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惡毒混混愛種田
“說得有些道理。”
姚彥摸着下巴想了想後, 點頭。
“所以嘛,”馬裕猛拍自己的胸口,“我不是火頭大嗎?咱們蓋一床, 正合适。”
姚彥看向他,“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我睡覺本就不老實,再說我那麽怕冷……”
“不礙事不礙事, ”馬裕連忙道, “都是大男人,還怕那些小節嗎?就這麽說定了, 這床我先放起來。”
說着, 馬裕便收起一床棉被, 再将另一床鋪好後,率先躺上去,雙眼亮晶晶的沖着姚彥猛拍床, “三郎, 快休息了。”
姚彥哭笑不得,他吹滅了油燈,摸索着上了床, 剛躺下,身旁那個火熱的大火爐便挨了過來,剛開始是挨着他的肩膀 ,“有沒有好一些?”
姚彥清咳一聲,“還是有些冷。”
馬裕喉間滾動, 側身面對着姚彥,先是将右手伸出放在姚彥的頭頂,接着将整個人往姚彥身側貼過去, “現在呢?”
“……這邊有些冷。”
姚彥說的是他挨着牆的位置。
聞言,馬裕心跳如雷,他還是第一次在對方清醒的時候能這麽親近對方,現在不抓住機會簡直不是男人,于是他将左手攬住姚彥,右手更是放在姚彥的脖子下方,讓他枕着。
這下子他就完全将姚彥抱住了。
“現、現在呢?”
姚彥憋着笑,“可以了,謝謝馬哥,馬哥真好。”
“哪裏哪裏,應該的,”馬裕虛僞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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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姿勢久了後實在難受,于是後半夜的時候,兩人還是依以前的姿勢睡着,有馬裕寸步不離的擁護,姚彥倒也不覺得冷。
如馬裕所說,一床被子剛剛好。
早上兩人醒來的時候,氣氛有那麽一丢丢尴尬,不過馬裕的笑臉很快便将那一丢丢的尴尬給消散了,“還是加兩個蛋?”
“嗯,”姚彥坐起身,“我幫你和面。”
兩人做好早飯一起用完,接着坐着喝了一會兒茶,冬日寒冷,所以布莊開鋪子的時間也會推遲,不僅是布莊,其餘鋪子也是一樣,所以上午的時間就會多一些出來。
“最近隔壁鎮子也有人在打聽雕刻師,好像還是那個家中有百歲老人的,”姚彥喝着熱乎乎的茶,說起聽聞的事兒。
馬裕垂眸,“托詞太假,必有蹊跷。”
“我也是這麽想的,”姚彥點頭,接着看向他, “我小時候聽一老漢提過貴人家的密事,他們會事先找到手藝不錯的師傅,接着将人帶回去幹活,可幹完活兒後便會把人給殺了,再送一筆銀子給他們的家人。”
“因為是貴人,所以那些人家也不敢得罪他們,只能忍氣吞聲收下銀子,若是報到官府,恐怕全家都會被……”
馬裕聽得直皺眉,“難不成你懷疑那人……”
“就算不是,那也不是好人,”姚彥一臉嚴肅的看着他,“咱們惹不得。”
“我明白,”馬裕笑着看向他,“我不是擰不清的人,再說我那些小玩意兒也不值一提。”
“那可不一定,”姚彥輕哼一聲,“對了,王掌櫃說年關的時候會發兩件成衣給我,我把你的尺寸報上去了,咱們兩人穿發的成衣,文叔和馬叔的衣服咱們買更好的。”
馬裕最愛聽他與自己說這些家中的瑣事,“都聽你的。”
他這話暗示意味十足。
姚彥清咳一聲,“你現在這麽依靠我,等明年我回自己家後,你可咋辦?”
“你明年要建房?”馬裕猛地坐直,盯着他。
“再不建房,我就在你家住了快一年半了,”姚彥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以前我在村裏混吃混喝,現在我不只是混吃混喝還賴在你家,那不是更混賬嗎?”
“誰說你賴在我家了!”馬裕一臉不高興的罵道,“告訴我,是誰說的,看我不收拾他!”
姚彥剛要說話,便見小山子跑了過來,”馬哥!三哥!你們村的李亭好像被人打了!”
“啥?”
姚彥一愣,“你在哪看見的?”
小山子指着他木匠鋪子那邊,“就在鋪子旁邊的巷子裏,看樣子是昨天晚上挨的打,現在生死不知的躺着呢!”
他今兒起來的早,本想出去給師傅買包子,可當出門,便聽見巷子內有人痛呼的聲音,小山子大着膽子過去,便發現了渾身是血的李亭。
馬裕與姚彥對視一眼,“去看看?”
他問道。
姚彥翻了個白眼,“我雖看他不順眼,可到底是一個村的,再說他爺爺奶奶在世時,對我也挺照顧,走吧。”
馬裕請旁邊鋪子的小孩子幫忙看着鋪子,自己和姚彥還有小山子往巷子那邊跑,此時街道上并沒有什麽人,所以除了小山子和小山子的師傅外,還沒有人發現角落裏的李亭。
李亭醫館的師傅黃老大夫見到被馬裕背過來的李亭時,整個人都晃了兩下,姚彥連忙扶住他,“還有氣。”
李亭傷得很重,肋骨斷了兩根,腳踝骨也被重物擊斷了。
血水端了兩盆出去,小山子和馬裕幫忙擦身,青紫布滿全身,看着慘極了。
黃老大夫交給小山子外傷的藥膏,請他為李亭上好,自己則是去後院煎藥。
看着胸口起伏微弱的李亭,姚彥皺眉,“他是得罪了誰,下這麽重的手。”
馬裕抿了抿薄唇,“打他的人手極重,卻沒有下死手,看來是想給他一個教訓,并且能讓李亭傷好了後還畏懼對方的手段,不敢做其他動作。”
小山子将藥膏放好,低聲道,“報官吧。”
誰知有了意識的李亭立馬睜開眼,“不。”
聲音很小,三人圍過去聽了幾次才聽明白對方的意思。
“你傻啊,被這麽被白打一頓?”
姚彥看着鼻青臉腫的李亭。
李亭有一只眼已經腫了,此時只能睜開成一條縫隙,他看清姚彥,也認清對方後,才扯了扯嘴角,“是我的錯。”
說完,便閉上眼了。
黃老大夫端着藥出來,伸出手試了試他的額頭,“發燒了。”
說着,又請馬裕将李亭扶起來,再給對方灌下那碗藥,看着躺在床上,雙頰犯着不正常紅的李亭搖頭,“能不能熬過去,就看他自己了。”
這話說得很嚴重了。
姚彥和馬裕商量後,馬裕立馬回村去通知李大伯一家。
李大伯兩老口趕過來的時候雙眼都是通紅的,他們在看見李亭的慘狀後,李大伯娘更是昏死過去。
姚彥正好能休息一天,便去布莊那邊告知了一聲,過來幫忙。
将李大伯娘扶到裏屋休息後,姚彥走進李亭所躺的小屋子,此時屋子裏全是人。
醫館今兒也沒開門。
黃老大夫愁着一張臉看着李亭,李大伯更是激動,“到底是誰?是誰害了他?”
“不知道,我們說報官,可他不讓,還說是他自己的錯,”小山子撓了撓頭,回道。
李大伯擦了擦眼,“這個傻孩子,命都快沒了,還不讓報官,難道就白白送死嗎?”
說完便實在是看不下去,直接出了屋子,黃老大夫也是嘆了口氣。
見他這番模樣,似乎知道些什麽,姚彥輕聲問道,“黃老大夫,您是不是知道些內情?”
黃老大夫看着昏迷的李亭,搖頭,“都是孽啊。”
除了這句話後,他便不再多說一句了。
姚彥與馬裕對視一眼。
李亭當晚便高燒不斷,黃老大夫一夜未眠,與李大伯兩口子照顧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姚彥和馬裕過來看李亭的時候,才退了下去。
“謝天謝地,謝天謝地,”李大伯跪在地上朝着李亭父母墳的方向拜了拜,“你們可得保佑李亭,他可是二房唯一的根兒了。”
而李亭真正醒來已經是兩天後了。
姚彥過去的時候,李大伯娘正在喂他喝粥,見姚彥過來,李亭笑道,“多謝你們這幾天的照顧。”
“我們可沒做什麽,”姚彥将提過來的糕點放在一旁,李大伯娘看姚彥的眼神十分柔和,“你們說會話,我去收拾碗筷。”
說完便出去了。
屋子裏就他們兩人。
姚彥與李亭對視半晌,李亭先開口,“你和馬裕是我想的那樣嗎?”
“你想的哪樣”
姚彥反問。
李亭輕笑,看了眼自己的傷腿,“世間情愛多坎坷,男女尚難,更何況我們這種人。”
這話讓姚彥驚訝了,可李亭精神不濟,很快便又睡過去了,姚彥出去了,李大伯和李大伯娘紛紛圍了上來。
“他可有說是誰害了他?”
李大伯這兩天一直追問,可李亭就是不說。
姚彥搖頭,“你們也別逼得太緊,或許對方是大人物,李亭不願連累你們。”
李大伯神色暗淡,“我也明白,可就算是大人物,也不能草菅人命啊!”
“姚三郎說得對,咱們別太急,我瞧着李亭那樣心裏也不好受,”李大伯娘擦了擦眼淚拉住李大伯道。
姚彥剛走出醫館,便瞧見對面鋪子旁邊站着一滿臉擔憂的人,那人與姚彥年歲相似,皮膚白,卻不是正常人那種白皙,反而是一種病态白。
他似乎想要往這邊來,卻又在忌憚什麽,就在姚彥以為對方下定決心要過來的時候,卻見對方像是看見了什麽了不得的人,立馬戴上黑帽垂頭離開了。
姚彥順着對方的目光看過去,結果看見了……王掌櫃。
王掌櫃右手提着鳥籠,似乎是出來溜鳥的,可他神情卻說不上好看,當他看見藥鋪門口的姚彥時,挑眉走過來,“大中午的,不在馬裕鋪子裏休息,來這作甚?”
說完又擡頭看了眼醫館,“着涼了?”
姚彥也笑,“我着什麽涼,只不過是一個同村朋友受了點傷,我過來看看。”
王掌櫃的神情有那麽一瞬間不是很自然,姚彥捕捉到了,“是應該看看,都是一個村的嘛,是怎麽傷的?”
“不清楚,我們來得遲,人還半死不活的,也不知道熬不熬得過去,”姚彥嘆了口氣,搖着頭,“他家就他一個根兒,父母又是早亡的,可憐得很。”
“……是挺可憐的,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啊?”王掌櫃一臉同情。
“我覺得是,不過現在他大伯準備報官,總會把人逮出來的,這人要是死了,那人也得償命,”姚彥一臉憤怒。
王掌櫃提鳥籠的手微微收緊,臉上的笑也不如之前自然。
兩人分開後,姚彥臉上的笑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回到馬裕鋪子上,馬裕剛忙完,滿頭大汗,瞧見他那神色便知不對,“李亭……沒了?”
姚彥聞言哭笑不得,“胡說什麽呢,走,去後院。”
說着,便将馬裕拉到了後院,并将後院門給關上了。
見他如此作态,馬裕緊張了,“有人欺負你?”
“不是,”姚彥将自己出醫館看見的青年以及王掌櫃那些都說給馬裕聽,“我懷疑李亭受傷與王掌櫃有關。”
馬裕沉思了一會兒,“現在咱們沒有證據,再說李亭不願再追究一定是有原因的,等李亭傷好些後,咱們再試探試探他的意思。”
“行,”姚彥點頭。
下午在布莊的時候,他與王掌櫃都不是很自然,等王掌櫃離開鋪子後,姚彥戳醒系統。
“我要李亭受傷的全部內容。”
“二十積分。”
“太黑了,”姚彥嘴角微抽,“最多是個積分,不然馬裕參與其中,事情會鬧得更大,說不定還會驚動男主,就我現在這個弱雞對上男主,還不是只有死翹翹的份兒。”
“我死了,就會重檔,那咱們之前幹的事兒全白幹了。”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算了,正好快年關,給你算便宜點兒,十個積分就十個積分。”
姚彥翻了個白眼,支付了積分後,李亭受傷的原委便被傳送過來。
醫館外面的青年是王掌櫃的小舅子,揍李亭的是柳志,讓柳志揍人的是王掌櫃夫婦。
理由很簡單,小舅子打小身體就不好,一直養在家裏極少出門,可那天出門時發病正好遇見了李亭,李亭為他醫治後,還把人送回了家,就這樣,兩人私下有了來往。
小舅子天真無邪,極少接觸外人,與李亭相識後,漸漸有了感情,加上李亭那家夥本就是彎的,自然也感受到了,兩人雖沒捅破那層紙,可舉止方面也差不多了。
那天李亭偷偷給小舅子送風筝和糕點,被回娘家的王夫人發現,小舅子滿臉通紅,雙眼含春的樣子讓王夫人大震,不過是一點點的套路,便讓小舅子全盤而出。
王夫人震怒,覺得是李亭誘拐自己的弟弟,回去與王掌櫃一說,王掌櫃也十分生氣,畢竟小舅子年歲小,他一直當對方是孩子,現如今被人那般欺瞞,自然是不可忍的。
于是他找到柳志,只說李亭侵犯了自家親戚的一個姑娘,實在是心中難以咽下那口氣,請柳志幫忙,教訓教訓對方。
柳志一聽李亭是個人渣,怎麽能忍,更何況欺負的還是自己親戚的親戚,那也不能忍,于是便按照王掌櫃的要求,狠狠的修理了李亭一頓,警告對方若再敢出現在鎮子上,見一次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