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惡毒秀才愛種田
姚彥被姚大哥小心翼翼地扶到堂屋大桌前坐下, 他不能表現得太精神,畢竟被人弄進房間都未醒,這才幾個時辰, 就精神氣來了?
姚大嫂身形消瘦,鵝蛋臉,皮膚微黑,她将藥放在姚彥面前後, 便到堂屋一角坐下, 一個穿着大人改小舊衣的小女孩立馬窩到她懷裏。
“娘。”
小女孩困得不行,用手搓着眼, 向姚大嫂撒嬌, 這是姚大哥和姚大嫂的女兒, 名叫春花。
許是孩子最敏感,春花最怕的就是原主。
姚彥垂下眼,喝了口藥整張臉便皺着一團, 難得看到姚彥這幅孩子樣兒, 姚大哥笑了笑。
卻也在姚彥沒瞧見的時候。
剛喝完藥,姚三妹便端來一碗濃香的雞湯,“二哥, 不燙嘴可以喝了。”
姚三妹是個圓臉姑娘,可雙眼生得大而有神,且是姚家除了原主外最白皙的一人。
姚彥接過碗,“那麽多我也喝不了,和大家分了吧。”
聞言, 反應最大的就是坐在姚大嫂身旁的姚四妹,她才十歲,懵懵懂懂的時候, 加上家裏有什麽好吃的好喝的都緊着原主,姚四妹等人一個月能開一次葷就不錯了。
姚大哥和進門的姚母卻同時皺眉。
“咱們喝什麽,你身子正是虛弱的時候,多喝些,”姚母心疼的看着姚彥,“喝完再讓你三妹給你舀碗雞肉吃。”
姚彥心裏十分不是滋味,特別是看見小侄女和姚四妹收着臉,不往他這邊看的模樣。
“娘,分了吧,這樣我心裏踏實些,”姚彥對上姚母的眼,聲音微弱道。
這模樣,這語氣,實在是讓姚家人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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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我們不吃,你多吃些,”姚四妹連忙道。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還是在書院被人欺負了?”
姚大哥也緊張兮兮的追問。
姚母有心想問幾句,可又想起往日老二總嫌她多嘴多舌,只能任由姚四妹和姚大哥說話。
“不是,先分着吃了吧,吃完後,我有話想對你們說。”
姚母一下就嚴肅了,姚父洗了腳進來便聽見這話,他想到回來路上,姚彥說的那些話,與姚母對視一眼後,嘆道,“聽彥哥兒的吧。”
于是一家人都分到了一碗雞湯,雞肉除了姚三妹、四妹以及春花和姚彥外,別人都喝的雞湯,姚彥有些勸幾句,可一只雞才兩三斤,根本沒啥肉。
他只能吃了一兩塊後,便借口吃不下了,讓姚父和姚母分着吃。
可姚母卻想給他放着,明兒再熱給他吃,無奈之下,姚彥露出不滿之色,見此姚父趕忙向姚母使了個眼色。
姚母無奈,只能和姚父分着吃了。
“娘,真好吃,”春花說話早,且伶俐。
姚大嫂揉了揉春花的小腦袋,溫柔道,“慢點吃。”
“娘,您也吃,”春花将碗往姚大嫂那邊遞,姚大嫂連忙避開,“娘不愛吃。”
春花信了,埋着小腦袋開始吃。
而姚三妹和姚四妹趁着姚大嫂不注意,往她已經喝完湯的碗裏放了幾塊雞肉,姚大嫂又好氣又感動。
“你們……”
“噓,”姚三妹對姚大嫂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太大聲,否則惹得生病的二哥覺得煩躁,以往原主心情不佳或者生病時,只要家裏人說話大聲些,他都會黑着臉。
姚大嫂本想分一些給姚大哥,不想轉頭便見姚父和姚母分了些給對方,姚母還示意姚大哥往她這邊來,一看就知道是給自己分肉。
姚大嫂連忙指了指姚家姐妹,再将碗放低,讓姚父姚母看清自己碗裏是有肉的。
默默的看着這一切,姚彥感慨萬千。
姚家除了原主,都是良善人啊。
春花吃完後,打了個雞肉味的嗝兒,姚家人失笑,她則打這個小哈欠,便要縮到姚大嫂懷裏睡覺,姚大嫂原本準備去收拾碗筷的,見她如此,姚三妹和姚四妹按住她,她們去了。
等她們收拾好碗筷,進堂屋時,才發現大家都在等她們。
兩姐妹雙頰微紅,趕忙找位置坐下,這下一家人都看向姚彥。
姚彥起身,向衆人拱手行了個大禮,姚父等人一驚,姚大哥上前去扶他,姚彥堅持行了禮再起身。
他眼眶微紅的看着大家,“我自幼覺得自己是個會念書的料,對父母兄妹以及嫂子春花多有無禮之初,在這我向大家賠罪。”
說完,他又行了個大禮。
這下姚三妹幾人都懵了,在她們心裏,姚彥是多麽傲氣的人啊,如今卻向她們賠禮鞠躬!
“二、二哥……”
姚父與姚母也十分驚訝,不過兩人聞言後卻比其他人感慨些,特別是姚父,這些年他一直将老二對老大一家的态度看在眼裏,生怕兩兄弟不和,好在老大一家一直很謙讓老二,這才讓他放心一些。
如今即便不知道老二在書院發生了什麽,可見對方是真心覺得自己這些年錯了,心裏十分安慰,他擦了擦眼,開口道,“都是一家人,說什麽外道話。”
“就是,”姚大嫂将睡着的春花抱好,看向姚彥,“小叔本就比咱們聰慧,是有大智的人,還是咱們村最年輕的秀才。”
“是啊,二哥最厲害了!”
姚四妹和姚三妹異口同聲道。
姚彥一臉慚愧,擡頭看向大家,“自幼我便十分自負,覺得別人不如我,特別是韓秀才,他家境貧寒,唯一依靠的也只有一老父,他才學在我之上,可我就是不願意接受,對他總是惡言相向……”
姚家人面面相觑,他們是知道姚彥對韓秀才的厭惡的,也時常聽見對方咒罵韓秀才,可韓秀才一家又未做什麽對不起他們家的事兒,所以他們就當沒聽見一般,任由姚彥發洩不滿。
“我在書院受益匪淺,也知我止步于此,故而決定,不再上考,待我病好後,便向書院請退。”
說着,姚彥的身子晃了兩下,離他最近的姚大哥趕忙扶着他坐下,看着他略白的臉色,小心道,“身子最重要,彥哥兒一向聰慧,不管做什麽決定,我和你大嫂都支持你。”
姚大嫂連忙點頭,她雖然不識字,可也知道走仕途不是那麽簡單的,就說他們村剛去世不久的老童生,一輩子都是個童生。
姚母向來是聽他話的,姚父也不用說,所以姚彥準備退學的事,就這麽被姚家人認同了。
躺在床上的姚彥給了自己一巴掌。
系統:???你幹嘛?
“我真不是個東西。”
姚彥罵道。
系統本反駁,可又想到了什麽,立馬閉嘴了,“知道就好,以後好好對待家人。”
“我自然會的,”姚彥摸了摸自己的臉,倒不是把自己打疼了,而是想到自己這幾個任務世界,長相和胎記都和自己的真身一樣。
想着想着,姚彥便睡去了。
那碗藥有安神之用。
翌日姚彥是被家裏的雞鳴聲驚醒的,他扭頭往木窗看去,已經大亮了。
起身穿好衣,姚彥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姚三妹正在清掃院子,見他起來忙上前道,“二哥,餓了吧?我給你端飯菜去。”
姚父去縣城門口跑牛車,至于其他人已經下地幹活了。
姚彥是秀才,自然有免稅的土地面積,可也不多,再說姚家也沒那麽多的田地,若是其他世界,秀才以及以上的功名下都能放族中人的田地免稅,可這個世界已經頒行了新法條,除非是功名人至親下的田地,否則不準放在他們名下。
而姚大郎和姚彥未分家,便屬于姚父買下的地,所以能放在姚彥名下。
既然免稅,那田地所收的糧食全都屬于他們家,所以大家幹活兒都十分有力氣。
至于為什麽讓姚三妹在家,姚四妹下地,那是因為姚三妹這個年齡正是議親的時候,得好生養兩年,在家做些雜活兒便好。
這樣嫁到婆家,也有個好身體開枝散葉,不僅是姚家這麽做,幾乎每家有姑娘的人家都會這麽做的,畢竟女子嫁出去後,靠的就是子嗣能在婆家站穩腳。
不過姚彥是秀才,所以即便姚三妹無所出,對方也不能太過分。
“我自己來吧。”
姚彥欲阻止。
“那怎麽行,你身體還未養好呢,”姚三妹利索的打水洗了手,接着便去竈房了。
姚彥只能無奈的坐在桌前等候。
一大碗黃燦燦的蒸蛋,還有一碗紮實的白粥以及一小碗剁碎的鹹菜,看着就十分有食欲。
姚彥卻指着那碗蒸蛋,“我吃不了這麽多,咱們分吧。”
姚三妹卻搖頭。
無奈之下,姚彥只得先吃,他用幹淨的筷子将那蒸蛋分了一些到自己粥裏後,便不再動它。
等姚三妹收拾好院子,準備去後院清掃雞圈的時候,姚彥從堂屋出來,“我出去轉轉,你把蛋羹吃了,否則壞了不好。”
現在是夏末,東西不經放。
說完,也不等姚三妹反應過來,直接便出了院子。
“欸!二哥你忘記喝藥了!”
反應過來的姚三妹立馬沖出院子,攔住快過小溝的姚彥。
姚彥嘴角微抽,只能跟着對方回去将藥喝了後,才得以出門。
看着姚彥的背影,姚三妹露出笑,從昨夜開始她便感覺二哥對他們不一樣了,若是以往她攔着二哥喝藥,對方一定會不理會自己,可今兒二哥不但理她了,還很配合的回去喝了藥。
姚彥将整個村子都轉了一圈,紅岩村人口不少,畢竟離縣城近,除了原本住在村子裏的人,還有十幾戶人家是外來戶。
路上碰見不少村民,村民們都不再叫他彥哥兒,而稱為姚秀才。
這是一種尊稱。
逛着逛着,姚彥便來到姚家的田地,此時姚母他們正準備回家吃飯,若是日頭不大,還能讓姚三妹送過來,可今兒日頭大得很,在田地裏曬着吃飯,也不是個事兒。
“彥哥兒?你咋出來了?”
姚母瞧見姚彥後,趕忙加快腳步,來到姚彥身旁,她身量只到姚彥肩膀處,并不高。
姚彥微微垂頭,看着她,“在屋子裏悶着也不舒服,索性出來走走,出一出汗倒是覺得輕快了不少。”
此時走過來的姚大哥見他确實臉色比昨天好多了後,才放下心,“雖說多走動不錯,可這日頭太大,還是回家歇着好。”
“是啊,”姚大嫂擦了擦臉上的細汗,“旁邊王大娘中了暑氣,才被她大兒子送回家。”
姚四妹則眼巴巴的看着姚彥。
姚彥忍不住想去摸摸對方的腦袋,可也知道這樣變化太大,會惹得人設崩,于是點了點頭又問道,“怎麽不見春花?”
“她就是個小皮猴,去找燕子玩兒了,”姚母笑道,一家人往回走,“我和她娘都叮囑了好幾次,在晌午前一定得回家。”
等衆人到家的時候,姚三妹在竈房忙活,而春花則是蹲在木盆前,正用她的小帕子洗着臉,見他們回來後,立馬奔了過來。
“奶,爹,娘,小姑,”春花最後躲在她娘身後,對姚彥道,“謝謝二叔。”
“謝我?”
姚彥不解,姚母他們更疑惑了。
還是姚三妹說了原因,原來姚彥留下的蛋羹,姚三妹留給小丫頭吃了,給她吃的時候,還告訴她這是二叔留給她的。
這是個誤會,卻讓姚大哥夫婦對姚彥更好了。
“娘,再做一碗雞蛋羹吧,”姚彥單找了姚母,“也是我的錯,當時只有三妹在,就想着留給三妹吃,忘了春花和小妹。”
“小妹不高興了?”
姚母沒瞧出來啊。
“不管有沒有不高興,我都想……”
說來也十分羞恥,他可沒為這個家賺錢,盡去花錢了,“如今我已決定退學,家裏的日子也不用過得那麽緊巴巴的,給大夥兒補補身子才是好的。”
姚母一想,也對,以後不用供姚彥念書,倒是多了一筆銀子,于是便打了六個雞蛋做煎蛋湯。
午時姚父是不回來的,他自己帶了幹糧,姚父一個月跑車最多的時候能賺一兩多銀子,這在莊戶人家中已經很不錯了。
晚上姚父回來時提了兩條魚,“是大嫂給的。”
這個大嫂不是姚父的大嫂,是姚母娘家大嫂。
“在哪遇上的?”
姚母笑眯眯的接過魚,一家人也雙眼發亮。
“回來的時候遇上大哥大嫂,就順便把他們送回村,結果就硬塞給我了,”姚父也高興,他娘子娘家都是仁善人,不占人便宜,也知道進退,是個十分好的親戚。
“下次你送些山果過去,那穗果甜得很,小妹天天都去看呢,”姚母笑着提魚去收拾了。
而姚父也看向姚彥,慈愛道,“可好些了?”
“大好了,明日我就去書院請退。”
姚彥不想拖。
“好,明日我送你過去。”
三個大男人坐在院子裏乘涼,女人們在竈房忙活,整個院子都熱熱鬧鬧的,剛開始的時候,大家也怕吵着姚彥,可見姚彥并沒有不悅後,春花和姚四妹就放開了玩兒。
這天晚上的晚飯,吃得格外熱鬧。
夜裏,姚母與姚父并排躺着時,姚母道,“這樣的日子也挺好。”
“是啊,”姚父點頭,“老二不小了,該操辦的還是得操辦起來。”
姚母語帶愁絲,“家裏銀錢不多,可能還得攢一攢才成。”
找媒人,提親等可都是要銀子的。
“明兒探探老二的口風,他前幾年一直忙于念書,現如今也得問問他有心才成,否則又得鬧。”
“胡說,老二哪裏鬧了,”姚母拍了他一下,“若不是前幾年用功念書,你能成為秀才老爺他爹?”
“是是是。”
于是第二天清晨,父子二人在路上的時候,姚父開了口,“……你若是有意中人,咱們就上門提親去,銀錢的事兒你不用操心。”
姚彥嘴角一抽,幸好姚父背對着他趕車,看不見他的神情,“那什麽,我不急,真不急,我不想那麽早成親。”
“聽你的,”姚父也不逼他,老二念書最多,又是個秀才老爺,得聽他的。
到了書院後,姚父看着山門,“我随你進去收拾吧?”
“不用,”姚彥笑着搖頭,“我東西不多,一個人就行了。”
姚彥順着記憶中的山路找到書院大門,他直接去找管他們的王夫子,王夫子教的是詩,為人正派,是個受人尊崇的夫子。
見他來,王夫子面色冷了幾分。
不等他開口,姚彥便一臉慚愧的對他行了個禮,“夫子,學生是來請退的。”
原本還想着怎麽與他說這事兒的王夫子露出驚訝的表情,見姚彥面帶愧色,他摸了摸胡子,“你可決定好了?”
“學生已經決定好了,”姚彥點頭,“我家人也同意了。”
王夫人聞言,也知道這是真心話了,畢竟家人都知道了。
“夫子,學生向來自負,又因嫉妒韓秀才做出那等醜事,已經無顏在書院求學,如今清醒過來,本就是學生才學不如韓秀才,卻做出那種小人之事,實在愧對夫子的教學,學生在這向夫子請罪。”
剛拿起毛筆準備寫帖的王夫子,聞言長嘆一聲,“你如今知錯能改,對你也是好事,為師也是氣急,才對你說出那番不堪的話,再者韓秀才造化不小,你又何必與其相争呢?”
“學生慚愧,”姚彥難掩愧色,“待學生回寝屋定向韓秀才賠禮道歉。”
姚彥拿到退學貼後,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大名,接着又對王夫人拜了拜後,才往寝屋那邊走。
待姚彥走後,一清郎男子從王夫子後堂出來,他身如玉樹,氣質如竹,此人正是韓秀才。
“夫子。”
“瞧他那模樣是真心悔改了,”王夫子看着剛才放下的毛筆,長嘆一聲,“此人雖說小氣了些,但确有幾分才學,如今止步于此,對他而言确實有幾分可惜,可若是進人官場,下場怕是比不過現在。”
韓秀才站在一旁面色淡然。
“他如今既想向你賠禮道歉,你便去看看吧,好歹是一個村的,況且寧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這話你得記在心上。”
“學生明白。”
此時他們這一班的人并沒有上課,三三兩兩在書院裏走動,瞧見姚彥後,紛紛回避,言語中全是厭惡。
“虧得我信了他的話,如今愧對韓兄。”
“哎,可惜人家是個秀才,我還是個童生而已。”
“品性不端,書院難道還要留他不成?除非他去別處求學,否則就只能止步于秀才!”
說這話的人正是姚彥剛來的時候,奉王夫子命将他送到山門口的吳秀才。
姚彥目不斜視,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他與韓秀才以及另外兩個學子住在一間寝屋,別看是一間寝屋,那屋子可大着呢,分別有四個方位,每個方位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以及一把椅子。
而在進門最中間還有個待客的小堂屋。
也正是因為與韓秀才住得那麽近,原主才有下毒的機會。
寝屋門敞開着,姚彥進去便看見在收拾案桌的韓秀才,他定定的看着那人,在韓秀才擡頭時,姚彥上前向他行禮。
“往日之事是我犯下大錯,不求韓兄原諒,只求韓兄給我贖罪的機會。”
韓秀才放下書本,直視姚彥,“你若是計策成了,我與我爹何去何從這些你可想過?”
“想過,”姚彥苦巴巴的回着,“不然也不會去做,總而言之,是我被豬油蒙了心,都是我的錯。”
見他雙眼清澈,滿臉真誠,韓秀才沉默了一會兒,“我不會原諒你,但這事也過了,我會看在姚叔的份上,不讓學子往外傳。”
“倒也不必,”姚彥擡眼看他,“既然做了,就得承擔後果,我已退學,韓、韓兄只管好好念書,不必擔心我、我會做什麽下賤事,以後都不會了。”
這聲韓兄叫得心虛,也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應。
韓秀才手指微動,輕易的察覺眼前人與之前的姚秀才完全不同,他突然看向自己放書的木箱,“之前我向你借了本書,你既來了,我便還給你吧。”
姚彥沒過腦子,順口答道,“不必不必,就贈予韓兄吧。”
“那可是孤記,你最心愛不過。”
韓秀才盯着他。
“那也不必,就當我以表愧疚之心,韓兄若是不嫌棄,便請收下吧,”姚彥一邊回着一邊暗戳戳的戳系統。
系統被驚醒,“幹嘛?”
“讓我摔跤,摔倒在韓秀才身上!”
“滿足你,”系統話音剛落,姚彥便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兩步,接着腳下便像是絆倒了什麽東西,整個人摔向韓秀才那邊。
只見他輕呼一聲,雙手“下意識”的抓住眼前人的衣服,啪嗒一聲,他整個人往下落,而手上那力道直接将韓秀才單薄的衣衫給撕裂開了!
這一切就在一瞬間發生,韓秀才眼眸微深的看着趴在自己雙腿間的姚彥,“姚兄,倒也不必行此大禮。”
姚彥尴尬的擡起頭,入眼的便是韓秀才結實的胸膛,由于天氣燥熱,學子們穿的衣服也盡量輕薄以此減輕燥熱之感。
而姚彥的視線則是在韓秀才左胸的胎記上停留了一瞬,還未開口,便聽門口傳來吳秀才的驚怒聲。
“好啊,你居然敢襲擊韓兄!”
姚彥立馬翻身而起,拍了拍手上的灰,“我不是,我沒有。”
而韓秀才看了看自己破爛的衣衫,微微皺眉,“他不小心摔倒了,我去換件衣服。”
說完便去自己的床位那邊,而姚彥也心滿意足的去收拾自己的行禮了。
吳秀才等人一臉懵逼的看着兩人一一離開。
“韓兄真乃大胸懷人也。”
“是啊,姚彥把他衣服都撕破了,他還沒有怪罪對方,甚至還解釋了一句?”
“我等胸襟不如韓兄也。”
收拾東西的姚彥嘴角微抽,韓兄真乃大胸也?有多大,他覺得剛剛好而已嘛。
而換好衣服的韓秀才也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這人果然不是姚秀才。
姚秀才從不讓他碰自己的書本,更別說是将自己心愛之書借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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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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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不知自己掉了小馬甲的姚某人樂颠颠的收拾着包袱。
啾咪感謝在2020-09-03 11:51:29~2020-09-04 03:45: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32655572 10瓶;小琑 4瓶;那些年、景兮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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