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惡毒表弟愛種田
其中還有一身着綢緞, 眼睛卻用黑布遮住了一只的漢子,見他瞧着那人,心情極好的趙珩良在他耳側道, “那就是賭坊的頭兒,肖大哥。”
姚彥其實也猜到了。
更讓姚彥驚訝的來給他們賀喜的人,大多數都是趙珩良在外的朋友,其中守門漢子也來了, 還有那胖乎乎的劉員外, 以及好幾個看着十分威嚴的人。
“瞧瞧,劉員外都來了。”
“趙大郎真是出息, 瞧瞧人家認識多少貴人啊!”
在他們看來只要不是在地裏刨食的都是貴人。
“那些人是來賀喜的還是看熱鬧的?”
快到家門口時, 姚彥看了眼站在路邊的一群又一群人, 低聲問道。
趙珩良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他們也是給我們賀喜的!”
姚彥抿嘴一笑, 他本就俊美, 加上人又白皙,穿上這紅服更是豔麗了幾分,瞧得趙珩良呼吸加快, 更別提那旁人了。
得知趙珩良娶了個男夫,這遠近好些人都過來湊熱鬧,在他們看來,這男夫只有兩種情況,第一, 兩個窮得娶不上媳婦,只能将就着過日子在一塊兒的;第二,便是那些有錢人能娶個好男夫。
此時見姚彥笑, 看熱鬧的那些人有些明白趙珩良為啥要娶對方了。
“這擱在我身上,也頂不住啊。”
“呸,就你那損樣兒,人家還看不上呢!”
“滾滾滾,說得好像你特好看似的。”
由于趙家門前是山路,到了周家旁邊,姚彥和趙珩良便下了馬,于成才牽着挂了紅花的大馬高聲報喜,“新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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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接連好幾聲,加上那些熱心人傳話,很快趙家那邊的賓客便聽見了,一身新衣的趙婆子和趙老頭連忙坐在堂屋正位上,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春蟬則是和龍鳳胎站在院門口眼巴巴的等着。
“新人跨門,萬事順!”
趙珩良牽着姚彥跨進趙家院門。
“吉時到!行禮!”
整個堂屋都是人。
“一拜天地!”
趙珩良與姚彥并肩而站,朝向院門方向跪拜。
“二拜高堂!”
兩人轉身,向正位的二老跪下磕頭。
“夫夫對拜!”
趙珩良與姚彥面對面站着,拱手向對方行禮。
期間趙珩良因為站得太近,還碰到了姚彥的頭,逗得衆人哈哈大笑。
“禮成!新人敬酒咯!”
洞房自然放在了晚上。
镖局那些兄弟猛給趙珩良灌酒,趙珩良來者不拒,還是于大舅讓于家兄弟上去頂頂酒,晚上還得洞房呢。
“彥弟,”趙珩良醉了五六分,他抱着姚彥不撒手,一個勁兒的叫着,姚彥空出手用房裏準備的水盆給趙珩良擦了擦手和臉。
“還有這,”趙珩良在姚彥離手時,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往下……
翌日清晨,趙老頭和于家兄弟将借來的凳子桌椅一一還了回去,春蟬和龍鳳胎好奇的站在新房門口。
“咋還不起呢?”
龍鳳胎老大雙手叉腰瞧着那門。
“去去去,”于大舅趕緊把幾個孩子帶走。
姚彥和趙珩良壓根就沒合眼,聽着門口的動靜,姚彥深深吸了口氣,接着在趙珩良身上掐了一把。
趙珩良順勢抱住他蹭了蹭,“彥弟,你真軟。”
軟你媽!
姚彥一腳踢過去,卻被某人趁機抱住,要不是姚彥咬牙切齒的表示再過分,這幾天就讓某人打地鋪,某人還會再來一發。
早飯是趙婆子做的。
姚彥和趙珩良面前的是清粥,他們則是吃昨兒的剩菜。
這倒不是刻薄新人,畢竟夫夫初次還是得多注意。
頂着長輩和于家兄弟各種意味的目光,姚彥紅着臉不敢擡頭。
倒是趙珩良臉皮極厚,一會兒彥弟你再來碗粥,一會兒彥弟你再吃口小菜。
叫姚彥恨不得把他的嘴給縫起來!
吃過早飯,于大舅便帶着于家兄弟還有龍鳳胎告辭。
趙婆子和趙珩良準備了一條豬大腿,還有五斤五花肉,以及一些瓜果糖皮讓于大舅帶回去。
送走于大舅他們後,趙婆子便趕走要幫忙的姚彥,讓他回屋休息去,姚彥确實不怎麽舒服,便沒客氣,可剛進門,趙珩良便擠了進來!
“出去!”
姚彥把人往外推。
趙珩良連忙舉起手,“我啥也不做!就抱着你睡覺。”
呵,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姚彥半點不信趙珩良的話,剛要把人推出去,趙婆子陰森森的聲音也傳來了,“大郎,精力那麽旺盛,把後院柴劈了,別擾彥兒休息。”
趙珩良:……真是親娘。
婚後的日子對姚彥和趙珩良來說非常甜蜜,即便姚彥覺得某人太狗,但是在他的幾番征讨下,也換回了一些“和平。”
成了親,也得幹正事,趙珩良和姚彥去鎮上看鋪子,準備開小飯館。
到底是做生意,位置不說,姚彥想找個帶小院的,這樣前面是鋪子,後面是住的地方,鎮子離村雖說不是很遠,可開飯館到底累人,隔三差五回村還成,要是天天往回趕,确實費精力。
可即便是鎮子上,找鋪子也費神,這不瞧了好幾天也沒找到合适的。
天逐漸冷了,這天趙珩良讓姚彥在家,他去鎮子上,回來時正巧遇見村裏一混子,那混子和趙珩良天生不對付,得知趙珩良娶男夫時,他便覺得這被家人從小比到大的趙珩良,好像也就那麽回事。
“喲,趙大郎,現在不去镖局了?”
“關你屁事。”
趙珩良拉着馬,面無表情的從對方身前走過。
見此,那混子譏笑道,“神氣啥?還不是找了個不下蛋的公雞。”
趙珩良直接把人給揍了。
混子媳婦找上門哭訴時,趙珩良去割草喂馬了,姚彥正在院子裏剁豬草,他也沒聽混子媳婦的一面之詞。
“我家大郎可不會平白無故的揍人,你最好好好問問你家那口子,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姚彥将刀上的草屑慢慢擦掉,接着看向獅子大開口,張嘴就要一兩銀子的混子媳婦。
“就是,大哥不是不講理的人,”春蟬正乖巧的坐在旁邊喝藥呢,此時也在維護趙珩良。
這藥是調理她身子的。
“哎喲你們還別欺負人!我家男人現在還下不了床呢!我告訴你們,這事兒沒完!”
啪!
姚彥手裏的刀釘在了混子媳婦腳邊,吓得混子媳婦癱在地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這人吧,不喜歡惹事,”姚彥上前将刀拔了出來,眼眸微冷的看着她,“你和你男人平日裏偷雞摸狗就算了,現在還學會訛人了?”
“這樣吧,我随你去看看他,要是真如你說下不了床,我就給他請大夫,”姚彥手裏的刀光微閃,看得混子媳婦渾身顫抖,“要是他活蹦亂跳的,我就如你所願,讓他在床上躺上一兩個月如何?”
“沒、沒事兒,他們就是鬧着玩兒的,我男人一點事兒都沒有!我家裏還有事,我得走了,我得走了。”
混子媳婦幾乎是連滾帶爬跑掉的。
趙珩良雖然揍了人,可到底沒下死手,給了對方兩拳,踢了幾腳,皮都沒破。
等他回來從春蟬那得知這事兒後,立馬将拳頭捏得咔咔向。
“行了,你不是說看上一鋪子了嗎?咱們現在就去看看。”
索性下午沒事兒,姚彥和趙珩良将春蟬帶上,一起去了鎮上。
春蟬喜滋滋的跟着他們跑。
“這帶院子的鋪子就數這套寬敞,也臨街,但是這價錢就高了。”
帶他們去看院子的漢子道。
這院子雖然舊了些,可前面的鋪子就有兩間屋子,後院有一不大不小的竈房,一個放雜物的小偏屋,還有兩間小屋子,可以住人。
前主人走時還有些桌子凳子都在,也算是白送的。
“怎麽賣?”
姚彥問。
“八十兩,”漢子伸出手比劃了一下,“這價錢公道,擱在別處,這個價錢買不下的,就說西街那鋪子,後面的院子雖然比這大,可前面的鋪子就那麽一間,做雜貨鋪還成,要想做其他的,就顯小了。”
姚彥與趙珩良對視一眼,趙珩良上前,“你瞧這,”他指着後院偏房的位置,“房頂得重修,不然下雨準漏。”
“還有這,”趙珩良又指向竈房那邊,“沒有井,我們又是做飯館生意的,打水就成問題,若是請人打井,那至少也得花上些銀子,還有這邊,這,還有這……”
随着趙珩良找出來的毛病,那漢子都覺得這價錢有些高了。
他無奈道,“最少也得七十兩。”
“六十六兩,”姚彥笑道,“六六大順,讨個吉利。”
“六十八兩,”漢子咬牙。
成交。
兩日後,辦好一切契的姚彥與趙珩良看着面前的鋪子,露出笑。
“得找人打井,後院所有房頂都得重拾一遍,還有馬棚,以後拉東西也方便。”
趙珩良一一記下,兩口子開始忙碌起來。
他們這般早出晚歸的,自然引起了村裏人的注意,被詢問的趙婆子也不攬着,“我們在鎮上盤了個鋪子,做吃食,到時候大家夥兒捧捧場。”
做的是正經生意,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
“那大郎不去縣城了?”
“我和他爹年紀大了,離家近點好,”趙婆子笑道。
一時間有說趙大郎孝順的,也有說趙大郎傻的,夫夫二人都沒時間理會。
一個月後,鋪子煥然一新。
而這天也越發冷起來,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打了霜。
趙婆子和趙老頭看完鋪子後,也高興得很,“咱啥時候做生意?”
“明兒就做,”姚彥看着鋪子裏的十張桌椅,他要賣湯鍋子。
湯料也是姚彥精心制出來的。
蔬菜從家裏拉過來,湯鍋分三種,一種全素湯,一種羊肉湯,還有一種是肉湯。
可以打包帶走,也可以留在這吃。
鋪子名為“味取名飯館。”
在鋪子外面挂了張帆,上面寫了這秋冬賣的湯鍋。
這天晚上姚彥和趙珩良住在鋪子裏,春蟬也在。
“小妹也不能跟着咱們在這鋪子裏待着,”臨睡前,姚彥說起春蟬的事兒,“肖大嫂那邊不是收女學子嗎?送小妹去識字如何?”
賭坊肖大哥的夫人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聽趙珩良說,肖大哥那眼睛就是為了救肖大嫂傷了的,典型的英雄救美,又抱得美人歸,還有了三個孩子。
肖大嫂也是鎮上唯一的女夫子,不過為了安全,肖大哥特意給肖大嫂在家門對面置了一個小院子,為的就是方便肖大嫂教人。
“我倒是沒意見,”趙珩良抓着姚彥的手擺弄着,“明兒問問小妹,爹娘那邊肯定沒意見。”
結果第二天早上準備食材和湯底太忙,午飯時肖大哥夫婦帶了不少弟兄來捧場,引得鎮上人好奇不已,加上那飄香好幾裏的湯味兒,傍晚除了中午吃了還想吃的人外也增加了不少生客。
“我帶走。”
“我也帶走!”
家中有老人孩子的,都會選擇打包回去,這樣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得熱鬧不說,還能自己往裏面多煮一些菜,如果加點水,還能多吃一頓。
這個打包姚彥他們也不用費什麽包裝,因為這個時候的打包,大多數都是自己拿碗或者盆過來。
一天下來,即使是趙珩良也覺得有些累了。
“得請人。”算完賬的姚彥累并快樂道。
春蟬上前給他和趙珩良揉肩,趙婆子和趙老頭傍晚的時候被趙珩良送回去了,明兒一早趙老頭還會帶着新鮮的蔬菜過來。
“請!”趙珩良才舍不得姚彥這麽累呢。
為了來回方便,姚彥他們招了兩個鎮上的人,大的十九,叫柱子,小的十六,叫強子。
都是勤快能幹的。
一天下來,姚彥和趙珩良明顯感覺自己輕松了不是一星半點,姚彥幹脆成了收賬的。
湯鍋很快在鎮上出了名,劉員外也來了好幾次,後來發現自己去了後,好些人不敢進鋪子,便也讓下人用食盒打包回府上吃。
瞧着店裏的生意那麽紅火,趙家老兩口也整日笑呵呵的。
而姚彥瞧着蹦蹦跳跳的春蟬,這才想起那天說的事兒,他将想法對老兩口一說,果然沒有反對,甚至趙婆子還說銀子她出。
姚彥和趙珩良自然不差那點銀子,再說春蟬又那麽惹人疼,春蟬得知自己要跟着女夫子識字時,先是驚訝,後而高興,于是這事兒便定下了。
春蟬每日吃了早飯便去肖大嫂那邊,因為只隔了一條街,春蟬去了兩次後,便不讓趙珩良送了。
“這味道不對,”酒樓這邊的廚子做了好幾次出來給掌櫃的嘗,可味道就是比姚彥那裏的味道差些。
“實在是想不出來了,”廚子愁着臉。
掌櫃的也嘆了口氣,“罷了,等春夏的時候,湯鍋也沒多少人愛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