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惡毒表弟愛種田
今兒除夕, 即使是出遠門的人也會為了這一天的團圓飯趕回來,更別提平日裏東游西晃的周瘸子了。
周婆子在昨兒就再三叮囑周瘸子,今兒就在家待着, 還特地買了好酒回來哄着,周瘸子正坐在堂屋裏美滋滋的吃着煮花生,喝着小酒呢,院門被啪地踹開, 驚得他一屁股摔在地上。
本就因為這天疼的瘸腿, 此時更是雪上加霜,“疼死老子了!誰啊!”
在竈房忙活的周婆子與周媳婦聞聲出來, 便對上趙珩良父子的黑臉。
“哎喲我的門啊!”周婆子瞧見那壞了院門, 心疼得直叫, 她氣呼呼的看着面無表情的趙珩良,“趙大郎,你什麽意思?!我們家得罪你了?”
周媳婦卻心虛的退進了竈房。
“何止是得罪, ”趙珩良将還在痛呼的周瘸子一把擰了起來, 沖驚懼的周婆子道,“讓你媳婦把東西還回來,我就看在這大過年的不和你們多計較, 要是不還……”
趙珩良将周瘸子扔在院子裏,在他還沒來得及起身時,上去就踩住周瘸子那條廢了的腳上。
“啊啊啊啊!”
周瘸子發出慘叫聲。
吓得躲在竈房的周媳婦瑟瑟發抖。
“別打別打!”周婆子沖上前拉住趙珩良的腿,哀求道,“我兒子這條腿本就不好了, 趙大郎,看在咱們兩家多年的情分上,你就饒了我兒子吧!”
“情分?”趙老頭冷哼一聲, “咱們兩家何來情分?你們今天不交東西,要不用你兒子另一條腿來抵,要不就扭送去村長那,讓你們周家族人來定你們的罪!”
這可把周婆子和周瘸子都吓住了。
若是送到村長那,不管是什麽事兒,周家族人都不能在容忍他們了,因為當年周婆子賣女一事,周家族人便已經惱她丢了族人的臉面,甚至害得好幾個周家漢子沒娶到心儀的媳婦。
“你這個讨債的!”回過神的周婆子轉過身就給了周瘸子幾拳,“你到底拿了他們什麽啊!還不還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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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瘸子冤枉啊,他的腿還在趙珩良腳下,這又是冬日,院子裏本就還有些積雪,簡直又疼又冷,“我啥也沒拿啊!”
“你沒拿,那就問問你媳婦,”趙珩良腳下又是一用力,周瘸子疼得眼淚鼻涕一塊兒流。
周婆子雙眼通紅的看向竈房,怒吼道,“你個害人精還不快出來!”
周媳婦躲在竈臺後面,一時間不知怎麽辦才好,想了想後,她将那镯子扔進了鍋裏,鍋中煮着臘肉,那肉湯顏色稍黑,而且又有長豆煮在裏面,很不容易瞧見。
随後她抱着肚子小心翼翼的移到竈房門處,淚眼婆娑的看着趙珩良,“我、我也沒拿啥啊。”
看着她那肚子,周婆子忍住怒火,有些讨好的看着趙珩良,“我這媳婦雖然懶了些,可人老實,她又挺了個大肚子,咋會去拿你們家東西呢。”
“是嗎?”
趙珩良慢悠悠的将腰間的柴刀抽了出來,周家人看得瑟瑟發抖。
“到底是啥東西你倒是說個清楚啊!”周瘸子實在是受不了了,哭喊道。
“我小妹手上的銀镯子,被你媳婦奪走了,”趙珩良看着他們母子,“那銀镯子可是賭坊肖掌櫃夫人贈給小妹的,你媳婦不拿出來也行,咱們也不把你送村長那,你這腳我也懶得廢。”
“交給肖掌櫃就是了,”旁邊的趙老頭冷靜道。
“你個臭婆娘!還不把東西交出來!”周瘸子倒沒懷疑趙珩良的話,因為周媳婦回來的時候他問了句,周媳婦遮遮掩掩的,可臉上卻透着喜色,他追問了一句,周媳婦便含糊說在路上遇見了春蟬,說了兩句話。
現在一想,鐵定是從春蟬哪裏哄了東西過來。
而周婆子一聽賭坊兩個字,便想到上次驚心動魄的時候,她撐起身跑到驚慌的周媳婦身前,伸出手就往她身上搜,周媳婦一邊哭一邊叫屈,“我真沒拿她東西!”
“她打小就愛說謊,一定是自己弄丢了那東西,所以把事兒賴在我頭上,”周媳婦哭得很,“不信你就搜,我們房裏,我身上,你随便搜!”
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趙珩良不廢話,扯着周瘸子就要往鎮上去,“今兒除夕這麽好的日子,也不知道肖掌櫃對你會下什麽手。”
周婆子連叫着讓他別走,接着給了周媳婦好幾個耳光,周媳婦腫着臉抱着自己的肚子,“娘!娘!我還有娃呢!”
“咱們家還有大寶,”周婆子将她扯起來,“要是我兒子出事,我就把你連着你肚子裏的孩子一起賣到妓院去!我可聽說有些下九流就喜歡帶着娃的女人!”
周媳婦吓住了,畢竟依着周婆子的性子,還真可能幹得出來。
她不敢再藏,進竈房從鍋裏撈出那镯子。
趙珩良接過镯子一瞧,“好好的镯子被你搞成這個樣子,就這麽算了?”
周婆子踢了周媳婦一腳,接着滿臉堆笑的看着趙珩良,“我們家還有些臘肉,給你們添個菜?”
“我可不稀罕肉,”趙珩良斜眼。
周瘸子連忙給他娘使眼色,周婆子肉疼得不行,回房拿了錢袋子,剛開始掏出一百文,趙珩良沒松腳,又加了一成力,周瘸子慘叫。
周婆子連忙将那錢袋子都遞了過去,“一共一兩三錢。”
趙珩良收了,在出院門時又回頭看向滿臉冷汗的周媳婦,“沒有下次。”
周媳婦連忙點頭。
他們走後,瘋玩的周大寶回來了,他一回來就叫餓。
周婆子這才醒了一般,拿起掃帚就往周媳婦身上招呼,“你個掃把星!那可是咱們家傍身的銀子啊!”
周媳婦抱着肚子直叫,“真是她給我的,真是她給我的!”
“別打了!”
周瘸子已經站了起來,他看了眼周媳婦的肚子,周婆子丢了掃帚,“你要是生個丫頭片子,我一定給你賣了!”
周媳婦急忙搖頭,“是兒子,這是兒子!”
“娘,那麽多銀子,不能白給他們搶了。”
周瘸子也十分肉疼,那得買多少酒啊!
“趙大郎仗着自己的大表哥是衙門的人,就故意冤枉咱們,還搶了咱們的銀子。”
他們能想到的,姚彥自然也想到了,等趙珩良他們回家不久,夫夫二人就再次出門去了村長那。
“咱們村後的村牆還是不怎麽結實,我們和周家一家出一兩銀子,算是修村牆的心意。”
村長聞言滿是喜色,他早就想将村牆好好的砌一番,可讓大夥兒出銀子那可不是容易的事兒,趙家和周家開了頭,事兒就好辦多了,畢竟這兩家就是二兩銀子,算是出了大頭。
見村長收下銀子後,趙珩良又将周媳婦搶奪春蟬手镯,自己找上門又拿回手镯,周家又親自賠上銀子這事兒說了。
“我當時就覺得不對,他家的銀子可不好得,”趙珩良看着村長,“但是那銀子來得好,咱們村牆缺銀子呢。”
村長沉默了一會,最後表示不會讓周家胡亂說話。
于是周家還沒傳出對趙家不利的話時,村長就将他們捐銀子的事兒散出去了,甚至還親自到周家,表示他們這次捐錢是真做對了,也會在祠堂的功德碑上,寫上他們的名字。
那可是榮耀。
周家再也無話可說。
趙家的團圓飯非常豐盛,晚上春蟬跟着守歲,姚彥見她精神頭不錯,便說起了故事,一家人聽得如癡如醉,一直到半夜春蟬睡去,姚彥才停下。
趙家老兩口被打發休息去了。
姚彥夫夫坐在火堆旁依偎在一起。
“明兒在家待着,後兒去舅舅家,”趙珩良說起過年的計劃,他們家親戚不多,拜年也十分簡單。
姚彥點頭。
見他點頭,趙珩良捏了捏他的手,“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姚彥還真有,他仰起頭,“我想回大岩村拜祭我的父母。”
原身的父母是真的好人,可惜原身的大伯一家是吃人的虎。
“好。”
趙珩良點頭。
他們坐馬車過去,也就三五天的事兒。
大年初一的早上又下起大雪。
穿着新衣的一家人依舊坐在火堆處,已經睡了一覺的姚彥和趙珩良也不困。
“這雪下了一天,看樣子一時半會兒停不了,”趙老頭在屋檐處站了一會兒後,回來道。
“那就在家祭祖,”趙婆子想了想下了決定。
這天寒地凍的,即便去了墳前,那蠟燭也點不燃,在祖輩墳前蠟燭不燃是很大的忌諱。
趙老頭沒意見,春蟬在纏着姚彥繼續說故事,姚彥故意不說,惹得春蟬撒嬌。
趙珩良見此也來了興趣,“我也有好多故事,不過是押镖的時候遇見的,你要聽嗎?”
春蟬搖頭,趙珩良的那些故事除了打架還是打架,聽着吓人。
最後還是姚彥說起昨晚上沒說完的故事。
初二。
趙家一家子帶上年禮一塊兒去了于家。
于家三兄弟都在家,這是很難得的。
就在大夥兒其樂融融的時候,于舅娘突然看着姚彥道,“你和大郎總不能沒有娃,我娘家那邊正好有一親戚家裏剛得了一個男娃,可惜家裏已經有四個兒子了,再多就養不好,要不,你接回去養吧。”
于大舅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就連于家三兄弟也對于舅娘這番話不滿。
這分明就是在大夥兒面前逼姚彥,姚彥若是說不養,于舅娘就說他不孝,不體貼公婆和丈夫,若是應了,那可就白給于舅娘親戚養孩子,畢竟于舅娘這意思,那家人只是将孩子寄養出去,并不是斷親送出去。
趙婆子也氣得不行,她正要說話,趙珩良便道,“不勞舅娘費心,我和彥弟并不着急。”
“那怎麽成呢?這無後可是大不孝!”于舅娘是鐵了心要把那孩子塞給他們了。
“閉嘴!”
于大舅猛拍桌子,吓得于家幾個孩子躲在娘身後。
于舅娘一臉委屈,“我也是為他們着想。”
姚彥倒沒生氣,這人就是鹹吃蘿蔔淡操心,他越生氣上火,對方就越有挑不完的刺。
見氣氛越發凝重,春蟬突然上前道,“我大哥他們不需要別家的孩子,等我成了親有了娃,我的孩子就是他們的孩子。”
姚彥等人萬萬沒想到春蟬會說這種話。
趙婆子和趙老頭心中一軟,看着小小的人站在于舅娘面前,“我的娃一旦成了大哥他們的娃,那我就是姑姑,一輩子都是姑姑。”
這是說她絕不會利用孩子貪姚彥和趙珩良的家産。
于大舅原本緊繃的臉聽完這話後,露出笑,他将春蟬招到眼前,親昵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好孩子,你才這麽大就活得比大你幾十歲的人還通透,是個好的,老大,老二。”
于成武和于成才起身。
“爹。”
“爹。”
“你們娘腦子不清醒了,又時常惦記着她娘家的事兒,索性你們明天也要去見你們舅舅,我看啊,不用等明兒的,現在就把你們娘送過去,告訴舅舅,沒住夠之前,就別送回來了。”
于舅娘臉色一變。
于成武怕她再說出惹人厭的話,連忙将其拉了下去。
于成文夫婦像對鹌鹑,啥話也不敢說。
姚彥他們不知道,原本于舅娘是想讓他們養于成文夫婦的孩子,且提前與于成文提了,好在于成文不是個被豬油蒙了心的,直接拒絕了。
現在于舅娘被送走,于成文夫婦不止一次慶幸當時沒有答應。
沒了于舅娘在家找人不自在,大夥兒說起話來都輕快了許多,于大嫂是最高興的,她現在有孕在身,有些事張羅不過來,于成武便幫忙,但于舅娘看見後,都會訓斥于大嫂。
傍晚,于成武兄弟回來了。
沒有帶回什麽話,于大舅也沒問。
于成文就更不敢開口,他現在就是于大舅的眼中釘,生怕一個不對,就會被逮出來訓斥。
“昨兒是我們十幾年來第一次在你們舅舅家留宿,”第二天回家的路上,趙婆子頗為感慨道。
那嫂子別的本事沒有,怄人的本事那是一頂一的好。
“我看再這麽下去,大哥和大嫂日子都不好過,”趙老頭也說。
回到家,他們還去王家看了看。
倒也不算拜年,就是親密的走動。
而讓人吃驚的是,蕭丞在家。
“我是昨夜趕回的,村裏人都不知道,”蕭丞解釋。
他還說王岚身子越發重了,而自己的家事還沒解決好,所以王岚暫住村裏,請趙家多照看。
等趙家人回到自家時,趙老頭才一臉懵逼的摸着腦袋,“那馬山啥意思這是後悔,不想做上門了?”
蕭丞的名字只有王家人還有姚彥知道。
姚彥想笑,蕭丞要真成了上門,皇家也不答應啊。
“咋是這樣的人呢?言而無信。”
趙婆子一臉嫌棄。
“行了,我見老王他們啥也沒說,看來咱們是瞎操心,”想明白後,趙老頭又道。
趙珩良和姚彥是初四的時候出發去大岩村的。
趕了幾天路後,終于到了大岩村。
這個村子很窮,附近的鎮子看着也十分破落。
畢竟是遭了災的。
姚彥順着記憶帶着趙珩良找到了原主家。
姚大伯一眼瞧見姚彥時驚得手裏的碗都差點落地了。
“你跑哪兒去了?”
他看了眼姚彥身旁高大的趙珩良,語氣沒有以往那麽兇。
姚彥不想和他接觸過多,“我來接爹娘的牌位。”
原主家并沒有分家,不然姚大伯一家也不會賣原主。
此時姚家就只有姚大伯一人在家,見姚彥想找牌位,他上前道,“接也行,你不在家的日子,可都是我們在供奉你爹娘的牌位,你不得表示表示?”
趙珩良挽起衣袖,露出有勁的手臂,陰森森的上前,“确實得表示表示。”
姚大伯見此不妙,立馬慫了,姚彥順利帶走了牌位,并沒有在大岩村多待。
回到趙家後,趙老頭親自将姚家父母的牌位與他們趙家的老父母牌位放在一塊兒。
趙婆子帶着他們上香磕頭。
晚上。
姚彥拿着錢紙在路口燒,趙珩良站在一旁。
他不是燒給姚家父母的,是給原主的。
假期結束後,飯館依舊開着。
天熱之前,還是湯鍋,天熱後,姚彥就打算賣涼菜,涼拌肉菜,涼拌素菜,還有涼糕和涼粉。
開春後,家裏的田地又得忙了,趙珩良被姚彥打發回家幫忙,自己帶着春蟬看鋪子,早晚接送春蟬,白日裏收賬以及琢磨建房的事兒。
老宅已經有些年頭了,所以趙家準備起新房,還是在原來的基地,以那棵杏樹為界線。
晚上趙珩良都會回鎮上,蕭丞走的時候送過來一輛馬車,自然之前騎走的那馬。
有了馬車,趙家往來都方便。
“這邊的菜地還是鏟平加進院子好,你覺得呢?”
姚彥這日得空回村,與趙珩良在房子周圍轉悠的時候,他指着杏樹旁邊的小菜地道。
“成,這邊擴過來,整個院子都拉長了。”
趙珩良沒意見。
“杏樹咱們也移到院子裏,”姚彥摸着杏樹,“這可是爺爺給咱們留下的。”
“好。”
趙珩良點頭。
春耕後,地裏該忙的也忙完了,趙珩良又馬不停蹄的找人推房,拉材料,找青磚青瓦。
村裏幫忙的人自然多,他們不包飯,但是給工錢。
就連周婆子都厚着臉皮過來幫忙。
好在她幹活沒有偷懶,趙家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初夏的時候,周媳婦生下一個兒子,周家高興極了,周媳婦也挺直了脊梁,而她偷摸找春蟬想讓她知道自己有了弟弟,就有了依靠,以後偷偷補貼她弟弟的時候被姚彥逮了個正着。
春蟬連忙過來抱住姚彥的手,面無表情的看着尴尬的周媳婦,姚彥摸了摸她的腦袋,對害怕的周媳婦道,“她不需要弟弟做依靠,因為她除了爹娘外,還有兩個哥哥可以依靠,所以這個還沒斷奶的奶娃子,咱們春蟬不稀罕。”
“可、可到底是她弟弟。”
“我不想再聽見這樣的話,”姚彥冷着臉,“當然,你若想做寡婦,我倒是可以幫你。”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了。
周媳婦落荒而逃。
“我想跟大哥學武,”春蟬擡起小胳膊,十分認真,“以後她再敢抓住我,我就揍她!”
“好,”姚彥向趙珩良提了後,趙珩良開始教春蟬拳腳功夫。
春蟬十分能吃苦,在趙家新宅建起來的時候,春蟬的個頭長了半個頭不說,徒手和村裏的男娃子幹架還贏了。
“他要是再敢說彥哥的壞話,我還揍他!活該!”
在對方家長找上趙婆子的時候,春蟬惡狠狠的看着那躲在親娘後面的男娃子道。
趙婆子立馬道,“說得好,不過不用你揍,讓你大哥揍!”
趙珩良果然揍了那男娃的爹。
子不教父之過。
孩子滿嘴髒話罵別人,與父母在家經常罵是有關系的。
趙家如今新房那麽氣派,鎮上又開着鋪子,一時間村裏倒是沒人敢找茬了。
在入秋前,姚彥和趙珩良商量後,在縣城又開了鋪子。
鎮子這邊由鐵柱他們看着。
姚彥他們則是将重心放在了縣城。
開業那天,于成武帶着衙門的一衆兄弟過來捧場,第二天镖局那邊的兄弟又坐得滿滿當當,第三天,武術行那邊的師兄弟又來了。
比起鎮子上,姚彥他們在縣城的鋪子居然更吃得開。
趙婆子夫婦在姚彥他們鋪子開了一個月後回來時,說了鋪子盈利後,終于放下了心。
不過縣城那邊的鋪子雖然收益好,但是成本也比鎮子這邊高。
鎮子這邊菜能從家裏拿,可縣城那邊是姚彥他們新找的農戶訂菜。
“你真是有福,”守城門的哥們時不時過來打打牙祭,這不,他今兒來的時候姚彥他們已經關門了,不過正趕上他們吃飯,趙珩良請他坐下。
姚彥已經吃好了,他便去做了兩盤下酒菜過來,接着便去後院洗漱。
這鋪子剛開始是租下來的,後來銀子夠了便給買下來了。
“我上輩子積德。”
趙珩良為他滿上酒。
兩人喝了小半個時辰後,趙珩良送走那哥們,關上鋪子們回到後院。
“熱水在鍋裏,”姚彥見他進來便指着竈房。
“好勒,”趙珩良連忙打水洗漱。
見姚彥捶着手,趙珩良過來為他捏着,“要不我來掌廚,你在一旁看着?”
姚彥雙眼一亮,“是啊,我咋沒想到呢!”
秘制調料他來就行,這炒菜燒菜啥的,趙珩良也行啊!
于是來他們鋪子吃飯的人便發現這菜的味道還想和以前有些不一樣。
隔了一段時間後,便發現也差不多了。
趙珩良成了掌廚的,姚彥又開始過收錢的日子了。
于大嫂生下小閨女後,夫夫二人關上鋪子,帶上特意打的銀镯子和銀墜子去喝滿月酒。
除此之外,他們還趕了一兩二錢的禮錢。
之前于成武可是給了春蟬一兩銀子的見面禮。
他們不能忘記。
等他們回縣城沒幾天,倒是遇見了一個熟人。
李秀才。
他如今很落魄,沒考上舉人,原本的張員外一家倒了後,還得如約娶張姑娘,兩人成了怨偶。
“聽說他還想往上考,這不,在東街那邊找了個小院,可還是改不了進妓院的毛病,夫妻二人時常吵鬧,那老太太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反正他們院子裏熱鬧得很。”
守門哥們對城裏的小道消息了解得很。
姚彥在一次回村的時候,将李秀才的事兒告訴了王岚,王岚聽完後大笑,“活該!”
“對,活該得很,”姚彥點頭。
王岚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可明明還有兩個月才出生。
姚彥好奇的目光讓王岚失笑,她輕聲解釋着,“大夫說裏面有兩娃。”
姚彥:???
不是一個娃嗎?
這是什麽蝴蝶效應?男女主的娃都能改變?
兩個月後,王岚生下一對龍鳳胎。
吃了龍鳳胎滿月酒沒幾天,王岚一家便被蕭丞親自接走了。
王家的房子田地也都賣了。
趙婆子和趙老頭失落了許久。
姚彥和趙珩良商量後,将他們接到了縣城,至于家裏的田地則是包給族人種,每年收點糧食就是了。
一家人都住在縣城,那院子就有些小了。
于是姚彥他們又買了一套院子,正好在武術院的對街。
春蟬時不時就去武術院玩兒,居然被武師傅看上眼,親自教上了。
即便是些防身術,也足夠讓趙家人驚訝許久。
畢竟武師傅年齡已經很大了,卻還願意教導一個小丫頭。
春蟬成了小師妹。
而就在他們家搬進縣城的兩個月後,于大舅摔了一跤,受傷嚴重,于是于成武便讓其拂了那教書,又向于成才和姚彥他們借了點銀子,在趙家院子的同一條街買下了院子。
這下好了,于家和趙家都在縣城,兄妹二人從幾個月見不到面,變成了三天兩頭就見一見了。
至于于舅娘,還在她娘家沒回來呢,說是要讓于大舅親自去道歉接回來才行。
不料大兒子都在縣城買了院子,還不見上門,這讓于舅娘開始心慌了。
于成武的舅舅特意找上門,賠禮道歉。
“我那妹子性子倔強得很,可心眼不壞,她也是不忍心瞧着你妹妹一家沒有後不是。”
這還是不覺得自己錯了。
于大舅讓于大嫂把人趕了出去。
“不知錯,那就和離。”
于大舅的話被帶給于舅娘聽的時候,她也氣急了,“我為他于家生了三個那麽有出息的兒子,他如今為了自己的妹妹就要和我和離?”
“你還是認錯吧,現如今那多好的日子啊,你願意讓自己的兒子孫子叫別人娘和奶奶?”
于舅娘立馬收拾包袱,可于大舅并沒有讓她進門,而是再三問她是否知錯,直到于舅娘簽字畫押表示以後再也不說那些堵人的話後,于大舅才讓她進門。
此後,一旦于舅娘對兒媳和趙婆子等人甩臉色,于大舅便要把她送回娘家,兩次後,于舅娘再也不折騰了。
轉眼十年過去。
姚彥的鋪子已經成了酒樓,日子過得十分紅火。
春蟬也已經十九歲了。
趙婆子正在和姚彥說起春蟬的婚事。
“我相看了好幾個,她都不滿意,真是愁人。”
“小妹長大了,何不問問她自己的想法?”
趙婆子雙眼一亮,找來春蟬一問,春蟬清咳一聲,“我喜歡十二師兄。”
“啥?那個光頭?”趙婆子的腦子裏出現十二師兄那光光的腦袋。
“對。”
春蟬看向驚訝的姚彥,“他長得雖不怎麽好看,可人是是好人,有擔當,是個好漢子。”
“可,可他是孤兒。”
趙婆子皺眉。
姚彥想了想,“要不晚上請他過來吃飯吧。”
晚上來的人不只是十二師兄,還有老師傅。
他是來為自己的弟子提親的。
趙婆子還是有些猶豫,等人走後,便問趙珩良怎麽看。
“十二師弟是個好的。”
趙珩良也覺得對方不錯。
最後,這事兒便定下了。
就在趙婆子和趙老頭想給春蟬添院子陪嫁的時候,沒想到十二師兄用自己的積蓄買下了一個兩進的院子。
也在武術行附近。
趙珩良背着春蟬進的花轎。
看着遠去的花轎,姚彥靠在趙珩良身上,“轉眼小妹都成家了。”
“是啊,”趙珩良握住身旁人的手。
春蟬後來生了二子一女,其中過繼給趙珩良夫夫一子,取名趙至彥,二十年後,趙至彥成了新科狀元。
趙家父母年紀大了便在縣城沒去,趙珩良夫夫上京看兒子時,卻遇見了多年不見的蕭丞與王岚。
此時王岚已經是雍容華貴的王妃了。
“多年不見,你倒是沒什麽變化,”王岚看着風采依舊的姚彥有些感慨。
姚彥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嗎?”
“當然,”趙珩良趕在王岚開口前點頭,姚彥紅了臉,趙至彥見此擠在兩人中間,“阿爹,兒子帶您逛街去。”
姚彥興致來了,跟着兒子和王岚出去了。
趙珩良:……當初就該要女兒!要什麽賠錢兒子!
要是十二師兄在,一定會罵:我就一個閨女,你還想要??做個人吧大哥!
離京時,姚彥想到原本趙珩良的命運,不禁笑道,“你這輩子原本應該成為天下聞名的英雄,卻因為我成了一個廚子。”
“廚子怎麽了?”趙珩良大笑,“我甘願做你的廚子,也不願意做天下人的英雄。”
當姚彥再次睜眼的時候,他正蹲在一臭烘烘的地方,周圍黑不溜秋的,剛一動,就聽見耳旁傳來雞叫,接着聽見身後一陣腳步聲,然後他便被後面的人逮住衣領提了起來。
“好你個姚三郎,又來偷老子雞。。吧!!”
姚彥艱難的掙紮了兩下無果後,無奈道:“說雞不說吧,文明你我他。”
來人:???你他娘的還敢調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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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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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故事:惡毒混混愛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