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這一過差不多就有三年
(十三)
過了八月,偉傑給我發來郵件說,他選擇去讀加拿大魁北克省在蒙特利爾市的MCGILL大學的商科。他說那兒吸引他的原因不僅僅是學校MBA的世界排名還可以,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那是一個英法語并存的雙語區,打好兩門語言基礎對于以後打點家裏的生意有很大幫助。他們家已經有在南非一些法語國家有一部分進出口生意,可是他爸他媽都不會說法語,和客戶溝通起來不方便。另外,北美市場潛力巨大,他也可以趁機作一些初期的考察。
我這邊就象以往一樣,生活依舊在繼續,我依舊按部就班的過着我的日子。也不是一點好的現象都沒有。沈家和我們家的生意好象進展的很順利。還有,在家裏張媽的耐心教導獨門傳授下,媽媽居然學會了作飯。廣告上老說牙好胃口好吃嘛嘛香,我看應該反過來說:媽媽做的菜是香的了,我們全家到吃飯時胃口才變得很好,結果不用在肚子餓時搶零食吃,于是牙也變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家裏飲食條件改善有關,從大二上開始,我身體裏沉睡多年的發育居然蘇醒了。以前幹癟癟的身材也開始變得豐滿起來。“該長的地方總算開始長了厚!”宛晴老愛就此和我開玩笑。
說到宛晴,她對別的事情依舊大大咧咧的,三分鐘熱度。但對于愛情,她始終堅持着。中學時候,她的英語很差。大二她遠距離相思了一年後,她痛定思痛,下決心學好外語。“我要去加拿大找偉傑。”她信誓旦旦的說。本以為那只是一時興起,說着玩玩的,沒想到過幾天她過來向我詢問報英語班的事宜,接下來就正兒八經的惡補起了外語。
在愛情的道路上,她的執着讓我佩服,也使人心煩。這樣一來,我更加覺得對不起她。每次面對她認真學習,拿着不懂的英語題跑過來找我問這問那的時候,我感覺很心虛。因為從她身上我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只是她和偉傑之間不會有我這麽幸運,而這種不幸運,正是我這個她毫無芥蒂的好朋友造成的。我成了罪人,一個背叛友情的壞蛋,雖然自始至終我不想這樣,但是結果一經形成,就已經無法挽回了。
“怎麽辦?曉希,我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再這樣欺騙宛晴純潔的感情。有幾次在電話中,我告訴她,讓她在大學另外交一些朋友,會發現很多人都比我強。她當時拿着電話都哭了,說是不是我一個人太寂寞了,想和她分手。我吓得趕緊改口說是我怕她寂寞了,也不知道自己得在這邊學多久才完,怕影響了她,這樣她才好受一些。雖然她沒事了,我的心理壓力更大了。老是這麽拖着不是辦法呀。曉希,我真的好想跟她坦白,說我早已經愛上你了。”偉傑在給我的電子郵件中寫到。
我趕緊回他:“不行,宛晴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背叛和欺騙,你這麽做對她打擊太大了。知道嗎?她為了能早一天見到你,每天都很賣力的學習英語,說要去加拿大找你,給你一個驚喜。她那麽主動堅持的做一件事情,我從來沒有見過。”
“那我們就過段時間再看看,沒準時間能改變些事情。”
不知不覺中,我讀完了大二,接下去大三,再大四。這一過差不多就有三年。時間慢慢的從我們指縫流走,卻并沒有幫助我們。等待的解決辦法始終沒有任何要出現的意思。也許老天爺不打算原諒我們這兩個有罪的人,始終沒有賜給我們奢求的奇跡。
大四上眼看就要結束了,同學們中想繼續深造的抓緊最後的時間努力讀書,想在社會大學裏深造的趕緊忙着遞簡歷找工作,準備面試。我本來想到父母公司幫幫他們的,但他們說不要那麽早就把家裏的重擔壓到我身上,讓我自由決定未來的去向。我對于繼續讀書還是找工作有些憂郁不決,好象各自都有各自的優缺點。學校已經保送我讀研究生了,工作方面我也聯系了幾家。我想,如果選擇工作,對于我這個剛走出校園一點社會經驗和動手能力都沒有的人,在別人的公司裏面從最底層作起,虛心學習,可能對以後的發展更有幫助。我可不想挂着董事長千金的名號在老爸老媽辛苦打拼得來的公司裏作威作福。但是在學校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保送名額,丢掉也怪可惜的,因為讀個研究生多少也能提高自己以後工作的能力和潛力。
猶豫之中,研究生面試已經結束,學校方面已經在催我了,我必須立即權衡完畢。我抱着快要炸掉的腦袋,趴在客廳的桌子上和爸爸做最後的“項目評估”,媽媽則饒有興趣的泡在廚房和張媽學做新的菜肴,還丢下一句“你們的決定我全權支持”。拜托,人家說三個臭皮匠能頂一個諸葛亮,我們這三缺一好不好!算了,難得她既有空又有興趣忙廚藝,暫且放她一馬。
我們正讨論着,有人在按門鈴。張媽從廚房走出去開了門。
我和爸爸正在“項目評估”最後的敲定時刻,爸爸突然停住,有些不相信的眨巴眨巴眼,驚呼:“偉傑!你小子怎麽來了?”
“我提前一年半學完了本科和MBA的所有課程,在蒙特利爾處理完一些事情,就提前回來了。”他放下行李,向我們一一打招呼,寒暄。一陣客套過後,他走到我跟前,我的心象小時侯那樣習慣性的跳的好快。近三年沒見,他又變成熟了好多,比以前更顯內斂和穩重了。他應該不止一八零了吧,我的眼睛只能平視到他胸口,大概有早已當完學生會會長又畢業了的劉凱那麽高了吧。
“好長時間沒見着曉希了,我們上樓聊會兒天,可以嗎?”他禮貌的尋求我爸的意見。
“去吧,的确好久沒見了。”爸爸象男人對男人般拍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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