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5)
聲說:“不用擔心,就算梨香再長胖點,哥哥也抱得起來,而且……”他堵上女孩意圖抗議的嘴,輕咬了幾口,調笑道,“胖胖的梨香,手感更好。”
梨香頓時臉紅了,兄長的話,讓她羞臊得渾身都發燙,色厲內荏地反咬了對方一口,細聲嚷道:“哥哥是壞蛋!”
終于再一次地見到這樣活潑有生氣的妹妹,柳生比呂士難掩激蕩的心緒,他側躺到床上,将妹妹憐愛地抱住,輕輕柔柔地回道:“嗯,哥哥是壞蛋,是專愛欺負梨香的大壞蛋。”
聞言,梨香又是羞赧了,拖着嗓音,撒嬌地喚了聲:“哥……”
病房的門把手被人擰動,傳來細碎的聲響。兄妹倆都聽到了,柳生比呂士還沒有任何動作,梨香已經是心驚得立刻坐了起來,下意識地推了推兄長。
柳生媽媽推開門,就見到一雙兒女坐在床上,女孩一臉驚慌的模樣,便是怔了一下。柳生比呂士從容自如地下了病床,跟自己的母親招呼了一聲。
柳生理紗随即回神,若無其事地走進來,笑問着女兒:“今天感覺怎麽樣?”
見媽媽沒有懷疑的模樣,梨香暗自松了口氣,回答着對方的問題,随後又閑聊了一些家常。
看着女孩吃完自己帶來的午餐,柳生理紗起身準備離開,臨走前,叫上自己的兒子,說是有幾句話要吩咐給他。
母兄出了病房,梨香待在床上坐卧難安,想到媽媽離開前的神色有些微妙,不由得猜測對方是不是發現了她與哥哥的關系。這樣想着,情緒不免急躁了。
好在沒讓女孩胡思亂想太久,柳生比呂士再度回到病房。
“哥……”看着兄長鎖好門,朝自己走來,梨香眼睛晶亮,又是緊張,又是期待,“媽媽她,說了什麽嗎?”
柳生比呂士脫鞋上了床,将妹妹抱坐到自己腿上,淡笑着安撫:“母親說,讓我照顧好你。”見女孩頓時松了一口氣,他微微撇開頭,望着被風吹起的窗簾,随即又回過頭,用着溫和而堅定的語氣,說道,“梨香,你只要好好養病,其他的都交給哥哥,好嗎?”
梨香定定地看着兄長,半晌,主動地摟上他的脖子:“嗯。”當初因為察覺到自己生病,她才有了不顧一切地瘋狂的想法,現在病好了,她可以期許一個漫長的未來……明知她和哥哥間的不倫情感,是錯誤的,不該繼續下去,她卻已然無法說服自己放手了。
反正,哥哥說了,一切有他。女孩理所當然地想着。從小到大,兄長保證過的事情絕不會出差錯的。她相信他。有些事,她是無能為力,但至少,她能做到,不辜負、不背棄這份情感——即使這是一份禁斷的扭曲的愛戀。
半個月後,柳生一家接着梨香出了醫院,柳生兄妹的朋友們都聞訊趕來,當晚,柳生媽媽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宴,邀請了這一幫年輕人,一同慶賀着梨香的病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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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散,客走。柳生夫婦叫住準備回房休息的女兒。
父母慎重的神态,讓梨香心生不安。柳生比呂士坐在妹妹的身旁,留意到對方不穩的情緒,便是安撫地握住她的手。
廿二章:幸福
山間清寂,墓園凄涼。柳生梨香抱着一捧康乃馨,靜靜地站在一道墓碑前。夏末溫暖的陽光,難以融化凝結在心間的寒冷。緩緩地蹲下身,她小心地将花束放好,随後便盯着碑上的照片出神。
手指無意識地描繪着碑文上的姓名,想起那晚父母說的事情,憶起曾經母親在這個地方告知她的一些往事,女孩輕輕地扯開了嘴,笑意苦澀,眼神迷茫。
“梨香……”
有人來到她身旁,彎腰牽握起她的手,将人拉了起來,抱進懷中。
“蹲久了會不舒服的。”溫厚的男聲,在她耳邊輕訴。
女孩似失了心魂,一直不言不語。
柳生比呂士沉默了,半晌,又低聲地開了口:“你還在養病中,跟哥哥回家,好嗎?”
“哥……”梨香終于開口了,又忽地閉緊嘴。
無聲地嘆息,青年放棄委婉的溝通方式,一針見血地問:“你到底在介意什麽?”
“我,”女孩艱澀地回答,“我不是柳生梨香。”她只是一個父親不詳、被母親托孤給柳生理紗,與柳生家毫無關系的人。她當然明白,柳生家給予的親情與關懷是真實的;她也知道,真實的情感并不拘囿于血緣關系。可是,她想得再清楚,也無法不介意。
她所擁有的一切,都建立在柳生梨香這一身份的基礎上。如今卻說,她不是柳生家的孩子,父母不是她的父母,哥哥不是她的哥哥。這一事實,幾乎摧毀了她這一世的自我認知。
那麽,她是誰?一個孤女?一個異界靈魂?
柳生比呂士輕敲了一下女孩的發頂,鼓作氣惱道:“梨香這是不認哥哥了?”
梨香一怔,轉頭凝望着青年的面容,雙目失神:“哥哥還是哥哥嗎?”
柳生比呂士聽着這句有點拗口的話,輕笑:“當然。”
“可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女孩低落地說。她自然清楚,沒了血緣關系,她和哥哥的感情便能夠光明正大,可是,她是貪心的、自私的。比起飄忽奧妙的所謂愛情,她更在意着與哥哥的斷不開的血緣羁絆。
“那,梨香是怎麽想的?”柳生比呂士沒有循循善誘地勸導,只是反問,“因為沒有了血緣聯系,你現在就不在意父親和母親,還有哥哥了嗎?”
梨香立刻搖頭。
青年面色微緩,低聲道:“那麽,梨香有什麽可介懷的呢?祖父祖母,父親母親,一直都把梨香當做柳生家的孩子。”
“我只是……”梨香忽地住嘴了。是啊,她到底在介懷什麽?過去的十多年,長輩們最疼愛的不正是她這個柳生家最小的孩子嗎?
柳生比呂士淡笑着接過她的話:“你只是鑽了牛角尖。”說罷,他親昵地捏了捏女孩的耳朵,“整天胡思亂想的,都變笨了!”
“哥……”梨香不由得喚了聲,心裏羞愧不已。
“父親和母親就是怕你多想,所以才瞞着我們這件事。”柳生比呂士平靜地闡述,“他們只希望你能安心快樂地做柳生家的小公主。”
梨香不好意思地嘟囔:“我才不是什麽小公主。”
見妹妹恢複了精神,青年嘴角勾起,繼續說着:“是因為我的私心,他們才會選擇告訴你這件事。”
“哥哥有什麽私心?”女孩一時沒反應過來。
柳生比呂士注視着妹妹好奇的眼睛,半晌,才低沉地開口:“難道梨香不想嫁給哥哥嗎?”
“嫁、嫁給哥哥?”梨香被吓到了,頓時紅透了臉。
青年一貫沒有什麽表情的臉龐,此時盡是溫暖:“我一直期待着,梨香為哥哥穿上白無垢的那一刻。”
女孩羞窘得完全說不出話了。
梨香心結解開了,自然要随兄長回家,臨走前,跪到江崎惠子的墓碑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一為生育之恩,二為生母之情,三為兒女孝義。
“哥,”梨香舒适地趴在男人寬厚的背上,雙手摟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耳邊小小聲地問,“我是不是太任性了?”她總是讓兄長這樣牽挂擔心。她為兄長的在乎而欣喜,更為自己給兄長帶來的麻煩而愧疚。
——因為擔心大病初愈的妹妹,這下山的路途,柳生比呂士堅持着要背着女孩走路。
柳生比呂士嗓音含笑:“只要梨香快樂幸福,再任性也沒關系。”何況,他的妹妹并不任性,只是生病的緣故,心思深重,情緒一時難穩。
聞言,梨香甜甜地笑開,大膽地又害羞地在兄長的耳朵上親了親,猛地把臉深埋到男人的肩窩。
柳生比呂士腳步頓了頓,随即輕揚起嘴角,眼鏡片下,雙眼中流溢着淺淡的柔和的溫暖。
休學了一整年後,柳生梨香終于在這個四月份,正式地成為一名大學生了,當然,她是以新生的身份就讀大一。
開學前,她再次搬進兄長的公寓,正大光明地住進了對方的卧室,因為就在春假時,她與兄長在長輩的祝福中,訂下了婚約,成為未婚夫妻。
——理所當然的,這一件事,驚到了兄妹倆各自的朋友們。
梨香回到了久違的校園,她在前世沒有機會上大學,又在去年經歷過一場重病,現在是格外地珍惜着大學時光,學習生活方方面面與國中時很不一樣,她逐漸适應了,過得充實快樂。
盛放的櫻花樹下,娴靜柔美的女孩獨坐長椅,那卷曲微翹的及耳短發,讓人的氣質平添了一絲俏麗活潑。她手捧一本厚書,恰如一副恬靜美妙的畫面,不自覺地吸引了過路人的目光。
柳生比呂士遠遠地就看到妹妹與一個男生在愉快地笑談。
梨香若有所感,轉頭就看到從容走來的兄長,對身旁的男生禮貌地招呼了聲,抱着書,快步迎上了紫發青年:“哥,你今天好早。”進了大學後,她才深刻認知到醫學部課業的繁重。
柳生比呂士淡淡地應着聲,攬上她的腰,語氣不經意地問:“那是你同學嗎?”
“是中國留學生呢。”梨香笑道,“很有學識的一個人。”
紫發青年伸出手指推了推眼鏡:“是嗎?”
“嗯。”梨香不在意地應聲,随即語氣一轉,“那些都無所謂啦。現在要考慮的是晚餐吃什麽?”
平常事情多,他們大多是在餐廳解決中晚餐的,不過到周末都是自己做飯,當然一般由女孩做飯,另一人則飯後收拾。
柳生比呂士見妹妹為晚餐的菜單苦惱,不由得微笑:“先去超市。”周五放學,一起去補給日常用品,也是他們的生活習慣之一。
夜間十點,梨香就躺進被窩了,音箱飄出舒緩優美的夜曲,她安靜地享受着睡前的美妙時分,然後在宛轉悠揚的音樂中慢慢入睡。
由于經常要趕報告,柳生比呂士的作息往往要比妹妹晚不少,待他上床時,女孩一般都進入了夢鄉。今晚也不例外。他處理好手中的事務,已經是十一點半了。
青年掀開被子,躺倒在妹妹的身邊,手臂橫搭在對方的腰上。
梨香正睡得香,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一只溫熱的手掌在自己的胸部揉捏,周身包裹在熟悉的氣息中,她覺得很安心,便沒打算理會那只手。可惜,手的主人,顯然不想讓她安生,每每她想睡過去時,身體被撩撥出的快慰,一直刺激着混沌不明的意識。
女孩終于清醒了,她的衣物已經被全部褪去了,男人滾燙的身軀緊密用力地壓在她身上。腦子空白了片刻,她陡然意識到彼此的狀态,頓時羞赧不知所措:病好之後,她與兄長最親密的行為就是親吻與擁眠。
“醒了?”柳生比呂士咬着妹妹的耳朵,低笑着詢問。
梨香撒嬌着抱怨,掩飾害羞的心情:“哥哥好讨厭,明明是你故意鬧醒我的。”男人的唇舌與雙手,讓她的聲音頓時沒了底氣。
柳生比呂士聞言笑出聲了,他含着女孩的唇,煽情地吮了一會兒,随即又來到對方另一側的耳邊,嗓音壓得極低:“吶,哥哥還要做更讓梨香讨厭的事情……”
“哥——”梨香羞惱地喚了聲,臊得緊閉起雙眼。
……
“哥,”女孩雙臂攀着男人的肩膀,嗓音微顫,“我有點怕……”她以為,在知床的兩個夜晚裏,兄長對她做的事已經足夠羞恥了,卻不想,那還不是情人間最親密的行為。
柳生比呂士用着隐忍的嗓音安撫妹妹:“梨香別怕,有哥哥在。”
有哥哥在。這是一句最能讓梨香安心的保證。她漸漸地放松了身體,容納着兄長的進入。
在這個極其尋常的夜晚,他完全地擁有了他摯愛的妹妹;她真真正正地成為了兄長的女人。音箱裏的曲樂還在輾轉飄揚,和着男人的喘息、女人的低吟,演繹出一首纏綿绮麗的情人夜之章。
“梨香在看什麽?”這一晚,柳生比呂士回房時,意外地發現妹妹還沒睡,對方靠坐在床頭,捧着一本書,看得專注入神。
梨香揚了揚書封,答道:“海子的詩集。”
柳生比呂士雖對中文十分熟悉,但對其現代詩歌了解得不太多,沒有追問,他上床靠躺在妹妹身邊,湊近與她一起看起來。
依偎在兄長的懷抱,梨香溫聲細語地說道:“我很喜歡海子的詩。”她翻到某一頁,輕聲地念着,“《幸福一日——致秋天的花楸樹》。”
“我無限的熱愛着新的一日
今天的太陽/今天的馬/今天的花楸樹
使我健康/富足/擁有一生
從黎明到黃昏
陽光充足
勝過一切過去的詩
幸福找到我
幸福說:‘瞧/這個詩人
他比我本人還要幸福’
在劈開了我的秋天
在劈開了我的骨頭的秋天
我愛你,花楸樹”
讀完一首詩,梨香怔忡了片刻。柳生比呂士見她半天沒有動靜,不由得輕聲問:“怎麽了?”
女孩回神,迎上兄長不掩關心、隐含擔憂的雙眼,忽地笑開了。她放下書,動情地抱上了男人的脖子,快活地說道:“哥,我比‘比幸福還要幸福的花楸樹’幸福!”
她有了健康的身體,富足的生活,以及足以期許一生的未來……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個全心愛護她的哥哥。她與哥哥相愛,如兄如妹,如夫如妻。
這樣的她,怎能不幸福?
柳生比呂士微笑了,輕輕地吻着妹妹的嘴唇,溫柔細致,他說:“梨香以後還會更幸福的。”
梨香笑了,回應着哥哥的吻,含糊地回:“嗯,因為有哥哥在呢。”
有哥哥在呢!
——這是獨屬于他們的,最美麗動聽、最真實有效的情話。
完
番外篇:間奏
[一]孩提時
關于幼年的記憶,多數是模糊不清的,他記得最清楚的,是五歲那年的聖誕夜,偶爾午夜夢回,那時的場景依然是歷歷在目。
他跟着父母去祖父那過節,知道等會能見到自己的妹妹。彼時,柳生梨香總跟在祖母身前身後,在那天之前,有關于這個妹妹的印象是十分單薄的。
一走近大宅,他就看到了乖巧地站在門口迎接着父母的妹妹,盈白雪嫩的小女孩身穿着紅彤彤的和服,眨巴着一雙幽黑晶亮的大眼,精致漂亮得真像是展列在精品店櫥窗中的洋娃娃。
小小的男孩不自覺地緊盯着妹妹看,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妙心情。洋娃娃般的小女孩察覺到他的注視,偏移目光,回望着他,好像愣了一下,随即沖他露出了一個甜美可人的笑容。
他看到那一雙笑成月牙兒的眼睛,心房恍如被一道莫名的力量突兀地擊中了——當年的小男孩還不知道這世間有一些生物被形容為“萌”。
他只是猛地發覺了,自己很喜歡這個雪娃娃般的小女孩。
晚間,女孩突然發作的頭痛,打破了一家人團聚溫馨的氣氛。他被妹妹痛苦的樣子吓得一跳,待見到女孩直接痛暈過去時,心髒莫名地抽痛了起來。
半夜時,他偷偷地溜到妹妹的床邊,瞧着女孩平靜的睡容,終于放下了一整晚的擔憂。
他凝視着縮在床上的嬌嬌小小的妹妹,心裏是一陣酸酸甜甜的,待瞄到那張圓潤可愛的臉蛋時,沒忍住內心的騷動,伸出手指戳了一下,柔軟溫熱的觸感,頓時讓他愛不釋手了。
柳生梨香,他的妹妹。他想起媽媽先前對他說過的話:“比呂士是哥哥哦,哥哥生來就是保護妹妹的!”
陡覺一陣自豪,小小的柳生比呂士,此時在心裏鄭重地立下了一個誓言:他要成為一個最完美的好哥哥,守護着妹妹一生的健康與幸福。
[二]長大後
柳生比呂士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翻看着當天的晨報。女孩坐在他身邊,撒嬌地拽着他的胳膊,讨好道:“哥哥,別生氣啦,我不是故意的……”
“嗯。”他又翻過一頁報紙,平靜地應了聲。
梨香停止了撒嬌,靜坐了一會兒,一雙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兄長的臉龐,半晌後,有些洩氣,暗自叫苦:怎麽辦?好像哥哥真的很生氣啊!
苦思了片刻,她再度打起精神,先是悄悄地偷瞄着兄長的臉色,見對方始終不動如山的神态,咬了咬嘴唇,擡起雙臂,環着男人的脖子:“哥……”這一聲甜膩柔軟的輕喚,尾音拖得綿長婉轉。
柳生比呂士翻着報紙的手指頓了一下。
“哥,”梨香微紅着臉,主動地親着男人的嘴角,軟軟地說道,“我錯啦,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男人沒有做聲,也沒有推開貼在身上的女孩。
梨香卻是察覺到對方情緒的松動,底氣大增,便是再接再厲地耍着嬌:“哥哥最好了,我最喜歡哥哥了!”
柳生比呂士扔開報紙,猛地翻身,将妹妹壓在身下,終于如對方所願,開口說話了,聲音低沉,別有意味:“再說一次。”
梨香被兄長突兀的要求給震了一下,幾秒鐘後反應過來了,便是耳根燒熱。雖有些害羞,她卻不想放過讓哥哥消氣的機會,老老實實地重複了一句:“……我最喜歡哥哥了。”
男人輕聲地笑了,強勢地吻住妹妹的嘴,熱情而有力度。一只手将女孩圈在身體與沙發間,另一只手熟練地解開對方的衣扣。
“哥,”察覺到上衣快被剝去了,梨香頓覺心跳加快,試圖躲開兄長的親吻,斷斷續續地說道,“現在…是白天…嗯……”想要勸阻的話語被男人灼熱的唇舌徹底吞去。
女孩靠躺在沙發上,雙眼迷蒙,單手掩嘴,發出一聲聲纏綿細碎的低吟。情動至極,她軟綿綿地輕呼了一聲:“哥——”
柳生比呂士深深地注視着在他身下承歡的女孩,動作是一下比一下更加的激烈狂野,紳士的溫和含蓄的外衣在這一時被徹底抛開了,誰叫他的妹妹太可愛了呢——可愛得讓他總忍不住地想要犯規哪!
[三]她的婚禮
初戀,尤其是求而不得的暗戀,對于相當一部分人來說,是無法忘懷而難以釋然的痛。平川蒼也,約莫也是這一部分人之一。
早櫻絢爛盛放的季節裏,他與在場的客人們,一起見證了他曾經苦戀多年的女孩與另一個男人宣誓起婚約誓詞。
身着白無垢的新娘,當真是美到無瑕。
平川蒼也說不出這一時刻他的心情了。多年前的愛恨,其實早已淡薄。暗戀中的那些甜蜜,完全回想不起來;唯有悵然,夾雜着絲絲苦澀,長久地滞留在心間。
新郎也是他的熟人,柳生比呂士,原本是新娘名義上的哥哥。
平川蒼也不由得回想起國中時的事情,他個人對這位有名的立海紳士很欣賞,後來因為那個女孩的緣故,難免有心想要與對方結交一番。可惜到了國中畢業,他們的交情依然淡漠得很。
人與人之間,終歸要講究投緣吧!
宣誓過後,新郎新娘在朋友們善意的起哄下,擁抱親吻。
平川蒼也站在人群之外,靜靜地注視着新娘因為害羞而微紅了的臉龐,嘴角緩緩地扯開了一個笑容。
這是他曾經癡迷過的女人。
他祝福她結婚快樂,祝願她一生幸福。
目光投向淡笑着擁摟新娘的紫發青年,平川蒼也莫名地有一種篤定:這個男人,一定能做到他所宣誓的那些話吧!
[四]他的小心眼
梨香陪同兄長一起參加了一個私人性的晚宴,宴會的主人是不久前正式執掌跡部財團的跡部景吾。
“在看什麽?”柳生比呂士來到休息區,坐到妹妹的身旁,手裏端着為對方挑選的糕點。
女人回過神,笑得幾許慨嘆:“King……”
她想起不久前回國的純惠,對着她傾訴積壓在心底多年的暗戀心情,此刻有幸近距離地觀察那個被無數女性追捧戀慕的男人,心裏一時感慨萬分。
柳生比呂士手上動作一頓,平靜地問:“你說的是跡部君?”
“嗯,”梨香盈盈淺笑,“哥哥不覺得他像是一個矜貴華麗的帝王嗎?”跡部景吾明明高傲得睥睨衆生,卻讓人難以反感,舉手投足盡現一種讓人臣服拜倒的魅力。
沉默了片刻,紫發青年屈指推了一下眼鏡,淡淡地陳述:“看來你很欣賞跡部君。”
“啊……”梨香收回注視華麗君的目光,轉而看向自己的兄長兼新上任的丈夫,連忙道,“我對跡部君不了解,哪裏談得上欣賞!”
——好吧,她其實确實蠻欣賞跡部景吾的。當年在聖魯道夫做交換生時,她被純惠拉着去看了幾場冰帝的網球賽,雖然不喜歡那樣浮誇吵鬧的場面,卻對那個驕傲張揚的王者很有好感。無關風月。有的人,天生光芒四射,注定是人們視線的焦點,總能引得旁人的豔羨或拜服。
這些話,她當然不會直言對兄長說啦,想也知道,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聽到妻子當面贊美別的男人吧!尤其,她對自家十分悶騷又有點小心眼的哥哥了解得很透徹。
柳生比呂士沒有再說什麽。
晚宴結束,新婚夫妻一起回了家。
這一整晚,某個男人的需求格外地旺盛,長年運動的健碩體魄,全然不是嬌柔無力的女人能随意應付得了的。梨香被兄長翻來覆去地折騰,身體被撩撥激發的快樂,每每似要将她逼瘋了。
第二天,将近中午,她才在兄長溫柔的叫喚聲中慢慢清醒,待昨晚的記憶回籠,她少有地惱怒了,望着男人滿足淡笑的神态,恨恨地咬住了他的胳膊。
柳生比呂士好脾氣地縱容着妹妹拿自己的手臂磨牙。
“哥哥太壞了!”最後,梨香這樣嬌聲地抱怨了一聲。
青年抱着妹妹,細致地輕吻了她的額頭,好聲好氣地應答:“嗯,是哥哥不好。”他承認。因為他太小心眼了。
小心眼的他,必須要随時随刻地保證着,自己在妹妹心目中獨一無二的地位,不被任何人動搖。
[五]今夜,我們看鬼故事
柳生比呂士覺得妹妹最近的行為有些詭秘,好幾次,他值夜班回家後,發現向來早睡的妹妹還在書房裏,房門被關得嚴實,等他拿鑰匙開了門,每回都發現妹妹正在關電腦。
他當然不是懷疑妹妹,只是習慣了對方對自己的坦誠,遇到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瞞,心裏難免覺得微妙。
這一晚,柳生比呂士晚歸回來,有些意外地發現書房門是虛掩的。他站在門口,猶疑了幾秒鐘後,悄無聲息地推開門,一眼看到妹妹坐在電腦前,神色嚴謹,極度專注地看着什麽。
他理所當然地好奇了。
柳生比呂士走到妹妹的身後,視線漫不經心地掃過電腦,在這一瞬間,一張極度扭曲的臉孔陡然放大,占滿了屏幕。
梨香忽覺有些不對勁,按下播放器暫停鍵,轉過頭,意外地看到兄長站在那裏,顧不得看了一半的電影,拿下耳機,笑吟吟地問:“今晚怎麽這麽早?”
沉默。
女人困惑,輕聲喊道:“哥哥?”
安靜。
梨香怔住,半晌後,面色訝然,随即心生好笑,連忙起身,跑到兄長跟前,一手勾上對方的脖子,另一只手摘去他的眼鏡。
撲哧笑了一聲後,女人陡然又心疼了:就是因為知道哥哥“有些”怕鬼,她才選擇對方不在家的時候,偷偷摸摸地看鬼片,結果沒想到還是把人吓着了。
“哥……”她愧疚地輕聲叫喊。
柳生比呂士醒過神,下意識地回:“梨香,我沒……”事。話沒說完,他的目光不小心觸及女人身後,陰森的鬼影靜止地漂在電腦屏幕上。
察覺到男人身體陡然的僵硬,梨香一愣,忽地恍悟,急忙地轉過身,粗暴地拔掉了電源。這才小心翼翼地扶着兄長,她柔聲說:“哥哥,對不起……”
到底是善于控制情緒,柳生比呂士很快恢複過來,看到妹妹又是懊惱又是心疼的神情,安撫地扯出一抹微笑,轉移起她的注意力:“你先前鎖門,就是為了偷看恐怖片?”
見兄長無大礙,梨香松了口氣,歉意地說:“因為怕哥哥不小心被吓到嘛!”
擡手想要推一下眼鏡,卻發現眼鏡被摘了,柳生比呂士輕咳了一聲,攬着妹妹的肩膀,帶着人一起走出書房,邊走邊說:“梨香怎麽忽然想起看這類影片?”
“我一向都喜歡刺激的故事啊。”梨香回,“只是以前很少看電影,前不久接觸後,發現有些片子蠻好看的。”
……
番外完