把那個人高馬大的長随給丢了出去,“嘭”的一聲,摔在了不遠處,再也爬不起來了。
這還是賈赦手下留情了,要是他不留情,這個長随不死也得脫層皮。
小小的露了一手,一下子把這條街上的人都給震住了,這麽個小孩兒,力氣這麽大,別是天生神力的吧。
那小胖子也不敢哭了,只擡着一張胖臉,愣愣的看着賈赦。
“咳!”徒钰率先回過神來,輕咳一聲,用以吸引衆人的目光。
他道:“不好意思,我這師弟的力氣大了些,一時沒控住力道。”
那小胖子回過神,小嘴一癟,又要哭嚎。他身後的小厮跳起,指着賈赦的鼻子,兇巴巴罵道:“呔!不長眼的東西,你可知我們小爺是誰嗎?”
賈赦聞言,心中莫名生出一股熟悉感來,似曾相識的語言,似曾相識的嘴臉,他突然間明白了師父口中所說的不一樣的世家,一樣狐假虎威的各色人等是什麽意思了!
下意識的回頭看了徒钰一眼,就在這位爺小臉緊繃,薄唇緊抿時,那小胖子又突然發出了一道驚天動地的哭聲。
“哇……我的寶貝鏡子壞了!你們賠!哇哇哇……”
這時,剛才說話的小厮也發現了他家小他一直很寶貝的禦賜之物摔在了地上,成了一堆碎片了。當下更是驚慌,說話的聲音也都變了調,像是一只被掐着脖子的母雞似的。
“你死定了!你可知這是什麽寶貝嗎?!這可是當今太後娘娘早年賞賜給我們老太太的!這可是禦賜之物,如今因你摔壞了,你該當何罪!來人!把這小子抓起來,回府裏交給管家,讓他嘗嘗咱們家的手段!”
随着這人話落,他身後的家丁打扮的四個人立即上前,伸出手,就要抓向賈赦和徒钰,或許是真的在金陵城裏作威作福久了,幾個沒眼色的,壓根沒把跟在兩人身後的劉護衛等人放在眼裏,更是不覺得得賈赦小小年紀,力氣真能大到哪裏去!
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輕視對手的結果就是,抓過來的四只鹹豬手,被賈赦和徒钰,三下五除二,直接給捧趴下了,劉護衛和他的屬下都沒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